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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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 彭丽媛

场景一

连续灾荒欠收，佃农杨白劳没了收入，想找钱庄借钱。

钱庄掌柜：杨白劳，我本不接待你这种小户人家，今天且没什么客人，说说你的来意吧。

杨：收成不好，我想借钱。

钱庄掌柜：借钱需要质押品。你有多少土地，位置在哪？成色几何？亩产多少？

杨：我是租种的地主黄世仁老爷的田地，家中有瓦房一间，农具若干，还有些家当，这些可以抵债吗？

钱庄掌柜：那当然不行。

杨：可我听说当年大宅门里白景琦白老爷用一泡屎就借了大笔的白银。

钱庄掌柜：尽瞎说，快滚快滚。

场景二

杨白劳没借到钱，垂头丧气回到村里，路遇算命先生关道士。关道士平素经常找杨白劳帮忙做些小木工活，见杨白劳遇上麻烦事，好心替他开解。

道士：杨老哥，可是因借不到钱而丧气？

杨：正是、正是！钱庄欺负我小户人家，不肯借钱与我。真是晴天借人伞、雨天收伞的王八蛋！

道士：非也非也，钱庄向来如此这没错，但今天杨老哥您可看见钱庄有多少客人？是人烟稀少还是摩肩接踵啊？

杨：摩肩接踵啥意思？

道士：就是钱庄是不是人挤人？

杨：这倒没有。以前并未去过钱庄办事，总听人说排队难熬，今天特意三更天就出门，没成想压根就没几个鬼影子去钱庄办事。

道士：既然无人借钱，钱庄生意惨淡，为何还不愿意借钱与你？你可曾想过？

杨：为啥？

道士：因为你不会还钱。

杨：道士兄弟你莫凭空污人清白！我老杨何时赖过人钱？

道士：跟你怎么想没关系，事实就是你拿不出钱来。平日里若是经济好，你虽没啥拿得出手的家产，但去找影子钱庄，好歹打工卖命能赚钱把利息补上。现在年景不好，我看明年还得欠收，到时候你拿什么还钱？你算不清人家掌柜的算得清，谁人肯借钱给你。

杨：这鬼天气，那我可该怎么办啊？

道士：来来来，听我的，去找黄世仁老爷。

杨：为何？

道士：钱庄不认识你，黄老爷认识你，他家人多势大不怕你赖账跑了，这是其一。其二，钱庄那边听你红口白牙的说，但不知道你是一等一的庄稼把式，黄老爷知道你杨白劳擅长种地，只要来年风调雨顺，你的收成肯定好，还钱就有戏。其三嘛…嘿嘿不说也罢，你快去快去。

场景三

杨白劳赶紧跑到黄世仁家里，说明来意，家丁领进门，往黄世仁跟前一跪，开口就要借钱。

黄：老杨你咋跑我这来借钱，不知道我这人开价2分利？到时候利滚利，你可得想清楚了。

杨：黄老爷，这特么鬼天气，活不下去了，您行行好，先帮我家把今年给对付过去吧。

黄：敢情你还知道我是在做好事啊。是不是找村头老道士给你开解过？

杨：黄老爷，我家念着您的好，求求您接济一下，等来年风调雨顺，以我的本事一定把钱还上。

黄：要是来年还是闹灾呢？

杨：我…我也说不准，求求黄老爷吧。

黄：（心说，杨白劳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现在借给他风险虽然很大，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要我借钱可以，但是风险我不能白冒。你家喜儿今年16了吧？如果明年还不上钱，喜儿你得给我送家里来。

杨：这……这黄老爷莫非是要拿我家喜儿当质押品？

黄：哟，果然是道士给你算过，还知道质押品。我爷爷的爷爷就说过，十次危机有九次是把钱借给穷人闹出来的，你杨白劳手里根本拿不出来啥好家当，也就一个喜儿。喜儿现在年方二八，又会手艺活，估值算得高。过几年人老珠黄或者得病死了，那可是赔我的钱啊。表面看起来你吃了亏，实际还是占我便宜。干不干，老杨你给句话。

杨白劳迟迟下不了决心……

场景四

三年以后，依然闹灾，市场越发不景气。有人说日子会越来越难，每年都是未来十年最好的一年。

杨白劳终于还是没赚到钱，喜儿这三年没日没夜做女工贴补家用，原本俏丽的脸都憔悴了。黄世仁说喜儿都老了，彩礼就不给了。怒的杨白劳当晚断了气。喜儿为躲避黄家抓捕，天没亮就消失在山里。

村外山岗上，道士和麻匪张麻子冷眼旁观这一切。

张：富人为富不仁，穷人没了活路，总有一天我要带穷人翻身把歌唱。

道士：世间本无地主，先有好庄稼把式、省吃俭用又会挣钱，存个几十年才有钱在灾年低价贱买别人的土地。如果家家户户都不拼命劳动、绞尽脑汁挣钱存钱，那闹灾的时候上哪去借钱借粮食？没了粮食，只会死更多人。这本就是老天爷给觐见节约的奖励。

张：歪理邪说我说不过你，人天赋各有不同，总有强弱之分。我只知道不能让弱小没了活路，弱小活不下去，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到时候一样天下大乱。

道士：根源还在消费者和生产者都是同一个人，你要追求的太平乐土怕是在科幻小说里面吧？智能AI和机器人搞出来了吗？能源问题解决了吗？解决了再说那些梦话吧。

张：你的意思是要我放着黄四郎不管，去搞第四次工业革命？这我不专业啊。

道士：哈哈我就是个师爷，主意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