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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理论园地:李犁先生《烹诗.开火》(连载2)(总695期)

王恩荣主编 诗眼睛 2021-10-07


理论园地TO BE

李犁先生的烹诗




李犁,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副秘书长,《中国文人书画》杂志主编、《诗歌地理》主编。北京师范大学文艺美学硕士。出版诗集《黑罂粟》《一座村庄的二十四首歌》、文学评论集《拒绝永恒》、诗人研究集《天堂无门——世界自杀诗人的心理分析》等专著。



烹诗

(关于诗歌的源起 技艺 味道 境地)



·李犁



【开火】·我热爱的诗歌是布衣



我热爱的诗歌是布衣,质地是纯棉的,经过了清水的漂洗,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像一颗沉静的心,素朴低调并沾有生活的灰和一点点的凉。

面对万物尤其是秋天,诗人的情感在向内凝聚,直到凝成饱满的果实或者淬火的铁。这使诗歌结实又有重量,有点悲凉但不悲伤,这是对人世间保持清醒和冷静,是过早预见到时光以及万物的结局而产生的悲悯和忧虑,还有热爱和感叹。


技术的凝聚就是洗练。洗练就是挑选和打磨,首先是从字词句的选择开始,然后扩展到整首诗歌,包括对事件和题材的选择。字句的选择更多用的是比喻,整首诗歌的选材和淘洗,则是怎么能让暗示和象征更尖锐。也就是常说的“练义”,这寄予了作者对意义的追索。而整个过程都是情感在运动和推动。

情感是诗歌的胚胎,但诗歌的每一次进步,都是技术的进步,都是写作方法和技巧的创新和推进。写作者之间首先较量的不是内容,而是手艺,就是面对同一题材,看谁更有绝活。像剑客比的不是剑而是剑法,还有心智和胸怀。而绝活首先就是语言的创新,语言的创新就是语言的搭配和嫁接上的出奇制胜。最常见的就是“比”,包括喻与拟,还有通感。


这与我们说的简单和朴素并不矛盾,因为朴素和简单是更高甚至最高的技术,是看不见的技术,因为这样的技术已经融化成诗人自身的素质和品质。

技术带来了内容的变化,甚至深化了情感和意境。因为更多的技艺和修辞方法使诗歌的表意更准确,更形象更深邃更美。现在很多诗人和评论者羞于谈技术或者语言。觉得那样解析诗歌太表层了,经常使用一些哲学和美学上的概念来“膨胀”诗歌,虽然提升了诗歌的主旨,但是使诗歌变得大而空,从而把评论排除在写作方法之外。

其实诗歌就是修辞学,怎么把修辞方法化作写作者自身的一种习惯和素养,不是刻意和强迫,而是一种自然自在本能地无为和无所不为地熟练使用,才是最大的成功。

好的诗人都是这样,他本身并没有觉得自己使用了什么修辞手法,而是他天生对语言对诗歌有一种敏感,他冥冥中被一种神奇的力量驱使着,对语言进行淘洗和锻打,使自己成为语言的巫师,使诗歌成为语言的炼金术。所以他总能在世俗和实际得如铁板一块的生活里敲打出诗意,就象给密不透风的黑暗屋子安上一个窗口,让阳光和鸟鸣渗进来,让诗歌鲜活葱郁起来。

而且他不局限于用此物比喻彼物,他还把一些生动的画面以及情节和细节带进诗里,让诗歌与生活的界限消失。


手艺有高下,情绪无古今。古往今来,诗人们的情绪和感受本质上自古没有改变,但是诗歌的方法和表达方式都前进了。就是因为诗歌能在前进中对自身技术和方法不断地挖掘和完善,以至我们的眼睛一次次被诗歌中的创新所擦亮并吸引,并最终使我们的心灵也被诗歌的品质击中和笼罩。

诗境在诗人的反复洗练下,变薄,薄到磨破了一层纸,薄到了语言与诗意与心灵完全重合,薄到透出光亮和黎明,露出清澈和澄明的境界来。

诗歌是喜新厌旧的艺术,只有在熟悉的地方弄出让感觉遭电击似的一激灵,在无中生出有来才是好诗。诗歌的每一次进步,都是技术的进步,都是写作方法和技巧的创新和推进。写作者之间首先较量的不是内容,而是手艺,就是面对同一题材,看谁更有绝活。包括现在那些非虚构的叙述体和口语诗,看似他们没有技艺,其实他们较劲的是在叙述中的瞬间耸立,即陡峭感,就是意料之外的效果。这些都是技术活,只不过有人将这些技术化成了自身的素质和习惯,或者在情感的强烈催逼下脱口而出了。所以技术就是诗歌的全部,而要抵达的又是让你看不见技术。

