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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组件级许可,物联网领域的许可交易成本将减少99%​

黄小莺 企业专利观察 2023-03-05

作者:黄莺



5月9日,苹果公司向欧盟委员会提交了有关标准必要专利SEP新框架的意见征集反馈意见。
苹果对欧委会提出的重点问题进行了回复,尤其是在欧委会关注的SEP对于中小企业影响上提出了苹果公司对于SEP问题的立场,苹果此次重点针对物联网时代到来之后,许可模式的变化提供了新的建议。
苹果重点引用了一份由Charles River Associates做出的《物联网SEP许可的交易成本视角》,模拟了发生许可的价值链水平如何影响潜在被许可人的交易成本。
报告显示,与组件级许可相比,终端产品级许可提高了智能手机的交易成本,而在物联网领域,交易成本的增加甚至更大。该分析估计,如果在组件层面进行许可,物联网领域的许可交易成本将减少99%(注:99%是指许可交易成本,不是许可费率减少99%)。
苹果认为一部iPhone有超过2000个部件,来自200多个不同的供应商,包括从存储芯片到微处理器到电容式触摸屏的所有部件。蜂窝设备SEP的所有或基本上所有的创造性方面都是在蜂窝基带芯片的层面上实现的。蜂窝基带芯片通常只占材料总成本的不到6%。然而,这一个部件上的少数SEP持有者利用手机标准的阻碍力量,威胁要禁止销售,以获取与其实际贡献极不相称的付款,严重损害了投资。随着物联网的出现,这些做法的危害将被放大,众多中小型企业(SMEs)将寻求进入市场并获得许可,但他们没有资源或经验来应对咄咄逼人的阻挠战术。
报告认为,与许可谈判有关的交易成本包括内部成本以及外部法律和技术咨询的成本。此外,许可谈判可能导致法律上的专利侵权行为。对SEP持有人的侵权索赔进行辩护,会给物联网设备制造商和智能手机OEM厂商带来实质性的额外诉讼成本
这份报告从经济学的角度有两点值得关注:一是给出了智能手机行业与物联网行业的交易成本对比,显示出物联网行业如果按照智能手机行业的许可模式,将会产生大量的交易成本。二是从所有被许可人所消耗的费用成本的角度,进行了成本对比,得出了组件级汇总许可成本的优势,是否也潜在意味着苹果对被许可人谈判组织LNG方式的推崇,值得研究。
看完苹果公司在引用的这份第三方报告想要表达的趋势来看,苹果在物联网领域,希望重塑全球许可格局的决心还是很大的,就是希望打破目前手机行业已经形成惯例的整机收费模式,以及一对一的谈判模式,全力向组件级许可的方向推动物联网的许可模式,降低交易成本。而且要在这种模式下,似乎有提倡被许可人谈判组织LNG的模式,因为从经济角度分析,这是可以显著降低交易成本的。
不得不说,在实施人领域,苹果的领头羊位置,无人能够撼动。这比苹果在向美国司法部提交2021版政策声明草案的立场文件时,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苹果是否能成为实施人的福音战士,还有待继续观察,但是苹果的表态,无疑给更多处在实施人角度的企业带来了很多憧憬。
报告中,在智能手机行业,几个大型手机SEP持有者坚持在设备层面进行许可。由此产生的全行业的全球许可交易成本估计在1.12亿欧元(每次谈判的诉讼概率为5%)和4.07亿欧元(诉讼概率为20%)之间。如果在部件层面上进行许可,谈判和诉讼的频率将大大降低,估计交易成本将减少约80%。

来源:《物联网SEP许可的交易成本视角》报告

在物联网领域,与终端设备层面的许可相关的膨胀的交易成本将加剧,导致全球行业交易成本估计在39亿欧元(每次谈判的诉讼概率为5%)至108亿欧元(每次谈判的诉讼概率为20%)。这个巨大的数额是由大量的下游物联网设备制造商推动的,即使在保守的假设下,也可以预计有成千上万的制造商。

来源:《物联网SEP许可的交易成本视角》报告

报告认为,物联网中SEP许可的欧洲经济区(EEA)交易成本。在设备级许可下,假设诉讼概率为5%,欧洲经济区物联网设备制造商的交易成本估计约为14亿欧元,假设诉讼概率为20%,则约为38亿欧元。在组件级许可下,所有欧洲经济区公司的集体交易成本将仅为940万欧元和20万欧元。假设诉讼概率分别为5%和20%,则为3410万欧元,因此比设备级许可下低约99%。

