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做一件事却与人类历史共存！丨丁道尔
图片有修改
魔鬼并不怕一个基督徒发誓愿为主做大事，它一定惧怕一个基督徒一生卯足了劲只忠心做好一件事，就像丁道尔。 这个因将圣经翻译成英文给普通大众阅读而殉道的人，在谈及自己的事工时说：“我从未违背自己对良心，删改神话语中的任何一个字母，即使把全世界并其中的福乐和荣耀或是财富都给了我，也永不能动摇我的良心。” 我们如今有英文本圣经，是上帝的恩典，也多亏有了丁道尔，这样说毫不为过。 威廉·丁道尔（William Tyndale，又译廷岱勒、丁道尔、丁铎、廷德尔，1494年－1536年）是16世纪著名的基督教学者和宗教改革先驱，受教和毕业于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被认为是第一位清教徒。 ——编者按
丁道尔：一生只做一件事
文丨蒂莫西·乔治
清心就是志于一事。
——丹麦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
”在漫长的教会历史上，最重要、带来最持久影响的往往都是那些志于一事的信心伟人。保罗在写给腓立比人的信中写道：“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杆直跑，要得上帝在基督耶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腓3：13—14）。
我只做这一件事，不左顾右盼，无论是赞赏者的喝彩还是贬损者的嘲讽都不能让我分心——我只做这一件事。
尼希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仇敌说：“从城墙上下来吧，我们想要和你开个会，”尼希米却回答说：“我不能下来，因为我在做一件大事。我只做这一件事”（参尼6：1-4），本书所描述的五位改教家也是这样的人。
路德在沃尔姆斯受审时站在教会和国家的权贵面前宣布说他的良心听从上帝之道。他不能撤回他所写的东西。这是他的立场。这就是他所做的那件事。
茨温利凭着圣灵的能力定意“放胆为上帝做些事”，于是他在他的教会和小城里推动完全以圣经为中心的改革。
而在加尔文的生命中，那种如火的热情就是要看到上帝不断得着更大的荣耀。结果，他把日内瓦变成国际宗教改革的阵地。
重洗派的带领人门诺虽屡受攻击，却定意按新约圣经严谨而单纯地跟随基督。他所传讲的是重生，是新生命，也是十字架的道路。
改教家威廉·丁道尔也不例外，在他的一生中，他也是专心致志地做好了一件事。早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就确信上帝呼召他把圣经翻译成自己的母语英语。他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来完成这份工作，不顾个人安危，乃至最终为之献出了生命。
我们如今有英文本圣经，是上帝的恩典，也多亏有了丁道尔，这样说毫不为过。
丁道尔当年把圣经翻译成英文的大背景是怎样的？
他是否有着独特的神学思想？
我们为什么要把他看成是改教家？
我们若不简略回顾他风云跌宕的一生和他的殉道之路，就无从回答这些问题。
丁道尔改教生涯的起始
圣经是可以翻译的。这是基督信仰的本质所决定的。基督教在这方面同其他宗教的传统——尤其是伊斯兰教——不一样。在伊斯兰教中，只有阿拉伯语配作启示的语言。
基督信仰却依照其自身的原则教导说，上帝的书面真道可以、也应该被翻译成人们所讲的任何语言。而这正是改教家对五旬节圣灵降临的理解：上帝之道已打破了语言上的阻隔。
圣经是可以翻译的。这一事实意味着福音是启示给普罗大众的，是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是给世界各处每个人的。
它可以渗透进人类的文化，并转变文化。
的确，间或有某些基督徒无视这个原则，声称说只有某个特别的圣经译本是有效的，比如拉丁文武加大译本、希腊文七十士译本，或在英文中，只有英王钦定本是有效的。
但这样在语言上分门别类有悖道成肉身的事实，因道成肉身就是上帝最高超的翻译行为；也有悖五旬节的神迹，因为在五旬节上，福音已石破天惊地打碎了语言间的障碍。
在早期教会，哲罗姆把圣经翻译成拉丁文，这就是人们所熟知的武加大译本，在此后长达一千年的时间里，这是西方基督教界所知的唯一圣经译本。
拉丁文是哲罗姆的母语。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拉丁文渐渐变成只有博学的神职人员和受过大学教育的学者才通晓的语言。
早在宗教改革之前，也曾有人付出努力想把圣经翻译成英文，那是受了约翰·威克里夫的激励。他是在牛津大学颇受欢迎的教师和神学家，曾质疑当时教会的几项教义，包括圣餐变体说和教皇职分的至高地位。
