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诺:只有社区参与,才可能真正改变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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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公众号:奴隶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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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端不装有梦有趣的原创文字,听现实的理想主义者讲自己的故事。
作者:李一诺,盖茨基金会中国首席代表,2016年世界经济论坛「全球青年领袖」,前麦肯锡全球董事合伙人,「奴隶社会」公众号和「一土学校」的联合创始人,有马甲线的三娃妈妈。
图文来源:奴隶社会
导读
从 2016 年愚人节的那一篇文章《你也为孩子上学发愁吗?》开始,转眼三年多了。一土从一个想法成为不断扩大的现实。
这个过程虽然不易,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受益匪浅。最大的一笔财富,就是看到从几十个到几百个孩子的成长,看到后面几十个到几百个家庭的个性和共性,看到这后面折射的我们的社会和世界,看到学校教育到底在什么层面上,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能引导什么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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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土开始筹办中学,8 月 23 日我们会在耶鲁北京中心有一个讨论会,欢迎对中学感兴趣的教育同仁来和我们一起(详情可查看原公众号奴隶社会)。
在三年多的过程中,对教育有几个认知也愈发清晰:
01
教育不仅是课程,也不仅是学校,
而是一场几乎全社会都不得不参与的社会体验
现代教育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概念窄化。
大家不妨看看我们周围对教育的讨论,显性讨论的几乎都是微观层面的问题。从微观层面讲,中国的教育似乎无比创新,新的课程形式、新的创意、新的产品,现在又加上人工智能,创新似乎层出不穷,教育投资人在各大“赛道”上飞奔。各种教育创新大会、投资峰会,几乎天天在各大城市举行。
而另外一方面,我们普通人在这个“无比创新”的大环境中,真的觉得教育在飞速进步?幸福感在提升么?似乎并没有。
一方面,似乎每一个微观问题都有解。哪一个科目,哪一个年级,甚至哪一个知识点,都有材料/产品可以给你讲清楚。体育、编程、英语、演讲、出国,哪方面有需求,都有专家/产品可以满足。但放大到宏观,几次 PISA 测试的数据却说明,中国学生学习时长很长、幸福感很差、家庭全面焦虑。更大一点讲,虽然我们中国似乎现在不缺人才,但是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基数庞大,人民勤奋。如果算成材率,恐怕远远低于我们应该达到的水平。
那为什么,我们的教育似乎是“微观有解”,“宏观无解”?
上面讲到,一个核心问题,就是对教育概念窄化,在细枝末节发力。从解决问题的思路讲,是不是把每一个“小问题”都解决了,大问题就解决了?至少在教育里显然不是。如果不看大问题,小问题就算暂时看起来能解决,也对整体进步推动甚微,很多时候甚至起到的是反作用。
那什么是“大问题”?
教育有很多“内涵”,我们传统讲“传道授业解惑”,是内涵之一。这种“教育”的内涵,可以理解为教师与学生的“私益品”,为了提高私益,把大班改成小班,最好一对一甚至多对一。学生之间是资源竞争的关系。但如果讲“外沿”,在任何一个现代社会里,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都是全民关切的焦点,是一场全社会不得不参与的社会体验,也是社会整体进步的动力。
