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心理学的诞生

妇女节快乐

Women's Day

知性

勇敢

今年的国际妇女节，B站上有支视频火了，9位女UP主联合讲述了“她们”的故事，得到了众人的转发点赞。

Switzer

1967年，Switzer冲破重重阻挠跑向波士顿马拉松的终点，成为了见证女性第一次跑完马拉松成绩的起点，女子马拉松从此加入了奥运会……

林巧稚

1921年，林巧稚考入协和医院，距今百年之前，开启了关于宫颈癌的研究，她挽救了无数女性的生命……她一生接生婴儿超过5万，被称为万婴之母……

阿达·洛夫莱斯

人类历史上第一位程序员是女性，她的名字叫阿达·洛夫莱斯，1842年她写出了历史上第一份程序设计流程图……

樊锦诗

樊锦诗选择从上海去黄土漫天的敦煌，守护了735座千年洞窟……

张桂梅

张桂梅用几乎付出生命的努力，20多年四处奔走，建立了中国第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

……

历史上，人类的很多进步都是由女性推动的，我们应该记住每一位发出光亮的女性。

今天，小编也来跟大家一起回顾一下“女性心理学”的诞生。过去，在任何领域内，女性都常常是被忽视的，在心理学中亦是如此，探讨女性议题的研究非常少或存在负面偏见，女性自身也在成为心理学家、从事研究和实务方面遭遇重重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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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边缘的声音：一段历史

到目前为止，定义知识和探求知识的权力很大程度上仍掌握在男性手中。男性控制着知识（创造和传播）的机构，甚至当女性获得专业资质时，她们也并不总是能够得到她们应得的尊重或地位。历史上充满了这样的故事，博学的女性的工作被归于她们的父亲、兄弟、老师或“无名氏”。

玛丽·卡尔金斯（Mary Calkins, 1863-1930）的故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拥有杰出的专业才能但却得不到合法地位。19世纪后半期，她进入哈佛大学学习，但因为当时哈佛大学是全员男性的学校，她只被允许坐在帘子后面听课或者接受单独辅导。虽然她完成了一篇令人印象深刻的博士论文，但因为她是女性，哈佛大学拒绝授予她博士学位。尽管如此，玛丽·卡尔金斯在韦尔斯利学院（Wellesley College）任教多年，在那里建立了实验室，并对心理学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她是美国心理学会的首位女性主席，也是美国哲学学会的首位女性主席。1927年，在她晚年的时候，一群哈佛大学毕业的杰出的男性心理学家和哲学家（他们都拥有哈佛大学学位），联名写信给哈佛大学校长，要求授予玛丽·卡尔金斯当年应得的博士学位。但是他们的要求被拒绝了（Scarborough & Furumoto,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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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玛丽·卡尔金斯就个人而言是成功的，但是她的故事表明，即使杰出的女性也可能被边缘化。例如，她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在一个小规模的女子学院教书，在那里没有博士生。在这样的条件下，她的理论和研究项目没有受到应得的认可和追随。相似的故事也发生在其他早期女性主义心理学家身上（Scarborough & Furumoto, 1987）。如果一名女科学家没有权力令其研究和理论受到重视并传递给下一代研究者，那么她就被剥夺了真正的平等。

在20世纪早期，美国和欧洲的女性开始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一些最初受过科学训练的女性将其研究工作致力于挑战人们已经接受的关于性别差异程度和性质的观点。海伦·汤普逊·伍利（Helen Thompson Wooley）开展了第一个关于心理特质的性别差异研究。在结果解释上，她强调了女性和男性的表现在整体上是相似的。她也公开批评了一些男性科学家持有的反女性偏见（antiwoman prejudices），1910年，她在Psychological Bulletin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大胆评论道：“也许没有哪个追求科学性的领域如此地肆无忌惮，在支持偏见、毫无根据的断言、甚至感情用事的废话和胡扯中，充斥着公然的个人偏见和逻辑殉难”（Wooley, 1910, p. 340）。

这些女性心理学前辈的工作开辟了一条研究道路，以取代那些未经检验的所谓的女性“先天局限”的假设（Rosenberg, 1982）。决心证明女性与男性有同等的为现代科学做出贡献的能力，她们选择开展研究项目来挑战有关女性局限的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的研究项目受到他人的问题的限制。面临着证明她们有权做研究的必要性，这些女性研究者努力工作以驳斥那些不可靠的假设。此外，她们开展研究工作的社会环境，一方面使她们因为性别而失去机会，另一方面使她们被迫在工作和家庭关系之间做出残酷的选择（Scarborough & Furumoto, 1987）。

