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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理论园地:李犁:大爱大我大动——关于现实精神诗歌与诗人的几个思考(总684期)

王恩荣主编 诗眼睛 2021-10-07


理论园地TO BE

李犁:大爱大我大动---关于现实精神诗歌与诗人的几个思考




李犁,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副秘书长,《中国文人书画》杂志主编、《诗歌地理》主编。北京师范大学文艺美学硕士。出版诗集《黑罂粟》《一座村庄的二十四首歌》、文学评论集《拒绝永恒》、诗人研究集《天堂无门——世界自杀诗人的心理分析》等专著。



李犁:大爱大我大动——关于现实精神诗歌与诗人的几个思考



大爱与冷与暖


首先,我赞赏也呼唤一种肯定的现实精神,也就是有与是的写作,那就是诗歌中的情与义。情义碎在诗歌里,像干净、湿润又有热度的气体,让诗歌红润、丰盈、清洁而又温暖。在2013年本人的一篇文字《百年新诗应该坚守些什么》中,我把情义理解成一种大爱,并提出诗歌要有侠义精神和同情心,认为“有情义的诗歌有温度,它是雪里的炭火。写温暖的诗歌,给读者带去热量是当下每个诗人的责任”。我之所以呼吁诗歌要有情有义,是因为当下的诗坛一直被一种阴冷和自私的情绪笼罩着,虽然这些冷漠冷酷冷静的诗歌有时也能逼近真相,但读后让人感到寒风刺骨,心情阴郁,加之有些诗歌透出的戾气邪气痞气怨气恶气,有让人窒息的感觉。其实这就是一种阴霾,让人对人生没有信心,不想活了。而诗歌乃至整个文学还是要引导人性向善向美,所以诗人必须走出自囚的冷窟,走到蓝天下面,给读者以阳光雨露和圣洁与爱。而情与义就是诗歌中的氧气阳气浩然正气,有它吹拂,诗坛一定会阴转晴,且阳光普照!当前必须呼唤和强化诗人的情义意识,不仅让有情有义重情重义成为诗人的人格,还要将这种品格日常化,成为诗人的一种习惯和本能,让这种明媚的潜意识牵引着诗人的思维想象情感和口与笔,晴化和暖化着诗坛。


写作上,情与义具体为感恩与给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国最典型的对待情义的态度和行为。还有就是要无缘无故对一切美好的人、物以及一种品格怀有热爱敬爱之情,譬如美好的心肠、舍己为人的行为、还有大海上初升的朝阳、辽阔的草原,以及平安地活着,等等都值得诗人深情地鞠躬,这就是诗歌赤子的炽烈之情。需要强调的是,情与义的诗歌不是浪漫主义,而是现实中的现实,是创作的底线和中轴,它不虚妄,是真与信的写作,是对人性的肯定,是正能量的写作,它让人生有着落,也让情怀不在玄幻。譬如憨黑的刘年笔下的大凉山苍凉中有关爱,而更关爱的是当他看见破烂不堪的小学校,立马将刚得的二万奖金捐了出去。他自己却住在北京简陋的出租房里,过着拮据的生活,经常吃方便面。我把这看作是比诗本身更有价值的行为之诗,所以只有人才是情义之根,大爱之源。


大我与轻与重


情与义构成了本土诗歌的伦理,我个人比较感动和看重的是诗歌中“义”的部分。义常和侠连在一起,侠义是情义的升级。侠义不仅是情感上的援助,还体现在行动上。它代表着正义和真诚,坦荡和牺牲,还有情谊和泰山一样的信诺。所以古人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具体在作品里就是正义感和同情心。诗人就是一边对不公正非人道不合理的事物揭竿而起,一边要对卑微的苦难的弱小者投以关怀,并予以拯救。前者是侠骨,是诗人的良心,后者是柔肠,是诗人的慈悲心。说实话,现在这种现实精神的诗歌并不少,但都比较细碎,细碎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中。把现实精神日常化是诗歌之幸,但作为现实主义主流,还需有重大之诗,扛鼎之作,需要诗人对重大事件重大题材发重大之问、之思、之浓重笔墨。就像上世纪新时期诗歌最先拉开思想解放的序幕一样,诗人和诗歌要永远走在时代的前面,发大音重音,诗歌有了这种“重”,作品才能楔入到心灵,才能与生命与精神联系起来,让灵魂抖索和震颤。从而增加了作品的重量和力度。


