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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理论园地:韩庆成《90后的新思维》(总581期)

韩庆成 诗眼睛 2021-10-07


理论园地TO BE

90后的新思维

(作者:韩庆成)



90后的新思维


韩庆成



一、诗歌是一种思维方式


诗歌说到底是一种思维方式。

在既往的批评中,经常用到的词是思想和思考。如果我们把思想看作结果,思考看作过程,那么,客观存在经过思考过程变成思想结果的方式方法,就是思维。

对同一种事物的思考,得出了不同的结果(结论),原因就在于思维方式的差异。

请允许我用直观、世俗的“新旧”来界定这种思维的差异。虽然这种差异很多时候是复杂的,不是新旧那么简单。但从诗歌发展史的总体来看,又确实可以简称为一部阶段性的、持续的用新的思维置换旧的思维的历史。

今天看来,诗歌显然不是思想,不是一种结论。也不单是思考,而是容纳了思考,可以导向结论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体现在过程之中,是主体心灵智慧的结晶。

从语言到韵律,从内容到形式,或者形象地说,从诗经到乐府,从唐诗到宋词,从古诗到新诗,这个因思维变化带给诗歌的多层面出新,让诗歌有了活力,让阅读有了挑战。

正如汽车进入家庭以后人们开始关注各种车展,家庭汽车每隔五六年外观、内饰、性能上的换代改变,曾经让习惯了桑塔纳数十年不变的“经典”外形的人感到不适。这是一种思维的不适。

朦胧诗刚出现时曾有不绝于耳的批评之声:这是什么诗或者直接说这不是诗。这也是一种思维的不适。

本文将以《90后诗歌》话题推荐的个案为例,来说一说90后的新思维对阅读者、首先是对我的思维定式产生的冲击,并由此对90后诗歌予以重新认识。



二、两首标志性作品


《90后诗歌》的前身是《90后诗歌巡礼》,发布载体是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和网易微博。2012年3月创办,是国内最早的持续展示90后诗歌和诗人的新媒体平台。此后设立的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90后诗歌”栏目,为这个平台提供了迄今为止最为有力的作品支持。

《90后诗歌巡礼》推荐过不少优秀的90后诗人。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12年6月11日推荐的余幼幼的《不死》:

你要了解我

就必须吃掉我


我割肉给你吃

挖心给你吃

挤奶给你吃

你要像对母亲那样对我

对妻子那样对我

对女儿那样对我


你要像找到了信仰

找到了一个

永远饿不死的工具

这是一首新思维特点十分明显的诗,构思的绝妙、语言的大胆、叙述的冷静、表现的手法都颇具震撼性,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我们想象力平时可以到达的边界。人的角色互换,爱的多重诉求,既在颠覆我们的思维,也让我们感受到这正是物质社会信任/信仰/理解危机的折射。

新思维特点同样十分明显的,是《90后诗歌》今年2月20日首期推荐的阿煜的《植物人》:

实际上

当我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

心里便愣了一下

我问护士

他的血液是绿色的吗

他喜欢阳光吗

如果

春天的时候

他是先长叶

还是先开花

像北岛30多年前的《回答》一样,《植物人》与《不死》共同构成了90后诗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但与北岛“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的直接回答不同,他们在与世界的对话中,显示了既不同于朦胧诗、第三代,也不同于网络诗歌时代三次诗歌解放运动(见后)的新的思维方式。《植物人》在疑问之后表现出的异向的质问和追问,《不死》在设问之后的回答以及对回答童话/寓言般的演绎,最终让诗在新思维中实现了新突破。这两首诗因而可以成为90后诗歌已经提速、正在超越的标志。


三、表现的率性


如果一定要给诗歌设定一个终点,我要说,诗真正的终点,是到率性为止。

90后优秀诗歌的一个共同特点是表现的率性,包括诗的语言、内容、思考等各个方面。他们不再纠结于口语、书面语、“大师语言”(臧棣)这类表象的概念性的问题,而是注重内心所思所想的率性的、自然的、真实的同时也是诗意的表达。诗的语言特征已经不能用口语、书面语、“大师语言”来加以区分,而是体现出对各种可能语言的兼并与重组。

