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法律市场睿见领袖分享律所管理秘诀
· 一路领先 ·
出色的领导能力是无可替代的，尤其是在艰难的市场环境下，犹如一座夜色中的灯塔，引导律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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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为一名在律界备受认可的领袖？或许很多在公堂上善于唇枪舌剑的律师也无法给出答案。如果说，律所是一首精心谱写的交响乐，那么领袖的角色则超越了一名普通演奏者，而是以指挥家的身份，调动并协调着每一位律所律师的才华。乐团领袖十八般乐器一把抓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当他们站在指挥台上，真正的艺术在于激发演奏者们发挥全部潜力，迸发出最精彩的演出。
在最新一届《商法》“法律精英”中甄选出来的“睿见领袖”正是站在舞台聚光灯下的指挥家：他们置身于行业的前沿，为律所的的平稳发展铺平道路，鼓励后起之秀以创新思维挑战传统，塑造律所，乃至法律领域的新未来。
我们在对2023-24年度法律精英进行调研时，不少“律师新星”告诉我们，颇具远见的领袖会投资后辈的成长与发展，花时间了解年轻律师的优势与抱负，提供建设性的反馈意见与量身定制的支持。有时候，这些领航者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一个帮助，会成为年轻律师在追求事业路上披荆斩棘的座右铭。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不仅会挖掘领导力的黄金准则，还会总结行业先锋对后辈带来的积极影响，以期能为仍在探索总结管理经验的律界翘楚提供一些参考。
黄金准则
毫无疑问，拥有卓越领导技能的合伙人走在业界的前沿，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但他们得以傲视群雄的原因，更多在于通过设立明确的愿景与目标，吸引、组建、挽留一支拥有聪明机智法律人才的团队，激发所有成员的共同追求。
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合伙人陈毅敏认为，要达致此目的，管理者应该“采用人性化的沟通方式，倾听、学习，然后再去领导”。凭借引领团队协同合作的能力，陈毅敏能够高效地调动各地办公室的资源，统筹发展。
在金杜律师事务所广州分所负责人王立新眼中，企业文化是律所的核心竞争力之一。“管理合伙人既是律所的引领者，也是企业文化的践行者，”他说。尤其在业务遍布全球的规模化律所中，建立一套成熟的企业文化原则，有助提升内部凝聚力、客户粘性和市场地位。
在现代商业世界中，遵循多劳多得，建立差异化的分配制度是确保组织竞争优势的良策。去年，东北知名本地律所功承律师事务所与上海律所品牌瀛泰律师事务所合并，成立功承瀛泰律师事务所。常驻长春办公室的创始合伙人之一迟日大说：“律所内部律师资源的归属方式决定律所战斗力的强弱和整体的协同效应”。因此在律所融合时期，他尤为重视重构管理和分红制度。
中伦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合伙人高俊认为：“团队领导最重要的一条原则是，在开拓全新法务服务赛道，物色新类型案件的过程中，他们必须要做头号创新者。”
这与安睿顺德伦国际律师事务所的中国区公司业务主管昃杰的想法不谋而合。在北京办事处担任管理合伙人的昃杰说：“领导者需要在其开展业务的辖区内，主动寻找企业和法律行业的‘下一个重大机遇’ 。”
努力工作、尽情玩乐是迈普思集团亚洲基金及投资管理事务主管吴嘉欣管理秘诀的头号原则。“我们希望在团队中培养高效工作的文化，但这必须与享受和幽默的文化保持平衡，”她说。
这种对团队成员日常生活的关怀，也是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北京分所的高级合伙人杨斌的管理哲学。他会根据每位成员的具体情况，实行居家办公及弹性工作制，让他们正常享受个人生活。
这一操作“始终遵循一项非常基本的原则——平等尊重每一个人。它帮助我获得了一支高效率、高质量并且稳定性极高的团队”， 杨斌说。
有效的领导可以激发团队的激情，带来积极的变革；反之，糟糕的管理可能导致员工的消极怠工、冲突，阻碍团队的进展。“仅仅发号施令或以老板自居，并不能赢得队友的真正尊重，”香港的陈冯吴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之一冯宝仪说。
“承担责任、努力工作、鼓励队友、解决问题并代表团队发声，这些是合伙人应该做的，以树立榜样供他人追随，”她说。
如何树立榜样？欧华律师事务所常驻北京办事处的中国联席管理合伙人林俊杰认为，应从严于律己出发。对此，国智律师事务所广州总部的高级合伙人兼副主任徐嵩通过文字拆解进行解释。“律所的同事都是高知人员，对他们的管理或者说服务，我认为就是一个‘恕’字，即‘如心’，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徐嵩说。
律师的工作伴随许多琐碎的细节，需要事无巨细地加以专注，但管理者的工作恰好相反。大成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高级合伙人李影影说：“如果管理者习惯对所有事务进行一一管理，势必扼杀律师的积极性及能动性。”
她建议，正确的做法是着眼重大问题，在常规业务中培育律师的自主性。
锦天城所的杨斌则分享了一则从团队管理中获得的教训，建议管理者在选拔人才时坚持挑选“同频”的人才。“如果沟通做事风格彼此差距较大，也会带来很大的团队内部精力成本消耗，” 他说。
在风云变幻的经济环境下，成功的道路因“所”而异。大成所上海办公室董事、高级合伙人陈峰留意到，近年有不少中小律所在规模化发展与保持现有规模的十字路口上徘徊。