令人遗憾的是现在一谈时代和大我,好像就是正统了,虚伪了,没我了,就会遭到很多人的不屑,甚至嘲讽。这正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生活中我们都喜欢大气义气能为别人付出的人,那么写诗为什么就“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了呢?我喜欢那些超拔的一尘不染的甚至有禅化的所谓的永恒之诗,但我觉得能为眼前的闹心烦恼不幸和不公呼喊写作的诗人更及时雨。自娱自乐无可挑剔,自娱他乐更好,自不娱但让他乐就更有境界了。社会需进步,诗歌要重量和力量,所以我们不能人人都像和尚那样出家,弄得身轻心静,时代更需要仆伏在大地上的赤子,以泣血般的忠诚和责任推着时代隆隆前行。


需要提醒的是,现实精神日常化和普遍化的同时,还需要避免时髦化,一种写作成流行状就是病了。批评诗太脱离现实,花花草草,于是就一蜂窝写平民、草根、卑微者。反映民间疾苦没错,但是一夜之间都是这些,没感受也写,就是假慈悲,就是禽流感。炫苦难炫悲哀,与炫富一样遭人厌恶令人唾弃。诗歌永远是真感情真感动的事业,偏离心灵的现实主义都是假头套,风一吹,就露馅了。


大动与隐与显


如前面说的,诗歌是写自己的事业,好的诗歌都是诗人心灵上扒下的血和肉。所以写大我的诗歌需要诗人有大志。诗人不要小看了自己,要有天降大任于斯人的骄傲和使命,从这个角度来说,诗人是先知,也是苦行僧,更要学耶稣,寻道、布道、殉道。这道就是永爱他人,舍己为人。这样的诗人与作品是当之无愧的大爱大我大道的人和诗。


但是现在,我觉得很多诗人包括我自己都像多余人。就是那种游离生存核心,在生活边缘背着手,睡眼朦胧地四处张望的一群闲人。闲人写得再好,也是闲诗。没法对应飞速发展的生活和身处此时此地大多数人的感受。关键是这些诗人自命不凡,觉得参与社会、交往和交际就是低俗,就是不着调,有招摇过市之嫌。他们诗歌基本都是在书斋里苦思冥想,硬憋出来的。从别人的文本里寻找自己的灵感,互相复制,诗歌作品犹如近亲结婚,出现了千人一诗,千诗一面的局面。而且傻呆痴,缺少生气和鲜活。


而诗歌是气,不是器,是人心,不是物件。诗歌要有精气神,不是木乃伊。所以诗人要像前辈那样投身于真实的大千世界,故意和生活找茬,有摩擦才有激情,有感动才有灵感。再说点真实的大词,就是诗人要和时代一起呼啸着前行,筚路蓝缕,休戚与共。诗人连同文本都应该楔进现场,流汗流血流泪。从历史上看,每一次社会变革和重大事件中,诗人从来没有缺席,而是呐喊着冲锋在前。尤其在08年汶川大地震的巨大灾难面前,诗人们义不容辞地递上自己的肩膀和使命,让诗歌成为安抚人的心灵,振奋人的精神的一杯水一块面包一面旗帜。