原因很简单 — 教育关乎社会的未来。因此教育里折射出来的问题,其实都是社会本身的发展问题,教育里的焦虑,是社会焦虑的集中展现。所以如果理解教育的问题,首先要理解我们社会所处的阶段,或者反过来讲,投入教育的人,都应该有一个推动社会进步的视角和发心。
在这个基础上,要对教育有一个整体生态观,有系统思维的着眼点,才有可能看到问题的全貌和实质,才可能有宏观层面“求解”的可能。
02
要有生态观和系统思维,
才可以看到教育中的真实问题
讲到生态,首先要了解生态中的多个相关方:教师、学校、教育主管部门、孩子、家长、社区、社会,都是相关方。孩子,一方面似乎应该是这个生态的核心,一方面又是生态中最无力的那一个,是生态的“承受者”。而生态的构建者都是成人。
所以很有讽刺意义的一个真相是:成人,才是儿童教育生态的“核心”。这个成人生态是否健康,决定了教育是否健康。是否健康,其实很简单,说直白一点,凭感觉就可以,感觉是不是“舒服、不拧巴”。或者说正式一点,生态的核心,其实是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关系”。 所以生态是否健康,看生态中的各个角色和利益相关方,互相之间是不是有机共生,相互促进,相互成全的关系。
教育整体幸福感低,说到底,是因为这个宏观生态中的关系“不舒服、很拧巴”。当下的生态的总体取向,说到底,是筛选制和淘汰制为驱动的,展现出来的是竞争,淘汰的关系,在体系层面展现出来的是不健康的,有时甚至是互害的关系。
一个朋友和我分享,他们学校家长暑期给孩子报什么夏令营都是保密的,因为怕别人知道了报一样的营,导致自己的孩子在暑期“拉开差距”的时段失去了“竞争优势”。我听了很震惊,想我们的教育异化到了什么程度?这样“教育”的孩子,不管接触了多么优秀的资源,得到了多么创新的教育产品的服务,价值取向的根基是有问题的。我想这其中的家长,内心也不会是平和的。以后的社会如果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才”,是非常让人担忧的。从宏观层面看教育整体是否成功, 要看这个体系,是否能培养大批的创造者和给予者。而不仅仅是“成功者和索取者”。也就是从这个角度讲,当整体体系有问题的时候,微观层面各种教育服务的精进和“解决方案”的盛行,反而会间接地恶化整体的问题。
这只是在“个人”层面的竞争,放大到生态,会生发出很多奇葩的现象。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某些学校禁止孩子课间奔跑,甚至不能离开教室。孩子在学校奔跑打闹,撞伤了,家长会起诉学校,要求学校赔偿。学校打不起官司,不得不出台规定 — 课间不许跑。而且很多学校还让孩子们当“监督”,给其他孩子/班级计分。看这个结果,家长似乎“赢”了,学校似乎“安全”了,但是实际是家长焦虑未减,学校压力山大,最后,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有足够运动,而且成了互相之间的“警察”。
大家自己看,这是不是非常黑色幽默?恐怕没有哪一个国家,在孩子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学校不得不规定,孩子不允许在课间奔跑。去芬兰看学校,课间楼门也是锁着的,但是是反过来,大课间 30 分钟,孩子必须在楼外运动,不允许在教室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期的孩子,作为中国人,是不是对我们未来在这个世界上的竞争力担忧?
当生态中的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不是某一个细枝末节的“解决方案“ 可以求解的。如果只是聚焦在“可以跑”还是“不可以跑”,那不管怎么选,怎么管理,都会有问题。所以在“是不是可以跑”的微观层面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宏观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其实整个社会会付出极高的成本。在上面的例子里,学校紧张,家长紧张,孩子紧张,政府花大价钱建的大操场利用率低,钱没少花,力没少用,如果再加上打官司的时间和精力,社会成本巨大。但最后,整个体系里没有一个人受益,所有的人都成了“受害者”。
