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MJ娱乐总裁Max：资本寒冬下的直播梦想坚持者
| “中国人喜欢追逐热点”“去年直播还是朝阳产业，今年直接变寒冬了”“希望行业洗牌过后，我们MJ仍然站着，我相信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
初见Max，他正在处理北京分公司的事宜。MJ娱乐北京分公司占地面积接近4000㎡，这让Max的办公室十分宽敞。他从沙发旁的冰箱拿出了几瓶冷饮，“你们随便问吧，我不太擅长这个（采访）”。
「 从游戏公会到经纪公司 」
年少时Max年少时喜欢玩游戏。从跟游戏朋友组队，到逐渐发展成立家族，因游戏而聚集到一起的人越来越多，Max和朋友便成立了跨游戏的公会。随着游戏渠道的成本越来越高，大的游戏公会成为运营商眼中另一个推广选择。作为业内十大公会，Max所在的决战天下公会逐渐成为游戏运营商的另一个渠道。
MJ娱乐总裁Max
彼时腾讯推出了QQ Talk，邀请Max公会入驻新的游戏通信工具平台。尽管游戏公会手握玩家流量和渠道分成，但随着端游的增长减缓、手游的崛起，公会作为渠道的作用越来越小，因此他答应了腾讯抛出的橄榄枝，借腾讯为跳板踏上了娱乐直播行业。
之所以选择秀场而不是老本行游戏，他是这么解释的。在2012年直播还未兴盛起来之时，秀场直播在整个直播行业的现金流最佳，而经历过游戏公会的“叫好不叫座”后，他和朋友一起凑了50万，在上海成立了第一家经纪公司——外滩十八号。
公司发展的很快，到一定规模时几个合伙人就方向问题产生了分歧，尽管当时公司每月净收益已达到200万，但Max和另一位合伙人Jack还是一同卖掉了股份，打算重新开始。这时候投资人找到他们，鼓励他们尝试直播经纪公司，于是时隔六个月后，Max和Jack合伙建立了MJ娱乐。
「 有梦想的人 有灵魂的公司 」
从最早开酒吧到组建游戏公会再到成立经纪公司，领域换了又换，每次重新开始Max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而在MJ娱乐上，他想实现他的抱负——做互联网最大的经纪公司。这意味着MJ娱乐业务范围将不止局限在直播领域，还有综艺、网大、传统演艺等泛娱乐领域。
MJ娱乐旗下艺人
为了这个目标，Max将2017年公司业务分为三大块：秀场直播、网红经纪、电商直播。在他看来，秀场直播已经满足不了发展到一线甚至顶级的主播的需求了。作为身价百万、千万级别的主播，如何在现有的热度上将事业再上一层楼，以及秀场直播究竟能做多久成为困扰这些头部主播的两大难题，而MJ的三大业务正是要解决这一问题的出路。
根据Max的描述，一部分顶端的秀场类主播经过传统艺人培训可以转型成为网红艺人，而MJ娱乐从成立初就模特、演艺等网红经纪业务和网络直播业务两手抓，经验丰富；若没有特别突出的技能，还可以往电商主播方向转型。不同于秀场直播的陪伴式聊天，电商直播更看重主播的口才能力，并且以电商为平台、以直播为传播媒介的电商主播寿命更长，收入也更加稳定。
Max并非随大流做直播的掘金者，对于直播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MJ娱乐在全国8个城市都设有公司，无论大小都要保证主播拥有几平方专业舒适的直播间。他说MJ娱乐的理念很简单，那就是不骗人。在2015-2017年内，资本对直播的追捧让许多人闻风赶来，全国忽然间涌现了大大小小上百上千家的经纪公司。为了最大程度的获取利益，许多经纪公司只存在在线上，有的为了争抢主播不惜开出月入数万的空头支票，因此被骗的主播比比皆是，有的选择曝光，而更多的选择了沉默。
Max称这种行为叫“人头生意”，拿着主播与平台做买卖，至于主播应有的利益完全可以弃之不顾。这是在钻空子，Max唾弃这种行为，他觉得能这样做的公司没有灵魂，主播没有办法从经纪公司中获得更多的培训以及提升，早晚会被淘汰，而公司也没有更多的创新内容来提供给用户和平台。MJ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主播，但仍能一个月拿到十几万的收益，他认为这才是经纪公司真正的价值。“在上海总部尤其明显。女孩子生活中遇到一些经济问题或前程困扰时就会想起我们。我觉得这种状态很好。”
