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明大使出席中央电视台“云上会”答问实录

      2020年5月24日，刘晓明大使与中国驻俄罗斯大使张汉晖、中国驻韩国大使邢海明共同出席央视新闻《晚八点云上会》，解读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就中国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相关问题举行的中外记者会，就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英国疫情形势、中英抗疫合作、涉港问题、疫情对中英经贸合作影响、华为5G建设、讲好中国故事等回答了主持人提问。刘大使回答提问实录如下：

　　主持人：驻外大使们都为海外华人疫情防控做了很多工作，目前英国疫情怎样？疫情最困难的时候是否已经过去？防护物资发放情况如何？

　　刘大使：现在英国疫情仍然比较严峻。根据最新统计，累计确诊人数达到257000多人，全球排第四，欧洲排第二；死亡人数36675人，全球排第二，欧洲排第一。英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防控措施，取得了一定效果。现在英国政府开始分行业、分步骤解封。有个说法叫“带疫解封”，但解封到什么程度，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解封，人们对此仍有一定争议。英国政府现在还是比较谨慎。

　　正因为如此，英国非常看重跟中国的合作。不久前，中英两国卫生部长和专家学者进行了一次线上交流，就如何解封、如何做好防控的同时复工复产进行了深入细致地交流，取得了良好效果。现在说英国疫情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还为时尚早。英国科学家、医学专家也一再警告，一定要避免疫情出现第二波高峰和反弹。

　　我们在关注英国疫情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落实习近平主席的重要指示精神，为在英中国公民特别是留学人员提供服务和保护，加强对他们的关心关爱，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我记得上一次接受主持人在线采访时，我和你一起同留英学子进行了沟通交流。自那以后，我们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比如向留学生发放“健康包”。中国在英国有22万留学生，数量在世界排第二，欧洲排第一。部分留学生在疫情发生后陆续回国，但还有更多学生留在英国，驻英国使领馆及时向他们伸出援手。截至目前，驻英国使馆和驻曼彻斯特总领馆、驻爱丁堡总领馆、驻贝尔法斯特总领馆一起，累计向154所英国大学的10万名留学生发放了“健康包”。我们还向在英侨胞发放了100多万只口罩和10万双手套。

　　除了发放防疫物资外，我们还开展线上诊疗支持，举行了多场线上大型活动。山东省联合工作组来英工作期间，5天内组织了9场线上交流活动，其中有2场面向留学生。我们还与山东省委省政府联手启动了“手牵手心连心——山东精准支持留英学子抗疫辅导计划”，由国内专家一对一为留英学子提供有针对性的诊疗方案。我们还与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启动“留英学子线上援助平台”。这两个平台都是长效机制平台，将持续到疫情结束。下周二，我们还将与广东省联合举办慰问旅英同胞视频连线活动，钟南山院士将参加这一次交流活动。我们通过这一系列活动为在英侨胞和留学生提供疫情防控指导和支持，让他们始终感受到祖国就在身边、使领馆就在身后。

　　主持人：在不久前召开的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上，习近平主席提出共同构建人类健康卫生共同体的倡议。结合外交工作，我们如何推进这一倡议？

　　刘大使：习近平主席在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视频会议开幕式上提出共同构建人类健康卫生共同体，并且同时提出六大建议、五大措施。这一倡议实际上是习近平主席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全球抗疫指明了方向。我们在外交战线就是要落实好习近平主席提出的这一重要倡议，首先要在国际上形成共同构建人类健康卫生共同体的共识。从对英工作来讲，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落实好这一倡议：

　　一是进一步推动中英抗疫合作。团结合作是战胜疫情的最有力武器，也是人间正道。我们要通过中英抗疫合作来推动国际抗疫合作。现在我们同英国进行了多方面抗疫合作，包括在国际上共同支持多边主义，通过双边渠道加强疫苗药物共同研发，开展诊疗方案和经验的分享等。

　　二是共同推进“健康丝绸之路”建设。英国在“一带一路”方面是我们重要合作伙伴。用英国人的话讲，英国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天然合作伙伴”。我们要把共建“健康丝绸之路”也纳入进来。

　　三是共同支持世卫组织发挥重要作用。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协商一致通过了新冠疫情决议，英国在其中与我们共同努力，支持世卫组织在国际抗疫合作中发挥重要作用。