这家伙平时是以酒气掩盖才气,以粗犷掩藏细心。不论他怎么呼呼撸撸,诗歌泄露了更真实的他,那就是:真诚、多情、敏感、精致、细腻,当然还有想象力,想象不是放大原型,而是他的手段,通过它,让生活还原,让真相毕现。


谁弄巧,偷巧,谁就成拙,成蠢,成玩笑。适于所有艺术家,人类。遇巧除外,自然碰到巧了,那是妙,是道。守拙去巧更重要。


艺术就是水中的倒影,美而无用。但能净化心灵,人为发现而愉悦。但只能远看,不能亵玩,所有的美都是距离的。


不只是诗人自恋,人类都是一样,越文化越甚。不然怎么总是照镜子。


最好的诗歌就是直觉,像镜子,直接映出所照之物。所以诗至情至性最好最高,艺术也是。

 下笔越轻 ,越有力量。脱口而出的就比冥思苦想的自然生动。


诗属于精血和骨头,当然还有反抗——对一切非人性的……

写作是对写作者的教育:1.宁可粗点,也不要俗。满脑子名和利,艺术不可能有境界。无功利之心,诗才有大美,这就是无用之美。清高并非装逼,因为写作本身就是贫穷孤独的事业。

写写自己吧,内心的动荡,不安,爱和恨。还有想大哭大笑,对美的认识,对自由的渴望,心里压抑,难受 高兴等情绪心情。本能的宣泄,苦闷地象征。

天地不仁视万物作家不仁,视读者为刍狗

诗意的丝绸,伟大的乡愁 移动的乡愁

诗歌源自于地理。湖州这样一个自然人为历史地理产生了这么多,诗人,潘维的皎洁,梁晓明的捭阖,丝绸的精神,朴素而优雅 精致而唯美,北岛:落叶已飘进山谷,歌声还没有归宿。

怎么写 写什么 成熟的诗人后者  代表格局 胸襟 志向 

丝路与诗路非常搭,互相照耀,互相美化。

陌生的东西才有新鲜感,才有思维上的刺激,才有写作的冲动。

但我需要说的是,要写好丝路这样一个题材,诗人应该怎么办?一定要出自己出发,自己的真感受,真感情。自我的写作,自私的事业,自己心情的艺术。所以要把自己感动,才好。有感受力才有冲击力。

现在依然存在写作一蜂窝,有人说现在诗歌太脱离现实,太花花草草,于是就一蜂窝写平民,草根,卑微者。写民生没错,反映民间疾苦更是诗歌乃至文学的正道大道。但是一夜之间都是这个,一蜂窝的写,没感受也写,就成了一种流行病。不是真正的关怀悲悯,而是写作上一个策略,是假慈悲。炫富 遭人厌恶,炫苦难炫悲哀,也一样令人恶心。圣人们总是对凡人指手画脚,凡人根本不理圣人的操心,平凡地快乐着。

诗歌就是永远写自己,是自私的事业,关于自己心情艺术。同时诗歌是个技术活——

写写自己吧,内心的动荡,不安,爱和恨。对美的认识,对自由的渴望,心里压抑,难受 最想哭和最想笑的心情。诗是本能的宣泄,苦闷地象征,对诗意和美的陶醉也是心灵和生命本能冲动和需要。

诗歌是个技术活。譬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能永恒下去。而被称为时代的诗人,包括所谓思想深刻有担当的作品,虽轰动一时,但因诗艺不精,会随时间推移逐渐消亡。所以技术比内容重要,或者说思想深刻的作品,必有技术做保证,技术在前,思想在后。

但诗歌从不反对写天地,以及社会和别人的事。古人说要写诗歌看见,并要直寻,就是直接。就是触景生情。这说明可以写别人的事,但那事一定要打动了你,而不是为了写诗,而去故意找苦难的题材。现在的现状是,诗人一边写苦难一边声色犬马。悲观又不拒绝享乐。这种矛盾感受,人格分裂也不是不能写,前提依然是:真实和真诚。


