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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他评:李不嫁《在厂窖大哭三声》(连载10)(总188期)

罗振亚林荣 诗眼睛 2021-10-07


 -----对李不嫁《在厂窖大哭三声》的解读



好诗!

《在厂窖大哭三声》


李不嫁


早几年,翻地的农民

一锄头下去

刨出白花花的人头

他扔开一个,又刨到一个

扔开这一个,又刨到另一个

那块地像是土地神

不停地拱出相似的脑门

几十个、上百个,总也刨不完似的

让每个重返家园的人

瘫倒在田地里大哭三声

一声天啊,造孽!一声地啊,还我爹

一声天地啊,这一碗洞庭湖的苦水,何时枯竭?



好诗之点评


罗振亚林荣点评:


许多人以为,诗歌没有直接行动的必要,更不该沦为用于战斗的匕首和投枪;但是诗歌总应“及物”,有所承担,过于纯粹的选择无异于自设迷津。如何艺术地表现日寇屠戮三万多中国人的“厂窖惨案”,是连小说、戏剧、散文等叙事文类都十分棘手的宏大题材,对诗人来说就更是一种莫大的考验。《在厂窖大哭三声》的成功在于找准了抒情视点,它从农民翻地切入,自然而巧妙地把后来的生者与地下的“人头”联系在一处,以小见大,“举重若轻”,虽然走笔朴素,悲愤的控诉之情却力透纸背,血泪交迸,数量词“一个”、“另一个”、“几十个”、“上百个”的反复、递增,既凸显着清晰的过程与画面感,更在程度上强化了控诉的力量。(罗振亚)


李不嫁的诗往往于起笔处就能直抓人心,运笔紧密细致且环环相扣,收笔又能于节制中跌宕开去,给人想象的空间。其诗作诗意流转自然,诗艺出神入化,鲜有斧凿痕迹。他的诗甚至有着一部电影或者一篇小说的信息量,有两三条或者几条线索同时交织进行,从很小的切口进入到事物内部中,实现有效介入。对于历史的残酷、时代的荒诞,诗人只是冷静地陈述,客观地表达,他就像一个孤胆英雄般深入其中。诗人有困惑,有疑问,但又有着足够清醒和睿智的判断,有着自己的方向感——这是一个能够拨乱反正于历史和现实的诗人——唯具有反思意识和承担意识的人,才会勇于回头看,并忍痛剥开过往的一层层伤痂,颤抖着一颗滴血的心……(by林荣)


附:淮上诗评(第四十四期)


       李不嫁的诗既有历史的诗写,又有现实的关照,其中不乏哲人的锐见与追问,又深含着人性的温情与悲悯。

       李不嫁的诗是很精纯的口语诗写。与常见的口语诗不同的是,他的诗少有口语的那种日常性的浮泛、絮叨与琐碎,那种过于感性的单薄、松散与干脆。相反,他的诗很精到,很耐人咀嚼。他的诗里有着逼人警醒的锐见,一种底蕴坚实的意味,一种引人深味的沉思与睿智。在他的看似平铺直叙的陈述中,他的诗写演绎着,剥离着,还原着,道出真相,也道出一个真正的诗人眼中的历史正义与家国情怀。同时,这种口语恰恰因为实在浅显,明白无碍,又构成对貌似神圣与伟岸、实则虚伪与欺骗的无情揭露与尖锐嘲讽。

       李不嫁还有一些诗则有一种隐忍不发的苍凉与厚重,一种曾经“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生命的真实体验、感悟与领会。这些诗浸透着生存艰涩的况味,饱含一个热血男儿的坚韧与刚劲。在这些关乎生命、人性与亲情的叙写中,见出一个诗人真实的生命质地,独特的性情志趣与无法仿效的诗学风格。他的这些诗常常是计白当黑,举重若轻,一如空谷传音。而正是这些润物细无声的笔触,往往在不言而言之际构成了精准的抵达,一种直抵心灵的诗性照亮与点燃。

       需要指出的是,李不嫁独一无二的诗写视角,那种锐利的有时甚至是惊心动魄的发现,那种语词的巨大的张力与殊异的灵感的获得,在我以为是源自比写诗的冲动大得多的真实而高贵的生命冲动。正像李不嫁自己所说的,诗歌“是一个时代的良心。而诗歌的良心,是一代代诗人们接力的火炬”,他要高高举起。在他看来,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诗人简介:


李不嫁,男性公民,传统媒体从业人员,哲学系高材生,中南大学兼职教授。1966年生于湖南桃花江,80年代开始写作,在1986年参加“现代诗流派大展”,当时用的名字是李杰波。90年代初停笔,2014年回归诗坛。因其作品的特立独行与人文启蒙精神,被称为湖南的老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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