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起读名著——《百年孤独》第四章
“爱情是瘟疫!”——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说出的这句话正是本章的主题。在第四章里,作者记述了老何塞家的三个儿女的爱欲情仇。
最初是丽贝卡(从血缘关系上说是表妹)对调琴技师皮埃特罗·克雷斯皮动了情,然后是二儿子奥雷里亚诺对里正的小女儿蕾梅黛丝动了情,接下来是女儿阿玛兰妲对调琴技师的暗恋。
家里充满爱情的气息。爱情是美好的,也是折磨人的。丽贝卡因为调琴技师皮埃特罗·克雷斯皮的暂时离开而相思痛苦,加剧了她吃土的怪癖,不仅吃土,还吃吃蚯蚓、吃蜗牛。
其实丽贝卡吃土的怪癖并没有被彻底治愈,而仅仅是被隐藏。
每当看到潮湿的土层和蚯蚓在花园里堆起的小丘,她常常会从交谈中走神,怀念的泪水带着咸味涌上舌尖。她一开始哭泣,当年那些被橘汁和大黄压服的秘密嗜好顿时化为无法抑制的渴望爆发。她又开始吃土。
而当丽贝卡等不到调琴技师皮埃特罗·克雷斯皮的情书时,她通过大量吃土,甚至吃蚯蚓,吃蜗牛来排解折磨她的相思。
有一次到了预定的日期,(送信的)骡子却没有出现。丽贝卡绝望得发疯,半夜爬起来,自戕般饥渴地吞下一把把花园里的泥土。她又痛苦又愤怒地哭泣,咀嚼着柔软的蚯蚓,咬碎蜗牛的硬壳崩裂牙齿,又呕吐直到天亮。她陷入一种迷狂的衰弱状态,失去意识,在毫不知耻的呓语中吐露心声。
对丽贝卡来说,泥土不仅是根植于血液中的热爱,是满足,更是她遇到无法解决内心恐惧和浓烈情感时的安慰剂。
她将一把把泥土藏进口袋,一边传授女友们最繁难的针法,谈论其他不值得自己为之吃下石灰墙皮的男人,一边趁人不注意一点点吃掉,心中涌起既幸福又愤怒的迷乱感觉。这一把把泥土使那唯一值得她自卑自贱的男人不再遥远也更加真切。
奥雷里亚诺自从第一次见到蕾梅黛丝后,就开始了无尽的相思。寄情于诗:
奥雷里亚诺寄情于无头无尾的诗行。他把诗句写在梅尔基亚德斯送给他的粗糙羊皮纸上,写在浴室的墙壁上,写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所有诗句中都有蕾梅黛丝幻化的身影:蕾梅黛丝在下午两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蕾梅黛丝在玫瑰无声的呼吸中,蕾梅黛丝在蠹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蕾梅黛丝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蕾梅黛丝无所不在,蕾梅黛丝无时或缺。
和丽贝卡的吃土吃蚯蚓吃蜗牛不同,男人的情欲在酒中释放,在风月场合排遣。他来到了卡塔利诺的店(妓院)里,在那里喝甘蔗酒到烂醉,然后借着醉酒来到庇拉尔·特尔内拉家里,在那里,他完成了“从童年起一直深藏心底的隐秘。——“我是来跟您睡觉的。”他说。然后向她吐露秘密。
“你得先把她养大。”但在玩笑背后,奥雷里亚诺感受到了理解。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不仅抛下了不解人事时的惶惑,也卸下了几个月来折磨内心的重负。庇拉尔·特尔内拉当下给了他一个承诺。“我去跟那女孩说。”她说,“等着我把她端在盘子里送给你。”
阿玛兰妲对调琴师的爱是隐蔽的,暗恋,起初不显山不露水,只是发烧。
她也在为没有回应的爱情而饱受折磨。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写下一封封狂热的信,以摆脱没有希望的激情带来的折磨,然后把信深藏在衣箱内。
她的萎靡不振,后被母亲乌尔苏拉发现秘密。
撬开衣箱,便发现了用玫瑰色丝带系好的信,信内塞满新鲜的百合花瓣,信上泪痕未干,封封都写给皮埃特罗·克雷斯皮,但从未寄出。
秘密被发现,也就没有再掩盖的必要,于是阿玛兰妲转头就把这份得不到的爱化成了恨。她恨丽贝卡夺了自己的情人,并发誓下定决心要阻止姐姐的婚礼,就算横尸门前也在所不惜。
阿玛兰妲的爱充满着更强烈的占有欲,独霸权,阿玛兰妲曾威胁丽贝卡:
“你别做梦了。就算把我赶到天边,我也能想办法让你结不成婚,哪怕要杀了你也不在乎。”
家族的内斗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时间这个机器散架了。”他几乎哭了出来,“而乌尔苏拉和阿玛兰妲还在那么远的地方!”奥雷里亚诺像对待小孩一样训斥了他,他显出顺从的样子。他花了六个小时观察各种事物,试图找出一分一毫与前一天的不同之处,期待发现某种变化能证明时间的流逝。
老何塞找不到的变化都存在日常的细节里:梅尔基亚德斯去世了,成了马孔多第一个死人。老何塞任凭想象将自己带到一种永恒的谵妄状态,从此再也没有恢复。乌尔苏拉扩建了房子(目的是让姑娘们有一处体面的地方接待访客),卡塔利诺的店(妓院)那里扩建了一排木板房(里面所住的单身女人散发出萎谢花朵的气味)……
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一切都在不可逆转中进行着。昔日的马孔多一去不复返了!
魔幻事件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一代)乌尔苏拉——妻子
丽贝卡——远房表妹
阿玛兰妲——女儿
皮埃特罗·克雷斯皮——意大利调琴师,金发,英俊,有教养,注重仪表
梅尔基亚德斯——老吉普赛人(再一次死去)
阿尔卡蒂奥(三代)——大儿子与庇的儿子——孙子
庇拉尔·特尔内拉——大儿子,二儿子情人
安帕萝·摩斯科特——里正女儿
奥雷里亚诺——二儿子
蕾梅黛丝——里正女儿,奥雷里亚诺追求的对象
马格尼菲科·比斯巴勒和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同村玩伴
比西塔西——印第安仆人
这一把把泥土使那唯一值得她自卑自贱的男人不再遥远也更加真切,仿佛从他脚上精巧的漆皮靴在世界另一处所踏的土地传来矿物的味道,她从中品出了他鲜血的重量和温度,这感觉在她口中猛烈烧灼,在她心里留下安慰。
望着安帕萝·摩斯科特的眼神中充满无尽感激,还有结下生死之盟的无声承诺。
他看见朋友们和那些女人在耀眼的闪光中浮游,没有体积没有重量,他们所说的言语未经双唇,他们神秘的手势与表情彼此疏离。
她巳经厌倦了等侍留下的男人,离开的男人,无数因纸牌的模糊指引迷了路没能赶到她家的男人。在等待中她的皮肤起了皱褶,乳房被掏空,心里的余烬熄灭。
番石榴,欧洲蕨,秋海棠,玫瑰,甘蔗(酒),丝瓜(瓤),百合,加拉巴木果壳(瓢),油椰(肥皂),咖啡,薰衣草,栗树,苔藓。
文中涉及的鸟和动物
岩羚(皮靴)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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