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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小芒情感丨故事丨电台丨成长




图© / Joey Guidone   文© /  筱钰

歌曲© / 金玟岐 - 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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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提示:嫁给爱情,无车无房无彩礼无婚礼的姑娘,父亲生病,面临亲情与爱情不可兼顾的问题,她会如何选择?

(这个故事素材来自读者倾诉,做了部分改编。如果你也有故事,欢迎加我微信和我倾诉。)


01


“让她走,看她有多大能耐!那钱不还有你一半呢,凭什么不让给?合着只允许她给她爸寄钱买东西,你的钱就不能给你妹买房,这是什么理儿?”白菲婆婆不停地唠叨,白菲更觉委屈。


“我给我爸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白菲辩解道。


“你自己挣的?真好笑,那浩子给他妹的钱还是他挣的呢,轮得着你管吗?”婆婆不甘示弱。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白菲从未觉得如此窝囊,李浩看着两个女人硝烟弥漫,只是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够了!白菲我说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怎么能对我妈这么说话?”李浩对着白菲吼道。


白菲愕然看着李浩,她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从不曾想在这个家中她只是一个外人,孤立无援,白菲的眼泪滴滴滑落,心裂开了一条缝。


白菲无比后悔结婚时什么都不在乎,没有彩礼、没有房子、没有婚礼,只道有情饮水饱,她还深觉坚持要房的老爸世俗,和她爸大吵一架。


婚后住在李浩爸妈家,公婆对她明显不如婚前好,她开了工资给她爸汇钱过去,婆婆会不停唠叨,在网上给她爸买吃的,婆婆会攀比,白菲为了避免家庭矛盾,慢慢地很少给她爸汇钱和买东西。


她以为自己的隐忍和大度会让婚姻绵远悠长,不曾想婆婆认准了她的好脾气,不停拿捏她。


小姑子买房首付不足,婆婆让李浩出钱,白菲坚决反对,和婆婆之间隔阂越来越深。


白菲一直想买房搬出去住,把她爸接过来安享晚年,六岁丧母后她爸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白菲深知她爸始终孤单一个人,是因为牵挂她。


十几年前的那个深夜她并没有睡着,她实在不想和她爸带回家的阿姨说话,便装困上床睡觉。


“一个女孩上什么学?应该让她早点出去挣钱养家,到时候咱们生个儿子……”女人刻薄的声音响起,白菲的心在流泪。


“你休想!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会让我家妮子上学,不仅让我家妮子上学,还要供她读大学,你瞅着吧,我家妮子到底多有出息!”


她爸和那个女人激烈的争吵像针一样,刺痛了白菲的心。她妈去世后,她爸不过两年就找了新人,她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始终觉得她爸并不爱她,觉得自己没妈疼没爹爱,那段时间总是和她爸争吵,顶着她爸的脾气上。


得知她爸找新人只是为了好好照顾她后,白菲憋着一口气,发愤图强,终于如愿考上大学。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她可以挣钱养家,好好陪陪她爸,却为了爱情远嫁他乡,白菲一直以为嫁给爱情一定会幸福,却在婚后终于明白为何她爸坚决让她在婚前要求买房。


她为了多攒点钱没日没夜加班,不管多累都咬牙坚持。李浩却瞒着她把钱给了小姑子,白菲委屈、愤怒、不甘,婆婆还在外面不停唠叨她的“罪状”,她边收拾行李边掉眼泪。


02


白菲跟公司请了假,回到老家她爸什么也没问。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她爱吃的,她爸越是如此,白菲越觉得心痛万分。


在家陪着她爸,心里却期盼着李浩早点来接她。她像丢了魂一样陪着她爸呆了一个月,直到李浩打电话哭着求她回家,给她道歉,声泪俱下地保证一定把给小姑子的钱要回来,努力挣钱买房。


虽然回去的姿势不优雅,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她还爱李浩,要再给自己的爱情一个机会。


她爸送她去车站,把行李递给她的那一刻,她看着她爸如霜似雪的双鬓,眼角深深的皱纹,瘦弱的身躯,背过身泪流满面。


到家后白菲整理行李,郝然发现包里二十万块的存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婆婆只怕远嫁的女儿受委屈,却从不在乎远嫁到她家的自己是否委屈。


“爸,你……”白菲哭着给她爸打电话,泣不成声。


“妮子,别哭了,住得憋屈就搬出去吧,密码是你的生日,记得买现房,别买期房。”她爸的声音满是慈爱,没有任何责怪。


白菲还想说什么,她爸却挂断了电话,白菲买了房子,忙碌着装修搬家。


自从她们搬出去以后,婆婆再也无法对她指手画脚,住在自己的家里李浩对她也好了许多,不仅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还答应她只周末回一趟婆婆家。


她们又恢复到了恋爱时的状态,白菲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虽然隔家千里,但她随时可以把她爸接过来住,日子又充满了希望。


白菲正在逛商场买洗漱用品,她计划下周给她爸一个惊喜,回家接她爸过来住。


03


“妮子,你爸癌症晚期,没几天日子了。”白菲听着电话那端婶子细长的声音,脑袋嗡地炸了。


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她拨通李浩的电话,对着电话一直哭。


“媳妇,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我,别一直哭啊,你在哪里?呆着别动,我马上去找你。”电话传来李浩焦急关切的声音,白菲的哭声更甚。


“我爸癌症晚期,你陪我一起回去把他接过来吧,老家什么条件也不好。”白菲挂断电话回家收拾行李准备直奔老家。


“你冷静一点,有没有想过你去了能做什么?”紧急赶来的李浩拉住白菲,冲着她说。


“就算什么也做不了,我也要去!我要把我爸接过来!我不能让他无家可归!”


