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嫁到大河村的朝鲜媳妇们:跑了7个,留下1个特别勤劳能干的
谈婚论嫁是每个人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可在一些农村地带,适龄青年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已经成为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而在一些边境地带,不少单身青年则把目光聚焦到边境线以外,想着找一个“洋媳妇”回来。
在长白山东麓山脚下的大河村便是如此。
朝鲜新娘的背后也满是无奈
在外界眼中,朝鲜一直都是贫穷且神秘的,距今不远的90年代,朝鲜还曾爆发过饥荒,当时的中国已经靠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发展起经济,两国的实力差距也越来越大。
出于生计的考虑,即便朝鲜的边防线管理比较严格,依然有很多朝鲜人选择离开,他们选择大多无非两种:中国或者韩国。
不少朝鲜人都是通过贿赂守军越过鸭绿江的,情况好一点的在中国有亲戚或者熟人,他们就能暂时立住脚跟;情况不好的则只能选择在东北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打黑工,因为政治上面的原因,他们就算过着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也无法返回朝鲜。
滞留在中国的朝鲜人究竟有多少依然是个未知数,因为朝鲜族本身也是黄种人,不容易暴露身份。
不少女性就不一样了,她们可以采取嫁给中国人的方式找到一个港湾。
在跨过鸭绿江之前,她们唯一合法的身份就是“朝鲜公民”,然而通过非法手段进入中国境内后,这个身份也就随之消失了;为了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感,她们大多会通过婚姻来留在中国。
不过,现实与理想之间也存在着巨大差距,这些姑娘来中国前都渴望能找到一个懂得疼人的男人,不过因为身份问题,她们来到中国后却没有婚姻上的选择权,能选择的男人要么贫穷、要么残疾、要么就有酗酒等恶习。
可一旦将自己嫁出去,后悔都没有机会了,关键还是在于没有合法的身份,只能依托丈夫的庇护才能获得生存环境,一旦离开了中国丈夫,就有可能被遣返。
在中国的日子里,她们除了干农活、做家务之外,还会耗费大量的精力用于学习汉语应对日常交流。
学习汉语的目的是让自己在外人眼里自己更像是一个地道的朝鲜族妇女,这样不仅能够不暴露身份,还能有机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总体来说,这个“隐蔽”的群体也是孤独且悲哀的,她们想要逃离朝鲜,因为在那里她们会感受到很多痛苦的事情;她们渴望被中国拥抱,却又无法获得一个合法合规的身份。
不过,当视角切回中国,一些地方还出现了灰色产业链,只要花钱就有人能想办法买回来一个朝鲜妻子。
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份的问题,一些男人就不怎么尊重这个被买回来的妻子,动辄打骂也成了家常便饭。
一个朝鲜族女士介绍说:“我邻居家曾经买回来一个朝鲜的新娘,刚开始日子过得还挺好的,后来就不行了,总能听到那个男人对他老婆连打带骂的,女人的脸上还总是有淤青;后来那个女人生了个女孩子,公婆就更不愿意了,经常指着她骂,可女人从来不还口。”
不过,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选择生活,那个朝鲜族女士后来也说:“她跑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一个3岁的女孩。”
选择逃跑,也成为很多朝鲜女人希望被击垮后的选择。
位于吉林延边汪清县大河村就曾生活着一群朝鲜姑娘,她们过去还是村中“靓丽的风景线”,当年为了吃饱饭,她们想尽办法从朝鲜逃离,越过中朝边境抵达了这个村落,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与村中的男人有了事实婚姻。
在娶朝鲜妻子这条道路上,大河村有着天然地理优势:距离中朝边境地带只有100多公里。
记者前来采访的时候,村长也将有关于大河村单身男性娶朝鲜妻子的故事说了出来,毕竟这些事在他这根本不算新鲜,早就有了。
当记者观察村落后发现,当年10个来到大河村的朝鲜妇女最后只剩下了1个33岁的崔秀英,她现在是村里唯一还在的朝鲜媳妇,至于其他人,早就选择了离开。
多年在中国的生活已经让崔秀英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她也通过自己的视角向记者讲述了这些年的情况与其他姐妹们的选择。
为了生存,朝鲜新娘总是在选择
其实,在33岁的崔秀英身上已经看不出典型朝鲜女人的痕迹了,她身材微胖、长相也十分白净,再加上说着当地的汉语方言,若是在没有特别介绍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会认为她是朝鲜人了。
过去在朝鲜的日子里,崔秀英还有两个弟弟,她父母人都算不错,在朝鲜也属于幸福家庭,他们还供崔秀英读了9年书,为了能找到一份能做手艺活的生意,父母还送她学过裁缝。