“组织缺乏清晰的战略和远景规划，在盲目发展中一点点丧失了原有优势，” 陈峰说。领导者需要坚定的心智，审时度势，制定实事求是的蓝图，才能带领团队走向卓越。
奉为楷模
出色的领导是导师的最佳人选，他们总能在后辈面对低潮时给予希望与鼓励，提供提升的力量，甚至在漫长人生中带来持续的积极影响。
尽管天同律师事务所创始人蒋勇已与世长辞，该所前合伙人孟也甜对他的谆谆教诲与提拔依然印象深刻。她分享了自己在第一次代表律所对外推广经验时感到胆怯，蒋勇对她说：“谁说律师都要等岁数大才厉害呢，你做可视化就是所里最棒的，你代表我们去做分享完全没有问题！”蒋勇不惧让年轻人担纲重任，促使孟也甜快速成长，成为天同所当时最年轻的合伙人。
“蒋律师经常有很多突发奇想，但也总能高效落地，因为他既有勇气创想，又能勇敢迈出步伐。同样的，我也希望自己永远是有准备、有勇气，又能勇猛前行的人，” 孟也甜说。她现在已经加入汇仲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
恒都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合伙人齐一多在大学毕业后加入金杜所，师从劳动法合伙人姜俊禄。现任普然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的姜俊禄深耕劳动法领域，曾参与《劳动法》的立法论证工作， 受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委托承担《劳动合同法》课题研究，并担任课题组组长。
姜俊禄鼓励齐一多根植于中国本土，培养广阔视野，积极参与法律制定，方能配得上“杰出律师”的称号。这也影响了齐一多事业路径的选择。在加入欧华多年后，他最终决定回归中国律所，并积极参与参与立法项目。
大成律师事务所北京总所合伙人常青感激律所主任袁华之在她初入律所时进行的指导。“尽管我在学术上表现出色，但在实际工作中，我发现理论知识与实践操作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常青回忆。袁华之教导她处理复杂的法律问题，以及与客户建立信任关系，帮助她平稳度过磨合期。
汇仲所的联合创始人费宁高度看重律师的专业技能，这在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翟雪明心中留下深刻印象。随着不断深入法律领域，已经成为嘉润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合伙人的翟雪明越发感悟到，“对专业能力的追求不仅是为了提升法律服务的产品价值，更应当作为律师在精神层面的一种原则和信念予以坚持和传承。”
跳出律所的框架，有些领袖在其他法律机构继续领航。中国法学会商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叶林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也是汉坤律师事务所北京总所合伙人邓晓明的研究生导师。“受惠于叶老师的教导和关怀，自己才走上职业道路，” 邓晓明说。
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上海总所的高级合伙人郭杰则回忆起在法院的生涯。虽然没有提及姓名，但他铭记带教法官的指导，抵挡住金钱诱惑，一直坚守知识产权领域，深耕至今。
前途无量
律界领袖总结出来的管理智慧，以及对后辈的循循善诱，都可以成为培养年轻有志之士的养分。领袖们拥有相同的终极目标：寻找可以继承他们法律遗产的新一代领袖。但后辈的哪些具体表现，会令律界领袖心念，“这孩子将在律师行业大有作为”？
“成为优秀的律师，而不是没有头脑的机器人，”这是品诚梅森律师事务所常驻北京办公室的中国区负责人吕康毅的答案。“我最得意的年轻律师往往是那些愿意提出不同意见并与我争论的人，”他说。
如果沒有过硬的法律技能，律师必然会被遗忘在角落，无人问津。但迈普思集团的吴嘉欣说，即使具备丰富的法律知识，也不过是达到门槛。她与威尔逊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合伙人暨大中华区业务主管陈炜恒一致认为，在攀向高峰的路上，律师必须培养兼顾商业意识与法律分析的能力。
常驻安杰世泽律师事务所北京总部的管理合伙人詹昊更看重年轻律师汲取新兴领域知识的能力，万商天勤律师事务所西安办公室的执委主任卫永鹏解释了这一能力的重要性。
“年轻律师生长于互联网时代，更容易接受法律科技与人工智能，新时代将赋予年轻律师新机会与新挑战，这将是年轻律师超过老一代律师的新赛道，” 卫永鹏说。
律所要发展，不能执迷于单打独斗，管理层审视新一代能力时也冠以这一标准。竞天公诚所的陈毅敏以自己擅长的资本市场为例，认为上市项目需要合作才能共赢，“单打独斗难成气候”。
总部设于武汉的忠三律师事务所主任张冬静也认为：“年轻律师若能以积极主动的态度与他人交流并表达自己，这将让他们在客户争取和案件处理中脱颖而出。”
道可特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刘元霞评估青年律师发展潜力的最主要因素是对法律的热爱。“对法律事业的渴望与热爱以及为此持之以恒的努力，是青年一代的律师在法律行业逐步立足并取得发展的最重要特质，”她说。
身处法律行业，下一代领袖必然要怀揣对公平孜孜不倦的追求，要达此境界，就如华商律师事务所常驻深圳的高级合伙人王劲松所说：“年轻律师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始终坚持正直善良的品格，站在当事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最大限度地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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