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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很多公众号大号不同,我的创作纯属个人完成,无团队配合,故而每次写作完成,体力精力难敷后续转发。这样,辛苦写作如是流量不佳,再遇莫名留言,确实影响创作情绪。望诸君阅读,有空有闲,不妨顺手三点一转,就此谢先。1938年6月至7月,日军溯长江仰攻安庆、马当、彭泽、湖口等沿江要塞,武汉会战帷幕拉开。彼时,日军以第2军、第11军主力约35万人,沿大别山北麓、长江两岸及鄱阳湖东岸西进,对武汉摆出钳击阵势。为此,中国方面针锋相对,以第五、第九战区及武汉卫戍司令部的14个集团军、1个江防军、57个军、129个师,以及其他骑、炮、工兵、辎重特种兵、航空部队和长江舰队总兵力约100 万人,沿长江两岸应战日军。规模空前的武汉会战的外围作战,在长江南北同时展开,交错进行。其中,日军以第11军为主攻,主要进击武汉以东外围赣北门户。然而,正如日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所言“地形是敌,征战我不爱山水”,日军第11军主攻所向赣北地区,北临长江、东接鄱阳湖,西北接幕阜山脉,东北靠庐山,既有大江大河,更多崇山峻岭,地形复杂,实为国军遏制日军攻势的有利地带。是以,陈诚及国军第9战区司令部以张发奎率第2兵团部署瑞昌至武宁公路及沿江要点;以薛岳率第1兵团前出南浔线,在金官桥、德安等地布防。两个兵团凭借战区复杂地形和早期修筑国防工事机动防御,次序抵抗日军进攻。战至7月底,日军连续攻陷马当、彭泽、湖口、九江等赣北长江要塞。然而,日军受制国军顽强抵抗和山川复杂地形影响,苦战2个月,进展缓慢,后勤困难,又逢湘赣酷暑季节,人困马乏,攻势滞缓。7月31日,华中日军向冈村宁次再次下达作战命令,要求第11军在攻下九江后,即可“在瑞昌至德安之线准备尔后之攻击”,同时,“以一部兵力沿 长江溯江而上,沿其两岸地区前进,直接攻略武汉地方之要地”。彼时,日军侵华连战连捷,非常骄狂,这个作战计划也是显得非常轻视国军战力。日军贪图速胜,还要求兵力紧张、后勤困难的第11军抽调部分主力,“沿长江右岸地区前进, 截断粤汉铁路, 尽可能捕捉多数的敌军歼灭之”。就此,日军第11军按照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命令,在赣北兵分三路,向国军防线发动了又一轮猛烈攻击。南浔线之德安西南地区,即为日军新作战计划的主要突破方向。 冈村宁次第11军为提高攻击效率,决意抽调松浦淳六郎中将第106师团从五台岭一线实施突击,仿效三国邓艾偷渡阴平之计,隐蔽长途穿插至国军防线纵深,然后约定时间,与外线主力日军实施两面夹击,以期在武汉外围彻底击败国军。这是日军一次规模空前的,看似神妙且颇具想象力的,以师团集群实施战役穿插的作战。现代战争,如日军这样的半机械化半骡马化部队,作战高度依赖后勤保障,可以想象,如日军企图以重兵集团远距离脱离补给线,要想隐蔽穿插、深入敌后进行作战,无疑是极为轻敌、愚蠢和想当然的冒险。8月开始,天气炎热,日军第106师团在第101师团配合下,开始实施第11军作战计划,向着植被茂密、地形复杂、气候湿热的磨盘山、金官桥、庐山北麓防线,不管不顾地向纵深猛打猛冲。战端开启,日军企图快速突破国军金官桥防线,即以战机、重炮掩护,屡屡强攻。