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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面面观:"起风了"/曹谁炮轰伊沙与废话诗代表杨黎的回应(总602期)

曹谁vs伊沙 诗眼睛 2021-10-07


"起风了"/曹谁炮轰伊沙与废话诗代表杨黎的回应




曹谁炮轰伊沙

曹谁炮轰伊沙:

中国新诗99%是垃圾

伊沙是垃圾中的垃圾



记者一鸣:您在抖音骂伊沙的视频备受关注,连伊沙都在微博回应,请谈谈当时录抖音的想法。

曹谁:我是在前几天参加木兰诗会时录的抖音,因为现在大众都在关注抖音,诗人通过抖音传播诗歌还是很新奇的,其实当时录了四条抖音,第一条是批判中国诗坛现状的。主办方问我对中国诗坛的看法,我说中国新诗99%都是垃圾,味同嚼蜡,毫无创新,我对中国新诗非常失望,现在诗人的数量比读者还多,据说中国诗词学会的会员有百万,加上新诗可能有二百万,按照柏拉图的观点,把他们都赶出理想国(共和国),可以在太平洋建立一个大国了。接着我分析诗坛为什么是垃圾,伊沙为代表的口水诗,我觉得是垃圾中的垃圾,他早年写对黄河小便成名,最近看他推荐一首诗《与领导一起尿尿》,整天关注屎尿屁的事,毫无意义。这条抖音一发上去就非常火爆,据说点击很快飙升到八万,点赞也近千,可是后来被下架了。



记者一鸣:这条抖音后来引起了争议,据说在磨铁读诗群引起骂战,请谈谈当时的状况。

曹谁:这条抖音当时太火了,应该有人看到后发给了伊沙,伊沙骂了我后删除了我的微信,后来这条抖音又有人发到磨铁微信读书群,这是口水诗的大本营,我们就在这里遭遇了。在群里,伊沙完全就像一个地痞流氓一样,带着一群徒子徒孙攻击,语言下流,言不及义,也跟现代文明格格不入,我当然也从诗学上回击了。伊沙最初的“车过黄河”还算是有后现代诗的开创意义,可是后来的诗却沦落成了口水诗、打油诗,他每天在朋友圈发扫射系列,味同嚼蜡、毫无新意、令人作呕。前几天我一直在开青创会,今天发现他在微博中贴出我的《秋风中的苹果园》批判,所以我就截图发到朋友圈,许多诗人都留言批判伊沙,认为在中国诗坛应该革除这种口水诗的弊病,掀起诗学革新。



记者一鸣:你对中国新诗99%是垃圾的判断,会让人误解,请问有何依据?

曹谁:其实我早就感觉中国新诗已经陷入一种泥潭,你很难读到一首好诗,现在是革新的时候了。我曾经在《大诗主义宣言》专门有一章《诗体现象:非三种诗体及二种诗现象》批判中国现在诗坛的混乱,批判包括口语诗在内的三种诗体,“当代诗坛有三种倾向的诗:一曰晦涩派,二曰独白派(口语派),三曰意象派。当年第三代诗人提出pass北岛,现在我们应当pass周伦佑!pass于坚!pass余光中!他们已经成为诗的阻碍,我们应当超越他们,充分面对——大诗”。晦涩派以周伦佑的非非主义为代表,有大批的践行者,他们的理论复杂繁难,诗人都看不懂,更别说读者了,可以说是不知所云派。独白派就是口语诗,最早的代表是于坚,我觉得口语可以是一种元素,因为我们原本就是用口语在写作,可是如果完全强调口语,那就变成口水,也就成平淡如水派了。至于意象派,主要指受台湾余光中等影响的诗派,台湾的诗人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传统汉语美学,可是又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汉语现代诗歌运动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中国大陆,这一派可说是夜郎自大派。以上三派可以说是在诗歌之门内,而更多写诗的人可以说完全没有进入诗歌,甚至是一辈子没有进入诗歌之门,对此我觉得非常遗憾,因为诗歌本质上是天才干的事,每个人干点自己的事就好,不要来诗坛凑热闹,他们是诗坛最大的派别,也就是不入流派。

 

记者一鸣:你谈到了三个流派,可以进一步谈谈伊沙吗?

曹谁:伊沙属于口语派或口水派的开创者,前面谈到,他的早期的《车过黄河》具有后现代开创性,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沦落到诗坛痞子的地步,整天写些打油诗,所以我在磨铁微信读诗会中号召他的徒子徒孙们pass伊沙!伊沙可以说有三宗罪:一是诗歌极差,他所标榜的后现代主义一味在破坏,却没有建设,所以他的诗味同嚼蜡,毫无诗意,更别谈美感;二是人品差,我以前在微博跟他对骂过,他像中国诗坛的碰瓷头目,四处骂人,他骂过许多诗人,好像乡下的痞子,用语下流,难以卒读,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大学教授;三是诗坛的流氓头目,他对其他流派全都是党同伐异地骂,对本流派的,稍微反对他的,就群起攻之,反目成仇,这跟现代的民主精神也是相悖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写出好的现代诗,因此有不少诗人脱离口语诗阵营。我也号召诗坛的青年诗人们能够走出口水诗的恶劣影响。