易小倩和小苏打都是在中国诗歌流派网成长起来,往往被习惯性地冠以“口语诗人”的90后作者,我常常提醒那些以口语化来批评他们的诗人读者们,准确把握他们诗歌的语言:这些有口语、也有书面语的诗歌的语言,实际上是率性的语言。看看易小倩的《白》:“我有很多尴尬不得不面对/却无法习惯性地转头/躲回宽大的校服/躲回一年级的小身体/然后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画举手投降的小人”;再看小苏打的《跳楼》“我要安慰你不要这么想/都死了我们不一定/还在一起/没死我们还能亲吻,拥抱/用一生的时间/慢慢想我们/死之后”。

率性,源自《礼记•中庸》所说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延伸一下,就是诗意的自然而然,就是内容的无拘无束,就是思想的自由。没有比这更能让90后诗人接受的表现方式了。

看一首引起争议的作品,夕染的《小小小的性幻想》:

如果你剥开一只橘子

青色的。

里面有个被折叠好的女人


你要放她出来吗


小小的女人。你以为你醉了

又怀疑,她是否是酸的

是否。发育完全

作为一位90后女生,写性幻想,首先在题材上突破了拘束。一只小小的橘子里有一个折叠好的女人,这种想象力的突破性又大大超越了朦胧诗、第三代前辈们诸如蓝色的太阳、红色的海洋这样的想象。折叠是一个能指性的词,它既指向形态,也指向心态,既感性,也理性,把“性幻想”的隐藏、包裹乃至准备好了乃至呈献的发生、发展状态,线性而又起伏地表现出来。“你要放她出来吗”,呈献之时的这句问话,是对“他”的,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无论你们是否有怀疑,无论你们是否在犹豫,“她”都将出来。从题材,到语言,到表现,这首诗的率性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看王磊的《阴天》:

天又阴沉沉的

就是不下雨

两天两夜都是这样

就像我想起你

心很痛很痛

就是不落泪

两天两夜都是这样

还像我们第一次同居

30元一天的小旅店

两天两夜

只亲过嘴

这也是一首涉及“性”的诗,与当年某些热衷极端的“下半身”前辈们不同的是,90后写性,语言大胆,但干净,就像脱衣服,他们留下了内裤。我想这正是他们打破了前辈的刻意为之,回归率性的表现。周瑟瑟点评这首诗时说得好:“青春从嘴唇上滑过,他绕过了鸡巴上的诗,写下了让老男人也心跳的爱情。”


还有一首,天随子的《四月来了》:

这一场雨,

持续了整整一晚上。还很温柔地,把一朵花

轻轻地,打下来。

我听到一声疼痛噼啪破碎,溅了一地

花香。连鸟语也是香的。当我听到鸟语,

耳朵,鼻子,眼睛,嘴巴甚至整个我都香了。香飘飘的

我,香飘飘的云,一不小心就飘起来了。

然后又一不小心地

落下来,和三月一起。分别成了

四月的父亲,和母亲。

这首诗对“性”的涉及比较隐晦,也可以说率性的展现十分巧妙,这让我感受到率性的自由并没有带来为所欲为或胡作非为,这是90后的不同之处,也是90后的可贵之处。如果我们把“一场雨”理解为一个90后的男生,把“一朵花”想像成一个90后的女生,再重读这首诗,你就会对“温柔”、“轻轻地”、“一声疼痛”、“父亲”、“母亲”这样的词语有新的理解,就会感受到率性的审美气质。


四、诗的边界


在网络出现之前,实际上已经有了诗歌应该怎样写,也即诗与非诗的问题。网络普及之后,作品发表的随意性让诗与非诗的问题迅速而严峻地凸显出来。那么,诗歌有边界吗?如果有,它的边界在哪里?

