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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理论园地:生命的牧歌 ——序赵建雄诗集《零度左右》(总595期)

王春林 诗眼睛 2021-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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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牧歌

作者:王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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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牧歌

——序赵建雄诗集《零度左右》


王春林


所谓零度,在通常的意义上,是水开始凝结成冰的温度,亦可喻作空无所有。那么,“零度左右”呢?是徘徊在有与无的空隙之间了吧。有,是圆满得让人忍不住幸福地叹息;无,是虚无得让我们苦思追寻忍不住叹息。有和无,是生命的常态,是对生命存在一种理性的审视和智慧的叙述。古往今来,又有谁能真正参透这玄之又玄的生命奥秘?手持赵建雄这本几由珠玉般的文字凝成的诗集,面对着“零度左右”的诗集标题,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说实在话,赵建雄并不擅长于用华丽炫目的词语来魅惑读者,他所擅长的,是用他那清亮无伪的歌声描述生命的幸福轮廓,抚慰生命的无奈伤痛。就像是草原里骑着马的牧人,目光深远,歌声嘹亮。他放弃了絮絮叨叨的言语,只用韵味悠长的歌给你讲述日升日落、岁岁枯荣……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美好”,他坦然地讲述他的葵花、核桃、红枣、粮食、村庄,用几近朴素的语言勾勒生命的最初形态——“你走进白天走进阳光/走进五月的麦田/看农夫们潇洒地抖落棉衣/舞动镰刀的优美姿态” (《夜泊》);当飓风来临,在生命的草原上肆虐狂行,他用低沉的悲歌应和:“生命这一道疤痕/向明天申诉期待”(《夕中》);当生命穿越所有苦难,他用幸福结尾:“从此,幸福走在路上/阳光是快乐的催化剂,背后/风雨无阻的岁月/雪霜难遮的时光/有什么能切断前进的方向。”(《生命的历程》)。生命是远处山脉那起伏不定的曲线,诗人如同那位在川上感慨的老者,站在生命的彼岸微笑叹息,看“手中拐杖已生根发芽/满头白发正吐蕊开花”。(《有一天,我会老去》)人的一生,无论幸福是有,抑或苦难是无,诗人都淡然处之,他相信苦难只是幸福的铺垫,只有热爱生命的人才能发现通往幸福的路径。

 诗人的眼睛敏感而脆弱,他时时观察着生活的美好点滴,却在仰望不到美丽的地方静静流泪。他透过窗户,看街头佝偻的乞丐“始终/等待币一样的东西光临/就那样/等待着他无奈的日子”(《街头》),倾听风在城市的围墙里流动的声音……他用思想把生活酝酿成一杯酒,流觞曲水,细细品味——“整个世界都醉了/伴着舞蹈的思想、灵魂/一起颤抖”(《喝酒》);日子是生命的划痕,诗人的眼睛追随着生命的小细节,“谁家屋后的柳芽绿了/谁家院中的梨花白了/谁家门前的牛羊肥了/谁家房顶的炊烟没了”(《清明节,我回到了故乡》),他醉意陶然,把日子过成了思想:“那些鸡、鸭、猪、羊/甚至狗们/守着泥土柴禾搭的小窝/各行其事 没有距离”(《一条虫子》);诗人眯着眼睛呢喃,幸福便成了生活的旁白:“早晨,躺在床上/语言随感觉渗入阳光/一种幸福破空而来”(《感受阳光》) 美好的瞬间是让我们幸福的时刻,是有的状态;而悲苦的日子也是存在的,那是人生的无,赵建雄就这样收集着日子,无关有无,只为着那是生命的赐予。也因此,我们从他那朴实的诗句中读出的却是深沉的哲思!

 “我邀请大地,将生命/像亲情一样,无私地绵延”(《春天的邀请》)四季循环,于诗人而言是生命的轮回,每个季节都带着各自独特的感情和表情来到诗人的面前,让他与生命直接对话。诗人感受四季轮回,静默地注视着风雨雪霜荡涤尘世,心中却始终蕴藏着一个温暖的符号。“冰冷的思想/架在暖融融的火炉之上/灵魂羽化成翅/在视线的尽头/在风筝的背上”(《春天来了》);“享受成熟的喜悦/熬历寂寥的苦痛/走过如斯岁月的峥嵘/荡漾胸中的那一首老歌/从来唱的从从容容”(《秋语》);“所有的绿色已经怀孕,蠕动胎盘/大地铺开一张暖被,等待生命分娩”(《冬天就这样从我的笔尖悄悄溜走》)他歌咏四季,不是为了展现春花秋荣,而仅仅是对生命单纯的愉悦和诚挚的欣喜,这简单的喜悦之情,足以填平世人的种种抱怨和不满。在这里,他让有与无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正如巴尔蒙特所说:“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这世上”。