以上摘自网络文章




诗人简介:


伊沙,当代著名诗人、诗评家、作家。 1966年生于四川省成都市。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于西安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任教。已经出版的主要著作有:诗集《饿死诗人》《野种之歌》《我终于理解了你的拒绝》《伊沙诗选》《我的英雄》《车过黄河》《灵魂出窍》《纹心》《尿床》《无题诗集》,长诗《唐》,散文随笔集《一个都不放过》《被迫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无知者无耻》《晨钟暮鼓》,中短篇小说集《俗人理解不了的幸福》《谁痛谁知道》,长篇小说《江山美人》《狂欢》《中国往事》《黄金在天上》《迷乱》等。另有与人合集多部,外文译本数本。编著有《世纪诗典》《现代诗经》《被遗忘的经典诗歌》等。曾获《诗参考》1990-1999“十年成就奖”暨“经典作品奖”、御鼎诗歌奖二十一世纪中国诗歌“十年成就奖”(2000-2009)、中国当代诗歌奖(2000-2010)创作奖等多种奖项。曾应邀出席第16届瑞典奈舍国际诗歌节、第38届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第20届英国奥尔德堡国际诗歌节、第二届中国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等国际交流活动。


浅谈伊沙诗歌及当下诗歌现状


文/黄忱忱


稿纸废了几张,成型的文字却没写几个,老实说,一个自认是在搞诗歌创作的人,要写些学术性的文章是极其困难的,或许是我着实愚笨,咬牙切齿也无法把混沌的思绪整理得有条有理,有框有据。况且本来只准备谈伊沙的诗,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德康师兄把题目变成了伊沙的诗与当下诗歌现状,一个点变成了一个面,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又实在不敢辜负文倩师兄之厚望,再三斟酌,磨磨蹭蹭,写下了这篇绝对不是学术文章的随笔文字。


那样轻松的你们

开始复述农业

耕作的事宜以及

春来秋去

挥汗如雨收获麦子

你们以为麦粒就是你们

为女人迸溅的泪滴吗

麦芒就像你们贴在腮帮上的

猪鬃般柔软吗

你们拥挤在流浪之路上的那一年

北方的麦子自个儿长大了

它们挥舞着一弯弯

阳光之镰

割断麦杆自己的脖子

割断与土地最后的联系

成全了你们

诗人们已经吃饱了

一望无际的麦田

在他们腹中香气弥漫

城市最伟大的懒汉

做了诗歌中光荣的农夫

麦子以阳光和雨水的名义

我呼吁:饿死他们

狗日的诗人

首先饿死我

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

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 (摘自 伊沙《饿死诗人》)


列车正经过黄河

我正在厕所小便

我深知这不该

我应该坐在窗前

或站在车门旁边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檐

眺望像个伟人

至少像个诗人

想点河上的事情

或历史的陈帐

那时人们都在眺望

我在厕所里

时间很长

现在这时间属于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只一泡尿功夫

黄河已经流远 (摘自 伊沙《车过黄河》)


结结巴巴我的嘴

二二二等残废

咬不住我狂狂狂奔的思维

还有我的腿

你们四处流流流淌的口水

散着霉味

我我我的肺

多么劳累

我要突突突围

你们莫莫莫名其妙

的节奏

急待突围

我我我的

我的机枪点点点射般

的语言

充满快慰

结结巴巴我的命

我的命里没没没有鬼

你们瞧瞧瞧我

一脸无所谓 (摘自 伊沙《结结巴巴》)


以上摘录的三首诗歌是我认为最能代表伊沙风格的作品,这个戴着眼睛的胖子诗人,自上世纪80年代末迄今,一直活跃在中国诗坛上,引人瞩目也饱受争议,是非官方反学院的“民间写作”的代表诗人。一直以来饱受“知识分子”、““学院派”、“后朦胧诗人”霸占的主流诗坛指斥为跳梁小丑、牛鬼蛇神。已经出版的主要诗歌著作有:诗集《饿死诗人》《伊沙这个鬼》《野种之歌》《我终于理解了你的拒绝》《伊沙诗选》《我的英雄》《车过黄河》,长诗《唐》。这个从始到终把狗日,做爱,鸡巴,保险套等等“下三烂”的词语,以嬉笑怒骂的口语形式成诗的胖子,却是《文友》《女友》评选的“读者最喜爱的十佳诗人”(1993)、《世界汉语诗刊》评选的“当代十大青年诗人”(1998)、《羊城晚报》《诗歌月刊》等多家媒体评选的“中国当代十大新锐诗人”(2007)。如果说文学形式的最终过程是读者的接受,那么无疑,伊沙是当代先锋诗人中成功的典型。


