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琴麗《漢魏六朝隋碑誌索引》出版(附目錄/前言)
書名:《漢魏六朝隋碑誌索引》
作者:劉琴麗
出版社: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9年3月
ISBN:9787520342322
目錄
前言
碑刻文獻近年來成為學界研究的一大熱點,每年都有大量的相關文章、考古發掘報告或金石著作問世,這給學界提供了極為豐富多彩的史料信息。然而,對於碑刻文獻的整理卻顯得相對滯後,其文獻整理成果的影響力不能與甲骨文、金文和敦煌文獻相比。就迄今所見相關碑刻文獻的索引成果而言,既有值得借鑒的地方,也存在著一定缺陷。
楊殿珣《石刻題跋索引》收錄碑刻種類齊全,然書籍編目相對較早——民國時期(商務印書館,1940年初版),後來作者進行了增訂,增訂本於1990年問世,但依然遺漏不少,尤其是近三十年新出土的碑誌亟待增補。《石刻題跋索引》每方碑誌的條目後面標註引用書籍的作者、書籍名稱、卷、頁,查找書籍相對方便,但僅限於給有錄文和題跋的碑誌做索引,其餘圖版、碑目的著錄情況不詳。引用書籍以金石文獻為主,文集沒有包括在內,地方志金石文獻也有遺漏;一方碑誌的名稱在索引中反復出現,顯得有些繁複。
王其禕、周曉薇《隋代墓誌銘彙考》(線裝書局,2007年)收錄有圖版、錄文的隋代墓誌五百餘方,存目、疑偽墓誌也做了簡介,內容詳實,體例完備。其在刊布每方墓誌的圖版和錄文前,對墓誌以提要形式進行簡介,如誌主的卒葬時間、行款書體、誌文標題、形制紋飾、出土時地、存佚狀況和主要著錄情況,實則也是一簡要索引;然而在著錄有圖版、錄文的索引書籍條目中,單純的碑目類文獻不收錄,如《石刻名彙》、《古誌彙目》、《寰宇訪碑錄》等,然而這類書籍儘管著錄簡單,但往往能夠提供碑誌的出土時間線索,有的還徑直判斷碑誌的真偽,仍然有一定的實用價值。正是由於對碑目類金石書籍的疏忽,故其“存目”墓誌有少數遺漏。此外,文集也不在《隋代墓誌銘彙考》的徵引書籍範圍內,如〔唐〕歐陽詢輯《藝文類聚》、〔清〕嚴可均輯《全隋文》、今人韓理洲輯校編年的《全隋文補遺》(三秦出版社,2004年)等,造成了數方有錄文的墓誌失收。
毛遠明《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總目提要》(線裝書局,2008年)著錄的碑刻種類也極為齊備,墓碑、墓誌、造像題記、祠廟碑、祭祀碑等皆含括在內,是近年來碑誌信息著錄相對較為全面的索引書籍,其以提要形式對碑誌的出土地點、行款、形制以及其所編撰的《漢魏六朝碑刻校注》一書所使用的拓片來源都有說明,索引書籍還包括了文集和部分地方志,內容詳實,徵引書籍豐富。然而該書存在的問題在於:第一、遺漏碑誌不少,故2014年西南大學王遲遲、朱遂的碩士論文對其進行了大量補充,前者題為《<漢魏六朝碑刻校注>未收石刻整理與研究》,後者題為《<漢魏六朝碑刻校注>未收北齊北周碑刻輯補》;第二、儘管該索引在“引用書目”中提到了極為豐富的圖書信息,但是在具體的每方碑誌“著錄題跋”條目下,仍有著錄書籍的遺漏;第三,誤收了一些偽碑和偽誌,亟待學界進行清理;第四、全書最後缺乏碑誌人名索引,查找相對不便。
伊藤敏雄主編,中村圭爾、室山留美子編《魏晉南北朝墓誌人名地名索引》(2008年),作者僅針對《漢魏南北朝墓誌彙編》和《新出魏晉南北朝墓誌疏證》兩書中的墓誌人名、地名編撰索引,範圍又更加有限,且主題是“人名”、“地名”。
日本學者梶山智史編《北朝隋代墓誌所在総合目錄》(汲古書院,2013年)以簡表形式著錄了所收墓誌的出土地、收藏地以及著錄信息,還將相關期刊文章收錄在內,提供了較為豐富的學術信息。一些難以查找的書籍和內部印刷資料(如《禮縣金石集錦》)也著錄在內,其窮盡史料的精神令人敬佩。然而該索引存在的問題在於:第一、所有書籍都使用簡稱,尤其是期刊文章,來回查找,翻檢核對,使用有所不便;第二、著錄書籍也相對有限,如方志類文獻側重現代編撰者,民國、清朝時期的方志極為少見;金石書籍以近現代為主,宋、元、明、清時期的金石書籍較為少見,故《集古錄》、《金石錄》、《隸釋》等書都不在索引範圍內,自然遺漏了不少墓誌,尤其是那部分只有碑目題跋而沒有錄文者。
以上諸書的編撰狀況為本索引的編撰提供了一定空間:
第一,鑒於諸書存在的優、缺點,本索引在編撰時,為了文後人名索引的編撰,首先在碑誌的範圍上進行了限定,僅收錄墓碑(包括墓碣、墓幢、墓闕、塔銘、紀功、紀德碑)和墓誌,較《石刻題跋索引》和《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總目提要》收錄的碑刻範圍有所縮小,又較《北朝隋代墓誌所在総合目錄》、《隋代墓誌銘彙考》收錄的範圍有所擴大。
