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鼹鼠梦
怀侠肝义胆气魄,写痛快淋漓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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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大伙儿似乎不谈梦想了,那玩意太奢侈,还是看看哪里可以团购,可以抢菜,可以多领到一根黄瓜或者半块方便面。
生活这门课程已经教会人们,钱真的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某些情况下甚至有可能所有的问题都不能解决:大水淹没隧道的时候,可不在乎你是奔驰还是奔奔;肚子饿起来,也不会管你是住上亿元的“汤臣一品”还是三百元一个月的地下室;心脏病发作起来,更不会在乎你是谁的老母。
平等,原来是可以迅速实现的。只是你实现的方式,可能有些创意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金钱也并非一筹莫展,最起码有视频展示个别大佬在通过无人机从窗口接收物资了。——好吧,让我们不要那么庸俗,就将它叫做科技的力量吧。
不过按照金政委的说法,“越原始的越管用”,既然无人机这种高科技暂时还无法人人享有,作为普通人,也只剩“越原始”这一条路比较现实了。
最近几年,我因为鼓吹“回到乡下修房子”而被不少朋友嘲笑:在那山窝窝里整修房子值得吗?
值不值还真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稍有风吹草动就将冰箱塞满,这事值不值?
绝大多数情况下当然是不值的,但要是那万一的事情发生了呢?
2020之后的武汉人,2021之后的郑州人,2022之后的西安人和上海人,他们对于“值不值”这个问题的回答肯定和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
2008年的长沙冰灾,不是身临其境的人肯定很难理解:不就是停水停电几天吗,能算个多大的事儿?
全程体验过的老魏就知道,大冬天的停水停电加偶尔停气意味着什么。如果停一天的不便指数和不安指数算1的话,那么停两天就绝对不是2,而很可能是4甚至8,焦虑、不安、郁闷甚至于更为极端的情绪,都是几何数飞涨的。
不理解轻生者的人,是因为自己没走过最黑的路。
也正因此,所有的“不惜一切代价”都需格外警惕,因为自己很可能就是那“代价”。
子弹没有射进自己的肉体之前,大可以欣赏其优美的弧线和破空的呼啸,而只有在自己鲜血飞溅的瞬间,方明白丧钟为谁而鸣!
疫情、洪灾、地震、战争、火山……谁都能感觉到,这些年来,各种让人恐惧的不可知的极端事件更为频繁了,而越是看上去更先进、更发达、更科技的地方,倒很可能更让人一筹莫展。
几年前长沙突发大水,我住处附近的不少人,一夜醒来发现地下车库变成了地下水库,全体楼盘都摇身一变而为“江景房”,宣称在客厅捞到鱼的还不止一个两个。
暴雨持续,到半夜里我愣是睡不着,琢磨着将车子转移到更高的地方去,附近小区的当天已经被困无数台车了。和同事一说,他马上说“我也正琢磨这事呢”。两个人于是立马起身去转移车辆。
事实证明我们都多虑了,因为我们那片地势本身就很高了。但最起码那晚我们都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个资深记者告诉我说,已经在乡下修好房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马就往乡下跑,先回去蛰伏两年再说。”他告诉我,自己的越野车随时都加满油的。
而另外一个媒体朋友,每年雨季都特别紧张,甚至整晚计算水库储量和奔流速度。大学毕业后,他有过水电站的工作经历,比一般人更在意水文数据。
乡下并非世外桃源,但乡下最起码可以自己耕种。虽然野菜也可能算是“国家资源”,春耕也可能需要许可证,但好歹不至于那么快一筹莫展,就算接天上下的雨水,也比摩天大楼的住户来得容易些吧?
至于工作以及孩子的学业什么的,其实要不要真还没有我们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卡夫卡有个小说叫《地洞》,记录了一只鼹鼠的心路历程:因为担心外来袭击,鼹鼠修筑了坚固的地洞,贮存了大量食物,地洞虽畅通无阻,无懈可击,防御退逃自如,但“我”还是时时处于惊恐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我”永远在挖掘新的地道,在这个没有尽头的迷宫里,面对“一种我始终应该担心的东西,一件我始终应该有所防备的事情:有个人来了”。
拥有这样一个地洞,其实正是我的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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