到她叔家看到她爸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弱不堪、脸色苍白,她的心在滴血,特别后悔自己没有经常打电话回家。回家的一个月,难怪她觉得她爸饭量小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只以为是岁月不留情,操劳过度,没曾想她爸病情恶化到如此程度,还选择隐瞒她。


她爸在五年前忽然晕倒,被查出肝癌,她竟一无所知。她爸卖了房子花光了所有积蓄,亲戚朋友给的资助也消耗殆尽,只能暂时住在她叔家,她婶忍无可忍不顾她叔反对给白菲打了电话。


白菲决定把她爸接到家中好生伺候,租了辆车把她爸抬上车准备启程,李浩和他爸妈匆匆赶来,都坚决不同意白菲把她爸接到他们家。


“绝对不能把他放在家里,他得的是癌症,不吉利,再传染可咋办?我们都不同意。”白菲婆婆毫不避讳地对着白菲叔婶说。


“妈,我让我爸住我们的新房子,不住你们那里。”白菲无力争辩,软言相对。


“住哪里都不行,多晦气!”白菲婆婆毫不退让。


白菲看着横眉冷目的婆婆和默不吭声的李浩,心凉透了。


白菲还想再争辩,被还清醒的爸爸拦住,说自己愿意住医院,医院方便。白菲知道她爸不想让自己为难,勉强答应。


白菲准备取出自己所有积蓄,把她爸安置在好一点的病房,当她去取钱时却发现密码被改了,她心中的裂缝瞬间变大。


白菲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起身擦干眼泪,她辞了工作,日夜陪着她爸。婆婆借口照顾她们搬过来和她们一起住新房。


因为医药费、父亲的病和婆婆的阻挠,她和李浩开始有了很大争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情况渐渐恶化,他们开始日日争吵。


白菲始终没有胃口,不想吃饭,从医院回来后,躺在床上蒙住头只想睡觉,婆婆叫了她三次要她出来吃饭,她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动。


“白菲,你够了!你爸得病和我妈什么关系,你对她这个态度!”啪的一声,李浩摔了饭碗,推门而入,一把将白菲从床上拽起来,“不就是没让你爸住我们家么?我妈做得没错!”


白菲看了李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李浩却被彻底激怒了,将白菲一下子扔到了床上,剧烈的冲击让白菲奇痛无比,她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眼角瞥见婆婆冷脸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


“离婚吧。”白菲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三个字吐出口后,瞬间感觉轻松许多。


她起身安静地收拾行李,装好属于自己的东西,将和李浩结婚后买的东西都留了下来。白菲心中唯一想的就是给她爸治病,钱李浩不给,房子李浩不让卖,就是生生地逼着她爸停止治疗,早点离世。


这婚她非离不可。


“不离婚不行吗?”李浩拦住她,其实李浩爱白菲,他打赌白菲也还爱着他。


“你让她走!一个外地丫头还翻了天了?不知天高地厚!”李浩妈扒开李浩的手,对他吼道。


“明天民政局见。”白菲白了一眼李浩和婆婆,嘶哑着说道。


“白菲,真的回不去了么?”李浩的声音悲痛伤情,直抵白菲耳中。


“不离婚也可以,咱们把房子卖了吧!”白菲强忍着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祈求地看着李浩。


“白菲,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卖了房子我们住哪里?”李浩的态度立马强硬起来,指着白菲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我爸去死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如果交不上住院费他明天就会被赶出来!”白菲对着李浩吼道。


“交上住院费,你爸的病也好不了!”李浩拽着他妈愤然转身摔门而去。


猛烈的关门声彻底击溃了白菲,她颓然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万没想到李浩竟薄情至此。


白菲看着桌上仅有的钱,要强的她已经开口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滚落,她已经丢了魂,心始终焦灼着,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04


初冬的夜已经很冷,白菲像一座雕塑一样在楼下小广场的长椅上坐了三个小时,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冰冷,因为她的心更冷,她真的害怕她爸有任何意外,以后再也没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可以依靠,那双大手已经干瘪、毫无生机,白菲哭到几乎没有力气再继续哭。


她想起五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冬夜,她得知她爸晕倒,她没有钱回家,倔强的不肯求人,也曾在学校小广场的长椅上坐了三个小时,李浩蹲下身温柔地为她拭去泪痕,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哈气,待到她身上慢慢回暖,李浩递给她一张车票,她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没错,就是第二天一早回她老家的车票!


李浩紧紧抱着她,柔声安慰她:“傻丫头,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就好。”


也就是那时白菲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从未觉得李浩的声音如此有魅力,低沉浑厚的声音让她的心慢慢安静,她爱上了李浩坚实的臂膀,在这个怀抱里,她莫名地心安。


白菲眼睛干涩、疼痛,再也流不出眼泪,头昏脑涨的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李浩我还爱你,但必须离开你,看到你就让我想到自己当年结婚时的幼稚,自认有情饮水饱,不知世态炎凉,竟然傻到真的以为会有男人比我爸对我还好,让我爸老无所依、无家可归。”白菲的眼泪不停滑落,她对自己说。


白菲起身回家,找到户口本和结婚证,盯着户口本看了好一会儿,做完最后的告别,装进包里。


一大早白菲便换鞋开门下楼,直奔律师事务所。她必须离婚,一定要把房子变卖,用筹到的钱给她爸继续治疗。从律师事务所忙完急忙赶往医院。


却不曾想,她爸没有等到她卖房筹钱。


她爸的去世将她的心击得粉碎,白菲一个人忙前忙后安葬好她爸。


从今以后,她知道不管她怎么爱着李浩,只要一想到她爸,她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和李浩。


回到家中,看到李浩和婆婆开心地聊天,将门砰得一下关上,躺在床上泪如雨下。


接下来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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