与网络一同成长起来的90后,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也是分化的,有人主张更宽容,有人主张更纯粹。主张更纯粹的,其观念甚至比他们的前辈更保守,这从他们中的少数人否定口语诗可以看出。

诗歌当然是有边界的。但诗歌的边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就不会有白话诗,就不会有朦胧诗,就不会有口语诗,就不会有从李金发到知识分子(学院派)写作的以技术性为特点的西化语言的诗歌。我们看到,网络新媒体崛起以来,诗歌的边界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拓展,这种大拓展带来的革命性文本,既令诗人、同时也令批评家措手不及。很多否定性的评论,实际上反映了新媒体时代诗歌观念的滞后。

用理性的眼光来观察,自网络发轫的下半身、垃圾派、废话派的诗歌写作,是上述革命性文本的主体,它们的共同特点是语言的口语化和表现的“低俗化”,从内容到形式都接近彻底地改变了传统诗歌的面貌。我们应当看到,下半身、垃圾、废话外衣所包裹和遮蔽的,是它们深入骨髓的叛逆精神和不妥协的批判意识。叛逆,是针对第三代诗歌以来“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唯艺术论”的避世取向;批判,是针对公平、正义和信仰严重缺失的生存现实。这三次网络诗歌运动接连发生,并在较长的时期内叠合并进,具有反官方的鲜明的在野特点,因而这三次诗歌解放运动都未得到官方诗界的认可,它们中部分极端的诗歌文本,还成为被批判的口实。虽然我个人也质疑三次运动中产生的极端色彩的“出界产品”,但从诗歌史的角度,我仍然认为三次运动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的主要收获,是诗歌进入网络时代后的必走路径,它彻底改变了大众范畴的网友对诗歌的印象,也是说说、微博等短平快新媒体平台诗意文字得以爆发的认识基础。因而可以说,中国新诗的百年历史,就是诗歌边界的拓展史。


以网络诗歌为主要营养的90后,在浩瀚芜杂中选择性地继承了他们的下半身、垃圾、废话前辈们的精神财富,去伪存真,继续秉持在野立场,回答了诗人扎加耶夫斯基提出的“在一个压迫性的文化里我们如何保持精神上的活力?我们如何不至于熄灭?”的关于诗更关于人的问题。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在《90后诗歌》话题有意识地推荐了少量“出格”之作,如微安的《瓜子脸》:

瓜子脸到底是

西瓜子

南瓜子

葵瓜子

还是

冬瓜子

所以你看

人类的语言真是让人类搞不懂

第一次从中国诗歌流派网“90后诗歌”栏目读到这首诗,它利落的语言和对惯性思维的质疑给我留下了印象,但并未打算推荐。第二天,新浪微博上大量转发的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杨晓青的宏文《宪政与人民民主制度之比较研究》,让我立即想到这首诗。因为杨文称:作为西方现代政治基本的制度架构,宪政的关键性制度元素和理念只属于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专政,宪政作为完整的制度架构并没有普适性,其关键性制度元素和理念并不适合社会主义国家。“人类的语言真是让人类搞不懂”,《瓜子脸》的最后一句简直就是针对这段语言而作,它促使我从现实意义上确认了这首诗的推荐价值。这有点像2011年动车事故发生后,网络上大量引用北岛“我不相信”的诗句来表达彼时的心情一样。

这首诗推荐后引起较大争议,争议的焦点就是诗与非诗。

这里有必要回到流派网的“90后诗歌”栏目,这个栏目有大量不存在诗与非诗问题的作品,但这些作品过目即忘,有的不知所云。《瓜子脸》恰恰相反,它过目难忘,言简意赅,且令人回味。它提醒我们,单一的审美只能让诗歌走上不归路,审美的多极化是网络新媒体时代的必然结果,也是诗歌边界多维度拓展的受众驱动力。

王凯的《离婚仪式》则直接是说说的分行改编。与走饭的诗来自微博一样,这类最初形式并非是诗的新媒体语言,有着近乎天然的诗意,它们与诗的区别只是有没有使用回车。

我觉得

以后离婚

也应该按着结婚的流程

倒着顺序

再来一遍

通知亲朋好友

返还份子钱

婚车录像车

到丈母娘楼下

放鞭炮和彩带

最后把新媳妇抱上去

还给人家


离婚和结婚一样

要善始善终

这首诗推荐后也引起争议,除了说说并非作者原创外(这其实是诗歌权属问题),就是质疑这不是诗歌。


五、个我与时代


前几天无意中在微博上看到一段话,大意是三流的诗人主张介入,超一流的诗人生来就与时代无关。我为此特地发了一条微博,引用了这段话,然后说:“说得多好,超一流的诗人我理解就是神仙了,那么请允许我鄙夷一回神仙,并向包括我在内的三流诗人致敬!”

