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维汉通婚现象,使维汉通婚恢复正常化,破解影响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深层次问题
发声亮剑活动开展以来,反对民族分裂、促进民族团结越来越深入人心。但是,还有一些深层次问题并没有触及,需要我们敢啃硬骨头,敢碰真问题,进一步对长期错误存在、无人敢于正面揭穿的认识雷区进行专项攻坚、精准亮剑。在我看来,其中一个敏感性、关键性问题是正确认识维汉通婚现象。
擅长研究人类婚姻家庭与亲属制度的人类学有一个基本定论:人类的婚姻行为是男女结合、共同生活的一种社会现象,更是不同的文化和心理在性别、家族、阶层乃至民族间的一种交流与融合。而族际通婚是婚姻行为模式中一种较为复杂的两性结合,它不仅反映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沟通与交融,还反映出不同民族之间的沟通与交融程度。在人类任何一个社会中,婚姻都不是男女两个人的事情,其背后是两个家庭的关系,隐含着各自的家庭背景和社会文化,因而族际通婚最能反映民族关系的深层次问题。
在一个多民族的世界里,影响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因素很多,有文化的、心理的、宗教的,有政治的、经济的,等等,但是人与人特别是两性之间情感的沟通与交融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婚姻的缔结,就表明了不同群体和阶层的被社会所认可。族际通婚也表明了民族关系的正常化,消除了隔阂,促进了融合。族际通婚是实现民族团结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族际通婚率就成为衡量民族团结最重要的指标。
中华民族关系史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维汉关系史也是一样,不少汉族融入到了维吾尔族,不少维吾尔族也融入到了汉族,这个民族互动在今天仍在进行,所以说维吾尔族和汉族的血缘关系比跟土耳其人不知道近了多少倍。新中国充分保障少数民族的权利,维汉通婚家庭的子女在出生后一般选择维吾尔族,即便那些选择了汉族身份的,在面临升学的时候有的也设法改成维吾尔族,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民族身份与民族感情具有原生性,也有工具性、情境性。目前,维吾尔族广大群众也认识到暴恐分子来自维吾尔族,有的嫌安检麻烦,一些维吾尔族又想方设法把民族身份改成汉族,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也是正常的现象。但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时候,主要还是一个民族的部分人群接触、适应另一个民族的生活方式,主动融入其中,追求更好的生活。
维汉通婚是一种正常的民族交往与融合现象,目前需要尽快纠正一提维汉通婚就是搞民族同化的错误认识。人类的居住模式有从夫居和从妻居,在维汉通婚家庭中也是一样,有“汉化”的维吾尔族,也有“维吾尔化”的汉族,这与嫁娶无关,不是说女性就是被“同化”的一方,这里的“汉化”、“维吾尔化”、“同化”也只是说以哪种生活方式为主。一套文化体系就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所谓入乡随俗,学习一个地方、一个民族的文化就是为了处理好与他者的关系,过上更好的生活。维汉通婚者在维吾尔族聚居的地方表现为“维吾尔化”,在汉族聚居的地方表现为“汉化”,维汉通婚及其生活上的“同化”一般是维汉通婚者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体现了当事人的自主适应。在新疆这个多民族的大家庭里,汉化和维吾尔化都很正常,就是一个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过程。
维吾尔族和汉族是新疆两个人口最多的民族,两个民族在很多地方,特别是在城镇,彼此混合居住,在工作和生活中有广泛的交往机会,在正常情况下,维汉通婚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根据2000年和2010年两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结果,从全国来看,新疆少数民族族际通婚率最低。相比其他族际通婚,维汉通婚明显存在着通婚数量少,通婚障碍大的现象。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们的维吾尔族党员干部,受过良好的教育,长期和汉族干部相处,为什么这些家庭的孩子少有和汉族通婚的呢?是因为语言、宗教、文化、心理的因素吗?不是的,这些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在正常情况下都能够克服。众所周知,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从2010年上中央民族大学起就研究民族宗教,2015年以来,我一直生活在南疆做实地调查,通过对新疆60多年的社会变迁研究发现:宗教信仰并不是影响维汉通婚的主要因素,维汉通婚的主要障碍在于宗教极端思想渗透改变了社会大环境,在于“三股势力”破坏了民族关系。