所以从生理上说,能写诗的人天生血就比别人热,而且易于冲动和点燃,之所以变得越来越自我,与崇尚功利实用的现实将他们边缘化有关。那么从现在起,诗人主动自信地敞开自己,一边铸剑一边生炭,摈弃把字词打造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乐趣,把缩进自己情绪里一味地放大自己愁怨的头拔出来。胸襟大了,心灵就变得温润善美,投射在万物和作品上,就温暖深情有光泽。只有这样自动地去接纳和感受别人的苦难,又与苦难能肝胆相照的诗人才是当下最需要的诗人,才是走出自我又能忘我的诗人,才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诗人,是诗人中的诗人。




自由与必由 不息与不朽


——关于吉狄马加长诗《大河》的九个特质


李犁



《大河》发表于《十月》杂志2018年第1期



心象与幻象


当一个人的神志沉迷于所写的事物,他的灵魂就会从身体中飞离出来,并进入到另一个时空。吉狄马加写作《大河》肯定就经历了这样的迷狂与飞升,这让他看见了已经脱掉了表象和众人印象以及被汉字固象了千百年的黄河。于是,他笔下的大河抬升甚至耸立起来,庄严深邃神圣,像一个女神,有着圣洁的面庞和蓝色的双眸,在雪上之巅,高擎星火引领着众神合唱。这就让诗摆脱了对自然简单地摹仿,也超越了情感上的浅吟低唱,而直接切入到事物的内核,叨出灵魂,揉碎并重塑。这样的大河就不是目视中的河流,而是诗人用自己的理解、感觉、审美和价值观混合而成的一条诗性的大河。它属于神,是信仰,并让我们永远地仰望;它是母性的,有着仁慈和温爱,让我们温暖并双目湿润。这条大河是诗人的心象,更是幻象,是诗人久缅于自己的心灵,借河之魂而幻化出的可视可感的大理想。


特质与直觉


正因如此,吉狄马加笔下的黄河跟谁都不一样,成了独一无二的“这一个”,一个代表了一类。这在感觉和呈现方式互相复制和借鉴的诗坛,就有了独立甚至先驱的价值。其实吉狄马加并没有刻意要创新,而是以不变应万变,坚持写自己的感觉,写自己看见的一切。他不像其它诗人那样,像冶炼黄金一样淘洗语言和意象,他甚至有悖于写作的黄金术,使用了大量的形容词甚至一些大词,这需要强大的自信和胆识。因为他相信他的感觉和气质是绝无仅有的,也坚信他内心的丰富和巨大的能量可以孵化和灵化这些常用词,并催迫他看见的世界有了灵奇。这一切归功于他的天赋、视野、胸襟、情怀,它们一起激活了一个爆发点,那就是直觉。是直觉让他直抵大河之精神之核心,是直觉让他舍去外形直见喻体。直觉是天觉是第六感,它翻滚着,大河随之崭新而神奇。直觉为王,词语是它奔腾时的形状和浪花。


词语与气质


词语虽然是感觉刮带出的附属物,但词语也是诗呈现的工具,是诗的貌和像,通过它可以窥见诗和诗人的气质,以及属于个人的写作系统。这个系统越独特,这个诗人的辨识度就越高。优秀的诗人都有着灵敏的不凡的个人化比较强烈的语言系统和编码程序,词语就是诗人的人格、精神境界和美学理想的解码器。吉狄马加选择的词语多是神圣神秘、静穆净洁,尤其这首大河中的词语虔敬中闪着深沉的光。他是想通过像夜空中星星一样孤绝又深邃的词语呈现这条大河的神性和母性,高洁和高尚,把读者带入到大自然的秘境里,一个“诸神的圣殿,肃穆而整齐的合唱中”。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敬畏,并挤出内心的杂质,让灵魂仰望并审慎。这些极度个人化的词语就是培养基,是吉狄马加生命的血色素,它规范也决定了他必须这么写作的必然性,成为不同于其他诗人的吉狄马加牌的标识和气质。


