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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岁,考虑退休的年龄,他却带着40美金远赴美国

小美 美移移民 2020-09-15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相信你一定听过这句情诗,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佳句的来源于谁。


这个人出身显赫,家底殷实,若选择从商从政定大有前途,然而他却偏爱读文描画,仿佛为艺术而生。

 

他看过民国乱世红尘,写尽了爱情诗篇,却孤老终身,无妻无子。他三次遭遇牢狱之灾,家破人亡,却还带着浩然之气,活得精致整洁。他沉迷自我,70年的文艺创作里,他是自己唯一的读者,直到去世后,有媒体将他称为“被遗忘的文学大师”,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也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他就是——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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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荣华富贵

他更爱书和画笔-


富裕的书香之家使得木心从小就开始阅读圣经、希腊神话、莎士比亚等世界名著,通晓古今中外文学历史,而比起荣华富贵,他更爱书和画笔。

 


1937年,10岁的他适逢抗日战乱,外面战火纷飞,而他依然书桌整洁,热爱读书。13岁时已通读《文学大纲》,14岁就在杭州、上海等报刊上发表白话诗,15岁就知道瓦格纳和尼采的那场争论。除了读书,他从小立志当一名画家,拒绝了家人所希望的从商从政。抗战结束,他毅然决定从师林风眠,研习中西绘画。

 

世人总是不肯牺牲世俗的虚荣心和生活的实利心,而他却清晰的明白“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因此他曾退还杭州第一高中教师聘书,选择6年的苦行僧隐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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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临险境

一个人唯有学会自救-


后来为了生计,木心下山后一边教书一边画画,曾参与了50年代北京十大建筑的室内设计。或许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生活,然而命运却弄人,在那个动乱的时代,他的家被查抄三次,藏书和画作被成箱成箱地抄走,1957年到1978年间,他数度入狱,三根手指被折断。

 

身边的人忍受不了屈辱都自杀了,他却坚守“一个人不能变成一个鬼,不能说鬼话说谎言,不能在醒来时看见自己觉得不堪入目,不管什么时候,一个人都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所以,木心把自己的烂鞋改造成流行的尖头鞋,欣赏自己“白天我是一个奴隶,晚上我是一个王子”。

 

在牢里的他,还能在白色的纸上画出黑色的琴键,夜夜在这无声的键盘上弹奏莫扎特和肖邦。他还写诗,在阴湿的地牢里,觉得“托尔斯泰、莎士比亚他们都跟着我下地狱了”,他在绝望和耻辱的空隙中,把写作当成至乐,那写交代材料的小纸片正反面上也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65万字。

 


直到1978年,他终于平反了。可家没了,姐姐和母亲都死了,他却说:“你要我毁灭,我不!”

 

然而,艺术让木心觉得"诚觉世事尽可原谅",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没有任何戾气和哀怨,唯有对美学和哲学的沉思,连梁文道看他50岁的照片时,都这样称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像坐过牢似的,从文革中结束改造回来的很多作家,难免身子会往前驼下去,有点曲髅,难免神情会有点沮丧、失落、惶恐,但木心没有,他精气神很足,好奇怪好奇怪的一个人。”

 


<<3>>

-一辈子的不合时宜

一辈子的干净清醒-


生活重归平静安稳,可是,他不想像世人一样变得虚荣而重利,他不想看着少年时的志向随时代发展而灰飞烟灭,他说:“我要在我的身上克服整个时代,我不可把人生荒废在俗套的生活里。”

 

于是在他56岁的时候,他竟选择赴美留学,带着40美金站在了纽约的街头。

 


一贫如洗,木心只能租住在非洲裔与拉美人的杂居之地,靠为海外学生授课支撑生活。他年逾花甲,生存艰难,但活得尊贵。为了谋生,他做过一小时三块五毛钱的工作,起初靠售画为生,后又替人绘制过装饰画,也到古董店修过古董。无论工作多么辛苦,下班后的他依然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他自己裁剪设计衣服、鞋子,他还把灯芯绒直筒裤钉上五颗扣子,改成马裤,用来搭配马靴。

 


关于木心为何大半生都是无名之辈,其实并不是因为木心孤傲,或许只有陈丹青知道,其实他内心和任何写作者一样,渴望被阅读,渴望光荣。1949年后,木心始终保持着一种私密的写作状态,未有任何文章公开发表。在他选择远赴美国的时候,他曾说过:“我有些东西在国内我不能发表,如果就一直这么下去,那么我的抱负,我对艺术这种追求的理想,肯定就实现不了了,我这个岁数,五十多岁了,如果要走,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的确,如果艺术被定罪、被笼络,对艺术家而言无异于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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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生里的不普通

都在于不愿流俗-


木心说:“不早熟,不是天才,但天才一定要晚成才好。”这句话是他一生的写照。


直到1984年,木心向台湾的《联合文学》投稿,主编才发现:“这是周作人、张爱玲的级别。”台湾《联合文学》创刊号还专为木心设“散文展览”,题名为《木心:一个文学的鲁滨逊》。同年,哈佛大学还为木心举办了他生平的第一次个展。

 


而他的作品在大陆出版,已是2001年,他已74岁。他对陈丹青说:“我是到了美国才发育起来的,我前面的全是夹生饭,幸亏没发表。”


虽然年逾花甲,但木心仍是一身贵气,那是长在血脉里的东西。木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小就不愿流俗,就如毅然地选择读文描画,牢房中的不卑不亢,年逾花甲赴美留学,他说:权势、财富,只有炫耀,不能共享,相比而言,艺术是可以共享的。


木心用他颠沛流离的一生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多为普通人,而我们的人生过得普不普通,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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