譬如对悲观的认识,大部分中国人就是悲哀,消极,颓废,然后及时行乐。而那些理性的悲观主义者,则认为悲观是生命的本质。认识到悲观,就是触到了生命底线,然后往回回活,好好地珍视生命,热爱生活,通过写诗或其他艺术以及创造,减缓悲观,让悲观生出欢乐,生出美。这就是悲观主义的正能量作用,悲观就有了净化作用。

所以认识到悲观是有远见的。中国人比较差劲,譬如我们是喝酒大国,诗人们古往今来爱酒,但外国人(尼采)从中弄出了酒神精神,超人,强力意志。我们却借酒消愁,或者寻欢作乐,白酒黄酒红酒都是醉生梦死的工具。醉生梦死不可怕,像李白就是写吃喝的诗人,但诗里有真实的感受,有至情至性,一样可爱,一样是好诗,而且里面有志向和胸襟。一样可以看见那个时代的精神和面貌。所有有人说,诗歌记录历史最真实。就是因为诗歌能铭刻下人的真心情,真感悟。这些真的感情就是时代的反应。所以诗人不用刻意地反映时代,赞美歌颂时代。越强调就假,刻意的人为去做的都无法做到本质的真实。王国维:境界 真景物 真感情

所以,倡导写什么是一种引领,一种对诗人的提醒,但诗人们自己具体写作的时候,一定让自己感动,并沉醉在里面。也只有诗歌与所咏之物保持着顺畅关系。在叙事文学里,文学史找不到一篇与时代(皇权)是主奴关系的作品,那些歌颂和赞美的文字当年可能大火,但在时间的长河里早已遗臭了。那些流传下来的文字,还有最早记录的都是动荡、骚乱和不安。包括诗人的内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家不仁,视读者为刍狗

诗人除了与大自然是永远的从属关系,主奴关系,其他都不是,或者不全是。

不能为大题材而特意大,为苦难而特意写苦难。诗歌不畏小,也不回避花花草草,花草也能怡心美魂。诗歌作用就是对心灵和灵魂的纯化净化美化。永远对准自己的内心,真诚的内心,对有新鲜的发现,出人意料的表达。具有了这些,丝路就会真的成为诗路,就会有真正的大作品好作品。不论写什么,只是心灵的外化,是符号。自由、温暖、纯净,是诗也是灵魂的境界和最美。

诗歌领着众人在黑暗的缝隙中寻找光明

语言要为幸福服务(搭桥)

诗最终让人体会感受领悟幸福

我们喜欢真实的人,却为何迷恋虚假的诗

有与无

只有诗才能暴露人,诗人永远走不出自己的品格。越缺失越珍贵。假与真。有真情不必炫技,感情激烈,反而会激活想象,自动生发出金句和技艺。以不变应万变,根本,纲举目张。专注于父母真情,一切如自动生成。说话,主管说。涌泉穴,公开了,谁就找到了写作的真谛。不是复辟,不是没落,而是回归,人生下来就是错位,只有回到原点元点还原,是复位,感恩深情思念,这个没有,就不是人,诗歌轻蔑了这个,就不是诗。喜欢不忘本的人,诗却花里胡哨。是对五光十色却没有心的一种矫正,不论是智性灵性直觉超验,诗就是人心灵的刺激后的一种倾诉,人格的曝光,说人话很重要。

诗人要有志气,很多人技术上不差,差的是一口气。你八面玲珑,你就永远没有棱角,没棱角就没个性,谁会喜欢一个没个性又没立场的人呢!


什么叫志气?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诗人 诗与人是合体的,写诗就是写人。现在分离。


朴素简单 不曾艳丽过何谈朴实,没复杂过怎么晓得简单。

布衣首先是真。


诗意的丝绸,伟大的乡愁 移动的乡愁

诗歌源自于地理。湖州这样一个自然人为历史地理产生了这么多,诗人,潘维的皎洁,梁晓明的捭阖,丝绸的精神,朴素而优雅 精致而唯美,北岛:落叶已飘进山谷,歌声还没有归宿。

怎么写 写什么 成熟的诗人后者  代表格局 胸襟 志向 

丝路与诗路非常搭,互相照耀,互相美化。

陌生的东西才有新鲜感,才有思维上的刺激,才有写作的冲动。

但我需要说的是,要写好丝路这样一个题材,诗人应该怎么办?一定要出自己出发,自己的真感受,真感情。自我的写作,自私的事业,自己心情的艺术。所以要把自己感动,才好。有感受力才有冲击力。

