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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起效的那一刻,来得突然,也让我震撼

咨询部小咨 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2021-12-20


零·距·离
2021/11/3 总第-29-期



 2017年末,我第一次想到自己需要心理咨询。


在此之前,我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学习各种心理学知识,并试图把自己从一段糟糕的亲密关系里拔出来,但收效甚微。


很多知识可以在短期内让我产生改变,我变得更加热爱学习,且有更强的工作能力,但在亲密关系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无力。


从“想咨询”到“预约咨询”,我挣扎了两周。这两周里,我总是在工作室的下班时间打座机电话,然后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直到一分钟时间结束。从一开始,这个决定就是艰难的。而咨询过程,被很多人津津乐道的自我成长,也不是一直轻松且愉悦的。


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当你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要把伤口剖开,讲最隐秘最痛苦的过去,而这些,你可能从没告诉任何人。这个时候,你最大的感受可能不是喜悦,而是害怕。


“恐惧”是我决定接受心理咨询时第一个要面对的东西。


尽管我的理智知道自己需要专业帮助,需要自我成长,但恐惧并没有停止。在我前思后想,左思右想的挣扎下,我终于在工作室的上班时间拨通了电话。


咨询开始后,我常常以沉默开头,以“不知道说什么”作开场白。


我对人的不信任大抵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刚开始,咨询关系对我来说只是契约关系,相比我对咨询师的信任,我对法律的信任可能更多一些。比如我会想,万一我暴露自己后,咨询师伤害了我,我就用法律手段来解决。


但好在我的咨询师从不要求我必须说话,也不介意我一直抱着抱枕,且从不正眼看他。


有时,我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善意,但我还是提醒自己:“这只要是个专业的咨询师都能做到的,没必要太当回事。”


我极力控制着这段关系的深入,不论我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咨询师在最初从未指出这一点。


记得有一次踏进咨询室后,我发现总被我抱在胸前的抱枕不见了,面对着空荡荡的单人沙发,我忽然手足无措。咨询师秒懂,立刻拿了一个一样的抱枕给我。大约是从这一次开始,我慢慢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和警惕。


 


虽然我不太容易主动暴露自己,但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陌生人很容易对我敞开心扉。记得有回旅行,仅仅因为我耐心听别人说话,一位同行者就把自己去寺庙求的平安符送给了我。


我常常觉得,自己非常渴望被看见,就像我能听别人说很隐秘的情感与过去一样,我希望自己也能对一个人这样敞开心扉。


但当我真的试图向咨询师倾诉时,似乎有股力量在阻止我这么做。只要想到有个人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就有种刀悬在脖子上的感觉,脊背发凉。


我几乎是靠着意志力,一直在与自己的恐惧斗争,才坚持着每周见一次咨询师。期间,我数次要求把咨询频率改成半个月一次,但咨询师从未答应我。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总觉得自己仿佛一座孤岛,和身边的人都隔着一层东西,好像只有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才足够安全。


有时我觉得真实的自己并不在这里,别人能看见的我,只是一个空壳,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有时,我分明感觉到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个空洞好像能吞没所有感知,跟朋友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自己是开心的,但当我一个人时,我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心里的那个空洞始终存在,从不曾消失。


带着这些复杂的感受,我把原计划只进行至多十六次的咨询,坚持了一年。这期间,我能感觉到咨询师的细腻、用心和深刻,我也从一开始挤牙膏似的表达,渐渐地能够说出自己的失望和愤怒。


有时我觉得自己很依赖他,有时,我觉得他没有照顾到我,我非常生气。当几种不同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后,我对他感到非常愤怒——居然有一个人能令我产生这么大这么频繁的情绪波动,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一大堆的不确定性交织在一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走向毁灭。


 


犹豫很久后,我终于在一次咨询中说:“我特别想咬你一口,非常用力的那种,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心里的感受。”


他玩笑般地应了一句:“那么用力,不得咬死啊。”


“也可以半死不活,这样才能表达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


中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亦或者有其它对话被我忘了,我只记得,后来我问他:“如果我真这么做,你会不会打我?”


我确实很想付诸行动,但我真的害怕他会动手。


他无比坚定地说:“我肯定不会打你。”


想了想,我又说:“那你肯定会把我推开,因为人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会反击,这是本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我观察着他,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说,怎么做。当时,我心里已经产生了好几种预设,我觉得能有的反应也无非那几种,没什么新奇,也没什么意义。倘若他的反应和别人一样,也无非证明人性本能如此而已,失望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再失望一次。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我会把你抱得更紧一些,这样你可能会松口,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希望跟我更亲密。”


这是最震撼我的一个回答,那一瞬间,眼泪完全停不下来,也是在那一刻,我终于感觉到,内心的那个空洞消失了。


我第一次有了原来我真的活着的感觉。


在这以后,我才真正理解了咨询的意义——修正过去的体验。


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很多细小的瞬间,让我慢慢建立了对他的信任,感觉到被理解,才有那一刻清晰明了的“被看见”。


而这个被看见就好像一束光,照亮了过去不曾感受到的黑暗角落。




我一直很喜欢鲁米的诗,其中有一句说:伤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我觉得每一个踏进咨询室或者准备踏进咨询室的人,心里都带着伤,因为这些伤的存在,所以每个人都用了很多方法保护自己。


咨询师从不评价这些方法是对是错,他只会试着去理解,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方式。


然后,你才会发现,你为了避免自己受伤,亲手把通向另一个人的关系之门给关闭了。你以为是对方不愿走进你,而实际上,是你把自己锁在了大门里面,把自己关了起来。


当咨询师站在门外,当你真正感受到了他带来的温暖和信任,你才有机会拿掉这把锁,让光从门外进来,照亮那些深刻痛苦的角落。


我很幸运,凭着第一感觉找到了与我匹配的咨询师。


两年多的咨询后,我轻松结束了曾经纠缠多年的感情,我不再委屈自己去满足别人的需要,也能尝试着建立更深刻的关系。


记得当初我跟他说:“我的咨询目标是,你帮我把人格里那些我不想要的部分都剔除掉,就像做雕塑一样,把多余的都去掉。”


他的回复我一直记得:“我办不到。但我们可以试着让这两个部分和平共处。”


如今想来,这两个部分和平共处就是对“好我”和“坏我”的整合。


我想要的“好我”来自父母的反馈,社会的规训,文化的教条。符合大众期待值的就是“好”,不符合的就是“坏”。所以我起初的咨询目标,是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更符合社会规范的“高级人工智能”,我没办法接受自己也有“坏”的一面。


然而,当咨询结束以后,我才渐渐发现,所谓的“坏”只是自己那些需要更多地被关注、接纳的部分。我不再整天觉得自己长得丑,觉得自己文章写得烂,觉得自己毫无价值,甚至不配活着。


我开始去发现那个藏在伤痕下的自己——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活着。


“自我成长”不是一句口号,它也远不像说出来的那样轻松惬意,比起一步步走出去,当然是待在原地更舒服。但是,只要你不走出去,你就永远不会看到,那个未知的自己有多美好。

 

作者:顾之痕,一个立志成为作家的心理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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