　　四是积极开展药物和疫苗研发合作。英国将于6月4日举行“全球疫苗峰会”，中国政府也将派代表参加。现在英国无论舆论还是民众，都很关心中国在疫苗开发出来之后采取什么态度。习近平主席在这次世界卫生大会上明确回答了这一问题，那就是中国新冠疫苗研发完成并投入使用后，将作为全球公共产品，为实现疫苗在发展中国家的可及性和可担负性作出中国贡献。我与英国媒体和各界分享习近平主席做出的这一重要承诺，获得非常强烈的反响，称这是中国为全球抗疫做出的庄严承诺和重要贡献。

　　五是共同落实二十国集团“暂缓最贫困国家债务偿付倡议”。疫情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比较贫困和欠发达的非洲国家带来严峻挑战。为帮助这些国家能战胜疫情，逐步恢复生产，减轻他们的债务负担非常重要。中英在这方面有共识，这也是习近平主席在世界卫生大会提出的五项措施中的一项重要内容。驻英国使馆将继续通过推动中英合作、国际合作，落实好习近平主席提出的构建人类健康卫生共同体的重要倡议。

　　主持人：这两天“两会”会场还有一个热点新闻，主题词是香港。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审议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草案）》，但是这个草案也引发了美国等一些西方政客的污言恶语，说他们应该干预香港事务。但是我们坚决认为香港事务是中国的内政，不同意外来势力进行干预。请问刘大使怎么看这个问题？

　　刘大使：这次人大会议审议《决定（草案）》非常重要，非常及时，刻不容缓，在外交层面有三大重要意义：

　　首先，填补了香港回归以来维护国家安全立法的漏洞和缺失。香港回归23年来，基本法第23条立法一直没能完成，而且被严重地污名化、妖魔化，香港相关的法律也长期休眠，导致香港特区在维护国家安全方面实际处于一种“不设防”的状态。这次全国人大依照宪法和基本法有关规定作出《决定（草案）》，以立法的方式堵住香港国家安全的风险漏洞，有理有力有据，为“一国两制”行稳致远筑牢了制度根基和安全堤坝。

　　第二，提升了我国应对外部势力干涉的能力。《决定（草案）》特别指出坚决反对任何外国和境外势力以任何方式干预香港的事务，采取必要措施予以反制。去年6月修例风波以来我们看得很清楚，如果没有外部势力的插手和干涉，香港局势绝不会发展到这样严峻的地步。一些外国势力通过各种方式公开干预香港事务，与香港反中乱港势力勾连合流、沆瀣一气，公然鼓吹“港独”、“自决”、“公投”等主张，利用香港从事危害我国国家安全的活动，严重冲击香港国土安全、政治安全、公共安全，严重危害香港法治和市民生命财产。现在到了必须要制止这种情况的时候。香港维护国家安全立法，使我们“反干预”工作腰杆更硬、底气更足、方法更多、手段更丰富。

　　第三，巩固了开展涉港外交的制度支撑。此次立法为我们在外交战线上维护国家安全增添了底气和信心。以英国为例，由于历史原因，英国和香港有密切关系，现在英国仍在香港有30多万公民、700多家企业，在香港有重大利益。我们向英方强调，一个稳定繁荣的香港不仅符合中国的利益，也符合英国的利益。但是我们也看到，去年香港“修例风波”以来，英方的有些做法干涉了香港的内部事务，也损害了中英关系。为此，我就涉港问题举行了三场中外记者会，同时还通过接受采访、演讲、会见等形式向英国政府、议会阐明我们的立场，我们还广泛做英国工商界、媒体等工作，推动他们正确认识和理解“一国两制”，遵守中英关系基本原则，尊重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刚才你讲到，英国舆论和政客对这次立法发出了一些噪声，我们向他们阐明立场，让他们认真仔细地阅读立法，准确理解立法有关内容。我们要求他们应该客观公正看待立法问题，尊重中方立场和关切，尊重中国的核心利益，停止干涉香港事务，多做有利于香港繁荣稳定、有利于中英关系的事情，而不是相反。

　　主持人：谢谢刘大使关于香港问题的看法，现在回到疫情这个话题，聚焦携手抗疫这样的关键词。我们知道西方一些政客试图将疫情政治化，炒作一些污名化中国的言论。这些言论有没有影响中英抗疫合作？