现在依然存在写作一蜂窝,有人说现在诗歌太脱离现实,太花花草草,于是就一蜂窝写平民,草根,卑微者。写民生没错,反映民间疾苦更是诗歌乃至文学的正道大道。但是一夜之间都是这个,一蜂窝的写,没感受也写,就成了一种流行病。不是真正的关怀悲悯,而是写作上一个策略,是假慈悲。炫富 遭人厌恶,炫苦难炫悲哀,也一样令人恶心。圣人们总是对凡人指手画脚,凡人根本不理圣人的操心,平凡地快乐着。

诗歌就是永远写自己,是自私的事业,关于自己心情艺术。同时诗歌是个技术活——

写写自己吧,内心的动荡,不安,爱和恨。对美的认识,对自由的渴望,心里压抑,难受 最想哭和最想笑的心情。诗是本能的宣泄,苦闷地象征,对诗意和美的陶醉也是心灵和生命本能冲动和需要。

诗歌是个技术活。譬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能永恒下去。而被称为时代的诗人,包括所谓思想深刻有担当的作品,虽轰动一时,但因诗艺不精,会随时间推移逐渐消亡。所以技术比内容重要,或者说思想深刻的作品,必有技术做保证,技术在前,思想在后。

但诗歌从不反对写天地,以及社会和别人的事。古人说要写诗歌看见,并要直寻,就是直接。就是触景生情。这说明可以写别人的事,但那事一定要打动了你,而不是为了写诗,而去故意找苦难的题材。现在的现状是,诗人一边写苦难一边声色犬马。悲观又不拒绝享乐。这种矛盾感受,人格分裂也不是不能写,前提依然是:真实和真诚。


譬如对悲观的认识,大部分中国人就是悲哀,消极,颓废,然后及时行乐。而那些理性的悲观主义者,则认为悲观是生命的本质。认识到悲观,就是触到了生命底线,然后往回回活,好好地珍视生命,热爱生活,通过写诗或其他艺术以及创造,减缓悲观,让悲观生出欢乐,生出美。这就是悲观主义的正能量作用,悲观就有了净化作用。

所以认识到悲观是有远见的。中国人比较差劲,譬如我们是喝酒大国,诗人们古往今来爱酒,但外国人(尼采)从中弄出了酒神精神,超人,强力意志。我们却借酒消愁,或者寻欢作乐,白酒黄酒红酒都是醉生梦死的工具。醉生梦死不可怕,像李白就是写吃喝的诗人,但诗里有真实的感受,有至情至性,一样可爱,一样是好诗,而且里面有志向和胸襟。一样可以看见那个时代的精神和面貌。所有有人说,诗歌记录历史最真实。就是因为诗歌能铭刻下人的真心情,真感悟。这些真的感情就是时代的反应。所以诗人不用刻意地反映时代,赞美歌颂时代。越强调就假,刻意的人为去做的都无法做到本质的真实。王国维:境界 真景物 真感情

所以,倡导写什么是一种引领,一种对诗人的提醒,但诗人们自己具体写作的时候,一定让自己感动,并沉醉在里面。也只有诗歌与所咏之物保持着顺畅关系。在叙事文学里,文学史找不到一篇与时代(皇权)是主奴关系的作品,那些歌颂和赞美的文字当年可能大火,但在时间的长河里早已遗臭了。那些流传下来的文字,还有最早记录的都是动荡、骚乱和不安。包括诗人的内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家不仁,视读者为刍狗

诗人除了与大自然是永远的从属关系,主奴关系,其他都不是,或者不全是。

不能为大题材而特意大,为苦难而特意写苦难。诗歌不畏小,也不回避花花草草,花草也能怡心美魂。诗歌作用就是对心灵和灵魂的纯化净化美化。永远对准自己的内心,真诚的内心,对有新鲜的发现,出人意料的表达。具有了这些,丝路就会真的成为诗路,就会有真正的大作品好作品。不论写什么,只是心灵的外化,是符号。自由、温暖、纯净,是诗也是灵魂的境界和最美。



名人名言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在他的《林中路》中这样写到。“只有诗人才能愉快地感受一件事物的美,感受到隐藏在事物内部的美的神秘规律。除他以外,谁也不能给我们传达美的魅力。”法国小说家普鲁斯特在他的《论美感》中这样写到。“诗人喜欢夸张,但无论如何他的嗅觉都应该是准确无误的。”法国诗评家勒内·夏尔在他的《诗论》中这样写到。他们都无不道出了诗人的天职:保护好自己的嗅觉,誓死捍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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