威克里夫并不仅仅影响了英国，他的影响还通过约翰·胡斯等人的工作扩散到欧洲大陆。他的追随者被称作罗拉德派。罗拉德一词是从荷兰语lollen派生来的，原意为“喃喃低语”。罗拉德派会在山洞、谷仓、船舱或夜间的野外等偏远地方聚会读圣经。
他们形成了一场以圣经为基础的地下不从国教运动，为宗教改革预备了土壤，以至遭到教会当权者的强烈压制。
约翰·威克里夫
1408年，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马斯·阿伦德尔（Thomas Arundel）在牛津大学召集高级教士开了一次会。他们讨论决定禁止将圣经翻译成本国语言。这一行动巩固了1401年颁布的一项《关于将异端分子处以火刑》的法律，把翻译圣经的活动当作死刑罪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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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1408年颁布的《牛津宪章》，无论何人，只要阅读、抄写、售卖，甚至持有英文圣经的任何一段，就会被判有罪，并被从重惩处。这样的人会被革除教籍、监禁、按异端罪论处，甚至会被判死刑。
据约翰·福克斯记载，曾有七人于1519年4月4日在考文垂被缚于火刑柱上活活烧死。据推测这七人属于地下罗拉德派，而他们的罪名只不过是把主祷文用英文教导给自己的孩子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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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当权者为何如此激烈地反对把圣经翻译成英文呢？
首先，罗拉德派大多是普通百姓——织布工、鞋匠、裁缝等等。正如福克斯所描绘的那样，他们是“单纯的劳工和手工业者，他们当中很少有人是有学问的……他们从某些角落找到几本英文书来读，主也乐意借此赐给他们知识和悟性。”把圣经给这等人是有风险的。
的确，在掌控教会和国家的人看来，让这些普通的男男女女有思想和信仰上的独立会引致异端或反叛，或者两者同时出现。
当权者已经怀疑追随威克里夫的罗拉德派偏离正统信仰了，因为他们反对神职人员，质疑罗马天主教的圣餐变体说和炼狱的教义，更不必说他们质疑教宗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了。一旦这些人的手里有了母语圣经，他们就会在这些方面更加偏离国教。
在当权者看来，这就是对国民秩序和官方教会的威胁。
丁道尔的工作建基于威克里夫和罗拉德派的传统。但他也致力于在两个极为重要的方面推进本族语圣经的翻译工作。
➤➤➤首先，威克里夫是以拉丁文武加大译本为底本来翻译圣经，而丁道尔则是从希伯来文和希腊文的圣经原文来翻译。当时的新学是与伊拉斯谟分不开的，丁道尔师承的就是这新学。
1516年，伊拉斯谟在巴塞尔首次出版了极为重要的新约希腊文本。路德和丁道尔在分别为德国和英国的普通百姓——农夫、商贩、店主、挤奶女工、耕童和妓女——把圣经翻译成德文和英文时手头就有伊拉斯谟编纂的希腊文新约圣经（1519年出版的第二版）。
➤➤➤其次，丁道尔想要采用刚刚出现的印刷新技术批量印制圣经，为的是让圣经在讲英语的人群中间广泛传播。
印刷术的出现引发了一场知识传播的革命，只有我们这个时代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出现可以与之相比。
1455年，古滕堡圣经在梅因兹（Mainz）出版。这个版本采用哥特黑体，双栏排印，堪称印刷体革命的杰作。印刷机也同样像魔法一样令人称奇。从前，文士或修士要花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才能做完的工作如今只要几小时或几天就做好了。印刷厂在欧洲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到1500年，从伦敦到君士坦丁堡，有250家印刷厂在运作。
1522年年底，路德翻译的德文版圣经第一版印刷完毕，旋即成为世界上第一本畅销书。全本新旧约德文本于1534年出版。
1536年，丁道尔殉道，十年后，即1546年，路德去世。
据估计，到这时候为止，有大约五十万本圣经在流通，其中就包括丁道尔在翻译圣经时所参照的那一本。
流亡中学者变成改教神学家