现代人的爱情寄生于优雅而精致的都市生活,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厚的当下,爱情变得冷静而有节制,不再狂热地付出和索取,似乎人人都可以从容地爱和被爱,但那却已经不再是爱情最美妙的姿态。而诗人还在留恋者古典式的情怀,低回婉转,欲语还休,他让爱情呈现出遐想的姿势,借着文字抒怀,“就这样躺着吧/让孤寂躺成一种希望/在思念涨潮的时候/放飞心中那一只白鸽”(《看着门想》);他的爱情没有风花雪月,没有张狂肆意,他的爱情是生活:“在朴实的乡下/我有我的爱情/我的爱情在田埂上/是那憨厚的高粱花”(《农村姑娘的爱情》)。爱情,在诗人的歌声里,是百转千回的浅唱低吟,是勾人相思的轻言絮语。就是这患得患失的爱情让人类独行于万物之上,得到或失去在人漫长而短暂的生命旅途中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曾经拥有曾经经历过。

如果说对生命、生活、季节、爱情的赞美,赵建雄展现了作为一个诗人的思考和灵性,那么,在他另外的一些创作中,我们看到的,却是他作为一个诗人的良心和勇气。苏格拉底在审判席上对世人说:“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赵先生深谙其理,他用诗歌省察自己的人生,并把生命放逐于广阔的宇宙间,寻求爱的涅槃。四川汶川地震、青海玉树地震,我们无法阻止灾难和毁灭,但却能挽救希望,铸造奇迹……在灾难面前,人类不应该只用眼泪祭奠死亡,而应该用双手托起希望。在这样肃穆的时刻,我们用点燃蜡烛的形式,用鲜花、眼泪和一切美好的心愿为逝去的、活着的每一个生命祈祷!赵建雄幸运地参与了这样伟大的时刻,用激情的文字、澎湃的情感呐喊着:“真情能缩短距离/血脉会创造奇迹/以爱的名义  让我们/有理由相信 相慰/无论风雨坎坷灾难多大/我们有一个永远不会塌陷的家——中国,亘古不变的名字”(《以爱的名义——5.12痛中的感动》);“四月之风,为震魔作证/残道者终将逝去/忍负者必得新生/信念与力量,尊严与生命/涅而不缁,傲向苍穹”(《玉树:四月之风》) 这是诗人的耳朵在谛听着来自远方的声息和灵魂的喁喁轻语,这是源自他心灵深处的、对整个人类的爱。这才是人生真正的圆满,端的是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大爱无言!

我们负载着生命的悲与欢、轻与重,艰难地渡过岁月之河,天真而骄傲。然而在这个需要悲悯的世界,只有幸福才能拯救堕落,只有希望才能拯救麻木。对生命的赞歌,首先是以幸福和希望为信仰的!赵建雄从容地游走在有与无之间,体味着生命的种种微妙之处,他的思想从笔尖汩汩流淌,苦难亦成了幸福的注脚,希望终究是永恒的方向。

掩卷眺望,我只望见一个骑着马的自由的牧人,在辽阔无边的生命草原上,尽情地唱着一首清亮而悠远的金色牧歌——

“牧歌深处,总有牧场

一生行吟,与幸福为伴”。(《零度左右》)

是为序。

(王春林:著名文学评论家、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






零度左右的飞扬

—赵建雄其人其诗

                     

王春雷


建雄兄的现代诗诗集《零度左右》正式出版面世了,这对于蓬勃发展中的汾州文坛,对于欣欣向荣、繁荣向上的吕梁文坛,都是一个可圈可点、值得欣然庆贺的大喜事、大好事。因为盘点当代文坛,我始终以为现代诗依然极为寥落,依然是一个“门庭冷落”的“冷门”领域;如果我们不太确切地把现代诗比作一座庙宇的话,我们会发现现代诗写作者“半路出家”者甚夥,中间改换门庭“还俗”去弄小说、随笔、散文的亦甚夥,大概稍有些聪明世故的写作者都以为其他类文体易于出成果,易于一炮打响暴得盛世大名,而现代诗则相对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罢?——从这种意义上讲,现代诗的写作更需要写作者在人文精神上的一种坚守;说现代诗人是中国当代文学的“守夜人”,似乎也并不为过。