理论上,穆斯林男子可以娶有不同信仰的女子,女子从夫,改信夫方的信仰或遵循夫方的宗教生活习惯当属自然,穆斯林女子与异族男子结婚,男方必须先举行入教仪式成为穆斯林。《古兰经》里说:“你们不要娶以物配主的妇女,直到她们信道。已信道的奴婢,的确胜过以物配主的妇女,即使她使你们爱慕她”。实际上,结合2000年和2010年全国人口普查统计,我的调查研究表明,在维汉通婚中,一般是维吾尔族女子嫁给汉族男子,汉族男子也不必入教,这就体现了新疆伊斯兰教的本土化。这也说明,宗教信仰并不是维汉通婚不可逾越的鸿沟。
“三股势力”大肆鼓吹单一民族论、“我们还是殖民地”、“资源东流,人口西进”、安拉至上、排斥异教徒论,制造民族隔阂,煽动民族仇恨,破坏民族关系。穆斯林子女不能与“异教徒”结婚,不能与共产党员的子女结婚,这就是当前新疆宗教极端的75种表现之一。他们以“异教徒”、“宗教叛徒”、“民族败类”等,辱骂、排斥、孤立、威胁、恐吓、甚至杀害维汉通婚家庭成员。“三股势力”是南疆社会封闭、思想保守、生活贫困的罪魁祸首,“三股势力”不除,新疆就不会有一个良好的社会发展环境。
我在和田有一年多了,和田的维汉青年男女关系就有一些不正常的现象。我们的维吾尔族志愿者,有的来自北疆,但是其父母反复叮嘱不要单独和汉族异性交往。有时候异性之间,两个人在室内还能愉快地聊天,到了户外就得保持距离,甚至不能走在一起了。其他地方的维吾尔族来到和田,在生活各方面都得“入乡随俗”,不得不顾及和田的社会压力。可见和田在其他地州维吾尔族心里的是什么形象。这些都不是个案。这说明,受“三股势力”渗透严重的地方,人们的思想变得保守,一个正常人也变得无奈,这就需要我们深入批判“三股势力”,还新疆一片净土。在目前严打高压态势下,维吾尔族青年和异性交往可能不用太担心遭到威胁恐吓,但是“三股势力”留下的社会氛围和人们心中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清除。各民族青年是新疆的未来,如果新疆的各族青年男女之间都不能正常的交往,或者交往只是表层的并不深入,只是工作上的而非生活上的,是界限分明的而非嵌入的,那么,我们的民族团结工作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做。
很多维吾尔族都认为,上世纪60年代维汉通婚的数量较多,80年代以后越来越少,而且以前的通婚者承受的社会压力也在增大。这恰恰说明维汉通婚率和“三股势力”的破坏活动是密切关联的。80年代以来,在维汉两族交往更加密切的同时,维汉民族间的界线却日趋分明了,宗教极端势力对维吾尔族世俗生活的干预程度加深,维汉通婚的难度明显增大。人们往往认为是伊斯兰教的因素,这是很表面的认识,准确地说,是宗教极端的产物,是宗教极端改变了大环境。有的专家学者认为是维吾尔族民族意识、民族认同增强的原因,这是想当然,这些人熟悉西方民族理论,却没有在新疆大地深入调查。所谓的民族、宗教因素,不过是“三股势力”利用的作案工具、欺骗世人的障眼法、博取国际社会同情的资本。
我们同“三股势力”的斗争,既不是民族问题,也不是宗教问题,而是一场维护祖国统一与企图分裂祖国、维护民族团结与企图挑起民族仇杀、维护社会稳定与企图制造动乱暴乱的生死较量。“三股势力”越是费尽心机地破坏民族团结,我们越要苦心孤诣地维护民族团结。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提出各民族要像石榴籽那样紧紧抱在一起,要最大限度地团结各族人民。怎样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怎样使之具体化具有可操作性?我认为在我们新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使维汉通婚恢复正常化、提高维汉通婚率。因为30多年来受“三股势力”的破坏,新疆的维汉通婚率被人为地降低了。使维汉通婚恢复正常化,提高维汉通婚率是实现新疆民族团结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只有正确认识维汉通婚现象,使维汉通婚恢复正常化,提高维汉通婚率,才能在解决影响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深层次问题中有所突破。今后,对维汉青年男女交往、维汉通婚说三道四、排斥孤立、威胁恐吓的,一定要严加惩处,政府也要出台相关的政策措施保障维汉青年男女正常交往,除了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外,不仅可以对维汉通婚给于适当的奖励,而且还可以对承受更多社会压力的维汉通婚家庭的子女给予关爱和优惠政策。
作者:牟桃,中山大学人类学硕士,皮山县西部计划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