这就是生态出现问题的后果。
03
那有没有解?有
就是重申教育的社会性和社区性,把学校的“社区参与”作为和“课程”等微观议题同等重要的重点。
现在看几乎所有关于教育的讨论,重点都在微观层面,课程、教学、课堂效率、师德、考试、高考命题、判分,这些不是不重要,但远远不应该是教育的全部。现代教育的核心问题之一,是过分强调教育的工具性,而割裂教育的社会性和社区性。
先哲讲教育,古希腊的哲学家也好,孔夫子也好,都是从人的发展这个角度探究,虽然那时候这样的教育仅仅为少数人享有。
现代教育的诞生是近二百多年的事情。当时的核心驱动是适应工业革命的出现,需要大量有基本工作能力的劳动力。现代教育发展的好处是教育的迅速普及化和平民化,但随之而来的一个结果就是教育的功用化。能读写算,可以进工厂工作,基本就是教育的主旨。功用化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教育整体的过度功用化取向,和对其社会性、社区性的忽视。
教育其实本来就是社区行为,在现代学校制度开始之前的文化和文明中,养育幼童,都是处在社群的中心位置。在乡土中国,虽然没有现代学校的制度,但学堂都是一个族群的中心,而且是族群的文化高地,有非常强的社区属性。
现代教育的发展把这样的社群行为人为隔离了,因此教育成了“学校”、“教育部门”的责任,而忽视了社区和社会的重要作用。其实学校再优秀,很显然但很容易被忽视的一个事实是,孩子所有的可支配时间里,在校时间不超过 30%,所以社会、社区、家庭对教育的影响是巨大的。
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地区,因为社会发展的渐进性,现代学校制度和基层社区形成了紧密的结合,有大量的教育行为是在社区图书馆等社区空间中,由基于社区的草根组织参与完成的。我最近去新西兰,看到他们的学校教育在社会族群融合中起了巨大的融合剂的作用(新西兰有大量原住民,后来的英国移民和再后来的新移民,不得不说,是我看到的在种族问题上处理得最好的国家之一)。
我们中国面临的独特挑战,是这几十年的巨大发展、城市化带来的基层社群/社区的巨大变化。很多小区,甚至城区都是全国各地来的“新”居民,大家表面住在一起,但是并没有真实有机的社会联系。
因此教育中的社区力量基本缺失,带来了学校教育的巨大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学校如果没有联结社区的外沿和能力,其实很难完成教育的本质要求。讲小了,很多教育的结果需要家长都理解和配合;讲大了,真实的教育和学习,需要理解社会,参与社会。
我们的教师培养体系,又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师范教育有严重的滞后,学校本身的成员也很可能是所在社区的“新人”,因此这个构建就显得尤其乏力。因为这方面学校能力有限,学校就更趋向于“关起门来”做学校,在知识点、课程这些“微观”环节发力。
因为无法解决底层的社会联结问题,越在微观发力,会间接地恶化竞争和教育生态,学校越来越封闭,体系压力越来越大,形成恶性循环。这种社区对学校的高需求,和学校联结社区能力低下的错位,其实是我们看到的教育中的很多矛盾根源。而这种错位,仅仅靠教委和教育者,是无法解决的。因为他们的责权,大部分在微观层面,他们在这个体系中也很无奈。解决问题需要的,是更高层面的思路。
再讲深入一点,既然教育是培养适应和创造未来的人,基础教育要成功,一定要有机制让社会的先进认知,或者“认知前沿”,能够进入基础教育。能够进入的前提是开放,我们现在大讲创新,有无数的案例和经验证明,只有开放才有可能创新。
但是在很多国家,公立教育体系又都是相对封闭的,这是一个根本的矛盾和悖论。所以大家看基础教育优秀的体系,几乎都有某种制度安排让最优秀的人能进入教育,这不仅仅是华为的任总提到的给小学老师涨工资,提待遇的问题,是整体体制安排是不是尊重人,尊重人才,鼓励真正意义上的创造性工作,包括对“犯错误”的容忍度。
因为创新就有可能“出错”。但是我们现在教育体系整体紧张,到处是紧绷的弦,就像课间不让跑的案例一样。这种情况下,谁敢犯错误?所有位置上的人都只能谨小慎微。谨小慎微,又何谈创新?