她们的故事，在很多方面，是一个失败的故事，是女性纯粹被偏见制约在学术边缘地带的故事，她们从无机会在知名学府获得专业学系主任职位，从未获得可以开展大规模研究的基金支持，从未指导过可能会传播她们影响力的研究生，而且到了20世纪20年代，她们不再拥有来自女性运动的支持，难以使其观点产生政治影响（Rosenberg, 1982, p. x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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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心理学的发端

随着20世纪60年代末女性运动使女性和性别成为核心的社会关注议题，心理学领域开始检验心理学对女性认识中存在的偏差。心理学家越仔细地审视心理学以往思考女性的方式，他们看到的问题就越多。他们开始意识到，女性曾经被很多研究忽略了。更糟的是，各种理论是从男性规范（male-as-norm）的视角建构的，女性的行为被解释为对男性标准的偏离。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往往也不会受到质疑。女性的良好心理适应是按照符合传统女性化规范（traditional feminine norms）来界定的，即结婚、生子以及不是太独立或不太有抱负。当女性的行为与男性不同时，这些差异可能被归因于女性的生物性因素而非社会影响（Marecek et al., 2002）。

这些问题是普遍存在的。心理学家开始意识到，关于女性和性别的大部分心理学知识是男性中心的（androcentric）。他们开始重新思考心理学的概念和方法，并且开创了以女性为关注焦点的新研究。此外，他们还开始研究对女性有重要意义的主题，也开始发展分析两性间社会关系的方法。心理学由此发展了新的思考女性的方式，拓展了研究方法，并发展出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的新取向。

心理学领域的女性研究者是促成这一变革的重要力量。从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她们出版许多书籍、发表大量文章，揭示心理学以往如何歪曲女性，以及心理学需要如何改变。娜奥米·韦斯坦（Naomi Wisstein, 1968）是其中一位先驱者，她宣称当时的心理学根本无法说明女性事实上是什么样的，她们需要什么，她们想要如何，因为心理学根本就对女性知之甚少。另一位先驱者菲利斯·切斯勒（Phyllis Chesler）在其著作《女性与精神失常》（Women and Madness, 1972）中指出，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曾被用来控制女性。

新生的女性主义心理学家开始研究以往被忽略的主题。这个新的领域很快创办了聚焦于女性或性别心理学的专业研究期刊：例如，《性别角色》（Sex Roles），创刊于1975年；《女性心理学季刊》（Psychology of Women Quarterly, 1977）；《女性与治疗》（Women and Therapy, 1982）；《女性主义与心理学》（Feminism & Psychology, 1991）。对于为研究提供发表渠道而言，这些期刊极为重要，因为对于当时的心理学界来说，这些研究可能显得不正统、不重要，甚至微不足道。（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终身教职面试，当时委员会的一位资深男性教员从我的出版物列表上抬起头来，非常困惑地说，“但这不是研究，只是很多关于女性的东西”。幸运的是，我还用白鼠做了一些研究，其显然足以证明我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这些新期刊所探讨的研究主题开辟了广阔的新知识领域。2011年，在APA期刊《女性心理学季刊》创刊35周年之际，编辑们回顾了该期刊自创办以来发表的100篇最具影响力的文章，发现它们可以分为四大主题：女性主义研究方法；社会背景下的成年女性和女孩，包括性别角色和性别主义；对女性的暴力；以及女性的身体和性（Rutherford & Yoder, 2011）。

教授学生女性心理学课程，从一开始就是女性主义心理学的一项重要贡献。在1968年以前，几乎还没有女性或性别心理学的大学课程。今天，在美国心理学会女性心理学家委员会（Committee on Women in Psychology）等专业团体的努力下，女性与性别研究的本科和研究生课程是许多（即使不是大多数）心理学系标准课程列表的一部分，有关女性、性别和多样性的研究也正在被整合到整个心理学课程之中（Chrisler et al ., 2013）。以往以男性为中心的心理学已经被一个更具包容性的视角所取代，把占人口半数的女性包括在内，并认可所有类型的人类多样性（Morris, 2010）。

女性与性别心理学在理论视角和研究证据上都是丰富的。心理学的每个领域几乎都曾受到女性与性别心理学的理论和研究的影响（Marecek et al.,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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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与女性运动

对女性与性别议题的兴趣，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女性角色发生转变以及女性主义社会运动复兴的社会背景中。女性解放运动引发了对女性地位的普遍质疑，而质疑心理学中女性代表性偏低则是其中的一部分。

第一次和第二次女性运动浪潮

20世纪60年代的女性运动并非最早的女性运动。100多年前，第一次女性权利运动随着1848年《塞尼卡福尔斯宣言》（Seneca Falls Declaration）的发表达到了顶峰，该宣言反驳了由学者和神职人员所宣扬的女性低劣的学说（Harris, 1984）。然而，在女性赢得选举权后，第一次女性运动浪潮在20世纪20年代失去了动力，因为当时女性相信选举权会带来政治、社会和经济上的平等。心理学对性别差异（sex differences）和社会性别（gender）的兴趣减退了。

