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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和学生的关系:类似职场奴役?

2018-01-20 日刻 日刻

编辑:孙薇

视觉设计:朱亚琴


20171225日傍晚,在西安读书的药理学博士杨宝德把自己溺死在浐河里。


19日,杨女朋友发布爆料文章,想为杨的自杀讨个说法。里面贴了详细的微信聊天纪录,看完令人惊愕。


学生杨宝德成了导师周某的私人助理,本应该以科研学业为重时间被迫用来陪周某吃饭、去超市、上门打扫卫生、倒垃圾、做PPT

杨宝德的手机里有一个群叫“难兄难弟”,应该是长期受导师“奴役”的几个学生的心理互助小组、吐槽解压群。


其中,有个学生劝过杨宝德,尽学生本分,对过分要求尤其是学业之外的无理强迫,要勇敢说不。他让杨不要怕导师周某,因为“她自己心里虚,她干的事放不到台面上”。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起码判断。对自己的定位、导师的责任、双方的关系、事实的是非和利益后果的判断。


对这件的判断和反应不同,几位年轻人的命运就不同了。


有的学生自称“叛逆不回短信狗”,明显没有吃导师周某变相胁迫的那一套,而杨成了听话的“浇花新房保洁狗”,最后不堪心理重负,选择自杀。



说说导师与研究生之间的关系——短期、但直接、单方面碾压的利益捆绑


研究生与导师之间是一种学徒制,通常是一对几,有的老师会把教学地点直接定在家里或其他方便的地方,而不是教室。


日常接触深入,利益捆绑也深入。


学生能不能出国、能不能顺利毕业,做什么课题、出什么成果,导师都有极大的决定权,在专业领域有巨大能量的老师还涉及学生的毕业推荐。


研究生参与导师负责的项目中,以“工作”的形式学习,有的导师会付给学生一点劳务,因此也有不少研究生管导师叫“老板”。


其实,杨宝德遭受的就是一种“职场奴役”

这样的师生关系很像一些职场上的领导与职员关系,尤其在一些结构稳定、管理模式落后的机关单位或老国企里。


我认识一个在国企里上班的朋友,他得用上午精力最好的时间给企业书记的孙子做电子相册,还要一下午一下午地给这位爱好书法的书记拍作品图传博客。


最后,当他决定离职出去闯荡的时候,直属女领导在餐桌上跟他说,你信不信?你这个能力离开我这一定养活不了自己


国家一类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的年轻人,回想毕业之后的三年时间在专业上有何进展,竟一片茫然,我想忽略程度上的差别,我朋友和杨宝德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一般很少有人提起或关注到职场上“隐形的奴役”,还有很多人轻率地把这类事情归为“拍马屁”、职场潜规则、中国国情。


因为当事人只敢陪笑脸,不敢说实话。


在这些系统中,领导高于制度,直接掌握着职员的薪资、保险级别和隐形福利、甚至是晋升名额,而很多人又因为故土难离、无法承担经济风险或难以再次适应竞争环境等原因不能离开。


因此,一旦陷入这种关系,往往要默默忍受很多年

而学生与学校、导师是短期利益捆绑,一旦解除关系,学生就有了选择的权力,或是拉黑导师,在脑海里抹去这段不好的经历,或是检举揭发,让导师受到调查或舆论谴责。


这也很像女性性骚扰,印象中近些年的有舆论影响力的职场性骚扰事件爆料很少,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事件当事人还在岗,不愿揭发,或总是被掩盖。


我们能了解到的出名的校园性骚扰事件,一般最有力的发声者都是毕业生(在校生一旦发声,也极容易被父母劝回去)。



为什么杨宝德不能也做一个“叛逆不回短信狗”?


一个重要一个原因可能是,杨的家境限制了他的眼界和选择。顺利地完成硕转博对他来讲,是人生的唯一出路,是家庭的唯一出路。

杨宝德的家在湖北黄冈的农村,因为家庭条件差,父母很早外出打工,姐弟三人被寄养在亲戚家。“杨宝德是全家的骄傲和希望。”这句话是杨的哥哥说的。


背负着全家人的期待,杨宝德最害怕的应该就是搞砸自己的人生。他把人生全部希望投注在学业上,因此,他不敢得罪导师。


但其实,如果杨宝德当时能听进去同学们的建议,他无非最坏是失去学历,这还不一定。就像同学说的,周某心里知道自己干的事拿不到台面上。

而现在杨宝德失去生命,一个家庭破碎无望,而女友声嘶力竭讨到的说法只是周某取消了招生资格。


这种置换未免太惨烈了。


年轻人应该相信,无论境遇如何,不要限制住自己对人生选择的想象,相信任何一种选择都有能让自己满意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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