而建雄兄身体力行地进行了这种坚守,从吕梁文坛自60后的中青年作家群来讲,他是不折不扣的当代文学的“守夜人”。

因为从诗集中的作品可以看出,建雄兄现代诗写作的年代跨度特别长,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他几乎心无旁骛,一头扎进现代诗写作中,孜孜以求无暇他顾;虽然出于个人喜好,他有时候也写一写古体诗,但我觉得真正彰显他的才力,他的功夫心血的,依然是现代诗,依然是这本凝聚了他的写作历程和心路历程的现代诗集——《零度左右》。

我始终以为深刻的思想是一首诗的灵魂,没有深刻的思想作底蕴,一首诗无论辞藻多么华丽,无论塑造出一个什么所谓“美”的意境,它都是一具美艳的骷髅;深刻的思想,美丽的情感和普世的价值观,是一首好诗的三大元素,很难想像一首没有主题思想,或思想庸俗境界不高的诗会得到人们的认同。从这种意义上讲,诗人首先应当是思想家,应当是超越了世俗价值,对身边的人与物充满了悲悯情怀的思想家;从写作的技法上来讲,写作者也许从自我写起,但是“自我”就是大众,自己的生活就是普罗大众的生活;平凡的生活中,要抽象出普世的价值观与义理,我觉得这就是所有写作者的神圣使命。

从建雄兄的诗中,我们随处可见他在这方面的努力与探索。

例如他的《城市风景》:

“灰色的马路/横睡在脚下/灰色的楼房/拥挤着肩膀/一线苍白的希望/依然属于天空。”

大家看,灰色的马路,灰色的楼房,城市,在诗人的眼里是“灰色”,而“希望”,则是“苍白”的,类似于有,却几近于无,这就是这首诗所承载的思想;在城市化的滚滚浪潮中,人性,正在被疯狂的物质辗压得稀薄;人性与人,都在被异化,浮华美艳之后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嫉妒与猜疑,是人文精神与关怀的缺位,在这种情况下,城市在诗人眼中,不,在我们所有的人眼中,难道不是“灰色”的吗?机制的脆弱,和对个体人的漠视,“希望”难道不是“苍白”的吗?——所以说诗的开篇即有一种思想的穿透力,再加上意象的贴切,意境的成功构造,一首好诗跃然纸上。

我们接着再看:

“匆匆往来其间/是一只过街之鼠/没有人喊打/同样会遍体鳞伤//习惯了左顾右盼/习惯了夹缝偷生/想着习惯卓立独行/却仍不掉顾虑重重。”

现代生活的挤压,城市化、工业化的扑面而来,使人们失去了生活上的那种淡定、从容和恬淡自适,使得现代人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匆匆往来其间”,这不是用诗去观照生活揭示生活,写出“城市风景”中现代人在强大的物质面前的卑微、无奈和窘迫吗?

我们再看他的《想起父亲》:

“想起父亲/就想起那把锄头/就想起那碗凉开水/就想起那顶破草帽/想起破草帽下的那一张黑脸/汗流涔涔/”

锄头,凉开水,破草帽,黑脸,人人耳熟能详的意象,一组合就是一个艰苦劬劳的父亲的形象,罗中立的那张《父亲》油画马上浮现在眼前,纯粹是诗的语言,意境、意象都把握得非常好。

接着再看:

“想起父亲/就想起那一声叮咛/就想起那一把毛票/就想起那一串浊泪/想起浊泪打湿的那一行文字/字字千斤”

和上一段的结构一模一样,诗就是这样一种语言和文字的美妙组合,没有这样一种语言和文字上的美感,胡乱堆砌上一对形容词,或者无病呻吟地啊啊呀呀,那绝不是诗。

言之有物,然后还要言之有情;这首诗,建雄兄也许在写自己的父亲,但更是在写天底下所有的父亲;读到此处,我禁不住潸然泪下!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文学,必须追求一种普世的价值、情感与情怀,必须从思想、情感上激发起阅读者与书写者的共鸣。有的作品之所以读后让人不以为然或茫然不知所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作者的思想庸俗,或境界品位不高,没有找到一种普世的价值与人文情怀,所以让人读起来味同嚼蜡或如长舌妇一样的喋喋不休;而建雄兄的这首《想起父亲》,有情感,有深沉的思想,我以为几乎可以作为初学者的范本来学习。