随着20世纪60年代女性运动的复兴，研究者重新对女性和性别研究产生兴趣。女心理学家和支持其目标的男性同仁开始为改善心理学领域中的女性地位而努力。女性主义积极行动（feminist activism）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当时曾经遭受公开歧视的女性的处境。心理学家卡洛林·谢里夫（Carolyn Sherif）这样回忆道：

对我而言，女性运动所创造的氛围就好像常年气喘的人一下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并没有在1969到1972年之间变成一名明显更优秀的社会心理学家，但我确实从那时开始被作为一名更优秀的社会心理学家对待了。（Sherif, 1983, p. 280）

Women's Day

1969年，一些积极行动者——大多数是心理学研究生和新生，成立了心理学女性协会。与此同时，另一些人——主要是年长的、更有建树的心理学家，说服美国心理学会（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建立一个女性心理学分会。第35分会（Division 35, 女性心理学会）于1973年被正式批准成立。美国心理学会的女性心理学家委员会也于1973年成立。一个多世纪以来，心理学界的女性一直在抗议不公平的待遇，但是直到女性主义运动重新兴起，她们才参与集体行动并发出自己的声音。女性心理学家委员会为心理学界女性的权益，持续开展了40多年的女性主义积极行动（Chrisler et al., 2013）。在女性心理学分部的支持下，少数族裔心理学分会（Division 45）、男同性恋/女同性恋议题分会（Division 44）、男性与男性化研究分会（Division 51）也相继成立。将女性纳入的这一进步，也有加拿大心理学家（Parlee, 1985）和英国心理学会（British Psychological Society）的努力，英国心理学会现有一个女性心理学分会（Wilkinson, 1997a）。

这些组织层面的变化承认了多样化的女性在心理学中的存在，并有助于提高她们的专业认同感（Scarborough & Furumoto, 1987）。恰逢其时，女性现已获得心理学中74%的博士学位，少数族裔获得了24%（美国心理学会, 2014）。

第三次女性运动浪潮

心理学女性协会继续蓬勃发展，每年都召开年会并欢迎学生参加。美国心理学会第35分会，现名女性心理学会（Society for the Psychology of Women），目前是美国心理学会中一个较大、较活跃的分会。女性主义理论和行动继续发展，年轻女性继续为前两次女性运动浪潮尚未完成的一些目标而努力，例如争取生殖自由、终结对女孩和成年女性的暴力，以及使女性获得领导职位。

女性主义第三次浪潮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年轻女性不仅对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的成果做出了回应，也对其局限进行了反思。与前两次女性运动浪潮相比，第三次浪潮与心理学发展的关联没有那么紧密。第三次浪潮的一些团体，比如咆哮女孩（Riot grrrls），来自反体制的朋克运动。在20年代90年代，咆哮女孩乐队和杂志常常宣扬女性的性愉悦（joys of women’s sexuality）、独立自主（self-reliance）和赋权（empowerment）。第三次浪潮中女性主义积极行动的一个例子是荡妇游行（SlutWalk）运动，该运动始于2011年的加拿大，当时多伦多一名警官建议女性“避免穿得像个荡妇”以免被强暴。此后，世界各地许多城市都发起了“荡妇游行”，一种旨在表明性侵犯受害者不应受到谴责的策略，同时使一个曾被用来羞辱女性的词（slut）重获新的含义。

第三次浪潮的团体强调社会行动——女性团结起来为社会正义而努力，正如第二次浪潮的前辈所做的那样。虽然第三次浪潮的议题和声音有所改变，但其与前两次浪潮的愿景有清晰的关联（Baumgardner & Richards, 2000, 2005）。

今天，女性与性别心理学已是心理学中蓬勃发展的一部分。女性主义心理学的视角已经改变了心理学各个领域的研究、实务和理论。目前，大部分心理学专业学位由女性获得，大多数心理学系也开设了女性和性别方面的课程。

在美国心理学会124年的历史中，女性很少担任该组织的主席。1970年以前，只有两名女性曾当选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然而，从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运动兴起以来，女性当选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人数持续增长。事实上，自2010以来，美国心理学会的成员已经推选出5位女性主席。苏珊·H.·麦克唐纳（Susan H. McDonald）是罗切斯特大学精神病学系的杰出教授，也是家庭研究所的主任，她于2016-2017年间担任美国心理学会主席。

资料来源：

http://www.apa.org/about/governance/president/past-presidents.aspx

Contributed by Annie B. Fox

本文改编自：Mary Crawford,Transformations: Women, Gender and Psychology, 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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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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