体验与原型


科学研究证明,一个孩童从睁开眼睛开始,看到的一切像油漆一遍遍一层层在心里铺设,这就是潜意识,潜意识就像看不见得锁链,牵引着你的思维想象情感和态度的走向。童年记忆就是记忆原型,也是原始意象,左右着你的写作并让你的作品永远烙上起点的色彩和色素。吉狄马加的记忆原型就是大凉山和彝族,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充满神话和图腾崇拜的族群生活就是他记忆的底色,并形成了他独特的思维模式和情感模式,这让我们在这首诗里依然读到与他生命相关的原始意象:神授、神祗、法器、祭坛、瑶曲、雄鹰以及雪山十二子等等,让这首诗和他所有的作品一样布满了神秘莫测的回忆幻觉冥想等感性质素。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体验《大河》心醉神迷的瞬间又冥冥中感觉已经与遥远的神灵对答和交会的原因。所以,诗人永远走不出自己,写作就是潜伏的记忆复现,《大河》就是他原始体验在向外散射并成形。


神性与寂凉


显然,吉狄马加是把黄河作为神来书写的。首先它是至高无上的,是创造万物的源泉,是自然之神;其次黄河是有灵性的,能知晓万物的一切,有着神一样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圣洁,让人望而生畏,可视为神灵;三是诗人从自身的幻感预感出发,让整个诗充满了神秘神圣的氛围,这是大自然自身散发出的神性,让人不自觉地对这条大河有了崇敬和激赏的感觉。总之,这条大河带着神谕下凡到人间,拯救与哺育着万物,但它依然超凡孤寂。这就注定了这首诗有了寂凉的感觉,用诗里词语表达就是:“豪放、悲凉、忧伤”“宽阔、无限、荒凉”。这让这首诗像一首挽歌,或教堂里祷歌,清凉而寂静,温软而辽阔,渐净而思绪万千。这就是这首诗的韵味,一种回味层层叠叠地起伏着,让心灵渐渐地进入到净、静、敬的情境中。从审美上说,就是清丽与冷艳,从写作上来说,就是关于神话陨落与复活的绝唱。


出世与入世


这首诗的开始是出世的,大河就是女神,一尘不染,且威力无边。渐渐地诗开始从天上降落到地面,大河进入人间,女神渐成母亲,但依然是宽厚仁慈,不染世间的红尘。不管是出世和入世,大河都不孤僻封闭,而与万物有着亲密的关联。命名的开始,作为纯美的象征,大河绝尘但不绝悲悯,高贵而不高傲。到了下游,历尽苦难,依然为万物包括人类“恩赐幸福,安宁,快乐和达观”,特别是以自身的精神高度教会我们不管遭遇什么要永远保持“尊严和道义”。所以,这条河属于英雄主义,也是理想主义。这显然是诗人人格在诗中翻滚着,大河就是他价值观的展开和凸现。诗人与大河互相映照,互为喻体:崇高不拒绝人群,入俗依旧坚持理想,自洁自尊又包容万物,不放弃为别人操心的习惯,并义无反顾地朝着自己看见的光明走下去。于是大河与诗人重叠在一起,构成了前行者和拯救者的形象。


有与无


有用和无用是诗歌写作的两种倾向,后者否定诗歌的具体作用,强调无用之美,说无用才是大用才是大美,以超验否定经验。那么诗歌究竟应该是有还是无?《大河》用它的文本给出了回答。首先这首诗肯定了诗歌之有,诗要有为有用,要关注现实生命心灵以及道德,为此,诗还提出了具体的看法和做法。但诗人清楚诗歌不是说教,诗的有用一定建立在诗歌之美的意境中。所以吉狄马加的写作是从“无”入手,以“无”为诗的最高之境。无这时代表的是超诣、绝尘,而不是没有。是美到极致,让人无法言说了。读《大河》的开头,你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作者把千百年里来固定在人们心里和文化里沉重又苦难的黄河写得轻盈空灵,直至“无”的程度,有着无限的美。但是通读下来,你又觉得“有”无处不在,而且像航标灯一样,导引着人性向善美的方向漂移,且毫无痕迹。我视这种写作为无中生有,是诗的最高。