在伊沙看来,诗歌就是“便条”,便条的写作,片言只语的写作,不得不说的写作,就是今天的诗歌写作。这无疑是强烈进犯了学院派一直把诗歌贵族化,神化的禁忌,学院派认可的传统意义上的好诗有两种,意境优美得另人发指和意思隐涩得无人可解,当然,这里前提是把政治抒情诗排除在外。就我看来,诗歌虽然是一种很私人化的创作,但毕竟还是文学创作的一种类型,最终还是要回归到读者的接受,如果一味强调诗歌是非常特殊的,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以此来衬托出诗歌的显赫地位和诗人的独树一帜的话,只是种很愚蠢的保守主义路线,事实证明:脱离群众的东西,必将被群众所抛弃。


当下诗歌市场之萧条,在历史上都很罕见,并且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写诗的人少,读诗的人更少,常常写诗的人也就是唯一的读者,诗人沦落为自娱自乐的小丑。大型书店里要在很角落的地方才能偶尔淘到几本诗集,而就算是历史上很多著名诗人的诗集也即将成为绝版,没有任何的出版社还会费神其中。亲身的例子,找遍成都大小书店,好不容易才在龙舟路布客书店的文学类书柜角落发现了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当时欣喜若狂,且问了书店的工作人员,只有这唯一的一本。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的波德莱尔大师都要从大型书店的书柜上消失,从读者的眼中消失,可见当前诗歌形式的严峻。书店里面比较常见的诗集就要算徐志摩的诗集了,这位中国新诗史上著名的风流大才子的诗集基本上大型书店都可以找到,但是很不幸的是,几本孤零零的诗集已经完全淹没在了浩瀚的网络小说,快餐文学以及实用类书籍的海洋里。而当下诗人的诗集销量还算不错的,无论如何也会算上伊沙,就从师大图书馆收藏的当代诗人的诗集就可以看出,无疑,伊沙是库存最多的。反观学院派诗人有几人被读者熟知,有几本诗集被读者收藏?冯至,闻一多,穆旦,海子等等,无可否认,引领了一个又一个的新诗时代,但是毕竟他们已经成为了过去时,想要继续靠着经验主义,一味的追寻他们的脚步创作诗歌,最后好的能混个闻一多第二代,海子第三代之类,坏得直接被忽略被遗忘。新的时代还需要有新的诗人,新的诗歌。伊沙的诗歌之所以能热炒热卖,肯定有其与读者产生共鸣的契合点,不知一味的讽刺其“口语诗”低俗下流有何种作用,拯救了当下颓废的中国诗坛?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固步自封的表现罢了。


谈到知识分子,就不得不谈到中国当下诗歌现状中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诗人与卫道士相比,卫道士的人数占压倒性胜利。历史证明,中国新诗之所以发展得如此艰难,卫道士是一个很大的阻力因素。他们有知识有文化,成群结队,无所事事却又有组织有预谋的维护经验文学,传统文学,任何敢于越雷池半步者,必受其群起而攻之,冷嘲热讽,恶语相向,举着代表真理的伪横幅,到处招摇撞骗,横行霸道。当年湖畔诗社搞诗歌创作的时候,多少衣冠楚楚的卫道士谓其曰“淫秽之诗”“**之语”,然则时间证明,湖畔诗人歌颂的爱情是多么的纯洁清澈,晶莹剔透。


妹妹你是水——

你是清溪里的水。

无愁地镇日流,

率真地常是笑,

自然得引我忘了归路了。


上面的诗歌来自湖畔诗人应修人的《妹妹你是水》,如此之文,也能谬之为淫秽之作,卫道士之可恶可见一般。但是他们聚集的力量何其巨大,多少诗人被其所迫害,沉沦的沉沦,弃笔的弃笔。就算在当下耻为诗人,耻为诗作的时代,卫道士们仍然忠诚的守护着所谓的经典。伊沙说过,有两种卫道士,一种是社会学意义上的,另一种在我们行业内部,满嘴“诗”、“这是诗”、“那不是诗”的那路货色。诗歌始终是个无法具体定义的文学概念,那又为何不可接受一种新的诗歌形式?终其原因还是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远远多于真正通晓事理的知识分子,卫道士太多,路不好走,走得人少了,路太窄了,又怎么能有大作为呢?真正的诗就是要激怒知识分子——这话是伊沙于2000年说的。