忽见日军发起猛烈突击,驻防德安西南地区的第9集团军总司令吴奇伟、第29军团李汉魂等各部分属第1、2兵团,虽然一时不清楚日军意图,但还是果断以第4军、第18军、第64军、第70军等部展开防御作战。是役,国军各部死守防线,寸土不让,激战数十场,使得日军第106师团付出 “各联队的中、小队长伤亡半数”的惨重代价,却裹足不前,耽误战机。就此,国军第1、第2兵团参战各部精诚团结,顽强阻击,打破了日军势在必得的快速突破计划。8月16日,冈村宁次眼见日军受阻金官桥防线,毫无进展,转而急令日军第9师团主力自九江奔袭磨盘山张发奎第2兵团阵地,欲图迂回奔袭国军金官桥防线侧翼。同时,鉴于第106师团进攻受挫,伤亡惨重,冈村宁次将长江右岸实施切断粤汉线作战的第9师团精锐丸山政男的第6旅团调转鄱阳湖以东,予以兵力、火力加强,组建丸山支队,专门迂回穿插至九江西南岷山地区,协同第106师团攻击金官桥防线。第9师团装备精良,是日军实施南京大屠杀暴行的主要师团之一,为日军最强悍的常备师团之一。丸山政男的第6旅团为第9师团主力旅团,又在战前加强火力、兵力,战力大幅提升,实为武汉外围战场日军的头号主力旅团。是以,丸山支队攻击所向,防守岷山的川军第30集团军王陵基部稍微抵抗,即被击溃。川军第30集团军王陵基部第2军第4师原为四川地方保安队改编组建,人数万余,但是缺枪少粮,装备简陋,战训欠缺,士气欠佳,远不是这股精锐日军对手。第1兵团总司令薛岳接到王陵基部被日军主力击败战报,并没有料到日军会以第6旅团这样的精锐重兵冒险长途奔袭己方侧翼,而是认为应该是川军不堪大战,被日军小股部队击败而谎报军情。因而,薛岳误判敌情,即令第74军派1个团前往岷山,应战、驱逐日军,以掩护南浔路正面守军侧背安全。九江西南岷山地区,成为第74军参战万家岭战役的第一个战场。当时,第74军为淞沪会战期间编成的新部队,虽然也是中央军序列,但是名声远非后来响亮。后来,第74军经历淞沪会战、南京会战等大战,不论血拼敢战,战术灵活,战损惨烈,意志坚强,都堪为称赞国军佼佼者,于是也就为蒋介石、陈诚、薛岳等人注意。1938年5月兰封会战之后,第74军辗转调往第9战区,即被陈诚列为第9战区的直属军和总预备队。接到命令,俞济时、王耀武等人当即派出第51师第151旅旅长周志道亲率第74军头号精锐团出战岷山。眼看国军1团精锐瞬间被日军猛烈攻击打残,日军即要顺势突破防线,周志道旅长清醒判断局势,临危急令调上第151旅全部主力加强防线,阻击日军。然而,即便周志道旅长指挥第151旅主力10个营的兵力全面展开,日军攻势不仅不减,反而四面迂回,居然摆出了要围歼第151旅架势。按照当时中日军队装备、战训、兵力及综合战力比较,丸山支队战力水平约等于国军精锐3、5个师;故而,日军攻势展开,即刻对国军第151旅形成了碾压型的包围态势。
王耀武得到周志道紧急电话报告,当即认定了是日军主力杀来。军情危急,已经没有时间上报战况等待命令,就此,王耀武一面请令俞济时,一面亲自指挥第51师主力迅速集结和驰援岷山战场。原来,经过淞沪会战、南京会战消耗,当时第51师官兵不过万人,装备75口径山炮不过2、3门,虽然在1938年的武汉会战之前作了一定的兵力、装备补充,但是整体战力大幅下滑,当时大致相当日军常备师团的1个野战联队水平。如此战力对比悬殊,实为当时中日国力、军力对比全面悬殊值必然。激战之下,日军依然是四面围攻,王耀武眼见不能抵挡,只得急报俞济时,请求支援。