遍览整个诗集,类似上述两首诗的好诗数不胜数比比皆是;总体来说,建雄兄的诗读来大气、质朴、情深意挚,从写作手法上渐趋于圆融成熟,在意象的把握、意境的构造、意义的表达方面都渐趋于炉火纯青好整以暇之境地;读他的诗,一种黄土高原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土高原的厚重、大气而内敛,和汾河流水的明快轻盈共同养育了他,使他诗如其人,厚重而不失灵秀,深沉而不流于呆板,那种隽永的意味随处可感,就和他的做人一样,温润如玉而不失分寸。

毫无疑问,建雄兄的诗处于上升的趋势,诗友间的由衷赞美自然可以更大地激发他的灵感与才情,使他创作出更多的上乘之作。但过多的溢美,无疑是对他的“捧杀”,因此,谈完正面观感之余,我还想谈谈他的诗作中的一些不足之处。那就是:他的诗有些地方意象的使用还不太贴切,有些生硬,给人留下“硬写”的痕迹,如他的组诗《关于核桃》,有的人似乎很推崇,我则以为把核桃比作“观音盘莲而坐”,“油油的绿”拟作“风情万种”,多少有点不太贴切。

如果说努力方向的话,那就是要继续致力于构造一个“大我”的格局,要不断升华自我的心灵境界,还需要通过阅读不断地锤炼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要把眼光投向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多关注底层民众的生活,甚至要关注苦难,关注普罗大众的生存挣扎。——当然这些题目说起来都非常大,同时也不是建雄兄一个人的“软肋”,作为写作者的你我他,甚至整个中国文坛,都深罹此病,那么我们就以此来共勉吧!

建雄兄是我写诗、文学创作的领路人之一,他的诗集出版后,我一直想谈谈自己的感受;但写这一篇书评,说老实话很费了一番踌躇,因为让“徒弟”点评“师父”的“拳式套路”,总是有点不得劲;好在我们同道为友彼此相知,早已经超越了那些世故圆滑的层面;庸俗的人际关系学引进文学评论圈,我以为是中国文学评论的全部堕落!但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些,我们之间是可以赤诚相见的。文道即人道,我又是一个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因此便拉拉杂杂地叙述了上面一些“一孔之见”,愚者之得,仅供建雄兄参考吧!他的诗集名为《零度左右》,但我以为他的整个创作态势是激情飞扬的,所以题目就叫《零度左右的飞扬》吧!


2011-6-29






温暖的精神领地

——赵建雄诗集《零度左右》的印象


张炯


诗歌是一种心灵食粮,它养人也陶冶人,它让人宁静也让人喷发激情,它是记忆的也是当下的。当我们用自己的笔写下内心的一些东西时,那种由衷的精神愉悦是无法言说的。读完诗集《零度左右》,我想建雄是幸福的,因为他把自己的精神交给了诗歌,让自己的心灵赋予了诗情。

建雄是一位业余诗人,他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近年来,不光在多种刊物上发表数百首诗歌,而且在博客上也广泛写作并交流,在网络上也赫赫有名。不惑之年的他能够把网络利用的这么巧这么妙,我想这也是他写作成功的原因之一。

读完建雄的诗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诗直白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话,读起来有点童话味道。《农村姑娘的爱情》就是一个典型。诗人写到:

在朴实的乡下

我有我的爱情

我的爱情在田埂边

是那憨厚的高粱花

……

秋天到了

我有了满意的嫁妆

被母亲难舍的哭声相伴

我心甘情愿

嫁给热爱的庄稼

这样的诗读百遍都不会厌烦,给人的是一种直觉性,近乎白描但又有线条,明朗中带有模糊,清晰中又有一些值得留恋的抽象东西。这样的一幅诗歌素描既淡雅又高雅,这样的爱情是来自庄稼的也是来自泥土的。

同样的物象,诗人建雄总会用异样的眼光从其中发现诗情,用别样的文字表达出来,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要说的全部写在其中,《粮食的形态》里,诗人写到:

一种不规则的物

父亲精心侍弄的东西

圆的、扁的、裂缝的

比如大豆、高粱、玉米、麦粒

体态丰满,或身型干瘪

一旦生命成熟

被人们随意碾碎、剥皮

糟蹋、面目全非

甚至发酵,成为液体

诗人对粮食进行了理性的宏观的思考,除去表面的,诗人对其内在的统一性进行了完整的建构与详细的勾勒,在具体的思维中完成了它的美学意义。接着,诗人写到:

