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商人”吴晓波、罗振宇的“智商税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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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源：亚当斯密经济学（刘胜军微财经出品）
彼之蜜糖，乃吾之砒霜。
01
“知识商人”的硬伤
“知识商人”吴晓波、罗振宇都是炮制概念、征收“智商税”的顶尖高手。他们娴熟的套路却卡在了最后一环：上市套现。
吴晓波牵手“妖股”全通教育失利，这次罗振宇会成吗？
先说吴晓波为何失利？其实，吴晓波频道从粉丝数量、盈利能力上看都不算差，但为何他不直接寻求上市呢？原因很简单：心虚。心虚在何处？
• 公司高度依赖吴晓波的个人 IP ，不具备可持续性。
• 随着政策环境和消费者认知的变化，微信公众号的红利时代已经终结，流量和质量的双重下滑不可避免。
• “概念”光环消退。热衷于“开脑洞”的吴晓波、罗振宇，却在 2019 年跨年演讲双双遭遇质疑，甚至出现“年轻人看罗振宇，老年人吃权健”的调侃。腾讯《大家》专栏发布媒体人孙旭阳的一篇《年轻人迷信知识付费=老年人买权健？》指出：“以激发群体恐慌感吸引流量，以满足安全感和尊贵感促成交易，知识付费的商业模式跟权健做保健品大体一致”。
由于吴晓波频道、罗辑思维都在前期引入了大量风投，此刻风投急于上市套现“出逃”的焦虑心情不难想象。
“聪明人”吴晓波，寄望于以“卖身给上市公司”的低调方式暗度陈仓，如果侥幸成功，此举堪称“忽悠式重组”的一大典型案例。可惜，最终还是被舆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忽悠闹剧折腾了几个月后无疾而终。
经历了深交所“教科书级质疑”，在几个月的尴尬之后，全通教育公告：
• 因受宏观经济环境、重组政策变化以及股票二级市场价格波动等多种因素影响，交易各方对本次重组方案所涉交易定价、业绩承诺与补偿安排等要素的核心条款未达成最终共识，经交易各方沟通协商后，终止筹划重大资产重组事项。
好吧，比起等着被交易所否决，主动撤回算是一种体面的“下台阶”。
今年 4 月被吴晓波讽刺“一是梦太大，二是入错行”的“锤子”罗永浩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从“时间的朋友”到“时间的敌人”
与吴晓波相比，罗振宇更加富有想象力：直接冲击科创板。
与吴晓波频道相比，“罗辑思维”对罗振宇的个人 IP 依赖度稍低，因为罗辑思维整合了一大堆 IP 。尽管如此，罗辑思维 IPO 依然难逃失败的结局：
• 市场对“罗式忽悠”的持续质疑，已经严重损害了其品牌和美誉度。
• 罗辑思维整合 IP 的能力，主要是靠罗振宇的口水，这一点也放大了对个人 IP 的依赖度。
• 最致命的是，罗辑思维兜售的“压缩饼干式学习”缺乏可持续性，“消化不良”的消费者正在醒来。
本号转发的文章《这些年，罗振宇害了多少人？》已收获 39.8 万阅读量。如果说，最初对罗振宇的质疑属于“合理怀疑”的话，如今已经“海水退潮，裸泳者现”。“猪九诫”在“ IT 爆料汇”的文章中罗列了事实打脸罗胖：
2015 年 12 月 31 日，第一次开跨年演讲，罗振宇看着一千五百亿的乐视和四百亿的暴风被人骂成是“妖股”，他在台上表示：“像暴风影音和乐视这样的公司，不要用传统的目光看他，这个新物种的存在，一定会改变我们的环境，所以我建议大家，不要讲人家是什么妖股了。”但是不管是贾跃亭还是冯鑫都不买账，一个跑去了美国，一个被送进了监狱，只剩一地鸡毛。所以有时候，罗振宇的话还真是只能当段子听，真要信了，是要出人命的。
在电子竞技领域，有一个网络流行词，叫做“毒奶”，一开始是用来指代游戏中的“反向治疗”，后来逐步引申为“作出后事情却往相反方向发展的预言”，用圈内的话来说，就是被“奶死了”。过去几年，被罗振宇奶死的企业其实还真不少。2014 年，北京有一个卖煎饼的品牌非常火，名字叫“黄太吉”，罗振宇甚至表示黄太吉的出现，“意味着过去我们这个商业世界所有的观察角度全错。”然而，黄太吉没火多久，在烧光了两个亿之后，不好吃的黄太吉最终还是被市场给淘汰了，不仅外卖团队被收购、店铺频频倒闭，今年公司还被列为了失信被执行人。
同样是罗胖子，罗振宇当年对罗永浩造手机也非常看好。在2014 年的一次演讲中，罗振宇表示：“ 5 月 19 号晚上我们一帮搞投资的人在一起吃饭，席间谈起了第二天要发布的锤子手机，当时整个一桌人只有我看好罗永浩。”罗振宇坚持看好罗永浩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觉得罗永浩“是一个有势能的人。”