第二个问题,网络文学,快餐文学的兴盛,以及实用性理论的绝对胜利。E时代不仅仅强烈的冲击了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了这样那样的好处,同时,也深深的影响了文学的发展。现阶段读者的阅读可以大体分为两个方面,一种是纯粹寻求一种快感,一种发泄,一种娱乐;另一种则是寻求一种实用性、目的性和功利性。大型书店里文学类书籍最常见的便是包装精美价格不菲的网络小说,各种希奇古怪的探险故事,各种缠绵悱恻的言情泡沫等等等等,让人读来一时觉得很爽,满足了读者潜意识里面某种猎奇的心理,某种无法达到又期望达到的欲望。然而此类书籍读后,又能给读者带来什么精神领域的进步吗?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如果无法完成进步阶梯的作用,那还需要书籍有何用。而另一类实用性书籍,如怎样经商治富,怎样一夜暴富等等,无疑彰显了当今社会物质欲望强暴精神追求的绝对事实,读者读书的直接目的和最终目的只剩下能不能获得某种物质上的利益。这种现状是极其可怕的,没有了精神追求只剩下物质利益的人类和动物有何区别?然则上两类书籍绝对是现在销量的主流,如果以书籍的销量来观社会思想的主流趋势,这是何种可悲的境地。而作为文学形式中最直接触动精神领域的诗歌,在大环境的背景下落得如此下场,诗人们是否可以找到些自我安慰?亦或者更加悲哀?再来看80后文学青年,还有多少人认真从事诗歌创作,成名的,当红的,如韩寒,郭敬明也均是靠小说杂文起家。终其根本,是传统诗歌的某些东西已经无法满足当代读者的需求。既然当下诗歌无法改变整个社会,那么只有为整个社会而改革诗歌的某些东西,以期适应整个社会,然后再反过来改变整个社会。在这方面,伊沙无疑是当下诗坛做得相当不错的。伊沙曾说,我有些担心,中国的诗歌已经被中国文学艺术的整体所抛弃。在我看来,这已经成为无庸置疑的事实,诸君试看,当下中国文学艺术中的哪种形式能同诗歌比凄惨?伊沙的口语诗中必然有其可取之处,才能在如此萧条的形式下取得如此成就。伊沙说,有人以为口语诗很简单,提起笔来就能写,还说什么一晚上能写多少首之类的鸟话,我所看到的事实是:正是那些观念上反对口语诗的人在用他们的偶作败坏着口语诗。语言上毫无语感,回到日常却回不到现场,性情干瘪,了无生趣——所有口语诗的要素皆不具备,像一群大舌头的人。“口语不是口水”——这话已在局部流行,说起来我是这话的发明者。现在我想休整这句话:口语不是口水,但要伴随口水,让语言保持现场的湿度,让飞沫四溅成为语言状态的一部分。我认为,伊沙的口语诗首先是把诗歌放低了姿态,抛弃了诗歌表面的浮华修饰,而把最本真的状态呈现给读者。这样的方式事实证明更能引起更广泛读者的共鸣。“我呼吁:饿死他们,狗日的诗人,首先饿死我,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这样的口语,不仅轻易的连接了读者的口气,还很自然的调动了读者的精神领域。读后一阵痛快,回味之时,却是一种深的落寞与真的悲哀。


第三个问题,全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诗刊来作为诗人的阵地。纵观新诗的发展史,任何一个诗歌兴盛的时代,必然有一本全国性的诗刊作为诗人活动的主要阵地。例如新月派时期的《晨报副刊·诗镌》《新月》,集中体现了新格律诗派的文艺价值观,新诗形式观与美术、音乐、诗同体同形的新格律观。 20世界末21世纪初,《文友》无疑是最重要的文学期刊。它网罗了一小撮“气焰嚣张”的“骂将”,“快刀老五”徐江等人的文学批评、文化随笔是整本杂志的灵魂,而伊沙主持的一个诗歌栏目《世纪诗典》成为了青年诗歌爱好者们的圣地。只是可惜,最后《文友》亦没有逃脱市场规则,终沦为一本低俗的时尚杂志。而当下,书店报亭诗刊已经绝迹,想买的方式只能通过邮购。也只有《读者》《青年文摘》上还能看到诗歌的狭小版面,可惜也不是当下中国青年诗人的作品。《星星诗刊》无疑是现存历史悠久的诗刊之一,但是却是一个很没用和没激情的杂志。诗坛现在急缺一个具有全国性影响的诗刊,出版界亦缺乏一些有觉悟有实力的出版商。抛开商品价值,难道泱泱中华竟然找不出一家出版社?诗人们散落在全国各个阴暗的角落,摸着黑单干,如果无法把本来已经十分有限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又怎能有什么大作为?


第四个问题,诗歌理论发展停滞,诗歌写作走向极端。中国新诗也已经发展了近百年,可以说一直在成熟的中国古典诗词体系和成熟的西方诗歌体系中彷徨前进,该尝试的似乎都已经尝试了,能入诗歌的似乎都已经入诗了,要在这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是何其艰难。而当下新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什么具有突破性的理论了,当年新月派之所以影响重大,出了那么多优秀的诗人和优秀的作品,无疑,新格律诗理论起了不可磨灭的推动作用。而当下的诗歌因缺乏引导,陷入了两个极端,一种是技术流,一种废话流。技术流,顾名思义,全靠技术撑场面,表面上看功力十足,其实只是个空架子,没有丝毫内力的无病呻吟和矫揉造作。学院派和当下很多青年诗人无疑是以这样的方式创作诗歌。而废话流,则是完全抛开技术,就如当家掌门人赵丽华女士的当家名作《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就我看来这两种极端的发展都是有问题的,都是不可取的。反观伊沙的诗歌,既无法把其归到技术流,因为他是所谓的口语写作,更无法把其归为废话流,其诗歌是与废话流有本质的区别。伊沙说过,我似乎被公认为一个不讲技术的诗人。这真是一件让我经常暗中偷乐的事情,就让他们坚持这么认为好了!就让他们永远这么认为好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是怎么在语感上做文章而让他们读来如此舒服,也不会说我进入一首诗的角度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更不会写类似的自释文章。我的技术不留痕迹,花招使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有点得意洋洋。


