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银行风云姊妹篇：我们不是草木（一）
认识黑夜是在动荡的岁月里，灵魂和信仰也是一种奔走的姿态。1921年7月23日，太阳与灵魂和信仰在同一高度破晓——中国共产党！
毛主席、周恩来、朱德......
如果没有您们，我们就是一叶草、一株树，绿就绿了，枯就枯了，安静而麻木。可我们不是草木。
——峰儿题记
（一）
“难道事情真的就这样了？”她觉得两眼一黑，虽坐在了椅子上，却犹如坐了滑梯，滑啊滑，第一层是云色如雪，第二层是云露酿蜜，第三层就像小鹿打湿幽境......可耳边怎么还伴随着人们的哭天喊地？
在离她心最近的那一层，她不想继续滑了，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世界，只看到人们忙着把自己抬上了120的急救车上……
而那个坐在单位石狮子旁的退休老行长，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一切。等风儿吹过，似乎有尘埃迷了眼，让他视线模糊，好像早晨起来就略有不适。
每天早晨，总有几只小鸟在石狮旁的树上啾啾，就像要啾醒这沉睡的石狮，啾醒满树的花枝，啾醒人们心口那朵合不拢的花儿。
可今天的小鸟就像集体去啄那来路的春，还有那来路上的林木。
林木接到调令并没有急着上任，虽然他已来到了锦园营业部的场外。
他坐在老行长，这位90多岁的老人身旁，静静地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人们都行色匆匆，都想快点儿挣扎出这令人窒息的甬道。
而大树和大树下的草坪。草木寂静，兀自生长，却在他的心头一点点裁出了花开的温柔。
“今天包车来晚了，又堵车了。”老行长轻轻地说：“春分了，谷雨了……”
“老行长，屋里坐吧，外面潮。”林木轻轻看向老行长，他就像被囚禁在某个暗室，因为即使他心中有涟漪，也能保持一动不动。
老行长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望了一眼。
林木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营业部的那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被阳光检阅的士兵。
营业部是每个行的灵魂所在，所以他颇感压力。其中最让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年轻，为此他查阅了每一位员工的个人资料，包括他们的背景，这在任何时候都是无法回避的。
同时他迟迟不露面也想让营业部最骨子里的东西，都暴露出来。
营业部已然成为一滩散沙，除了经济效益的大滑坡让员工的心分崩离析，人和人背景的纷争却是内里的本质所在，它犹如蛀虫能掏空参天大树。
而最终被伤害的却是前台业务岗柜员的心，这种最不能伤的心却被深深地刺痛了，当120急救车载着晕倒的柜员呼啸离去，他的耳畔时时都在回荡那种声音，久久不能。一种入骨入髓的东西，找不到穴位，找不到痛点，却笼罩在茫茫背景的阴影之下。
可同事无意或有意的一句闲聊却让他颇感得意，甚或成了他勇往直前的上方宝剑：“有人说你这么年轻受器重，背景深得看不见。”
“哦？是吗？”他用反问微微一笑，不否定也不肯定中已底气十足起来，他很是需要这种舆论或是炒作。炒作在当下是一种时尚和流行，不论你如何对此嗤之以鼻，最终以你的嗤之以鼻让炒作者达到了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他想要的效果。
“营业部这趟洪水也不可小视，虽然432风波已经过去了，但你知道挖干净了吗？难道就没有潜伏的？还有贷款，我想你比我还清楚。”有人很不以为然，他也知道影响的深远。当时的洪水猛兽，快把人淹死了。最后又把人撂在沙滩上暴晒，只剩半口气。
“锦园营业部有花有草，再加上你这棵林中的玉树，想不繁荣茂盛都不成。”同事最后的结束语想舒展他紧锁的眉头，他也适时舒展了，在他那露出的皓齿中，虽然他也知道这其中少不了刺梅，比如董军。
而同事指的花和草，是指前台的艾草和后台的殷花和华莎莎。华莎莎和殷花他见过，因为她们出众的容颜，没少在公众场合露脸。华莎莎在金融晚会的一曲领舞技压群芳，殷花的歌喉犹如樱花般绚烂。
艾草却颇为低调，犹如一棵小草，不去争芳，不去斗艳。而说起她的名字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象一块磁石能把储户吸引到她的周边，认识的，或者是她不认识的，似乎总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他们的共鸣，那就是一种真，一种善，一种美。她不在银光灯下，却如明星一般，储户是她的粉丝，没有尖叫，没有歇斯底里，却有着来自心灵的信赖和默契。
而让林木感同身受的，不仅仅因为她能把文字码成铅字，谜一般的迷人魅力让他的内心竟象被小草儿轻轻拨动了一下，想一睹她的草容为快。于是在一个慵懒的午后，犹如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他混进了储户的队伍。
没有浓妆艳抹的艳俗气息，真如一颗清新的小草，素颜朝天，却焕出一股勃勃的生机。悦耳的话语能直抵人心，低眉指点键盘的时候，又静如处子。在道别的时候，那双眼睛有一种无辜的清澈印在他的脑海，而清澈的背后却是无人能探寻的。
当然职业的使然，他也看到了与她不和谐的背景——营业室立柜上杂乱的牌匾，让他有了进屋的冲动和理由。
当他走进营业室的时候，在别人对她的耳语中，他看到了她的吃惊，但很快她就露出了微笑，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忙你们的，这儿的牌匾太乱，我收拾收拾。”他忙化解尴尬，搬出椅子，踩在上面，整理那些被搁置的牌匾。
先进集体等的牌匾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企业文化的一个亮点，它们印证了营业部曾经的辉煌，所以他容不得它们被丢弃一般躺在那里睡大觉。
经济效益下滑，企业文化解决不了，但造成效益下滑和扭转这种下滑趋势的背后，一定会是人的问题，企业文化能解决人的问题，尤其是人的观念问题。
这其中最不容小视的是那只背后看不见黑手，在操纵着。因为看不到，需要盲打，盲打还要精准地对准那七寸。
（图片来自花瓣，若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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