他四处游走，一件披风，一把短剑，是他全部的家当。他有时甚至用不同的方式来拼写自己的名字，以便隐瞒身份，比如他曾把自己的名字拼写成海钦斯（Hychyns）。有一次，他把他姓氏的两个音节颠倒过来，变成道尔丁（Daltin）。这个策略很奏效，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直到20世纪才有历史考据学家弄清楚道尔丁究竟是谁。
他没有妻子，没有家人，居无定所。他学富五车，通晓七种语言，包括希伯来文和希腊文，但他没有给自己搞到神学博士的头衔，也没有什么令人欣羡的学术席位。
...
若路德说他是在试探的牵引下学到神学的，那丁道尔就可说他是在追捕者的追捕当中发展出他的神学的。
当时，伊拉斯谟、约翰·科利特和托马斯·莫尔等人塑造了基督教人文主义，而丁道尔早年的事业轨迹也遵循了他们开创的模式。
他先是在牛津大学获得了两个学位（1512年获得文学学士学位，1515年获得文学硕士学位），随后去了剑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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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丁道尔归信福音的过程，他没有留下任何记载。
但他在给《罗马书》写的序言中有这样的话，颇有自传色彩，可供我们参考：“我们一旦相信那传讲给我们的大喜消息，圣灵就马上进入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松开魔鬼的捆绑，那魔鬼从前迷住我们的心，抓住不放。”
像使徒保罗一样，丁道尔的归信和呼召是连在一起的。我们确乎知道丁道尔研读圣经，这给他带来转变的效果。
福克斯说他离开剑桥的时候“对上帝之道的认识更加成熟了”。他的内心里生发出如火的愿望，要把圣经翻译成英文。
从那时开始，用司提反·格林布莱特（Stephan Greenblatt）的话来说: “丁道尔就一直在为一个具体目标而活。”
...
根据福克斯的记载:
有一次，丁道尔恰好遇到一位博学之人，与他谈话，甚至争论起来。那位博学之人说：“没有教宗的律法很好，没有上帝的律法岂不更好？”
这一下把丁道尔推到了问题的核心。丁道尔闻听至此，回答说：“我蔑视教宗和他的一切律法，”
他接着说：“假如上帝让我存活下去，过不了多少年，我会让扶犁的小伙子比你更懂圣经。”
说这种话不可能赢得朋友，也不可能影响别人，丁道尔也是一样。
果然，没过多久，本地教会的神职人员来找他麻烦了，本地政府官员也指控他犯了异端罪。可他们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来给他定罪。此后不久他便无事一身轻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丁道尔想要通过业已建立起的教会的官方渠道来完成使命。他来到伦敦，想求得卡思伯特·汤斯托尔（Cuthbert Tunstall）主教的支持。汤斯托尔主教本人也是一位杰出学者，而且是伊拉斯谟的朋友。
1408年发布的法令禁止把圣经翻译成英文，但同时也给出一个例外情况，那就是只要有一位主教的许可和监督，这样的项目还是可以进行的。
丁道尔为了证明他的语言学功底可以胜任圣经翻译工作，还特意把古雅典演说家伊索克拉底的一份艰深文字译成英文，并把它提交给主教。
可汤斯托尔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他可不想庇护一位改教家学者，不论他的希腊文功底有多好。
这位主教也像伊拉斯谟一样不想喝殉道这杯苦酒。
丁道尔至此意识到，他若留在故国，就不可能完成他毕生要做的工作。在伦敦几位对改教怀有好感的商人的支持下，他得以渡过英吉利海峡，去到欧洲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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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道尔离开故国时三十岁，从此再也没有回过他的出生地。在接下去的十二年时间里，他过着一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不时地要躲避托马斯·沃尔西枢机主教和托马斯·莫尔的调查员和间谍的眼线。
丁道尔把沃尔西称作“狼眼”。在他流亡异国期间，他遭受了诽谤、船坏、背叛等苦难，最终被监禁乃至殉道。
丁道尔翻译的新约竟然是禁书
在这一切患难中，丁道尔矢志不渝地做着“那一件事”，他知道这是他要做的。他同时也表现出基督徒生命当有的美德，以至于他的对手都对他尊敬有加。
...