彼时,日军旅团长丸山政男指挥部队穿插前进,所向披靡,却突然遭到国军顽强阻击,故而对突现第51师同样也是十分吃惊。眼前国军,明显战力不济,却并非之前其他国军一旦战败,当即溃散。当时,王耀武指挥第74军第51师数次被日军正面击败,却始终都是交替后退,凭借有利地形再建防线顽强作战,败而不溃地挡在了日军进军正面。丸山支队大呼小叫持续进攻,占尽优势,却无法突破国军防线和夺得战场胜利。这样,一方持续进攻,一方顽强抵抗,两军在地势复杂,地形破碎,植被茂密,气候湿热的岷山地区战场,堪堪战成了拉锯状态。以第74军的万人兵力,正面抵抗了日军近万人常备师团加强支队,可谓当时战场罕见。王耀武及第51师这样的战力、战绩,当即让重庆及第9战区为之重视。这时,俞济时接到了日军以加强旅团规模的丸山支队主力穿插袭击的报告。他认为第51师战力不济,逐战而退,金官桥防线侧翼已渐暴露,就此急令第74军集合所有部队,赶往岷山地区战场,抵挡日军侧翼进攻。当时第74军集结兵力2万,相比日军人数稍微占优,其余装备、战训、火力等等,均是远逊日军。因而,纵然第74军全军齐上,也难以正面对战日军丸山支队。这样,俞济时、王耀武等人既要保全国军磨盘山、金官桥、庐山北麓防线侧翼,就只得指挥部队次序转战、且战且退,以机动防御作战消耗日军攻势。如此激战数日,第74军尽管屡败屡战,伤亡惨重,但是全军从俞济时、王耀武以下,官兵士气不堕、毫不怯战、始终凭借山地复杂地形死斗日军,使得日军丸山支队攻势看似凌厉,却是始终无法突破防线和腾出兵力侧击磨盘山、金官桥、庐山北麓的国军防线侧翼。如今,网络说起第74军,多有第74军为国军对日作战唯一几乎没有败绩的军队等等神仙说法。然而,在以弱抵强的抗日战争,以国军装备、战训、补给等等之弱势,想要百战百胜全无败绩,全无可能,纯属吹牛。第74军自建军以后,无论淞沪会战、南京会战,第74军奋战之余最终都是遭遇惨败。同样,岷山之战第74军面临丸山支队攻击,同样伤亡惨重,节节败退。可见,第74军之所以成为后人敬重的抗战铁军,其实并非不知抗战的书生们信口海吹的百战百胜。而是第74军自淞沪抗战建军开始,一路转战,屡败屡战,多遭重创,浴血而生,最终奇迹般越战越强,打完抗战全场的功勋卓著的抗战王牌军。抗战军队为国家、为民族在抗战中牺牲巨大,努力巨大,赫然留在历史,自然让后人敬仰。岷山激战,完全在日军预料之外,如此拖延至9月3日,丸山支队这才勉强占领回马岭,进至南浔路正面守军第4军、第18军、第64军、第70军等部侧翼,算是勉强完成了冈村宁次预定的作战目标。此后,按照华中日军作战计划,丸山支队归建第9师团,协同波田支队南进岳阳,寻战粤汉线。至此,日军丸山支队受国军第74军顽强阻击,消耗时间过长,虽然完成冈村宁次预定作战目标,但是战机贻误,已经无法对战局形成较大影响。是役,第74军独挡血战日军精锐丸山支队,凭借山地有利地形,败而不溃,步步抵抗,最终成功扯腿了日军突击,无论战斗意志、军官指挥等等,已经隐然有了与第9战区第4军、第18军、第54军等主力军并驾齐驱的架势。岷山激战,实为第74军走向抗战王牌军的少为人知的成名之战。第74军岷山激战,打乱日军攻击步调和激化,为国军针对日军发起攻势和作战计划重新调整部署,寻找后来的万家岭战役至战机,争取到极为宝贵的时间和空间。可见,转向武汉会战的全局视角,岷山激战同样极具战略价值。岷山激战之后,丸山支队作为一线精锐参战,消耗过大,调离战场,这样,日军战线拉长,又要不断分路穿插,兵力也就显得更为紧张。反之,国军在第74军等部外围激战,保障了第1、第2兵团主力次序而退,得以在德安以北的三面环山的马回岭地区,重建了左起白云山,中经乌石门、戴家山,东至庐山西麓的反八字形阵地。