　　刘大使：疫情发生以来，中英进行了很好的抗疫合作，主要有几个层面。首先是中英之间加强政策协调。两国领导人都高度重视中英抗疫合作，习近平主席在一个月内同英国首相约翰逊两次通电话，这样密集的通话是很罕见的。习近平主席与约翰逊首相达成共识，中英要加强抗疫合作，相互支持。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杨洁篪主任、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也同英国首相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外交大臣等保持密切沟通。我在一线也与英国主管部门的大臣、国务大臣保持密切沟通。双方都表达了共同抗疫的愿望。

　　第二，双方在抗疫物资上相互支持。在中国湖北武汉抗疫的关键阶段，英方伸出援手，向我们运送了两批急需的抗疫物资。后来英国疫情出现恶化，我们同样向英方伸出了援手，为英方采购防疫物资提供了协助。除了中国政府捐赠外，我们企业、公民也向英方提供了捐赠。

　　第三，双方开展抗疫经验交流。两国卫生官员、科学家、专家和一线医务人员，包括山东省联合工作组来英国，跟英方专家就防疫经验、诊疗方案等进行了在线交流。

　　第四，双方进行了有效的疫苗药物研发合作。英国牛津、剑桥、帝国理工等大学，跟中国的大学和科研机构进行了很好的合作。两国企业也在积极开展疫苗研发方面的合作。

　　第五，双方在多边抗疫领域加强合作。双方都支持国际合作共同抗疫，都支持世卫组织发挥重要作用。我前面讲到英国6月4日要举办“全球疫苗峰会”，不久前英国和欧盟共同发起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国际认捐大会，中方也派代表参加。

　　最后，两国都非常重视支持非洲抗疫，加强中英非三方合作。中国非常关注非洲疫情的发展，英国同非洲有很密切的传统关系。不久前我们驻英国使馆同英国著名智库列格坦研究所共同举办非洲抗疫视频座谈会，邀请了中国专家同非洲国家的官员、专家等交流抗疫经验，取得了良好效果。

　　当然在英国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有噪音、有杂音。但是这些声音，第一不代表英国政府的立场，英国政府反复强调高度重视同中国的抗疫合作；第二也不代表英国社会主流的声音，我听到英国各界都对中国抗疫做出的努力和牺牲给予高度评价，认为中国抗疫经验非常宝贵。我认为中英抗疫合作是非常有效、富有成果的。

　　主持人：刘大使，我们想说一说经济问题，大家提到疫情之下，国际关系、经济关系可能出现逆全球化趋势，包括英国可能会把一些产业链转移回国内，您怎么看待这种论调？中英如何携手应对经济下行压力？

　　刘大使：应该说，这种论调在英国还不太突出。英国素以贸易立国，主张自由贸易和开放经济，但中英两国经贸关系确实受到疫情的严重冲击，相关企业面临订单下降、物流受阻、回款困难、人手不足等方面问题。今年第一季度中英双边贸易额下降21.5%，这在近年来非常罕见。现在双方都在积极努力应对疫情冲击，当前中国疫情已经得到很好控制，国内复工复产也取得非常重要进展，英国非常希望与我们加强合作，推动双方复工复产取得更多进展。

　　第一，我们现在为英国商业、技术、物流等重要人员赴华开辟了“快捷通道”，为两国复工复产提供助力。

　　第二，我们正努力恢复两国贸易、双向投资。刚才我提到两国贸易额在第一季度下降超过21%，但4月份这一降幅已收窄到13%，期待今后几个月会有进一步好转。

　　第三，我们在巩固已有合作项目的同时，也在积极打造新的合作增长点。双方正努力抓住疫情带来的新机遇和新业态，包括在卫生防疫物资生产研发、跨境电子商务、“宅家经济”等方面可以进行很好的合作。

　　第四，我们在积极推动英国企业参加中国即将举行的网上广交会以及今年年底举行的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使这两个会成为中英企业家合作的重要平台。

　　第五，我们在推动两国在“一带一路”方面的合作，包括刚才我讲到的共建“健康丝绸之路”方面的合作，进一步用好英国在金融、保险、法律、人员培训等方面的优势。

　　第六，我们也在研究英国脱欧之后的相关经贸安排，包括推动中英自贸谈判。疫情让双方很难进行面对面交流，国内工作组也不能来英国，但我们通过线上保持交流，我在伦敦同英国国际贸易部、外交部等官员保持密切接触。中英之间的金融合作是最大的亮点之一。去年6月份，我们开通了“沪伦通”，现在我们在努力使“沪伦通”发挥更大作用，确保疫情期间两国金融合作不断线，为两国企业在对方资本市场融资创造平台，为两国投资者提供更有效的投资选项。我们企业也抓住英国脱欧后政策调整的机会，特别是英国最近出台了新的关税政策，这为我们进一步扩大对英出口带来机遇。