▲一土家长委员会,也是“一土村委会”的日常。
04
要解决真正的问题,需要首先给体系“解压”,
解压的路径,就是社区参与
教育具有极强的社区性和社会性,而社区生态是否健康,和谐,关键是宏观生态各方之间的是否有健康的相互促进的关系。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关系”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对教育整体的改善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很多教育问题 ,都是关系出现问题之后产生的。解决的方案,也需要从调整关系入手。
现代教育里的社区和关系构建,在中国并不是没有。近百年之前,就有很好的“化挑战为机遇”的例子。陶行知有一篇文章,“半周岁的燕子矶国民学校”,讲的是一位校长带着孩子在一个陌生村庄办学,希望用他们的关帝庙做教室,如何得到村民支持,把关帝像搬出去的故事。
最终校长做的,是把这个看似棘手的问题,变成创建社区联结的机会,和当地族长共同协商,最终学生们和村民一起组织了一个仪式将关帝请出。这个过程不仅解决了问题,而且将这个事件做成了一个特别好的教育契机,让学生们了解当地的文化,和当地村民打交道,建立信任的关系,共同协商方案,到最后仪式的执行,尊重当地文化,最终达到“共赢”的效果。
现在我们讲项目制学习,现象式学习,这百年之前的例子就是一个经典案例。陶行知一直倡导“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讲的就是教育的宽泛外沿,教育的社会性。如果有这个思路,生活里的各种小事都是教育的机会,各种真实的社会问题,包括“社会压力”,都可能是再好不过的教育素材。也只有在真实的生活中,解决真实的问题中,真正的教育才可能发生。
但大家也看得出来,这样的社区联结的构建,对教育者有很高的要求,需要好的理念,需要很多智慧和方法,还需要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如果对校长的要求仅仅是升学率,一有社区矛盾就避免接触,这样的学校案例是不可能存在的,也会丧失宝贵的真实教育的机会。记得当时有一个关于陶行知这篇文章的讨论,开玩笑地说这个案例今天肯定不可能发生,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符合办学条件,上来就会被群众举报。
当然,这不是说正规化和制度化不好,但是要理解教育的社会性外沿,才不至于生硬。生硬的操作,一方面浪费了很多教育的机会,另一方面造成了大量的社会成本。其实在任何国家,任何社会里,社会问题都是层出不穷的,如果不能将自上而下的政策,结合社区自下而上解决问题的有机方案,那过程中各种公职机构的执行、检查都伴随着大量的社会成本,而且只靠自上而下的方案也很难真正解决长期复杂的社会问题。
一土其实有很多类似燕子矶的“社区”挑战。学校周围的小区老人家比较多,中午孩子们出来活动打扰老人家休息。学校和居委会联系沟通,然后把这个问题和老师们、家长们、孩子们一起讨论,最终达成了一个方案,调整课表,在午休时间孩子们不出来活动。看结果似乎很简单,但通过这个过程,构建了和周围邻里的关系,家长理解了学校的具体处境并成为解决问题的力量之一,孩子们也都了解了我们周围的社区,知道照顾周围老人家的作息时间,知道调整课表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起因,家长还专门志愿成立了一个社区工作组,走访老人家,建立沟通渠道,了解他们的需求。我们家长里有一位是内分泌的专科医生,在世界糖尿病日,在小区里组织给老人们义诊,成为全球糖尿病日中国在全球网络注册的第一个活动(详细可以看文章《北大第一医院的医生,来小学干什么?》)。
你也许会说,为什么要在社区里做学校?找这么多麻烦?找一个空旷没人的地方办学不就行了?首先,没有这么多“完美”的地方,而且什么事情都有成本,房地产的成本,家庭/教师的交通出行,都是成本。
另外,我反而不觉得这些是“麻烦”,这是我们真实的城市,真实的人,真实的问题。这个让孩子们了解周围的社区,周围的真实问题的方法,看上去“慢”,但其中都是教育的机会,会看到孩子让人欣喜的成长。
▲正在建茅草屋的一土孩子们。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虽然一土在这个过程中,用一般眼光看“困难重重”,但是我觉得如果用教育者的眼光看,都是教育的机会。我们希望培养的下一代,不就是能客观全面地认识社会、认识世界,能形成共识,创造性解决问题的人么?如果这么看,这些困难,都是无价宝,“免费”的教育资源。
05
为什么开始做中学?
