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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金色的余晖、归巢的白鹭

阿凡、键韬、包子 高地江湖
2024-08-24


在10月底,高地共学小组前往佛山,拜访了三水区沙梨疗养院,聆听麻风病康复者的故事,探索生命及其重量。

阿凡

夜幕掩盖下的村子,看不出白日的寂寥。几个老人家,除了林伯是外向的,另外几位都是不怎么主动说话的。每条村子的气质不一样,每个老人家的性格也不同。


同样是十几年前的隔离,有的村子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多,不同的群体偶尔进村,老人也慢慢会活跃起来。跟村外的不同人打交道,老人家也会慢慢开放起来。像开平的玲珑村,部分的老人家会主动和第一次见面的伙伴分享自己患病后的人生经历。



在东莞的泗安医院,有的老人家还会用心地在赶集的时候买一些零食,是大学生爱吃的。这样我们一进他的家,他就会各种招呼我们吃零食,问我们要不要喝饮料。


沙梨园是一个宁静寂寥的村子。人不多,声响也不多。


良友伯安安静静地佝偻着背,缩坐在床板上。你来了,哦,那就拿把椅子坐呗。他继续看着电视。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村长财伯坐在床上,眼睛不好,他没办法看电视,就用收音机在听剧。我在距离他两米外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打完招呼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我没有觉得我去老人家房间家访,我就需要不断地拉起话题。沉默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去的村子多了,我现在也在慢慢学会在村里照顾自己。我不是一颗蜡烛,进村去燃烧。我只是作为我自己。我是一个人,他们也是。我们只是机缘巧合,遇见了而已。


靠在椅背上,昨晚一整夜没睡好,早上又起得早,困意向我袭来。我决意闭嘴,眯眼睡觉。握着半杯热水暖手,我开始小憩,耳畔是非常正的粤语。财伯既没有再和我讲话,也没有让我回房间睡。他听他的剧,我睡我的。(但即便是睡觉,我也要留在这里陪你。)


后面,门外传来热闹的音乐声,有伯伯在伙伴的邀请下一起唱歌。我和财伯默契地继续沉默,一点都没有出去围观,凑热闹或者加入的意思。


让我们共同享受这个沉默,同在就足够了。



键韬

10月23-24日两天的沙梨园(沙梨疗养院)探访经历,给了我许许多多能够回味的话语、和画面。


坐着包车跟大家到村子已经是晚上十点,进村的路,是两旁长满比人还高的草,路面泥泞不平,车灯探照不到远方。村子在这高草的背后,舒适的躺在一片黑暗的平静中。


听说老人们很早就休息了,但是有那么一两个窗户亮着灯。我们来到休息的大房间,应该原本是一个办公室,但是东西都封上了尘,办公桌上日历是2015、2017年的。我们到这房间后,老村长就背着手,立在一旁,好像担心着不能把我们安置好。我们也劝他早去休息了。



村里的清晨格外的冷清,可能是因为刚好我们到村的这两天降温了。在大家还未醒来的凌晨里,院子里就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后来知道院子里的树总喜欢落叶,稍不打扫就能落满。打扫过,村子也少去一点萧瑟。


跟村民们两天的相处中,跟预期那样让村子多了一些热闹,我们也看到他们许多的可爱之处,又在他们的话语中读到生活的艰辛。


林伯笑眯眯的嘴角挤着红通通的脸,却说呆在这里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才不要搬走。一旁一同来探访的伙伴附和着说,“对,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是吧。”


萍姨会怨林伯,哪知道他开车这么不稳妥,把萍姨摔了。给萍姨带来不必要的伤痛。但是萍姨又还是需要依靠着林伯。


良友伯说起他忧虑着,如果不搬离沙梨园,呆在这里,不知道细苏伯能不能跟他一同到那一天。说细苏伯的身体也每况日下。说着担忧自己的身体不好,给其他人带来负担。



村长财叔则忧虑着,归属村子的鱼塘租赁出去了,却没有收到承租人应该定时交付的租款。


蒋伯则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到外头,跟人喝茶下棋,说着自己跟村里其他的老人不一样,他说自己不会四五点就吃晚饭,早早睡觉去,不会总是呆在村子里什么事都不干,这样会老人痴呆。