生活上Max喜欢打游戏放松自己，工作上Max雷厉风行。“我们BOSS属于那种在不破坏任何原则的前提下，只要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你怎么样他不太管，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的工作做到位。”公司员工显然都了解这套评判体系，在我们到达MJ娱乐北京分公司时，没有看到多少领导办公室，倒是看到了不少空着的员工办公桌。后来去主播直播间溜达一圈，原来员工都在直播区忙着监管直播。
「 《百万主播》的成与败 」
2016年10月26日，由MJ娱乐、来疯直播、优酷直播联合打造的《百万主播》正式播出。在去年，直播PGC大爆发，各个平台都在不同领域尝试直播的新内容新形式，而对于MJ娱乐来说，《百万主播》的出发点在于“证明直播行业”。
《百万主播》
“你知道《欢乐喜剧人》吧？在这档节目出来之前，喜剧人就跟现在的主播一样默默无闻。我们需要一款节目去证明直播行业。”Max热爱直播行业，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在看到《欢乐喜剧人》《笑傲江湖》等喜剧节目成就了原本有些沉寂的喜剧行业后，徐淳燃起了希望，他想让更多的人看到直播正能量的一面。
从2015年开始，直播一直伴随着疯狂的资本和漫天的口水，“直播造人”“直播车祸”等负面事件为直播这个新兴的行业蒙上了一层阴影。2016年MJ娱乐决定做一档PGC节目，并最终定名为《百万主播》。通过节目，Max希望告诉社会上传统的、对直播带着有色眼镜的人，直播到底是什么、直播为什么会火，同时还挖掘主播的多才多艺的一面，打破人们对直播只有唱歌跳舞的偏见。
《百万主播》在数据上是成功的。这档成本在两千万左右，主持人有李维嘉、陈汉典，嘉宾有艾克里里、肖骁等明星的节目最终成为去年行业内PGC节目的数据领军者。
明星阵容强大
除了达成自己想要为直播证明的目标，Max还想通过这档节目试水直播PGC变现能力，为此《百万主播》采用了B2B+B2C的盈利模式。两个模式完成的还不错，B2B方面接了洽洽瓜子、乐视、小米的合作；B2C通过直播时观众的打赏决定，最终节目营收停留在三四百万上。
从盈利角度来看，《百万主播》并没有成功，这无关节目的好坏，而是去年包括今年整个直播行业都在探索直播PGC内容变现，然而市场的不成熟、PGC内容有待升级以及用户需要培养让他们纷纷铩羽而归。从节目效果来看，Max的为直播正名的目的达到了。通过节目，MC天佑、利哥、毕加索等一批身怀不同才艺的主播走红，正因此，今年多个平台找到MJ娱乐，希望能合作《百万主播》的第二季。
「 洗牌结束后 希望我们能站着 」
MJ娱乐从2014年9月成立到2016年下半年一直顺风顺水：成立不久后MJ娱乐入驻来疯直播，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做到来疯平台第一；2016年7月，MJ娱乐完成由五星资本领投，人合资本和人人游戏跟投直播行业A轮最高金额融资；等到了2016年下半年快到年底，资本的寒冬忽然来临，2017年年初光圈直播成为这场寒冬倒下的第一个目标。
Max正在考虑精简公司队伍，这对于面冷心软的他来说并不容易。目前MJ娱乐旗下平均每天开播人数在六到八百人，总签约主播5000多个。尽管主播人数不少，但随着用户群体的成熟，对主播质量的要求越来越严，为了争夺主播资源，MJ娱乐承接下了2017年ChinaJoy。在挑选ShowGirl的同时，Max也希望从中能挑选到优质主播苗子。
2017CJ面试现场
“我做MJ时学习了当时在腾讯做的那一套，做任何事都正规化，我们每个城市的线下直播间最少的也是近一百万的资产。如果只是为了节省成本，我完全可以把公司硬件卖掉，租个房子让主播直播也就够了，但那不是我想做的直播。如果违背了我的原则，那还不如不做。”
从2016年下半年资本趋向冷静开始，经纪公司的日子开始变得不好过。目前Max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持公司的正常运作，踏实下来耕耘内容。直播行业洗牌仍未结束，谁也无法预见洗牌之后会有谁活着、有谁死掉，Max认为这种洗牌虽残忍却必不可少，“淘汰掉浮躁的人，剩下认真耕耘内容的，这才是直播的正常轨迹。”
对于混水中摸鱼的人来说，这是最坏的消息；而对于勤奋耕耘的人来说，这是黎明前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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