存在与本质


这是存在主义的核心命题:人是浑噩地存活于世,还是选择理想生活?前者只是存在,后者才是本质。这也是《大河》客观透视出的关于生命和活着的哲学思考。存在属于本能、生理的,延伸出世俗、欲望和随波逐流;本质则是代表了梦想、理智,引申出境界、信仰和牺牲以及克己复礼。这涉及到怎么选择人生,需要强调的是选择本质的生活很可能像黄河遭遇磨难和九曲十八弯,那怎么办呢?《大河》给出的启示是,一,没经思考的生活不值得过;二是只为自己活着是可耻的;三是要活得圣洁而美丽,不仅自我清洁,还要自我创造,通过自我完善来成就这个世界。就像“这条河流以它的坚韧,朴实和善良/给一个东方辉煌而又苦难深重的民族/传授了最独特的智慧……”个人的存在因汇了群体,且为他者有了点滴之用,生命才摆脱了物的属性,超越了物理性的存在,有了本质上人的真核,有了光明和诗意。


自由与必由


这是一首关于创河记的长诗。它的寓意很多,比如精神纯度、审美高度,冲击力、凝聚力,还有哺育牺牲奉献,包容胸襟,幸福与道德、自由与意志以及生命的生生不息等等。这里我最爱也最触及心灵的是这首诗关于自由的启示。自由不仅是这首诗,也是所有的艺术创作和人类生活所要抵达的最终目的,是生命的本质之本质。没有自由,包括诗和艺术在内的一切将随之死去。而且每当这首诗中自由的性质凸显并敞开,诗意就开始浩荡并郁郁葱葱,譬如:“当自由的风 从宇宙的最深处吹来/你将独自掀开自己金黄神圣的面具/好让自由的色彩编织未来的天幕/好让已经熄灭的灯盏被太阳点燃/好让受孕的子宫绽放出月桂的香气……”;还有:“当白色的桅杆如一面面旗帜,就像/成千上万的海鸥在正午翻飞舞蹈的时候/哦大海!……你是不是也呼唤过那最初的一滴水/是不是也听见了那天籁之乐的第一个音符/是不是也知道了创世者说出的第一个词!”这是自由在打开和生长,心像被自由激活,从而和诗一起充满了灵气生气和繁殖力。自由不仅是生命的一种状态,更是一种可以自主选择行动和命运的意志,这是人作为人的主动性和独立性的标志。总之,自由是人和诗走向绝对无限永恒的必由之路。这就是这首《大河》给我思想上的启迪,而且,因为有了自由,这条诗性神性的大河将永远不息和不朽。


转载自《十月》官方微信





女诗人李见心新作品短评


李犁


(注:诗潮杂志要发李见心的诗人与研究,应邀给女诗人也是我家乡的老朋友的新作品写几句,看了她的新作,有点兴奋,便一口气写下下面这些文字。)


李见心的新作品,给人粗砺尖锐的感觉,好像握一下就能被划出血来。硬朗加锐利让性别消失,这标明她不再靠想象力和对语言的反复打磨来锻造诗歌,诗歌在她这里不再是一件精美的器,而是奔流的气——汹涌的气流,这也标志着她从一个技艺高超的工匠向挥洒自如的大师挺进。


她不再在词汇和比喻上挑来拣去,而是从胸中灵魂里直接倾倒出风暴和狂飙,她过去的诗歌更多的是让人陶醉,现在是让人摇撼;过去是拐着弯说话,现在是单刀直入,甚至是一剑封喉。诗歌在她这里不再是月光和玫瑰,而是子弹和剑,她挥舞着长剑,把灵魂和人性里面不和谐的不合理的,或者是光洁的马甲下面不光彩的东西挑出来,让人惊讶让人震撼。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只是自语,她不想通过这些来改变世界,但是她通过诗歌把自己内心的潮汐撵出来,让焦灼的灵魂得以安静和平息。并为世界和自己找到存活的理由和支撑。整个写作的过程就是求真的过程,真实和真相。这是她写作的出发点,也是最终将抵达的目标。像把铁烧红在锻打淬火最后形成冷静锋利的剑,她的诗歌也充满了激动激烈还有灼烈和迸涌,最后形成拯救自己和昭示世界的预言和真理。这背后所透视出的是作者反抗焦灼渴望还有爱的心灵和灵魂。