“如张机捕鼠,如开剪裁物, 日军第106师团不敢入彀”。就此,中日双方在此地区再度对峙,每日各自休整和补充,日军急于在南浔线实施突破也就被动滞缓下来。但是,经过金官桥防线突破战、岷山地区守备战等多次激战,通过作战判读和审问俘虏,日军第106师团及其他日军突破防线实施纵深穿插的战役企图,也就逐步明朗。至此,陈诚、薛岳、吴奇伟等人眼看日军分路进攻,不顾一切向纵深突破,也就有了针对日军攻势而顺势围歼一股孤军的设想。他继续无视武汉外围国军,每日督促第106师团实施突破作战,准备以此逆转武汉外围作战态势。就此,为打破日军第106师团之正面胶着态势,冈村宁次在此前调动第9师团及丸山支队助攻之外,更以日军第101师团沿东线德安至星子线攻击前进,欲图抄袭国军第1兵团后方,协助日军第106师团在德安进攻,逼迫国军第9战区主力决战。然而,与日军第9师团及丸山支队一样,第101师团沿德星线发起攻击,也是遭国军第25军、第66军的步步阻击,进展迟缓。战至8月21日,日军毗邻鄱阳湖作战得以依靠陆海空强大火力,顺利夺得星子县城。然而,随着日军继续推进至庐山东南麓东、西孤岭,稍微脱离远程火力支持,即遭国军顽强阻击,寸步难行。9月3日,日军第101师团第101联队联队长饭冢国五郎“临阵耍刀”,在庐山山麓被国军击毙。9月12日,日军持续以战机、重炮发射化学弹,以“特种烟雾”掩护推进,这才勉强相继攻占东、西孤岭。准备进攻的日军。万家岭战役期间,日军进攻受阻,多次实施化学战。
此后,国军控制由星子通德安的隘口街隘口,凭借当地极为复杂的有利地形和茂密植被,凭险抵抗,重创日军第101师团,甚至击伤日军伊东师团长。
最终,日军第101师团进展迟缓,也是未能完成冈村宁次企图的多支部队协同第106师团速战突破国军防线的作战计划。9月14日,因为受日军第101师团攻击迟缓影响,尾随其后本拟沿德星公路西进,同样担负战役策应第106师团突击、穿插的日军第27师团,急于进军,因而被迫改道。日军第27师团以铃木联队为前锋,分路择次要道路,向范家铺、茶园岭一线推进。范家铺、茶园岭一线本是国军主力第4、第18军防区,又是第1兵团战时枢纽之地。薛岳闻讯日军来犯,为保万无一失,当即排出牛刀杀鸡架势,调动位于德安西南的第60、第91、第142师和预6师速度赶往战场,配合第4、第18军反击、围歼日军铃木联队。最终,国军以优势兵力与日军实施山地近战,几无悬疑地重创并击溃了铃木联队。如此,日军第27师团分兵西进,前锋惨败,其余多支部队分散在赣北崇山峻岭地带,彼此联络不易,部队收拢更难。冈村宁次闻讯日军第27师团败报,深感这部日军进退失据,处于国军绝对优势部队包围态势,因而决定调整部署,以第106师团放弃进攻乌石门防线,调换突击方向转进德安西南,向对阵日军第101、第27师团的国军侧翼发起进攻。就此,战至9月25日,日军第106师团以师团部携第123、第145、第147联队等3个步兵联队,从马回岭地区转向西进,继续向万家岭纵深进发。这时,日军第106师团按照冈村宁次的作战计划一路穿插,已经完全脱离补给线和友军掩护,势成孤军。陈诚、薛岳、吴奇伟等人会意一笑,指向地图开始对各军、师下达攻击作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