到1525年早期，丁道尔的英文本新约可能已译竣，准备付印。在科隆有一位印刷商，名叫彼得·昆泰尔（Peter Quentell），他开始了印刷工作。
可《马太福音》尚未印完（只印到22章），他就遭到当局的突袭。印刷工作半途而废，丁道尔颇感气馁，但并未就此罢手。
他尽其所能抓住一些排印稿，沿莱茵河溯流而上，来到沃尔姆斯市。
沃尔姆斯是一座自由的帝国城市，当时已经因路德于1521年在那里与当局发生的那场著名交锋而广为人知。在那里，一位名叫彼得·叔菲尔（Peter Schoeffer）的印刷商成功地印刷出几千本丁道尔译出的全本新约。
这次印出的圣经如今只有三本存世。
有一本前不久刚刚在德国斯图加特的图书馆发现，还有一本是大英图书馆于1994年花一百多万英镑从布里斯托浸会学院购得的。
从1526年3月开始，有人秘密策划把被禁的新约偷运到英国。印好的新约散页被藏在布匹包中，或秘密地装入防水箱中，然后再把防水箱藏进酒桶或油桶中。这些布匹、油桶或酒桶沿莱茵河顺流而下被运出境，越过北海被偷运进亨利八世的领地。
在英国，有信徒秘密地组成圣经传递网络。他们等在诺里奇、布里斯托和伦敦等港口（当时从德国来的商品都从这几个主要港口入境），一有轮船进港，他们就从走私书页的人员手中接过这些宝贵的材料。
丁道尔的新约散页随后被装订成册，在黑市出卖，或者送给想要迫切得到圣经的信徒。根据约翰·福克斯的记载，有个农民用一整车的干草换了一本《雅各书》！
有人曾如此描写蔑视法律把书籍偷运到英国的风险和动机：
“在16世纪，偷运书籍的人隐姓埋名，不张扬，这是大家都心领神会的。一旦被捕，就会丧命，若不是直接被绞死或烧死，也会死在监狱中。那时的宗教氛围很奇特，令人高度紧张。在那种情形下，偷运书籍的人多是为信仰的缘故，而不是为贪财。”
丁道尔的1526年版新约是作为黑货进入英国的，也是作为黑货流通的。当时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但还不普遍。不识字的人围在识字的人周围，要听他们用英文大声读新约上的话语，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
在这片土地上的黑暗角落，在这里，在那里，普通人秘密聚集到一起，来读丁道尔的新约圣经。
监狱中的使徒保罗
最像使徒保罗的人
想象一下吧！他们在这样的聚会中，第一次听见用英文读出的圣经上的如下话语，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上帝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约3：16-17）
“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林前13：1，12-13）。
丁道尔译为“love”（爱）的那个词，1611年出版的英王钦定本译为“charity”（仁爱），晚近的译本又明智地改回丁道尔原来的译法。
国王亨利八世发布了一道谕令，禁止国人购买和阅读丁道尔的新约。1526年10月24日，丁道尔的老对头卡思伯特·汤斯托尔讲了一场道，反对圣经翻译，并下令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庭院里当众焚毁丁道尔的新约。