我把这看作是李见心诗歌的一次蜕变,或者是自己思想和人格上的一次升华。我这样祝福也期冀她,我故乡的妹妹我真挚的朋友





陪同诗友拜访著名诗评家李犁先生(随笔)


文/藐姑射山人 


6月4日下午,应诗友之约,我们一同拜访了著名诗人、诗评家,现任中国诗歌学会影视专业委员会主任制片人的李犁先生。笔者曾经读到过一位诗友的博文,他/她以调侃的口吻写道:他/她要劫持李犁,胁迫他为自己写诗评。李犁的诗笔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写一个火一个”。李犁先生在诗坛尤其是诗歌评论界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在我们见面之前,我担心他会不会摆出名人的架子,让我们这些慕名来访者受到冷遇。而当李犁先生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这种担心顿时消失殆尽。60后的李犁先生,正当盛年,身材高大,戴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蓄着比平常人略长一些的头发,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艺术家气质。原来他待人是那样的亲和,我们虽是初次见面,但他把我们似乎当作熟识已久的朋友。


我们交谈的主题无疑是诗歌,他向我们谈到了对当前诗坛状况的一些看法,包括对诗坛中存在的一些不良风气的针砭,而谈论更多的,则是对一些较有影响的诗人及其作品的评价。长期从事诗歌理论研究和诗歌评论写作的李犁先生,眼光犀利,见解独到。在评价这些诗人及其作品时,往往寥寥数语,便能概括出他们各自的风格特点。有时,他还会把两位诗人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在比较中见出其异同。他向我们谈及的诗人较多,主要有雷平阳、王小妮、赵丽华、娜夜、玉上烟、鲁克、车延高、李琦、沈浩波、金铃子、林雪、李轻松等。玉上烟是李犁先生所推崇的一位诗人,他曾经为其专门撰文,推介其作品。在谈到她近期创作的“女性器官系列作品”时,李犁先生说,“系列作品”中的“乳房”等器官,仅仅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她不是为写乳房而写乳房,而是借写乳房等器官,来反映现实问题,书写社会之痛。她的诗具有很强的冲击力。


随着交谈的深入,谈话的气氛也随之活跃了起来。我们抓住机会,不时向他提问。对于我们所提出的问题,他总是耐心地一一予以解答。在谈到创作时,偶尔还会加入一些例子,使得讲解内容既充实而又生动。这让我们发现,李犁先生不仅能诗善文,而且口才也好。据他说,有时他也会登上讲台,给诗歌爱好者答疑解惑。无拘无束的交谈,让我们感觉时间过得特快,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很快就过去了。遗憾的是,我们交谈的时间太短,有好多问题还尚未来得及向他请教。我们在向他告辞前,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刚刚出版的2013年5月号(下)《诗刊》(载有李犁先生的诗歌理论新作《诗想》),分送给我们,并应我们的请求,欣然签名留念。   




名人名言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在他的《林中路》中这样写到。“只有诗人才能愉快地感受一件事物的美,感受到隐藏在事物内部的美的神秘规律。除他以外,谁也不能给我们传达美的魅力。”法国小说家普鲁斯特在他的《论美感》中这样写到。“诗人喜欢夸张,但无论如何他的嗅觉都应该是准确无误的。”法国诗评家勒内·夏尔在他的《诗论》中这样写到。他们都无不道出了诗人的天职:保护好自己的嗅觉,誓死捍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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