论规模,一土是一个很小的尝试。但的确是因为看到了生态层面的问题,希望能够通过实践探索一条基于对系统思考的改变路径。几年下来,也真的建构了一个非常有活力,有机联结的成人社区。一方面看到了孩子真实的成长,从学习学术,性格养成,到最底层的自我认知,一方面看到了很多家庭整体状态的改变,让我们有信心这是正确的方向。
一土最开始就提出了三个中心: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以教学为中心的学校,以学校为中心的社区。其实就像上面讲的,这三句话,都是在讲“关系”。虽然教学和教研是学校的“重点”和“主业”,但是社区构建是非常重要的“场”。有一个同频的气场,教学教研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孩子可以在这样的场中吸收养分,从孩子的状态就看得出,舒展、大方、自信、眼里有光。我写过一篇文章:《教育中最重要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在孩子成长中也一样。
如果家长一个个焦虑无比,互相提防,老师每天疲于奔命,压力山大,家长和学校之间关系拧巴而紧张,那么不管家长老师说的是多么正确的真理,教育教学如何抠细节到极致,因为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孩子的状态也是不会好的。因为孩子就是周围成人关系和场域的吸收者和反射者。从这个“成人如何生活,孩子如何游戏”,做不了假。
所以讲到底,一土希望做的,是基于社会化协作的成全式教育生态,从改变关系入手。最终的“理想”,是能够对所有教育的的实践体系,提供一些借鉴,共同推动教育的整体进步。
中学,离一般意义上定义的“出口”更近了。很多好朋友给我们提出“警告”,说这个阶段家长更焦虑了,你们最好不要碰。
其实我们反而觉得更有意义做。因为讲到社区参与,在中学更有必要,而且更加有意义、也更容易看见成效。
社区对中学,有两大意义,一是真实问题,二是真实资源。
我们说中学“出口”,经常想到的是大学,而其实真正的出口,是社会需求。
如果以此为出口,最好的中学环境是:
第一,让孩子们接触真实世界的真实问题,掌握思考的方法,创造的方法,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二,是有机会用到这些技能。
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每一个送孩子来的家长,承诺给孩子们提供 2 个实习或见习机会。这样如果有 200 个家庭,就算每家都只有一位父母工作,孩子在上学期间就会有至少 400 个实习机会,如果有 500 个家庭,1000 个家庭呢?
关于真实问题,一土的项目制学习的课程设计,是以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为导向的。(详细可以看文章《“爸妈,我们正帮联合国做他们还没搞定的大事”》)这些真实问题,也会贯穿在中学阶段。
▲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
另外就是“资源”,谈到资源,回到上面讲的,最宝贵的资源不是所谓强大的资本、而是社会的先进认知。
现在中学“赛道”的基本“打法”,是“军备竞赛”,砸钱,请名校的招生官坐镇,花大价钱做市场传播。现在很多国内著名的学校,主要的支出方向之一就是“marketing(市场营销)”,打造的是“高端俱乐部”的感觉,想想也是异化的厉害。这样其实很难培养出来真正的人才,但是不耽误很多家庭趋之若鹜。因为“供方”的选择太少了,这样似乎可以提供“保证出路”的学校,就变得非常抢手。
一土没有“能力”参与这样的军备竞赛,也不认可,所以希望探索一条不同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们希望能汇聚对教育有热情、对行业有深耕的有识之士和社会资源,来参与这场围绕教育的社会创新,打开围墙,构建健康的,成全式的生态关系,让社会先进的认知进入,成为基础教育中重要的补充和抓手。
这条道路不会容易,但是我觉得,希望进行这样探索的肯定不止我们自己。如果你有意愿参加这次讨论,可以在文后报名,这次讨论规模有限,如果这次无法参加,以后会有其它机会。
最后说一点鸡汤。
经常有朋友问我所谓成功的秘诀,我说很简单,就是每一次面临选择的时候,选择那条看起来更难,但是内心感觉正确的道路。这其实不容易,因为自然的选择让我们都愿意趋利避害,所以很多时候这些选择是违反本能的,但我想,古往今来,有很多“少数人” 能做到这一点,也才是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原因吧。
最近半年我去的地方蛮多,从非洲到东南亚(有机会写出来和大家分享),虽然我们对自己的国家经常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是比较这些欠发达国家,还是非常感叹中国的发展奇迹。我想教育也一样,一方面看,是解决不完的问题,但是现在全球的教育都在反思中,如果我们足够能思考,有勇气,看到问题,探索突破,也许可以是我们的教育弯道超车的历史机会。
未来可期,邀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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