第二,對於學界忽略的東漢刑徒磚誌也做了專門索引,而這些刑徒磚誌,民國時期就大量流散在民間,被當做普通墓誌收錄在一些金石書籍中,單獨輯錄出來,是希望給學者研究提供便利。《漢魏洛陽故城南郊東漢刑徒墓地》一書收錄刑徒磚相對較全,對於其中沒有時間和姓名的刑徒,略而不錄,需要者可以查找該書。
第三、在書籍收錄方面,舉凡總集、別集、地方志、地理總志以及新出土的碑誌,皆盡量予以收錄。尤其是那部分長期受到學界忽略,保存在總集、別集和地方志、地理總志“金石”、“藝文”類中有碑誌文而無拓片的部分,這一類碑誌數量究竟有多少,目前學界還沒有一個大概的把握。
第四、《石刻史料新編》(全四輯)100冊,也沒有學者對該叢書中的碑誌編撰索引,而本索引則對《石刻史料新編》(全四輯)中收錄的金石書籍,其中所涉及到的漢魏六朝隋代碑誌,進行了一一著錄,同時又標出其各自所在的輯、冊和頁碼,以方便讀者查找。唯方若《校碑隨筆》(收錄在《石刻史料新編》第二輯第17冊)和王壯弘《增補校碑隨筆》(收錄在《石刻史料新編》第三輯第33冊)兩書內容重複較多,後書全部含括了前書的內容,而且王壯弘《增補校碑隨筆》還有增訂本問世,為了避免學者反復查詢,故引用了2008年的增訂本,捨棄了《石刻史料新編》收錄的本子。《石刻史料新編》引用的方志類金石文獻,很多都進行了重新命名,故本索引在編撰時,盡量還原為原方志的名稱和卷數,以便於讀者回溯原方志時查找。給《石刻史料新編》中的漢魏六朝隋代碑誌作索引,也是本索引編撰的初衷。
第五、在索引的編撰體例上進行了大膽創新。鑒於以往碑誌索引很多無法提供碑誌的圖版、錄文抑或碑目題跋類信息的缺陷,本索引將著錄信息進行了歸類,原則上按照“圖版著錄”、“錄文著錄”、“碑目題跋著錄”、“論文”的形式將著錄文獻歸併到以上幾個類別中,最後“備考”部分則是對碑誌做考證或提示該碑主在正史中是否有記載。然而有的文獻既著錄了一方碑誌的圖版,又有錄文,有的甚至還做了題跋考證,若嚴格按照上述體例進行歸類,又會將同一文獻分割數地,造成文字的重複;故索引靈活地對這種情況進行了處理,在著錄的文獻條目後用“(圖)”、“(文)”、“(跋)”、“(目)”等文字進行標註,表示該文獻收錄有碑誌的圖版、錄文、題跋或碑目,這一體例一般在著錄文獻不太繁瑣的情況下使用(以十條文獻為限)。由於沒有哪一種單純的體例盡善盡美,為了彌補彼此的缺陷,無奈之餘索引雜用了兩種體例。不當之處,還敬請學賢指正。一方碑誌若有碑陽、碑陰之分,甚至還有誌蓋者,著錄齊備的文獻不做標注,僅收錄部分者,則用“(碑陽)”、“(碑陰)”、“(誌)”、“(蓋)”等標示,表示著錄文獻僅收錄了碑陽,或碑陰,或墓誌文,或僅有誌蓋。有發掘報告的碑誌也盡量一一標出,以告訴讀者碑誌的可靠程度;而相關研究論文的索引,則是希望能夠給讀者提供一個較為完整的學術信息,以期盡量掌握該方碑誌研究的學術前沿。
第六、漢代,主要是東漢,碑誌屬於草創期,其範圍選定,極為糾結。一些畫像磚題記實則與墓誌相差無幾,取或捨,難免帶有一定的主觀性,這是需要自我檢討的地方,但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凡接近墓誌體例者,著錄;否則不錄。一些修路、修橋題記,凡是贊頌官員、接近德政碑、德政頌者,著錄;否則棄。這樣的取捨,難免會招致非議,為了文獻的豐富性,暫且保留。
第七、關於偽刻或疑偽碑誌,索引很難保證正文中沒有誤收者,尤其是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隱藏在索引正文中的少數碑誌,必然有被發現為偽刻者,故“偽刻(含疑偽)碑誌索引”的隊伍必將越來越壯大,這是學術研究的必然規律。然而有時也不必盲從前人對於偽刻的判斷,因為也曾有被判斷為偽刻,但後來有考古發掘報告刊登者,如北魏永安二年(529)《呂仁墓誌》,《洛陽出土北魏墓誌選編》以其為偽刻,錄文編號“偽刻四四”。然而後來洛陽市文物工作隊在《考古》雜誌刊文,題為《河南洛陽市吉利區兩座北魏墓的發掘》(《考古》2011年第9期,44-57頁),提到《呂仁墓誌》的發掘情況,由此證明曾經的判斷應當有誤。當然這樣的例子極為少見,但也從側面說明,僅憑感官判斷,難免有出錯的時候。這也是儘管有個別碑誌可能已被極少數學者判斷為偽刻,但可能仍然放在正文中的理由。為了防止判斷的疏漏,所有列入“偽刻(含疑偽)碑誌索引”中者,全部按照正文的索引體例,以便於學者們的研究和利用,同時也是為了盡量彌補可能出現的錯誤。
索引文字繁複,年代跨度較長,徵引書籍衆多,疏漏在所難免,編撰體例也可能存在不足,還望學賢不吝賜教,多多指正,以不斷提高本索引的質量和編撰水平。
编辑:刘艺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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