在三十年前诗歌回归个我的大背景下,确实有诗人梦想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生活。但与网络孪生的90后还能做这样的美梦吗?在信息无孔不入的新媒体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我认为已不可能。虽然,网络动漫的虚拟世界看上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仙境,但他们得读书,得吃饭,得找工作,得成为房奴,得在新媒体和CCTV的双重介面上面对各种真假难辨的事件。因此,90后必将完成从个我世界到现实世界的转场,并最终以个我的目光直面现实。

在《90后诗歌》话题推荐的诗人中,绝大部分已经(或正在)完成这个转场。他们“视直面各种问题为诗歌的必需之物”(扎加耶夫斯基),那种“极易流于低吟浅唱,或是失去思想内涵、有意升华的颂歌,各式各样毫无意义的对世界的赞美”(同上),在他们的作品中已经消失,代之以或婉转、或直言不讳的批判和思考。这方面的典型文本有小易大人的《炊烟》:


那是真正的炊烟,燃烧的木柴

诞下的精灵

能飘很远,飘到多年以后

在冰冷的城市夜空

与我相遇,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对望

那些破败的灶膛,被岁月燃烧得

越来越小的乡亲们

我们谁也没提及


以及陈玉伦的《梦醒呓语》:


下午,在成都的床上醒来,一场雨水

刚刚结束。我闻到一种久违的新,十五秒

之后,它又迅速销声匿迹。水蜘蛛


此时一定把自己裹成一个银色的水球,

不愿让世界触摸它绒毛上的心事。落叶

忽然令我伤悲,我在床上看到枯叶干涸的泪水。


这个世界旧了,我的山河祖国它旧了,

模拟真题旧了,广场上的天色一定在渐渐变暗,

我很自责。《思想与政治》继续散发樟脑丸的气息。


让雨水再一次,浇灌我们的眼睛吧。还记得

小时候撑着伞游走回一个家长不在的家,蜘蛛、

书籍、镜子每天都是新的。那个家我再也找不到……


这两首诗的一个共同点,就是“试图把这个时代所引以为傲的东西……理解为一种疾病、无能和缺陷”(尼采),这种看似不合时宜的思维,是90后新思维的一个重要特征,这种与时代(官方意识形态)的疏离,其实是一种在野立场的现实楔入,是未被时代驯服的独立思想的珍贵残留,是肉体和精神被时代压迫的一种反抗。

天还未亮


你们比我更早地醒来

从地下,回到枝头

变成蝴蝶,小鸟,鸣蝉等一切

充满生机之物

与你们相比,我更像是死过一次的人

醉心于虚构与幻觉的风景

你们在树枝上嘁喳,跳跃,拥有具体的脏器

我一半的身子陷入梦乡,五官变得,模糊不清

生与死之间,也许存在一个湖面

我是你们浑浊的倒影


青铜在南的《致死难者》是90后自觉审视生命内涵的开始。如果我们希望90后明白诗歌之于时代的意义,明白“介入时代生存和生命的有效性”(陈超),就必须指出这首诗对“活着”——人的生存状态/作为的纵向比较、比较之后引发的反思及其具有的强烈现实针对性。这种反思不仅仅基于作者,甚至,也不仅仅基于作者所处的90后群体,而是有着更广泛的社会指向。因此,在缅怀与自省之后,我还看到不满——一种改变的愿望,与前两点相比,这一点更珍贵,它在精神层面介入了时代的走向和我们能够拥有的未来。


“而我,和她一样保持了缄默/埋首于窗外的一行行短诗/在贫瘠中隆起的菜畦和庄稼/默读它们的叹息/默读大地的起伏”。废墟,繁花似锦的《在K343火车上》,通过关键词“默读”来表现内心的不平,“把自己的凝视紧紧保持在时代之上”(阿冈本),因而在一闪即逝的火车上,看到了被忽视的叹息和起伏,在大地上弥漫,在人心中聚集。

