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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Zipcy 文© / 蔻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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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提示:年轻时喜欢的人,婚后又遇到,想睡吗?想……非睡不可吗?
01
孙艾佳没有想到,自己会在31岁这年重逢苏良安。
他没怎么变,既没有油腻也没有发胖,裁剪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潇洒俊朗,如果孙艾佳没记错,他应该有四十二岁了。
孙艾佳还记得九年前初遇苏良安的情景。她第一天上班,偏偏睡过了头,手忙脚乱赶到公司门口,一不留神就跟人撞了个满怀,而那个人,就是苏良安。
他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跟她说:“慢点。”他的笑很好看,孙艾佳好像看到了一大片鲜花盛开。
很快孙艾佳就发现,苏良安是销售部的经理,她的直接领导。据说他是老板高薪从别的地方挖过来的,一来就创造了销售部的神话,整个部门的业绩在短短半年内翻了将近一番。
孙艾佳很崇拜苏良安。他精通业务,各种拗口的专业术语张口就来。他很博学,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聊几句。他又很幽默,简单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搞笑……孙艾佳总是想,如果自己有他一半厉害就好了。
在公司待的时间长了,孙艾佳也知道了一些苏良安的私事。他离过婚,前妻是他的大学同学。因为两个人都忙着拼事业,忽略了家庭和对方,感情慢慢变淡,于是和平分开。
此后苏良安一直是一个人。倒是时常有女人追他,不过他都拒绝了。他说自己就是个工作狂,根本不适合结婚,还是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孙艾佳渐渐爱上了苏良安,但也仅限于此。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他身边优秀的女人那么多,根本就无暇顾及她的存在。所以能够每天在办公室看到他,孙艾佳就很满足了。
02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孙艾佳和苏良安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公司年会时,孙艾佳用英语唱了一首歌,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第二天苏良安跟她说:“想不到你英语这么好,以后如果要见国外的客户,我带你一起去。”
孙艾佳受宠若惊,高兴得直点头。
苏良安没有食言,他果然带孙艾佳去见了几次客户。孙艾佳从最初的不敢在外国人面前开口,到后来可以用英语侃侃而谈。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苏良安的鼓励和指点。
接触得多了,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就亲密起来,聊的话题很快就到了工作之外,有时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时孙艾佳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可以变得足够好,好到可以配得上苏良安。那时她一定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大声对他说,我喜欢你。
可是孙艾佳并没有等到这一天。
她和苏良安去见客户。客户爱喝酒,他们不得不陪着喝了几杯。送走客户,孙艾佳觉得头有点晕,苏良安在酒店开了房间,带她上去休息。
在电梯里,孙艾佳借着酒劲靠在苏良安的肩上。她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古龙水味,他的手扶着她,温暖而有力。孙艾佳祈祷电梯能够慢一点,她可以这样多跟苏良安待一会儿。
03
孙艾佳原本以为苏良安把她送到房间就会离开,可他却没有。他把孙艾佳放到床上,顺势躺在了旁边。
孙艾佳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男神一般的苏良安就在自己身旁,她感觉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她隐隐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点欢喜,又有点期待。
苏良安的手缓缓覆了上来,他抚摸她的脸庞和耳垂,孙艾佳心里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痒痒的麻麻的。
就在苏良安准备脱掉孙艾佳的衣服时,她突然想起来,早晨慌忙之中穿了一件开了线的内衣。因为洗的次数太多,蕾丝花边都变了形。
孙艾佳无法容忍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暴露在苏良安面前。她挣扎了一下坐起来,说:“经理,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然后她没等苏良安回答,就抓起包跑了出去。
站在马路边,孙艾佳忍不住想哭。
从前在大学里谈恋爱只是牵牵手接接吻,她一直觉得内衣无所谓,反正穿在里面没人看见。此刻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身边,却只能推开,这无疑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
孙艾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苏良安。如果他睡了她或者根本不想睡她,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可事实是他想睡她她却拒绝了,今后的日子,他会为难她吗?他是领导,如果因为这件事处处为难她,给她小鞋穿,那么她在公司,大概永无出头之日了。