今年年初的跨年演讲中，罗振宇又奶了一口戴威，表示：“你知道戴威今年多大吗？1991 年出生，27 岁，多年轻。按照百岁人生这个坐标，他至少还有 70 多年，甚至更多的时间。70 多年，后面还会发生多少种可能？人生还有多少种变化？不管今天戴维负债多少，都不能说他这辈子完了。”
说错一次是运气差。一错再错，说明罗辑思维其实是“罗辑漏洞”。如今他的预测水平直逼球王贝利的预测和成龙大哥的代言。
时间是最好的裁判，只是罗振宇没有料到这个裁判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无情。
时间，不是罗振宇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
彼之蜜糖，乃吾之砒霜
爆款文《罗振宇的骗局》写道：
购买了几个七七八八课程，花了 2000 元。
一开始，他信心满满，期待自己变好。
谁知道一年半过去后，
“我除了白发多了几根、皱纹多了几丝、眼袋多了几两外，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生活品质没有提升，工作没有加薪，旅游梦想没有实现……”
这就是大部分追逐知识付费的人所得到的结果：
“一开始，觉得很有启发很有用，
看完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可时间长了，我才发现：
我的认知并没有由此而提高，
我的思维并没有由此而升级，
我的知识和技能依然在原地踏步。”
你以为买到的是知识，其实买到的是“知道”。
你以为买到的是掌握，其实只是囤积了一堆“知道”。
现在“知识付费”传授的多是张海所收藏的那种碎片化知识：
◎ 它们往往是一堆结论而非逻辑
◎ 它们往往大量简化了推演过程
◎ 它们往往将多路径简化为单一路径
◎ 它们往往只告诉你表面事实，不告诉背后原理
关于学习，有一句名言——你所接受的一切信息，构成了你的思维方式。
所以，长期接收碎片化知识将会导致：
◎ 因为不成体系，所以容易遗忘
◎ 看待问题简单化片面化
◎ 思维与视野变得狭隘
◎难以进行复杂思考和独立思考
所以，我们经常感叹：“学了这么多，就像没学过一样。”
乔布斯说：“你得到的知识根本称不上知识，充其量只是信息。”
哎，“彼之蜜糖，乃吾之砒霜”，这或许是对罗辑思维“得到”的精准描述。
“如何不被罗振宇忽悠”，已经成了一个网络热门话题。
即使“得到”最火的一款课程——“薛兆丰的经济学课”也备受争议：
• 从营销上被质疑“透支北大品牌”，重压之下已经放弃了“薛兆丰北大经济学”这个名字。
• 从内容上也遭遇经济学家的怒怼。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汪丁丁直言：
自从去年罗胖儿和脱不花到湖畔居与我喝茶，我就开始关注他们的商业模式。可是，我无法忍受这一商业模式的折磨，它要求我反复改变自己的表达直到商业团队认为大众能够理解。我也试着为舒立团队的同类要求折磨自己的表达，在夏威夷海边，但都失败了，我不可能背叛我自己。古人之学乃为己之学，今人之学才是为人之学。我通知团队成员，我拒绝他们的模式。因为，这是昨晚我提出的“知识命题”，知识收费，罗胖儿提供的产品可以代表最高水平，也因此，那些折磨自己并因此使自己从勉强二流学者的水平降低到大众能够理解的水平即三流水平的人，分享知识收费的至少百分之五十收益。
能够与金钱和权力交换的知识，必定是三流的，因为表达方式不可能继续忠于只有一流知识才可表达的那种重要性感受。一流的知识只能免费，这是因为它只吸引少数能够理解它的人。这些人是最可宝贵的，他们原本不应付费，他们投入的理解力和伴随着理解一流知识的艰辛，价值远远超过任何付费知识的市场价格。
人间正道是沧桑
笔者无意完全否定吴晓波、罗振宇的贡献。但是，“知识商人”需要直面自己的问题：
• 缺乏对知识的敬畏
• 知识付费不是问题，但“忽悠式营销”确是“毒奶”
已经有太多焦虑的消费者被征收了“智商税”，如今即将“水落石出”。不能让罗胖再对股民征收一轮“智商税”了。
有网友笑称单口相声也想上市？Are u OK?
- END -记得转发给你脑海中第一想起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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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军
坚持讲真话的经济学家
国是金融改革研究院院长
2014 年参加总理经济座谈会
70 后经济学家代表人物之一
著有《下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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