“哑巴娘看到儿媳妇的眼神时/一阵哆嗦/然后使劲挥动双手,撕扯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减轻自己的痛苦/这痛苦包括:/怀胎十月时丧夫。一朝分娩时变哑/儿媳妇至今未喊一声娘”。王冬的冷叙事诗《流产》让我思考了“干预”诗歌的“冷叙事”及其典型特征:客观——主观意识隐藏到无;细节——小说式的刻画;冷静——冷酷无情(抒情);撼动——不因为以上三点而削弱(更多时候是加强)作品最终对读者的感染力。在叙述诗歌异军突起的背景下,以在野立场干预时事的冷叙事,是转场后的90后诗人在新媒体时代可以深度施展的表现手段。

此外,玉珍的《秋天一过》、浅晓痕的《春天里》、魔约的《硬币的三面》、大毛的《收藏》等,则在思考的层面,展现了90后新思维的差异性和创造力。




叶枫林点评韩庆成《面对一只鸟的四种想法》



《面对一只鸟的四种想法》


韩庆成


逮住它  

做一个笼子    

把它关在里面  

筑一个巢  

在木屋的檐下  

供它安居 歇息  

生儿育女  


用一把猎枪瞄准它  

听它中弹  

滴血  

跌入空中  

翅膀还在扑腾  

在摔落地面之前  


就这样看着它  

隔着窗户 不动声色  

看它从不知道的地方飞来  

停在枯枝上  

张望 鸣叫  

又飞向你不知道的地方  


第一个想法  

是孩童的 也可以是大人的  

第二个想法  

是佛的 也可以是人的  

第三个想法  

是猎手的 也是刽子手的  

第四个想法  

是我的  

在这个深冬的


叶枫林:平静而赋予张力的思考


我曾经养个一只受伤的鸟,是在很小的时候,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用我的小手为它医治好伤口,待它伤好后再放它回归自然,可我没能医治好它的伤口,一只鸟死了。当我读到韩庆成先生的这首诗时,记忆中的场景恢复到我的前额,并带有隐隐约约的痛,我看到一只或者许多的鸟类扑腾着在文字边缘,它们飞翔在它们认为质朴的人间,没有敌意,只想自由的飞。面对韩庆成先生诗中提到的四种想法,第一种和第二种想法我曾也有过,看着它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叽叽喳喳,也不妨是一种乐事,可爱的鸟,色彩斑斓,缤纷了我对时光的印迹,不过这也只是禁锢自由一个想法,因为一只生活在森林里的鸟类,它更多的是衔来花语和土质的芳香与人类共享。第三种想法我没有,也从不去捕杀一只飞行中的鸟类,可我不能排除在阳光下一些好事者猎枪的瞄准,韩先生用他平静的语气煽起作为一个诗人的思考,是的,这是猎手或刽子手的想法,作为贴近自然的人类,我们不但要营造一片片森林供它歇息和滑翔,还要像保护河流一样,保护好作为鸟类生存的环境。诗人提及的第四种想法,我想我和他是一样的,非常愿意听着鸟群鸣叫,看着它飞翔,停留,舒展又飞走,虽然是在深冬,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鸟从哪里飞来又飞向哪里,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一只鸟飞翔的自由,这是遐意的享受,是宁静美妙的阳光普照。韩先生整首诗寓意的表达深刻,是一个诗人在现实面前平静而赋予张力的呐喊,值得称赞。



 



  诗人简介:

韩庆成,1965年生于安徽宣城,“干预诗歌”理论提出者,代表诗人。五年来致力于新媒体诗歌的发展与传播。诗歌作品被收入《中国文学年鉴》、《中国新诗百年大系》等选本,入选《今天》网“今天推荐”。著有诗集《城市和乡村的边缘》,主编《诗歌周刊》、《诗日历》、《华语诗歌年鉴》。获首届滴撒诗歌奖,第四届中国当代诗歌奖创作奖。系海子诗歌奖、昌耀诗歌奖提名评委,中国好诗榜、中国青年诗人奖终审评委。2011年与诗评家徐敬亚共同创办中国诗歌流派网,任总编辑;2014年与诗评家谭五昌共同策划并联合《星星》《诗潮》《诗林》《文学报》等三刊六报举办“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流派评选暨作品大展”,任评委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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