关于离世的老人,访村的伙伴们都不敢直接的去提起,“走了”“不在了”变成嘴边对死亡模糊的称谓,像极了哈利波特里那个不能提及名字的人。直接说到老人最后的不体面,也不禁眼前多一层雾。



虽然村子远离人烟,却隐没在自然地无限美好中。喜欢那傍晚蒋伯推着自行车,领着我们去看附近陇上的美景,看归巢的一行行白鹭,看那落日泛开来的热烈红潮,看那艳丽的野花。


也很感谢手巧心细的细苏伯给每个访村的伙伴做了手串作为饯别礼。我没能留下什么,却从村子带走了许多。



包子

我在想,我到底要写多少字,哈哈。可能我的文字会很流水账,写文字于我已经生疏了生疏了,感想这类的,可以追溯到学生时期了。早期的我还是有每天写一下流水账日记记录每一天的事情,但是随着生活节奏不断向前推着我走,这个文字记录已经被我遗忘在角落。


就连以前喜爱的阅读,也是囫囵吞枣。有多久了,我竟不能够静下心来完整的阅读一本书了。一篇文章,也很少有吸引我慢慢看的了。直到看见了利红的感想分享,细腻的文字,我仔仔细细把一篇文读完了,久违的酣畅感。


参加这次活动,纯粹很偶然的,就是司令的邀请。好久没见司令了,然后司令约的地点是三水的,加上去的是我熟悉的康复村,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沙梨园,还是欣然答应。报名到行前培训,没有一点行前的慌乱,没有未知的恐惧,仿佛就是去老朋友们的家玩耍一样的感觉。



后面了解到,沙梨园的老人不多,有会想过,啊这次不用担心说哪个老人会被忽略了。因为以前的我,去我很喜欢的白诸康复村的时候,我很喜欢去那些相对被小伙伴们忽略的老人那里。毕竟那里老人相对多一些,每次去的小伙伴又不会太多,也因为有些老人相对没有那么善于交流,就会相对“没有那么受欢迎”。


这次沙梨园,我呆的时间最短,可惜的是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小伙伴相处。不过那天晚上,包医师的招牌又被擦亮了。哈哈,出乎我意料啊。真的是第一次,居然排队挂号,还挂不上号。一下子,就拉进了我和大家的距离。有机会再和大家交流交流。



去沙梨园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回去,是不是我去了这一次我就要再回去之类的。因为我害怕我自己做不到一直,我就止步不前,不付出太多我的心。


就像我第一次去白诸,我没有想过下一次,但是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直到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快要中断我每年至少回去一次的记录了。2021年还剩2个月,我想,今年也许真的回不去了。希望老人家们等等我,等我偷渡回去,一个也不能少。



所以我想,也许我和沙梨园的缘分真的就这样开始了吧。因为当我听到老人说,去年没人回去给老人贴对联的时候,我的心里很强烈的想,今年的对联不如让我来吧。但是我的内心也是犹豫的,以至于我没有和村长要联系方式。我想,就交给天意吧,契机说来就来的。


现在的我很喜欢顺其自然这个词。就像18岁的我,并不知道19岁的我会再次踏进白诸的大门,还拖烂我的第二个行李箱。不拖烂一个行李箱的进村道路,不是合格的进村路。也许明年我就进村帮老人摘了龙眼,黄皮,顺手寄给大家呢?


好啦,加班狗终于在DDL写好了感想。最近的885上班真的快把我逼疯啦。真的说不准某个周末,我就逃回沙梨园去发呆了。你们不要羡慕我。



—  END —


文 / 阿凡、键韬、包子

编辑 /  pic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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