第五个问题,读者群对诗人的误解和诗人本身的反读者行为。诗人等于疯子,这个等价关系已经成为极大多数读者群的既定公式。究其原因,前辈诗人们的一些行为导致了一些历史遗留性问题。如海子、顾城、魏尔伦、兰波等人不是自杀,就是杀妻毁己,这样大师的行为无疑给读者造成很深的暗示,似乎诗人的心理都变态,精神上都不正常,往往和卧轨,情杀联系在一起。而当下青年诗人往往也是有意无意脱离群众,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小团体,并以此为某种炫耀,来显示自己灵魂的崇高与独一无二。然而就算被称为当下诗坛标新立异的代表人物,这个半裸参加眉山诗会的胖子,伊沙也说,早年我曾经说过“不为读者写作”这样的话,但意识深处还是私自保留了这样一个愿望——“为明眼人写作”。我一直认为,诗人诗人,首先是人,才能成为诗人。人类是种群居动物,社会性动物,是无法单独存在的。而诗人本身也必须称认属于整个社会,否则也无法称其为诗人。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在吃人的社会,容不下不吃人的人存在。而当下整个社会风气和文化风气是何等的浮躁、媚俗!君不见,全国作协已经不甘寂寞,要拉搞抄袭的郭敬明入伙;君不见,曾经的大师王蒙已经不甘寂寞,要捧小郭同志的臭脚。我们的整个精神领域是否正在崩溃,又或者已经崩溃?诗歌,最终也需要乖乖的脱下衣服,主动而且彻底的承受社会的“强暴”,还是……


我们的时代伊沙太少了!

诗人何为?


附:《人民》


伊沙

 

下午散步时间

我从丰庆公园东门

走出

看见马路边有个少妇

支在单车上打手机:

“喂,陈园长

你只要把我娃收了

我在五万赞助费之外

再给你个人一万块

咋样?……”

在其身后

单车后座上

坐着一个

三四岁的小男孩

我沿路向前走出

一段路之后

在夏日午后

暴晒的阳光下

有点想哭

不是出于心有感动

而是因为不为所动

见惯不惊

习以为常

我想向我也身在其中

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

伟大人民

致敬


《诗眼睛》微言:


时矣道矣,过犹不及!







曹谁肖像 [波兰]雅罗斯瓦夫·皮雅罗夫斯基 摄

诗人简介:


曹谁,诗人、作家、编剧。原名曹宏波,字亚欧,号通天塔主。现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和鲁迅文学院联办作家研究生班。2007年发起大诗主义运动,2017年倡导剧小说运动。著有诗集《冷抒情》《亚欧大陆地史诗》《大悲舞》等四部,文集《巴别塔尖手记》《西藏新疆游历记》《可可西里动物王国》三部,长篇小说《巴别塔尖》《昆仑秘史》(三部曲)《雪豹王子》等八部,写有电影剧本《太阳城》、电视剧本《孔雀王》《昆仑神话》和舞台剧本《雪豹王子》等百余部集。有多部长篇小说改编为影视剧、广播剧、舞台剧等。有作品翻译为英、日、韩、西班牙、阿拉伯、土耳其等十余种文字。曾获首届中国青年诗人奖、第五届青海青年文学奖之“文学之星”、第七届青海省政府文艺奖、2015-2016年度中国广播影视大奖等文艺奖。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大诗刊》主编,《诗歌周刊》副主编。


向没有远方的远方出发


——曹谁诗歌读记


霍俊明


我们的诗人在经历过频繁转换的80年代、90年代和新世纪的时候是否内心深处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变化甚至剧烈转捩?时代给诗人的写作带来了什么不一样的质素?而时代转换时我们的诗人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和强大的诗行来面对?时代转换确实有些像是从深夜向凌晨的悄悄过渡,更多的人并未觉察到二者之间正在发生的本质性的变化,更多的时候我们学会关掉手机和闹钟,在各种梦语和自我蒙蔽中来面对时代的变化和自我减损。然而诗人却恰恰就是那个在午夜和凌晨的转折点上,翻开时间指针背后表盘的那个修检员,就是那个精神的游荡者和不安灵魂的寻溯者。由此,在时代匆促转换而人们都不去看“远方”的时候,诗人该如何面对日益含混的世界以及内心?这是我在阅读完曹谁诗歌之后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因为很少有写作者能够面对这个问题,而曹谁是一个例外。


读完曹谁的诗歌之后不久我再次踏上了西部高原,我承认这是一次难得的机缘。那时,高原的落日并未落尽。在拉脊山4800米海拔的高度,我缺氧的内心也得以领受了一个诗人的磅礴激情、写作雄心以及精神远游。而此时,远处的牦牛正在不紧不慢地吃草,而落日即将吞进白天的最后一丝光线。黑夜这一伟大的元素性存在正在降临,我在此时想起曹谁的诗。