但是朝鲜的经济不景气,在20多岁后她就四处找工作,结果到处都不要人,出于对父母多年含辛茹苦养育之恩的愧疚,她决定离开朝鲜到外面的大千世界看一看。
听父母说家中有一个远房姨妈在中国生活,而朝鲜距离中国的距离又很近,崔秀英不止一次听说中国现在发展的劲头很猛,也出现了很多富裕的人群,“去中国”就成为她埋在心中的一颗种子。
根据父母提供的地址,她在想办法偷渡到中国后马上就奔向位于东北的姨妈家,虽说姨妈还是热情款待,可她看着姨妈家的生活也不怎么样,再加上语言并不一样,崔秀英意识到:想要快速找个好工作也不现实了。
对她来说,这个选择属于“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回朝鲜就更加不可能了。
在姨妈的劝说下,崔秀英也打算先成家,姨妈四处张罗,给她介绍了一个住在大河村的男性青年,两人也简单见了一面,崔秀英觉得对方的性格看起来很温和,是比较老实的那种类型,为了不耽误姨妈生活,她也就点头同意了。
大河村的村民主要靠种地为生,经济条件也不算很好,崔秀英的丈夫也主要忙些农活。
好在丈夫对待她一直不错,尽管这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不同,后来她还是想通了:到哪里都是生活,这种生活也不是无法接受。
陪着丈夫下田的那些日子,崔秀英干起农活也越来越熟练,无论是插秧、摘木耳、收粮都随便做。
丈夫也不太爱说话,崔秀英也总是缠着他让他教自己学中文,丈夫对于妻子的要求大多都是满足,再说她也从来没有什么过分的提议。
于是,两个人也算日久生情,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即便没有结婚证,他们的生活一直都很和谐。
有一次,她通过中介打听远在朝鲜父母和弟弟的情况,后来中介回信说:“你在朝鲜的户已经被注销了,没法回来了。”
听到了这些消息后,崔秀英更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半点退路,更加尽心尽力地协助丈夫把家中的一切处理好。
多了一个人手帮忙,日子确实好了不少,最初他们家只耕种了20亩地,后来这个数量都上涨到80亩,每年都有个大几万的收入,这些足够他们在农村生活使用了。
可是,能老老实实在大河村待下去的“朝鲜新娘”中,崔秀英却成为唯一一个。
以前她还有好几位命运相似的小姐妹,几人还能经常在一起聊聊天,日子也不算太无聊;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能把日子过红火的也只有崔秀英一人。
2005年时,大河村内部还召开过一次“朝鲜新娘会议”,村长问她们:“你们还愿意回到朝鲜吗?”
大部分姑娘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小姑娘用朝鲜语嘟囔了几句,村长没听懂这句话,没想到下面的座位竟然打起来了,另外一个姑娘后来告诉村长:“那个人说了朝鲜的坏话,打她的那个人觉得就算离开了家乡,也不能随意说坏话。”
来过大河村“出嫁”的朝鲜女子共有10人,其中2个嫁给智障和身体残疾的,还有3个嫁给的对象要比她们年长10岁以上,很多姑娘其实并不同意这段婚姻,只是暂时委屈一下。
崔秀英也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若不是姨妈当年帮上了忙,可能自己的命运也和这几个小姐妹类似。
有一个名为幸大宏的村民就曾娶了个朝鲜老婆,这个老婆后来就跑了。
他说:“当时那女人来的时候,说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吃饱饭,但我后来发现她实在太懒了,也不做家务也不做饭,平日里就知道到别的朝鲜女人家里串门,邻居都说这个女人留不住。”
他从地里忙完后发现媳妇不见了,四处打听后才知道:那女人坐上车跟别的男人跑了。
那时,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虽然她对那个女人极为不满,可幸大宏言语中没有完全的怪罪,他也承认:“毕竟她来了以后给我们幸家留了个后。”
崔秀英了解那些姐妹的情况,自从有了互联网后,她也与几个姐妹仍然保持着联系,她告诉记者:“有7个人最后都去了韩国。”
最后一个选择离开的是在2009年,那个女人的中文名叫方华梅。
她在离开前就告诉崔秀英:“我要去韩国打工,听说那里做清洁工一个月都能挣1万多,比这里有前途。”
方华梅还算是比较例外的,也与她丈夫比较通情达理有关,听闻妻子要去韩国发展,这个丈夫还为她贷款了2万元让她购买机票和暂时落脚。
2年后的2011年,方华梅在韩国也挣了些钱,便回到大河村把丈夫和孩子都接了过去,还给丈夫找到了一个建筑工人的工作,一家子人现在都在韩国生活了。
2013年,这家人一起回到大河村,很多村民跑来看热闹,他们还摆了几大桌,十分风光。
其实,单纯从“追求美好生活”的角度看,每个“朝鲜新娘”的离开都不足为奇,当攒够了失望后,这不过是人生的又一次选择罢了,既然当年敢于用偷渡的方式离开朝鲜,如今就能毫无顾虑离开中国。
参考资料
朝鲜新娘多选择吉林农村落脚 嫁给当地人成黑户 参考消息
朝鲜新娘:一个隐秘的人群 中文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