　　总的来说，中英经贸合作受到疫情冲击，但是双方对于中英经贸关系前景是有信心的。我在这里也同英国企业家保持沟通，我下周还要同英中贸协、英国中国商会、48家集团俱乐部的企业家们进行在线座谈，向他们介绍两会之后中国将出台的进一步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举措，以及我们致力于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的政策主张。

　　主持人：刘大使，刚才您提到中英联合打造“宅家经济”，想问您怎么理解“宅家经济”？

　　刘晓明：“宅家经济”就是线上经济。我们很多企业同英国都已连线，不论是我们国内大型企业，还是在英中资企业。大家知道万维网是英国人发明的，英国人在网络建设方面非常在行，所以我觉得中国有巨大的消费市场，英国有丰富的经验和先进的技术，双方可以进行很好的对接。两国企业家现在也在线上进行很好的沟通，国内一些大企业包括阿里巴巴、京东、腾讯都跟英国企业有很好的接触和互动。

　　主持人：刚才刘大使谈到网络，说到网络就不得不提到华为，4月份英方表示不会改变允许华为参与5G建设的决定，下一步如何推进这方面工作？

　　刘大使：最新的消息是，5月20日英国首相府发言人明确表示，英国政府不会改变在华为问题上立场。我觉得这是一个互利双赢的结果，虽然英国对华为在英的经营活动做了设限，设置了35%的市场份额，但英国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不容易的。首先，英国做出这一决定是从英国国家利益出发。华为已经在英国经营了19年，投入了20亿英镑，为英国电信业、网络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这都是大家看得见的。第二，华为公司开放透明，没有任何隐藏，不存在任何后门。华为自己出资建立网络安全认证中心，让清一色的英国团队来管理这个中心。这个中心是完全独立的，得出的报告认为华为产品风险可控。任何产品、任何企业都会有风险，英国企业、欧洲企业也是同样。英国有个宏伟目标，就是到2025年在英国实现5G全覆盖。能够帮助英国实现这个目标的，非华为公司不可。

　　当然我们也听到不同的声音，一些英国政客抱持“冷战思维”，试图迎合美国打压华为，这种做法不代表英国社会主流民意。英国企业特别是运营商等同华为有合作的企业，都希望留住华为，继续跟华为进行合作。华为5G问题未来如何发展还要观察，但至少现在英国政府表示坚持他们的决定，我们希望英国继续坚持这一有利于互利共赢的决定。

　　主持人：我们最后要来讨论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怎么讲好中国故事。我们可能没有话语权、没有“麦克风”，刘大使您对此怎么看？

　　刘大使：我们努力去讲好中国故事，这是驻外使节义不容辞的责任。外界现在对我们有疑虑，认为中国外交越来越强势，出现越来越多的“战狼”。所谓的“战狼外交”本身就是对中国不了解。我们中国外交官的任务是讲好“四个故事”：

　　第一，我们要讲好“和平的故事”，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强调这一点很重要，要让世界各国知道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积淀，古人就讲“和为贵”，中国外交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路线。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取得成功，就是得益于我们有一个和平的环境。我们要想继续成功，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仍然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那么我们要同各国发展友好合作关系，同时通过中国的和平发展来促进世界的和平事业。今天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在记者会上讲得一个非常响亮的词就是“和平”，我们外交官就是要讲好和平的故事。

　　第二，我们要讲好“合作的故事”。习近平主席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时又提出要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建设共同体，不是靠中国一家来做，必须要世界各国共同来做。这次疫情更进一步证明，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要积累这样的共识：只有合作才能战胜疫情。甩锅、指责、污名化都不能解决问题，不仅解决不了个别国家自身抗疫的问题，而且会破坏世界共同抗疫。所以我们要讲好合作的故事。

