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在学术界,“压力山大”的状态原本就相当普遍,而被新冠疫情笼罩的一年里,许多科研人员陷入了一种长时间身心俱疲的状态:工作倦怠(burnout)。这种状态被世界卫生组织(WHO)纳入《国际疾病分类》,主要症状包括:感觉精力耗竭或疲惫;心理上与自身工作的距离感加深,对自身工作感到消极或厌倦;工作效率下降。
近期,《自然》杂志发表长篇报道,描述了新冠大流行这一年科研群体中普遍的工作倦怠,这一健康问题值得关注。
工作倦怠是一种综合征,会出现在长期压力的工作环境中,包括学术界(图片来源:123RF)
过去一年,工作倦怠的指标在科研群体中急剧上升。《高等教育纪事报》 (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 近期公布了一项调研结果,他们在去年10月回收了1000多名美国高校教职人员的问卷,有将近70%的受访者表示在2020年“有压力”,超过2/3的受访者觉得“疲惫”,与疫情前的2019年相比,相关比例都翻了至少一倍。有超过半数的受访者在调查中表示,他们已经在认真地考虑改行或提前退休。 疫情相关的工作倦怠在女性科研人员中更为突出:75%的女科学家表示“压力大”,这一比例在男性中为59%。在受访的高校教师中,有80%的女性表示,工作负担因疫情而增加,75%感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遭到破坏;相比之下,男性中感到工作与生活难以平衡的低于2/3。 另一项类似调查在欧洲开展,得出的结果同样表明,学术界的研究人员在疫情期间工作压力陡升,心理健康问题的发生率正在急剧上升。“对于很多学者来说,这场疫情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不确定,并且这种情况还在继续。”这份调查报道总结说。
总部位于柏林的De Gruyter出版社在2020年针对数千名学术期刊作者先后开展了两次调查。调查人员发现,“每天要工作几个小时,是调查问卷中答案变化最大的。”由于全世界的高校都被迫转向远程教学,很多教职人员的工作时间变得更长。“在线课程让原本的备课增加了3倍,这样就减少了科研时间。”英国一位研究高等教育政策的专家表示。 除了在线教学的需求外,还有两个问题给科研人员的学术工作造成了障碍。一是学术交流和长期合作的网络被中断,尽管有很多学术会议搬到线上继续召开,但面对面的交流仍然受到影响。上述调查发现:“疫情期间,Twitter的使用量有所增加,人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合作者。”另一个障碍是在家工作,对于很多科研人员来说往往意味着需要同时兼顾育儿任务。 工作带来的压力越大,要从工作中抽身出来也越难。运动、睡眠和社交是缓解压力、保持心理健康的支柱手段,然而随着工作负担加重,从事这些活动的可能性也会降低,科研人员从工作倦怠中恢复的能力降低,导致恶性循环。
疫情终结之前,造成科研人员身心俱疲的种种因素还将持续一段时间,带来压力的制度性因素也很难在短期内改变。那么,对于正在经历相关症状的科研人员来说,可以采取一些什么样的措施来减轻痛苦?在《自然》的这篇文章中,有多位专家和科研人员分享了他们的建议和经验。 临床心理学家Desiree Dickerson说,在学术界,人们通常会认为每周工作40小时是不够的,很多时候科学家们会把工作倦怠等同于失败,但这种想法“不仅错误,而且有害”。Dickerson建议学者们可以建立一个论坛,把自己的失落、担忧、恐惧、不安等感受说出来,这些其实是很多人共有的感受。 英国的一位科研人员Rajvinder Samra博士认为,要从倦怠中恢复,关键是去做那些让自己摆脱压力的事情,比如 看小说 、做好吃的、跑步……不过她专门提到一点:“当你用社交媒体与家人朋友交流时,如果获得的是压力,那说明这种方式并不是消遣。”
对于一些少数或边缘群体 ( 例如少数族裔、移民、LQBT人群) 来说,疫情造成的隔离使得互助活动大大减少,而失去重要的社会支持,加大了相关人群的职业倦怠。Samra博士认为不同的少数群体可以彼此互相支持。而身为其中一员的Emma Bell博士介绍了自己在过去一年的经验:养了一只小狗来疏解压力。“我们需要对自己好一点,在公寓里养宠物是我对抗隔离的一种方法。”Bell博士说。 Lisa Jaremka教授是专注于亲密关系与身心健康的一名专家,她的一项研究工作证实了长期压力对免疫系统的伤害。她鼓励人们在疫情期间更积极地去寻求各种途径的帮助,例如主动去接受心理咨询等。“过去我们可能没有充分认识到,保持心理健康、自我关怀应该是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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