在当代中国谈论“现代史诗”以及相关的写作精神多少是一件吊诡的事情,甚至这会被很多人认为是“不靠谱”的事。而我更认可“大诗”这一写作概念和抒写向度,因为“史诗”绝对不会在每一个时代都发生。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倒是当下写作长诗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潮流,这尤其在当年的那些“第三代”诗人那里有着相当明显的呈现。而我们会意识到在一个生活、阅读、写作和精神都不断被“同质化”的今天,诗人之间的区别度正在空前可怕地缩减。换言之,平淡乏味的时代同时挤压出每一个诗人的“小”来。我认为当下的中国就是适合写作“小诗”的时代,因为这个时代诗人的精神被集体碾平了。而曹谁却是一个“异数”,他向一个没有远方的远方出发,他在一个拒绝“大诗”的时代写作“大诗”。这是一个在巴别塔尖倾心于伟大元素,目光深瞩于亚欧大陆地带的歌者。我相信曹谁一直试图在接续一个伟大的传统,从中西方的史诗到诗人海子在当代的短暂努力。我不知道曹谁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当年的海子在写出系列长诗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应者无几,诗坛一片沉默。甚至更为可怕的在于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在当下的时代不仅写作这种“大诗”存在着难以想象的难度,而且在诗歌传播和接受生态上来考量已经很少有读者具备足够的知识、情怀和耐心来读这样庞大的诗歌。曹谁的诗歌以及他多年来所倡导的“大诗”或者“第三史诗”(按照曹谁的说法第三史诗或者大诗是在原始史诗和文人史诗后、在没有神性故事和华美韵律的自由诗时代的史诗,其特征是“内在冥想以构造世界形态、外在抒情以维系诗歌本质”)则像他身后的高原一样使得他有着迥别于他人的精神气象和诗歌版图。曹谁的诗歌我一直都想说说我的观感,但是面对着一个有着庞大的写作版图(专注于亚欧大陆地的抒情和史诗性抒写)和精神远方的写作者(比如他所构筑的“大诗主义”),我则怕难以找到合适的路径进入。而在我看来曹谁带有当下中国诗人少有的传统性和异质性。而这种两种质素的结合在当代青年诗人那里几乎不存在。各种声称叛逆、先锋的声音倒是一直不绝于耳,而像曹谁那样同时具备了回溯和前瞻能力的写作者确实显得弥足珍贵。曹谁诗歌精神的传统性更多的时候体现为一个个体经验和想象层面的,换言之如果一个诗人以已经被消耗一空的符号和空洞无物的隐喻来抒写所谓的传统和惯性的依稀遗留,那么这样的诗歌话语方式无疑是极其可怕的。而这也只能是企图僵尸复活一样的痴人说梦。而在曹谁这里,我所说的诗歌精神的传统性的一个基本的基调和动因就是对当下中国生活和精神状态盲目的现代性集体冲动的反拨与矫正。我们应该放眼看看当下的时代,经济的时代图腾确实在很多方面带动了我们的步伐和某种憧憬,但是可怕的也在于我们同样目睹了一些伟大的精神和元素性事物的被迫取消和彻底地宣告结束。


基于以上观感,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这是一个没有“远方”的时代,而曹谁却朝着那个自己心中所憧憬的“远方”前行。


时代加速向前,精神加速向后,正是在这种不停地撕扯中诗人所呈现的就必然是残酷的现实和不断被强行拉远的“过去时”。而诗人所能做到的就是“减法”般的工作,不断去除事物和现象的枝蔓,不断呈现事物本来的面目,尽管最终可能只是面目全非的事实。而在一个被不断拆毁的时代,曹谁是一个倾心于精神和元素重建的诗人。他对于废墟和茂盛荒草的发现与抒写则呈现了杜甫式的绝望与凄然,“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而在一个“去地方化”的时代,我们已经很难通过地理空间和文化区域来发现具有“方言”归属感的写作。


值得注意和提醒曹谁的是“大诗”或“第三史诗”的写作肯定有其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因为这种类型的写作调性在当下甚至当代成了稀缺之物。而我想追问的是,这种“大诗”现在是否还具备民族性和本土性的阅读共识?因为当年海子、骆一禾、昌耀等人的“大诗”写作至今来看应者聊聊。而包括曹谁体现在《亚欧的陆地史诗》中的这样的“大诗”写作不能避免的就是文化的地理空间以及元素性。而元素性写作如果只是凭借一般意义上的“抒情”和宏大的结构来构架的话显然会遇到浮泛和空洞性的危险。通过阅读曹谁的诗我们能够看出他对这种危险性的尽量规避。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一般意义上的宏大性的历史叙事往往会消泯掉诗歌的温度、情怀以及语言的质感,因为在不自觉中就会出现那些被消耗无数次的庞大的词语和意象以及象征体系。而曹谁的诗歌特有的抒情调性以及具有强烈的个人想象能力和创造力的诗歌话语谱系显然是有别样的温度和生命延宕膂力的,他在“大诗主义”中所提出的用“内在冥想以构造世界形态、外在抒情以维系诗歌本质”应该是基于此。