尽管焚烧圣经的火光熊熊燃烧，还是有人继续读丁道尔的新约。在欧洲又有圣经被印制出来，并被千方百计地运到英国。
与此同时，丁道尔继续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他从沃尔姆斯市流亡到安特卫普，随后又流亡到汉堡，总是隐姓埋名，为的是完成上帝呼召他去做的那一件事。
丁道尔相信，上帝要在他那个时代带来真正的改革和属灵上的复兴，而上帝所定的方法就是翻译圣经，并把它分发到普通百姓的手中。
在他所写的简短书信《致读者》中，丁道尔这样向读者推荐他的新约译本：
“亲爱的读者，（我劝你）要勤奋，带着单纯的心意来，一心仰望圣经所说的话语，这话语能给你帮助，给你永生。凭着这话语（我们若悔改并相信的话），我们就会得到新生，成为新造的人，并且享受基督的爱的果子。”
丁道尔翻译的摩西五经于1530年在安特卫普出版。把旧约的这一部分由希伯来文翻译成英文，这还是旷古未有的事。
丁道尔在为《申命记》所写的序言中宣告说：
“这卷经书配得我们手不释卷，日夜研读。因它是摩西所作的书卷中最优秀的一卷。它也易懂，并且散发着纯正福音的光芒。它传讲的是信心和爱的信息；从信心中生发出对上帝的爱，从对上帝的爱中生发出对邻舍的爱。”
莫尔很快就意识到，丁道尔已然成了他所代表的教会体制的仇敌，并且颇难对付。他称丁道尔为“英国异端分子的罪魁”，“魔鬼所豢养的地狱猎犬”。
丁道尔越多翻译圣经，越多解释圣经，莫尔对这位流亡中的同乡的言辞就越恶毒。
但要承认，丁道尔也易于被激怒，他的言辞也颇为粗暴。他有在高位的仇敌，也有支持他的人。最支持他的莫过于福克斯了。
福克斯在他所著的《殉道史》一书中称丁道尔“就其所受的诸多苦和辛劳而言，堪称我们这个末后时代的英国使徒”。
实际上，丁道尔和保罗之间的相似之处令人称奇。
两个人都未曾结婚，都是单身，没有自己的家庭；
都为了完成使命与危险擦肩而过；
都被不可信赖的同伴背叛过；
都在监狱中度过一段时间，在监禁中写过信；
都遭遇过海难，最后都被帝国势力置于死地。
保罗曾列举他自己受过的苦，而使徒丁道尔在16世纪也重复了这一切：
丁道尔清楚地知道，他的生命处于危险当中。总有一天，他的命运也会像他所写的那些被禁的书一样。
1528年，他的第一部主要神学作品《邪恶玛门的比喻》（The Parable of the Wicked Mammon ）了，值此之际，他坦率谈到了他可能遭遇的命运：
有人或许会问，我为何要付出这么大的辛劳来做这份工作呢？他们反正要把它付之一炬，他们要看到福音被烧掉。 我就会回答说，他们烧掉新约，他们所做的并不比我所预期的更多，他们也不会做得更多。他们若把我也烧掉，若这是上帝的旨意，那就让他们烧吧！ 无论如何，把新约翻译成英文是我的责任，所以我现在才这样做。 我还会做得更多，只要是上帝命定我去做的。
第一位清教徒丁道尔于1536年殉道，年仅42岁……
威廉·丁道尔
摘自《改教家的神学思想（增订版）》，有删减。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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