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利用「变革理论」进行项目设计

文/Lynn

本文今天要介绍的是国际发展领域最重要的理论工具之一：变革理论（Theory of Change，ToC）。

作为思考路径，变革理论是人们关于变革如何发生的一组想法和假设，这些想法和假设建立在人们有意识或无意识的个人信念、假定以及对社会现实的认知基础之上，需要得到理性验证。

作为行动方法，变革理论是指通过改变和重新调整目标系统的形式和功能来改变现状的过程，可被改变的系统结构包括政策、常规、关系、资源、权力结构和价值观等。

简言之，变革理论的作用就是通过全面描述在特定情况下如何以及为什么能够带来预期变化，从而指引社会复杂的变化过程。

公益项目人员需要学习变革理论，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 变革理论可以让项目的整体逻辑更加透明化，这有助于说服资助者们相信该项目的可行性。与逻辑良好的变革理论项目相比，一个模糊的项目更难获得资金。

• 变革理论作为工具可以迫使项目执行人员制定现实和可衡量的目标，而不是空中楼阁。这也就意味着项目能够“被评估”。评估结果既可以用来判断项目策略是否存在缺陷，也可以用于向资助者和利益相关方进行汇报，并规划未来的活动。

• 它还可以帮助你识别a)你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证据不足的领域；b)潜在的风险因素；c)未被挖掘到的利益相关方和合作伙伴。

从项目设计的角度来看，变革理论最大的特点之一是“通过预期变化（最终目标），倒推先决条件（小目标）”。它一般需要通过一个逻辑严密的因果关系链条来体现，以便让人们更加清晰地理解变革如何发生、基于什么方法验证假设、基于什么证据设计干预方式，以及如何设立指标进行评估。

一个优质的变革理论应该具有以下特征：

• 可信的：基于以往经验及利益相关方/相关研究的洞察；

• 可行的：有必要资源进行干预；

• 可支持的：利益相关方同意你的变革理论，并为它提供支持；

• 可测试的：对项目及其成果要有可收集和衡量的指标。

它的简易版步骤如下，大家可以结合下图这个变革理论案例来看：

出自《公益的效能之道——科学公益案例集》

No.1

情况分析

理解项目背景，包括但不限于社会问题的现状、原因和后果，并利用这些分析建立项目的范围边界与长期目标。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步骤，变革理论遵循“‘因’总是出在‘果’之前”的原则，对公益工作来说，这意味着每阶段行动都要确保精确地回答出“为什么”后，才能跨出下一步，否则后面无法展开。

No.2

搜集证据

变革理论不是瞎编出来的，“为什么做了某事就会引发某种效果”这样的问题需要你进行足够的背景调研。你需要收集3种主要证据：a) 需求证据，即受益群体为什么需要你的干预，以及他们的具体要求。b)背景证据，这可能包括对其他服务提供者和受益群体所能得到的支持的相关分析，或者对可能影响你工作的其他内外部因素的分析。c)实现相同预期结果的其他措施的有效性证据，即针对同一目标，你或者其他人以前曾经尝试过的且有效的那些前例。

No.3

设置长期目标

若要回应一个社会问题，需要有一个长远的愿景，这也就是变革理论中的“长期目标/最终目标”。在项目过程中，总有不同的行动和原因在促进这个最终目标的实现，这些原因其实就是变革过程中的中、短期目标。

No.4

设置预期因果链的顺序

在绘制图示时，根据既定的项目长期目标，你就可以开始倒推实现每一层目标的前提条件（必要且充分条件）。从最上一层的长期目标开始逆向分析，第二层列出的就是实现最上层目标的“前提条件”，同时它们又可以被视为第三层行动要达成的中期目标。往后以此类推，直到回溯到能够开展行动的那一层。要注意的是，一定要为这些任务条件找到存在的证据与合适的层级位置，这样才能确保每一步工作是有因果关系的。

No.5

确定行动和指标

根据不同层级的条件要求，你就可以从最基础的一层开始设置项目活动，同时，为了判断每一层条件是否真的能通过公益项目得以实现，你还应该设置匹配的验证指标。这些信息可以被整合成一个矩阵表格，作为整个项目计划的基础。

No.6

反思和调整

一旦你绘制出变革理论的图示，就可以开始反思支撑它的最初假设。比如说你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有了足够工作机会这个先决条件就可以解决年轻人就业问题”，那么我们要怎么去应对“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之类的情况？这是否意味着你还忽略了其他条件因素？通过复盘，你可能会发现遗漏和风险，这时你就需要重新考虑你的计划，或者想出足够的预案。

以上只是简单版本的步骤，如想更进一步了解系统变革理论的构建方式，可以点击下文链接查看：

参考资料：

1.《公益的效能之道——科学公益案例集》

2.https://proposalsforngos.com/theory-of-change-4-ways-it-can-help-your-ngo/

3.https://www.betterevaluation.org/sites/default/files/Theory_of_Change_ENG.pdf

4.https://www2.fundsforngos.org/featured/essentials-in-proposal-writing-theory-of-change/

5.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media/5964b5dd40f0b60a4000015b/UK-Aid-Connect-Theory-of-Change-Guidance.pdf

6.https://knowhow.ncvo.org.uk/how-to/how-to-build-a-theory-of-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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