来源:《物联网SEP许可的交易成本视角》报告
此外,报告研究法发现,如果在部件层面上进行许可,物联网领域大约99%的估计许可交易成本可以被节省下来,其减少的幅度甚至比智能手机行业还要大。即使整个交易成本将完全通过并最终由终端设备制造商分享,每个OEM的成本也只是设备级许可下承担的交易成本的1%左右。假设约有5%的许可谈判最终被提起诉讼,报告估计每个欧洲经济区下游OEM的平均交易成本约为9千欧元,这一数额仍可由大多数初创企业和中小企业承担。
来源:《物联网SEP许可的交易成本视角》报告
最后报告认为组件级的许可意味着承担专利费的单位数量以及每个许可的价值将大大高于物联网蜂窝SEPs在设备级许可的情况。然而,假设较高的许可价值会导致每次谈判的交易成本增加,也决不会推翻结论:在任何合理的假设下,从根本上减少谈判次数所节省的费用都会使谈判较高价值许可的成本相形见绌。事实上,两种情况下需要谈判的SEP组合将保持不变,唯一的主要区别是在组件级许可下的许可单位数量更多。
在份报告之外,苹果还对其它一些欧委会关注问题提出了立场和建议。
1. 中小企业SEP问题和禁令“劫持”担忧
苹果公司列举了一些中小企业,尤其是物联网行业,受到标准必要专利SEP所谓的“劫持”的情况案例:
• 一家中小企业放弃了开发一种为消防机构监测危险状况的新型无人机的计划,原因是与SEP专利费有关的产品成本不确定。
• 一家智能能源电表公司在授权LTE芯片方面遇到困难,其仅用于物联网(如Cat-M、Cat-1、NBIOT),而被迫使用其他技术,如3G(很快会消失)和Wi-Fi网状网络。
法国另一家提供创新无线地理定位技术以管理资产和保护工人的中小企业无法从其供应商处获得使用4G-LTE技术的完全许可组件。
一家汽车供应商在向美国法院提交的一份简报中表示,其放弃了创建“具有蜂窝通信和高端信息娱乐功能的单一电路板的计划,该电路板将提高性能,降低消费者的总体成本,并启用新的联网服务和安全功能,因为无法获得该产品可能侵犯的SEP许可证。”
苹果通过这些案例表明,如果专利权人寻求SEP禁令,将会给许可增加不确定性,以至于一些公司决定直接退出某些市场。因此,苹果认为更少的新兴公司能够将产品推向市场,这意味着从长远来看,价格更高,创新更少。
2. 对华为 v 中兴案FRAND框架的意见
除了中小企业影响外,苹果还对欧盟做出的华为 v 中兴案的FRAND谈判框架提出了不同意见。
尤其是德国法院错误地解释了欧盟法院("CJEU")在华为 v 中兴中提供的用于评估提出竞争抗辩的可能性的谈判框架,以对被许可人施加更加严格的要求。这些法院错误地适用了华为 v 中兴案实质上又回到了被其取代的德国《橙皮书标准》。
因此,苹果认为至少不应允许SEP持有人在以下情况下寻求禁令:(i)证明其在提起禁令救济诉讼之前对SEP提出了FRAND要约;(ii)证明被许可人对SEP的反要约显然不是FRAND。
此外,正如欧洲法院明确指出的,如果一个潜在的被许可人要求法院或仲裁庭确定SEP的FRAND条款(如果被要求,则为确定的使用费提供担保),则不是拖延。如果一个潜在的被许可人保留对SEP的优点提出质疑的权利,如有效性或侵权,也同样不是拖延行为。
3. 对“善意willing”的理解
苹果认为SEP谈判是非常复杂的。
产品的差异、专利组合的性质、谈判立场、被许可人的经验、标准制定以来的时间、许可人在当前谈判中的行为,甚至是许可人的声誉,都会影响到一个合理且有意愿的被许可人应该怎么做。
因此,苹果建议欧委会必须确保任何指导意见不会暗示合法的谈判行为是 "非善意 "或 "拖延 "行为,因为最终结果将进一步损害SEP被许可人。重要的是,很少有行为的例子一直表明 "非善意 "或 "拖延 "的行为。
苹果在此举了很多例子,包括推迟签署保密协议,提出诉讼后才还价,声称缺乏足够信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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