有些关系,一旦变质,尽管微小,也足以形成无形的压力,再难恢复如初。
认真权衡利弊后,孙艾佳做出了决定:她提出了辞职,去了新的城市。
04
后来孙艾佳的人生开了挂。因为英语好,业务能力也强,她跳了几次槽,升了职加了薪。时不时有人追她,其中也不乏青年才俊。但孙艾佳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对他们没有感觉。于是,只能拒绝,任一朵又一朵桃花谢去,她依旧一个人走走停停看风景。
闲下来的时候,会想起苏良安,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回味。他轻易就变成了孙艾佳心口的朱砂痣,又仿佛夜晚窗外的白月光,因为不曾得到,所以印象里全是美好。
28岁,家里催着孙艾佳恋爱结婚。
她拗不过,去见了几个相亲对象,陆一鸣是其中之一。他个子高高的,笑容暖暖的,眉眼间依稀有苏良安的影子。孙艾佳想,如果非要找一个人度过余生,那么,就是他吧。
刚好陆一鸣对孙艾佳的印象不错,两个人没有什么悬念就交往起来。陆一鸣在软件公司编程,不擅长说甜言蜜语,但会用实际行动对孙艾佳好。比如下雨的时候去接她下班,再比如偷偷记住她无意中说出的小心愿然后替她实现……能够被一个还算好看的男人放在心上,孙艾佳觉得自己应该满足。
双方的父母见了面,婚礼也就被提上了日程。婚房是陆一鸣买的,他主动加了孙艾佳的名字。她不想光占他的便宜,于是付了装修的钱,还买了所有的家电。
05
陆一鸣第一次在床上解开孙艾佳的衣服时,她穿着上千块一套的内衣。在苏良安面前落荒而逃后,孙艾佳就把内衣看得比外套更重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可是她觉得,自己必须随时做好准备,才不会重蹈覆辙。
陆一鸣的动作很温柔,仿佛她是一件瓷器,稍不小心就会被碰碎。孙艾佳的心里波澜不惊,没有忐忑,也没有期待。陆一鸣进入的那一刻,她痛得咬紧了牙关,却没有发出声音。
事后孙艾佳不无遗憾地想,如果当年她没有穿着破旧的内衣,那么自己的第一次,一定是给了苏良安吧。一想到苏良安,孙艾佳就忍不住唏嘘。
婚礼算不上盛大,但也丝毫不寒酸。孙艾佳穿着婚纱站在陆一鸣身旁,人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她跟着陆一鸣去敬酒,对所有人露出好看的笑容。
陆一鸣绝对算是个好老公。他会分担家务,也会在下班的路上买一朵玫瑰。他尊重孙艾佳的想法,再忙也不忘对她嘘寒问暖……
孙艾佳想继续拼事业,陆一鸣就跟他的父母说他想晚点要孩子。这一点,孙艾佳挺感激他。
她渐渐习惯了吃陆一鸣做的饭菜,习惯了天气好时跟他去公园散步,习惯了在他的枕边安然睡去……
06
孙艾佳从来没想过,命运会再一次将苏良安送到她面前。
在一次全国性的行业会议上,此时的孙艾佳已经不必仰视苏良安了。但再次见面,她心里还是波涛汹涌。
那天晚上聚餐时,苏良安主动坐到了孙艾佳旁边。吃完饭他提议出去走走,她没有拒绝。
苏良安说起这些年的经历,孙艾佳才知道他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他忍不住自嘲,说人年纪越大,就越容易推翻从前的想法。
孙艾佳点点头表示理解。走了一会儿起风了,孙艾佳打了个冷颤。苏良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轻说:“要不还是回房间吧。”孙艾佳没有反对。
这些年,时光并没有在孙艾佳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反而让她更加成熟优雅。在苏良安看她的眼神里,孙艾佳意识到了自己的魅力。
孙艾佳知道回房间即将会发生什么。这一次,她不想再逃。苏良安占据她的内心太久,她想给自己一个交待。
刚进房间,苏良安就粗暴地把孙艾佳按在墙上,迫不及待想亲吻她,他鼻孔大张,嘴巴里还喷出一种难闻的气味,他的脸因为满满的欲望变得丑陋,孙艾佳有点害怕、嫌弃、抗拒、不知所措,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苏良安低下头那一瞬间,孙艾佳突然用力推开苏良安,苏良安叫了起来:“什么东西?好痛。”
孙艾佳一看,是她的结婚戒指硌到了他。苏良安龇牙咧嘴的样子让孙艾佳觉得很陌生,内心的喜欢这一刻似乎消失殆尽,她低下头不想看他。
看着手上的戒指,孙艾佳想起了陆一鸣,瞬间理智回笼。陆一鸣那么好,她不该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们的婚姻那么美满,不应该有瑕疵。
最重要的是,孙艾佳在这一刻发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陆一鸣。女人就是这样,若是不爱一个人,很难接受对方的身体,而她在和陆一鸣结婚时,已经爱上了他。
07
于是孙艾佳又在苏良安面前做了逃兵。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客观因素,那么这一次,孙艾佳非常坚定没有遗憾。
随着时光的流转,苏良安身上早就没了当初的光环。她终于明白,这些年她念念不忘的其实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青春岁月。
孙艾佳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彻底放下苏良安了。原来,朱砂痣也会变成蚊子血。而白月光,也会成为胸口的饭粒子。
她曾经以为自己很爱苏良安,此刻才懂得,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是飘在云端,而是藏在一蔬一饭的细节中。而陆一鸣,才是能够在烟火生活中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孙艾佳十分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孙艾佳回到房间加了件衣服,一个人去外面散步。风吹得树叶沙沙响,路灯下她的影子是修长的。抬起头,天空居然有几颗星子,孙艾佳甩了甩头发,说不出的惬意。
陆一鸣的电话刚好打过来,叮嘱她在外面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睡觉一定要关好窗户盖好被子。他絮絮叨叨的话让孙艾佳觉得十分温暖,她轻轻地说:“等我回去,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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