由曹谁这样青年写作者的诗歌我越来越留意到诗歌写作中的“个人性”问题。每个人在自由和开放表达个体情感的同时,一部分诗歌也因为过于窄促的阅读空间而丧失了倾听者。也许我们仍然可以在精英立场上强调诗歌是献给无限少数人的事业,但是好的诗歌与重要的诗歌、伟大的诗歌之间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提请诗人们注意的就是应该在个人与周边事物甚至更为广阔的与现实和命运紧密相连的历史感受力中综合性地呈现诗歌的成色。诗是个人的,但又不止是个人的。而曹谁则在个人和历史以及现实之间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榫接点。也就是说曹谁的诗歌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个体的体温和内心漩涡的波澜翻卷,与此同时我们又能够在他大量的诗歌写作的空间和时间的结构上不断与历史性和现实状态的事物发生对话甚至摩擦。而更为重要的还在于曹谁的诗歌具有着当下比较罕见的召唤结构。这种召唤结构的重要性在于它能够让我们重新面对曾经伟大但是却已经被我们集体性遗忘的事物和情怀。所以,当曹谁在2008年辞职远游的时候,当他一个人背负着心灵的热望勇猛而孤独地在西藏和新疆等地用数月时间不断行走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一颗寻找人类曾经用伟大元素构筑的伟大国度的个人梦想以及对一个已经没有远方时代的再次出发与寻找。也许,这注定带有了悲剧色彩和失败者的宿命,因为这已经不是李白杜甫的时代。李白一生数次翻越秦岭,杜甫更是一生漂泊动荡,而这种与“远方”相关的行走诗学在今天是不可想象的。但是一旦当这种精神作为资源和想象力的依托转化为诗歌话语的时候,其诗歌的特异性就不能不是显豁而独存的了。


我坚持认为经历了中国先锋诗歌集体的理想主义“出走”和“交游”之后,诗人的“远方”(理想和精神的远方)情结和抒写已经在1990年代彻底宣告终结。尤其是在当下的去除“地方性”的时代,我们已经没有“远方”。坐着飞机、汽车、轮船,我们只是从一个点搬运到另一个点。一切都是在重复,一切地方和相应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一切都在迅速改变,一切都快烟消云散了。需要提及的是,我刚才说到的诗歌中的“远方”还必然指向了历史烟云深处。我们可以注意到在伦理化的底层和民生抒写热潮中,诗人普遍丧失了个人化的历史想象能力。换言之,他们让我们看到了新闻一样的社会现场的一层浮土,让我们看不到任何真正关涉历史和情怀以及生存的体温。而更需要思忖的是为什么近年来本土诗人将视野都投在了青海、西藏和新疆的这些远方?因此带来的诗歌的“远方”与当年的“远方”是一样吗?“远方”是否又被旅游观光手册式的写作所消费和消弭?而曹谁却是追寻这种远方和瞩目于亚欧大陆(在他看来亚欧大陆曾经是人类曾经的共同家园,从巴比伦向西到犹太、埃及、希腊,向东到波斯、印度、中国)的“少数者”。而这种“少数者的梦想”就是记忆的力量,诗歌的力量。巴什拉尔说“哪里有烛火,哪里就有回忆”,而对于这些民族诗人而言哪里有火焰,哪里就有词语。而词语与火焰不论是淬炼再生的关系还是焦灼拆解的关系,都不能不让一个现代诗人反复思考、盘诘和追问。斯蒂芬·欧文在《追忆》中说,在诗歌中回忆具有根据个人的追忆动机来建构过去的力量,它能够摆脱我们所继承的经验世界的强制干扰。确实,回忆的“链锁”把此时的过去同彼时的、更遥远的过去连接在一起,有时链条也向幻想的将来伸展,那时将有回忆者记起我们此时正在回忆过去。通过回忆我们自己也成了回忆的对象。这种立足于现场、反观过往、遥视未来的记忆的能力体现在像曹谁这样一些“少数者”不同时期的一系列诗作之中。