在农村,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进入城市,好像是陌生的亲戚


其实,你啊

是一切有生命的体

包括灵魂

永远离不开的质

结尾处,诗人对粮食的思考达到了顶峰,将粮食这一物象的内核全部裸露出来,直叙的表达方式,将这首诗歌升华到极点。这首诗可以说是一种理性与诗性相交织的完美的化身。

对故园、土地和庄稼,诗人有着敏感的触觉,在发现自己远离故土心灵想要皈依时,诗人用一行行文字写下内心深处温润的思念。渴望回归的本真在一次次抬头远望中有了渺茫的期盼。诗人将内心的指向与现实的抗拒融合在情感丰富的诗句里。无论是“运行锋利的木犁”,还是“高举残酷的铁锄”;无论是“孑然而卧的郊野”,还是“我回归的小路”。诗人心灵的真实都包含在这些乡村特有的物象上,将“回家的路”镌刻在清晰的纸张上。《十月,我面对土地》中,诗人写到:

金秋十月

我卸掉满身困顿

轻松走出城市

遍野寻找乡村的童年

面对土地

一弯弯小溪如乳如汁

痛苦地蠕动

喂着需要长大的孩子

……

金秋十月

我走进郊野   远离城市

虔诚地跪在祖先们沉睡的地方

面对土地

痛惜和愧疚涌上心头

信心和勇气不再有所怀疑

当身心疲倦,对自己失去信心时,诗人面对土地,在意识的唤醒下,悄然地将自己放回童年,让自己“虔诚地跪在祖先们沉睡的地方”。在那里寻找得以释放内心漩涡的精神记忆,寻找让自己相信自己的坚定信念。这是一种至上的解脱,或者超越。

这本诗集的内容是丰富的,有对亲情的温暖记忆,有对友情的眷恋情怀,有对爱情的不懈追求。除此之外,诗人专门用一辑,以“等于四季的抒情”为标题对季节的更替带来的风雨雪进行了有意的阐述。春有盛情的邀约,秋有站在窗前的黄昏,冬有从笔尖溜走的落雪。诗人对这些气候变化带来的时令象征赋予诗情,并将其主观情感巧妙的嵌在其中。《落雪的日子》里诗人由雪想到父亲,想到社火,想到回忆中的庭院、地头以及乡间小路。目睹这些鲜明的四季景象,诗人总会由此触发心底的一些记忆深刻的值得回味的过去的人或者物。这样的诗歌写作,过程本身就带有某种潜在的愉悦快感,更何况诗作写成的那种幸福感。

作为一名集事务与家务缠身的基层诗人,建雄能够始终如一地对诗歌进行专研,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耐性更需要承担,承担世俗带给诗人的挑剔或者讥讽的眼光。但是,诗人是有良心的,当一场场灾难降临在中华大地上的时候,诗人不是无动于衷,他用笔用心写下了曾经的灾难和灾难面前中国人所表现出的意志以及个体心底对其表现出的鼓舞人心的斗志与昂扬奋发的精神。这里面有直面现实的哀思,也有痛中感动的爱。诗人用文字为我们竖起一行行爱的标杆,一行行搏动人心的希望与期待。发表于《大众诗歌》的《以爱的名义》中,诗人写到:

真情能缩短距离

血脉会创造奇迹

以爱的名义,让我们

有理由相信,相慰

无论风雨坎坷灾难多大

我们有一个永远不会塌陷的家

——中国,亘古不变的名字

这样豪迈的激情,这样大声的倾诉,相信,在诗人无声的祈祷与有声的信念中,中国人一定会战胜困难。

建雄是出色的诗人,是传承爱与善良的诗人,如果说诗是一个人的秘密的话,那么建雄就是这些秘密的信使,我们可以想象在蓝天、白云、绿草间,这个信使该是多么自由自在!哪怕暴风雨来临,他也会以乐观的心态完成一个诗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2011年4月26日






诗人简介:


赵建雄,山西汾阳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山西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曾获“山西十佳诗人”等荣誉称号。现任职汾阳市文联、山西文学院(挂职)。在《山西日报》《山西文学》《黄河《诗歌月刊》《诗选刊》《诗刊》等报刊发表诗歌几百首,并多次获得各种奖项,有多首诗歌作品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同时有散文、小说发表。出版有诗集《零度左右》《时间之上》,散文集《汾州有酒杏花香》等。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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