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在舟山拍摄失独家庭。 失独家庭的故事,让整个团队陷入巨大的悲伤。采访者在现场几次哽咽,后期剪辑时,女性剪辑师纷纷不忍再看,将工作都交给了男同事。「我突然很讨厌这个技术,如果没有(IVF),她就释然了。技术给予人希望,这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赌博。」杨媛草说。那时,她陷入了对露露的巨大担忧中,担心结局不好,并努力引导受访者进入正视不成功的几率的思维,虽然她也意识到,作为一名采访者,「我并没有什么权利去决定这事儿」。 学者 Sarah Franklin 曾在《体认的进步:辅助受孕的文化解释》一书中表示:辅助生殖技术制造了一种「希望」的话语。在辅助生殖的过程中,女性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建立一整套新的生活方式去配合这项技术,并且需要经历层层的技术步骤,才有可能通向希望的「终点」,而每一个步骤都存在失败的风险。在制造希望的话语之下,女性似乎「不得不」去尝试这一项技术,这些看似「不得不」的决定背后,依然是强大的性别秩序的话语政治,以及这些政治在技术中的隐蔽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