既然说到远方和亚欧大陆地,那么就不能不谈论这种精神地理与曹谁的个体精神和写作之间挣脱不开的关联。而在这广袤、安寂的高原、土地和那些元素性的事物上,在诗人心灵之上的是永恒的夜幕中静静闪烁的星群。在渺小与伟大、短暂与永恒、人性与神性、狭仄与高远中,除了仰望灿烂的星群,倾听那来自一个个曾经多灾多难而又无比冷寒且神奇的大地与山川草木的声响,还能有什么值得诗人反复吟哦?可以说在曹谁的诗歌中,这些想象中的“远方”景观是在多样繁复的个人情感和地域文化以及更为遥远和庞杂的历史谱系中同时展开的。而与这些相关的地域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地理名词所涵盖的意义,它们在此刻已经幻化成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伟大的居所。而这对于长期生活在现代化漩涡中的人来说都无异于是一种梦想中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绚烂多彩的童话般的景象。这些景象是那么直接又那么不容置疑地在顷刻间就攫住了人们的灵魂。在诗人的发现性和创设性的审美视阈中我们自以为熟悉的地方性知识和历史中无处不在的亡灵却给我们带来了如此多的新奇和陌生。更为重要的是这些能够吟诵和飞升起来的诗歌在顷刻间让我们回归到人类的本初体验和情怀。任何个体在此刻都会情不自禁地返回到人类最初的生存景象和永远的甚至忧伤的“怀乡”的冲动之中。因为此刻神、人、自然、文化、历史、民族相圆融的伟大力量已经降临并氤氲开来。诗人内心深处的渴念、敬畏、孤独、安宁、遥想都是与草原、戈壁、雪山、大海、山寨、冬夜、星空、旷野以及更为高迥的元素性事物在瞬间的契合。曹谁不断在生存场景和地理学场域中设置大量的精神积淀层面的戏剧性、寓言性、想象性、吟述性和歌咏性的场景。这成为了诗人们连接历史与现实,民族与时代的一个背景或一个个窄仄而昏暗的通道。这也更为有力地揭示了最为尴尬、疼痛也最容易被忽视的历史和现实层层褶皱深埋的真实内里。实际上这些经过语言之根、文化之思、想象之力和命运之痛所一起“虚拟”“再生”的景象,实则比现实中的那些景观原型更具有了持久的、震撼的、真实的力量和可以不断拓殖的创造性空间。更为重要的是曹谁的诗歌一贯呈现出来的“个人化的历史想象力”。“个人化的历史想象力”是一种在时代和写作中的并非解决问题而是扩大和加深问题的手段,是自觉延宕真实指认的“极限悖谬”,是到达历史真实、个人真实和虚构真实的有力和有效的途径。这种想象力显然是将历史个人化、家族化、真实化,不断用真实的巨流冲刷惯性知识虚幻的尘埃或宏大历史叙事虚假的色彩,还原出与生命、生存更为直接的历史记忆与生命体验。而全球化和城市化正是以取消地区特征、文化区域和地理景观甚至个体思想方式的“地方性”差异为前提和代价的,这是就凸显出曹谁诗歌的意义。


尽管曹谁的诗歌有时候因为明确和明显的主观意图和“大诗”构架而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诗歌的肌质、语言方式受到了些许影响,但是平心而论我想对于任何读者而言,在这个时代所稀缺的是在阅读中完成一次陌生化的而又神圣的无以言说的朝圣之旅。俗世的情怀在一首首关涉人本初性的源头、自然的伟大、宗教的玄秘、静穆的神性、人文的力量、文化的根系的再次出发中获得救赎。曹谁作为一个“少数者”的发声方式以及对于没有远方的远方的寻找和发现,印证了这样一句话——只有少数者中的少数者才能完成高迥的升阶之书。


附:《大悲舞》

曹谁

 

你站在舞台的中央

他们都在推你走向悲伤

有的人在舞台背后为你伴乐

有的人在你身后随哀乐起舞

站在舞台中央痛哭的只有你一个人

 

大舞台在亚欧大陆地中部

你站在帕米尔之巅痛哭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亚细亚人在为你奏哀乐

欧罗巴人在随音乐舞蹈

唯有你一个人站在那里痛不欲生

 

你是世界上一个最普通的人

所有的人仍不会把你放过

他们为你歌舞

一齐助你悲伤

直到你绝望

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去为下一个人哀歌

 

《诗眼睛》微言:


长风破浪正当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就当代诗歌百分之九十九是垃圾一论的公开回复

口水诗不是不能骂,

但要骂点新意出来

——就当代诗歌百分之九十九是垃圾一论的公开回复


 

我曾经说过另外一个百分之九十九,那是关于诗歌天命和诗歌现实的简介。当时,我对一个非常有影响的诗歌大师说,那应该是在十年前了,我说他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诗歌真理,而我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诗歌缪误。他说是一吧,我说是零点一。他想了想,问:那还有百分之零点九呢?我回答:他们正在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零点一之间徘徊。我看不起百分之九十九,我坚信诗歌的希望就是这百分之零点一。

 

当然,我不会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垃圾,这很无知。我其实说的,只是诗歌路线的错误。从古到今,诗歌的路是走错了。不然到今天,怎么那么多人不待见诗歌呢?当然,路线虽然走错了,沿途还是有许多风景美丽的地方。

 

说当代诗歌百分之九十九是垃圾,属于无知无畏。如果他把矛头对准鲁奖,也可以算激愤。如果对准北大,算追求。只是他把矛头直接对准口语诗,那属于在中国站队,有坚持三个自信的嫌疑。而且动不动号称打击口水诗,有中国作协会员的情怀。要知道,口水多爱情啊,包含了下流与飞翔。当然了,口水诗也不是不能骂,只是要骂点新意出来。就现在看来,从骂赵丽华开始到这次,反复都是那几句,太他妈笨了。这让我想起一件事,讲给你们听吧。

 

说改革之初,我让一个刚从乡下来城里当三陪的小姐给我口交,她说了一句名言:人家吃饭的东西,咋可以亲你窝尿的地方。一个东西,一个地方,真妙哉。

           

《诗眼睛》微言:


废话不废,且看深意!


 




大众观点面面观


群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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