　　第三，我们要讲好“友谊的故事”。今天王毅国务委员兼外长强调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我们要向美国人民讲，中国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敌人是病毒。中国是美国抗疫的伙伴，是战友。我们不对美国污名化，我们认为广大美国人民是愿意跟中国发展关系的。中美两国人民是渴望友谊、渴望交往的，我们要把广大美国人民跟少数政客区分开来。美国的一些媒体现在起到不好的作用，实际上毒化了气氛、误导了公众。我曾经在美国两次常驻，我的体会是，美国人民是希望同中国发展友好关系的，希望中美有一个符合双方利益的合作关系。

　　最后一个故事就是要讲好“真相的故事”。应对谎言最有利的武器就是说明真相，使它不攻自破。我们外交官在国外就是用事实和数字、用真相戳穿谎言。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责任。有人说中国现在有很多“战狼”。我觉得之所以有“战狼”，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狼”，有“狼”就必须有“战狼”去跟他们进行斗争。所以不仅我自己讲，我也鼓励使馆各级外交官主动应战，哪里有“狼”，就要在哪里主动出击应战，捍卫国家的尊严，捍卫国家的利益。我觉得作为一个外交人员，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刘大使说到哪里有“狼”，我们就要向哪里派出“战狼”。网友评价你是一个强硬的外交官，你认可这种评价吗？

　　刘大使：我刚才讲了“四个故事”。对于那些谬论我有强硬的一面，对于那些“狼”要给予有力的回击。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广大的公众，我们要让他们看到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中国不是一个好斗的国家。我在这儿经常给英国人讲，中国是唯一一个承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国家，而且是承诺不对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的国家。如果五大核武器国家都能像中国这样，做出不首先使用的承诺，那么我们世界就非常安全，我们就不用担心有核威胁。我认为中国给世界树立了榜样。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不是一个好斗的国家；中国是一个主张合作的国家，不是一个主张对抗的国家；中国是讲友谊的国家，不是到处散播谎言、到处挑拨离间的国家；中国是讲真相的国家，我们有义务揭穿各种谎言。

　　主持人：刘大使，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刚才聊到外交官的个人风格，但其实这也反映出我们国家的外交政策。刚才你也谈到“战狼”，有人也会担心，这是否反映出过度的民族主义。对此你怎么看？对国内公众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大使：我认为，我们应遵循习近平主席倡导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来推进我们的外交工作。有人把中国民众的爱国主义污名化为所谓的“民族主义”。我认为这两个概念有本质的不同。我们不仅要把中国的事情做好，也要心系世界、胸怀大国担当。随着中国国力不断增长，我们将承担更多国际义务。我们不仅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还要为人类和平、繁荣、进步做出应有贡献。这一点已被写入党的十九大报告。我们中国共产党人不仅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也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我非常感谢国内民众对中国外交的关注和支持。我在英国也经常收到国内民众和网友，包括小学生、大学生的来信，表达他们对中国外交的支持。这给了我们更多力量和底气，使我们更好地为推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努力奋斗。

　　我认为还应把中国放在世界这个大视角来看。我对英国各界也经常讲中国的发展，讲中国是一支和平的力量，是一支正义的力量，英文叫“Force For Good”；中国发展壮大，世界就会更好；中国不称霸，没有私利，不想取代谁，不想“领导”这个世界。我们只希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同时希望与其他国家分享机遇；我们希望在全球建立伙伴关系，包括与欧洲建立伙伴关系。此次疫情发生后，中欧班列发挥了重要作用，将欧亚大陆两端紧密地联系起来。我们应该让国内民众看到，中国外交不但维护国家利益和尊严，同时促进世界和平繁荣和发展。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说，“世界好，中国才能好；中国好，世界才更好”。因此，我们应站在世界的大视角来看中国外交。

　　主持人：请刘大使给我们说几句话，做一个结语和网友道个别。

　　刘大使：首先要感谢主持人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请张大使、邢大使和我一起谈中国的外交。衷心感谢国内的网友们对中国外交的关心和支持，我希望能够继续得到你们的关心和支持。我也欢迎中国的有志青年加入到中国外交的队伍中来，外交需要新鲜的血液。外交维护我们国家的安全和利益，是一个非常崇高的事业。作为一线的外交人员，我们也深感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我们要努力工作，不辱使命，为我们的国家争取更多的理解，争取更多的朋友和伙伴，争取和平安全的国际环境，使我们的人民能够享受幸福生活，使我们的国家能够集中精力发展。要通过我们的工作在国际上形成更多共识，使更多国家同我们一道来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一道来建设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