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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澳洲“最脏”火电厂势将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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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环境危机意识已经觉醒的21世纪,黑滋乌尔德发电厂(Hazelwood Power Station)这样的电厂能够撑到今天,可以说是市场经济调节失灵、环境成本没有纳入企业成本核算的一个经典的悲剧性案例”。作为一个G20发达国家,澳大利亚顶着“人均碳排放世界第一”的“桂冠”,在清洁能源发展的路上,刚刚经历了“失去的四年”。
在电力和能源领域,澳大利亚鲜有可以在世界上获得顶级排名的项目。
但是,有一座位于维多利亚拉托罗布山谷(Latrobe Valley)(墨尔本东南160公里)的黑滋乌尔德火力发电厂(装机容量1,600兆瓦),却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一直保持着一项几乎无人可以与其争锋的“殊荣”:
该火电厂以燃烧附近拉托罗布煤矿(Latrobe Coal mine)出产的低质褐煤为主要原料。按照维基公布的数据,黑滋乌尔德每发一度电,要排放1.58到1.66公斤二氧化碳。当前,黑滋乌尔德每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为1,600-1,800万吨。写到这里,笔者不禁愕然:这个工厂的主要产品是应该是温室气体二氧化碳才对,电力似乎只是顺便产出的副产品。同时,每一度电还要消耗1.31升淡水。
就是这样一座放在中国河北都会觉得“太过分”的电厂,居然从上世纪60年代中开始,在过去的50多年中,一直作为维多利亚的基础负荷(baseload)电厂,提供了占维多利亚州25%、全澳洲5%左右的电力。同时也一直默默地用每年数千万吨二氧化碳和其它污染物,滋养着本来风景如画的拉托罗布山谷.
白天的黑滋乌尔德 (看清楚,冒白烟的似乎不是冷却塔,是烟囱)
夜晚的黑滋乌尔德
( 2014年2-3月间,为该电厂供煤的煤矿发生长达一个月的著名的黑滋乌尔德大火 Coal Mine Fire,现场堪称人间炼狱。仅仅灭火的消防费用就达到1,800万澳元)
最近,受美国铝业即将加速关闭位于维多利亚Portland的电解铝厂的拖累(该铝厂的耗电量占到整个维州电力需求的10%,每年政府给予其超过1亿澳元的电价补贴),黑滋乌尔德电厂控股股东,法国Engie电力公司预计将于10月20日召开董事会,作出关闭该电厂的最终决定,并最早于明年4月停产关闭。
受这一消息影响,各州电力期货价格均有不同幅度上涨。周一,维多利亚2017年中电力期货价格自55澳元上涨至62澳元左右,昆士兰及新州也有2澳元左右的上涨。
由于该电厂的基础负荷对于南澳的支持作用,预计其关闭之后,南澳电网将面临更大的波动性。
电厂关闭亦将对拉托罗布山谷地区就业带来冲击。2014年公布的全职雇员人数为500人,另外还有约300人的常年合同雇员(contractor)。州政府承诺将实施救助性措施,缓解当地的就业压力。
与黑滋乌尔德一道,今天的澳大利亚,还有Yallourn(亚龙)、Loy Yang(洛阳)、Loy Yang B(洛阳B)三个污染巨无霸,在以每度电一公斤以上的二氧化碳排放速度,污染着这个大陆的空气。
事实上,看似山清水秀的澳大利亚,在G20国家中,人均二氧化碳排放量达17吨,远超中国,亦超过美国,排名第一。
本月5日,澳大利亚环境及能源部长Josh Frydenberg在一次采访中为澳大利亚辩解说:“在澳大利亚,我们已经见证了非常显著的变化。过去5年当中,我们国家排放最严重的12家火电厂,已经关闭了8家。”
从自前总理Tony Albert上任以来,澳洲政府采取的一系列举措,就可见一斑:
这些措施,对于提振澳洲经济,缩减政府赤字,也许有些作用,但是却使澳大利亚,在发展清洁能源方面裹足不前,一直保持着“人均最脏”国家的地位。
笔者的亲身经历,也为澳大利亚清洁能源的踟躅不前,增添了一小抹悲情色彩。笔者于2001年起,在中国、英国从事与电力相关的财务工作;2011年中,受命担任某中国央企发电公司驻澳合资公司的CFO,带着满腔的热情和数亿澳元的投资使命来到澳洲,想要收购清洁能源电力项目。奈何2012年中开始,在Tony Albert反清洁能源的竞选呐喊声中,整个澳大利亚的清洁能源形势急转直下,风雨飘摇。再生能源的目标考核(RET:The Renewable Energy Target)持续被review,Coalition声称上台后要废掉碳税,一时间所有投资人都开始持观望态度“play waiting game”。
2012年至2015年,澳大利亚的清洁能源行业,可以说是经历了“失去的四年”,仅仅在RET复核结束并将政策目标下调之后,目前才有了微弱的回升态势。
而笔者本人,在市场最严峻的2014年初,选择了“从良”,离开已经耕耘了十多年的电力行业,转行投入房地产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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