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鱼联文】“考不好就考不好，你还跟我说是题目太难？”
美狄亚
本篇组别：A五湖鱼
（S四海鲸、A五湖鱼、B桃花鱼、C溪流水）
盲选组
（指在主题公布前就报名参加本场联文，并接受他人指定限定词的文章作者）
书鱼联文第26场-A05【盲选组】
抉 择
by Tom
限定词：考试不过的话，不要怪题目出得太难。
（一）
林敏低垂着头，慢慢悠悠地在路上晃着。
她想晚点回去，最好是直接等到开饭的时候才回家，这样妈妈就不会问她这些那些，不会唠唠叨叨说一大段她根本就听不进去的话。
可是手上的试卷却提醒着她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了。
60！
刺目的大红数字就这么挂在试卷上，让她不忍细看。
她完全能想象得出来，妈妈看见这张试卷时是什么脸色。
愤怒？无奈？还是两者皆有？
因为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成绩。
林敏从小到大就一直很听话，当年爸爸抛下她们母子俩之后，妈妈就一直控制着她的生活，她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发卡，和谁交朋友，几点回，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都要插手。小时候的林敏还只是觉得妈妈管的很多很细致，但是进入青春叛逆期后，林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后，她就越发觉得妈妈很烦。
但是她又不愿意和妈妈直接起冲突，毕竟妈妈一个人把她带大也很不容易，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她都默认了妈妈的控制，顶多就是偶尔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在一些妈妈没那么在意的地方去进行小小的、软抵抗。
可是如果一直憋着，林敏也很难受，所以在朋友的推荐下，她选择用画画来宣泄，在画画过程中，一切的情绪都不复存在，给人物打型、拉开黑白灰关系、分开正侧面、强调交界线等等技巧会逐渐占满她的内心。
她喜欢画画，而且本来应该是作为娱乐的绘画，逐渐变成了她难以割舍的事物。于是她花上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去练习，去掌握各种各样的技巧。
她终归不是天才，在画画的时间挤压了学习的时间之后，她的成绩开始显著下滑。
而妈妈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她的学习成绩。
她没什么文化，在找工作时吃过很多亏，于是希冀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好好学习，上个好点的大学，为此，一切阻碍或者可能阻碍女儿学习的，都要严格抵制。
林敏在前几次的考试中成绩同样不好，但她当时还能谎称是状态不好，而这一次的成绩实在太差，林敏不知道如何跟妈妈去解释。
高楼的黑影遮蔽了打在林敏身上的夕阳。
不知不觉中，她到家了。
“妈....我回来啦！”
“好，小敏，书包放了来帮忙，妈妈在炒菜。”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书包中抽出试卷，走进厨房。
（二）
林敏耷拉着脑袋，听着妈妈的数落。
“考不好就考不好，你还跟我说是题目太难？”妈妈指着卷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猜对了。
林敏在心里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她装出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你看看人家，他们怎么就...”
什么时候说完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好想去画画哦。
“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谈...”
昨天那里没有处理好，今天再去改一下。
忽然间，耳边不再有念叨声，她猛地抬头，只看见妈妈怒气冲冲的背影。
要糟！
林敏赶紧跟上前去。
果不其然，妈妈进她房间后，拿起她的速写本，铅笔，橡皮就准备开始往地上摔。
“妈！别！”
“别？”妈妈像是被气昏了头，“我生你养你，你现在就给我考出这个成绩？”
“就一次成绩而已，又不是不能考好。你砸我东西干嘛！”林敏赶忙上去拉住她。
“一次？你自己想想到底几次！前几次考得不好我说你什么了，你一点都没有改变，一天到晚还是抱着个画笔在画画画，你以为你是这块料？”
“我怎么就不是了！我天天非得一刻不停的学习才应该是吧？天天一回家就是在念，你要学习你要学好，你要考好学校，这样才不会对不起你，搞半天我就是为了你是吧？什么都是为了你学！怪不得我爸会离开你！就是因为你太啰嗦了！”
“你还敢替你爸说话！”妈妈把手上东西一甩，恶狠狠地揪住了林敏的衣领。
“我说的不对？你要是不那么啰嗦...”林敏撅着脸，毫不示弱的盯着妈妈。
“你懂什么！”妈妈的脸涨得通红，一声比一声高，“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你懂，你什么都懂！”林敏顶撞着眼前的女人，“我只看见爸爸喜欢喝茶，你却要把他的茶壶当破烂卖掉！我只看见爸爸和同事打牌，你要跑到他们公司去闹，让他抬不起头来，我只看见在家里你一直在骂他没用，你一直在说他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他怎么做才行？他出轨完完全全就是他的问题？你但凡对他好一点他至于去外面找女人？”
林敏越说也越生气。
“我也是，从小到大你带我，你什么都要管我！什么东西都要跟你请示，跟你汇报，我是你女儿！你是我妈！我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有，什么喜欢的事情都做不了，我一要做你就说妨碍学习，怎么就妨碍学习了？！”
“你成绩差你还有理了！你这几次考试考得差为什么你心里没数？你还拿你爸说事情，他一天天就知道坐在家里，喝他的屁茶，好不容易被我赶去上班，又和同事打牌，每天都输钱！我们家哪里禁得起这么耗，我劝他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你没有！你就看见我对你爸不好！”妈妈眼眶中仿佛有泪水在打转。
“要你学习你不听，你非要搞画画，你问问自己，这段时间我拦着你了？你买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问过什么吗？我要你学习是为了我吗？以前我是管得多，现在你大了，你要画画，当兴趣爱好没问题，但你影响了你的学习！你看看这次你考了多少，60！你以为是100分满分？你满分150！你在学什么！啊？”
妈妈的话让她哑口无言。
最近画画是没管她，考得差也是事实，可是她不想就此示弱，于是说道：“那怎么样！我要当艺考生，艺考生文化成绩可以不要那么高。”
妈妈怒极反笑：“艺考生？先不说养不养得起，你知不知道你对手都有谁，除了应届生，还有考了几次的往届生，还有从小爱好学习美术的，你那什么跟他们争，是，成绩要求是比普通高考低，但你要先通过艺考啊，你通不过艺考你怎么考都是无用功。”
“你自己好好想想！”妈妈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留下不知所措的林敏。
她默默收拾着房间的一片狼藉，摊开的高中语文必修二第35页。
是《游褒禅山记》。
“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她怔怔无言。
（三）
林敏背着包站在门口。
妈妈站在她身前，这个个子矮矮的女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她手里。
“这是咱们家的存款，密码是你生日，你出去这几天省着点花，也别委屈了自己。”
“妈妈还要工作，就不去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考试要注意安全...”
她抱住了泣不成声的妈妈。
那天之后，林敏最终还是决定和妈妈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那天晚上她们谈了很多很多。
她还是做出了抉择，无论这个抉择是好是坏，她都做好了准备，去承受带来的一切后果。
“去吧，别耽误了车。”
于是林敏点点头，昂首挺胸，阔步前行。
★★★★★
评阅语
A-，故事整体上没什么意思，不过那段对话描写非常真实，令人窒息。
本期主题介绍：
End
书鱼联文第27场预告
我言秋日胜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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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书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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