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园服务：156亿应收款藏“雷” | 年报风云㉟
文/乐居财经 邓鑫妮
“与没有退路的人共事，压力大心情好。”75分钟的业绩会结束后，李长江将这句话放到了朋友圈，配了一张业绩会上高管的合影照。
合影中，出席高管都身着深色正装，李长江却另类穿了一套灰色西装。此次业绩会，他延续了以往自信、敢讲的风格。
3月29日下午，碧桂园服务召开了业绩发布会。一如李长江所高兴的，2021年是碧桂园服务的丰收年，拓收并举，管理面积7.66亿方、营收288.4亿元、银行存款和现金总额117.6亿元，是目前上市物企的最大规格。
不过，良好的业绩并未带来资本市场的涨势。中午发布业绩公告不久，下午开盘碧桂园服务股价便经历滑坡，截至13：30分，股价较当日峰值滑落超7%，当日收盘报价31.3港元/股，整体下挫4.86%。
伴随着股价的回落，外界对碧桂园服务业绩的评价也多了些不一样的声音，“花了大力气收并购拓第三方，结果贸易应收账款超百亿。”不仅如此，其他应收款中还有20多亿元是向第三方提供的股权质押贷款。
此外，碧桂园服务的毛利率也起起伏伏，多项业务毛利率下滑，尽管有新增的商业运营业务带来50%以上的毛利率水准，却也难以托起大盘，整体毛利率减少3.3个百分点。
第三方应收款高企
业绩会上，管理层多次提到“独立”二字，有意与碧桂园控股划清界限。事实上，其过去一年的业务开展，也秉承着这一原则，增强第三方实力，减少关联交易。
在这一原则下，碧桂园服务第三方物管收入大幅提高，收入占比接近5成。而随着业务的扩张，其第三方应收账款及给第三方提供的贷款也水涨船高。
截至去年末，碧桂园服务的物业管理收入约为137.9亿元，其中76.19亿元来自碧桂园等关联公司开发的项目；61.75亿元由第三方物业提供，分别占比55.2%、44.8%。规模方面，第三方已经超过了关联方。
过去一年，碧桂园服务第三方物管收入和规模占比均实现较大突破，分别从2020年末的28%、27.4%，增至2021年的44.8%、54.8%。
收入增长固然可喜，却也拔高了第三方交易款项，尤其是应收账款。2021年，碧桂园服务的贸易及其他应收款增长了103亿元，涨幅197%，达到约155.7亿元。其中，第三方的贸易应收款约为96.9亿元，占比超6成。
应收账款的激增，伴随着坏账增加的风险。一般而言，若贸易应收款回收不及时，可能会带来资产的减损。
截至去年末，碧桂园服务贸易应收款较上一年增长141%至105.7亿元。其中，账龄在0-180天的约有77.5亿元，181天-365天的约有15.8亿元，账龄在一年以上的约有12.4亿元。
此外，碧桂园服务的其他应收款中还新增了一项——向第三方提供的股权质押贷款。
一年内，碧桂园服务向第三方提供股权质押贷款，还有约23.3亿元待收回，而在2020年，这一项还未出现在财报中。
何时收回贷款，或许要打上一个问号。此前彩生活就曾因无法归还碧桂园服务的借款，而直接抵充给碧桂园服务当并购金。
财报发布前一天，碧桂园服务更新了收购邻里乐的补充协议。在此之前，碧桂园服务向彩生活借出7亿元贷款，到期彩生活未还钱，如今这笔钱已经转作收购邻里乐第二期代价全额。
入“坑”城市服务
在过往的一些采访中，不少管理者提出，城市服务并不好做，不仅对公司要求高，盈利能力也较弱。
李长江就曾经形象地称这一业务为“坑”，碧桂园服务此前入局环卫领域时，他感叹道：“其实我们很苦，没有人愿意来听，我跳到坑里去，他也到坑里去，结果我们爬起来了，他在坑里面......”
碧桂园服务目前的业绩表现，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2021年，其城市服务业务毛利率“腰斩式”下降至17.6%，在所有营收板块中排在倒数第二。
自2019年将城市服务纳入单独营收板块以来，其毛利率已经两连降，从2019年的38.5%降至2021年的17.6%。
不过，收入和毛利率走向相反。截至2021年底，城市服务营收增长了412.3%，至约45.29亿元，在各项营收中排名第二。
事实上，不只是城市服务，碧桂园服务还有其他3项主营业务毛利率走低。除去年新增的商业运营服务没有往期数据对比，只有“三供一业”业务毛利率微涨。
年内，碧桂园服务整体毛利率由2020年的约34.0%下降3.3个百分点至约30.7%。其中，物业管理服务毛利率下滑4.3个百分点至30.3%；社区增值服务和非业主增值服务毛利率均下滑4.6个百分点，分别为60.5%和40.9%；城市服务毛利率下滑14.9个百分点至17.6%。
碧桂园服务表示，城市服务毛利率下降主要由于上年新拓展的毛利率较低的业务在本年实现了全年并表，且相关收入比重增大；以及本年政府取消企业社保减免所致。
大规模收购已经过去
过去一年，碧桂园服务的收并购行为为外界提供了大量谈资，或是感叹其财大气粗，或是惊叹其遥遥领先的并购规模。
不过，李长江在业绩会上表示，“碧桂园服务大规模收购时间已经过去。”首席财务官、联席公司秘书黄鹏也表示：“收并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作为物管界的“鲨鱼”，碧桂园服务过去一年吞并了不少企业，其中不乏嘉宝服务、富良环球、邻里乐等大规模的公司，2021年其收并购花去190亿元，稳坐头把交椅。
碧桂园服务的融资规模与收并购规模同步，粗略估计，去年其融资金额约有200亿元。
尽管如此，碧桂园服务的手中现金也用去了一部分。截至2021年底，手中现金116.2亿元，较上一年同期的152.2亿元减少近36亿元。
资本市场融资的后遗症不小，碧桂园服务股价多次下跌，不得不现身说明情况。
半个月前，碧桂园服务市值跌破千亿，引起一片哗然。3月14日当天，碧桂园服务紧急召开电话会议，针对股价剧烈波动以及市场上传闻房企卖物业还债作出澄清，不仅重申6个月内不会配股融资，并表示6个月后也不会配股。
黄鹏表示，碧桂园服务目前不追求绝对的量，但如果有机会也会抓紧。不过会尽量减少从外部市场融资，而是用内生资金或收回第三方资金等方式来补充现金流。
业绩会接近尾声，李长江补充道：“这并不意味着碧桂园服务不会再收并购，还是会根据自身的长短板来进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