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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里人生 l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2017-04-10 石毓号 86年那场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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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很长时间,唱歌之于我,是一个藏在心底的遥远的梦。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的美好,记得是在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还处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代,我们村小学(那时候还叫生产大队)也安排了两个知青当代课老师,其中有一个知青弹得一手好琴,那时学校里有一个旧的木制脚风琴,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长期在角落里放着默默无闻,自从武汉知青来学校后,脚风琴终于派上了用场,记得某个午后,武汉知青自告奋勇给我们上音乐课,用的就是这架脚风琴,一边弹,一边哼唱,好听极了,讲的什么已完全记不得了,应该是也完全没有听懂,当时的感觉就是好听,还有点小激动,因为,一直以为电影或收音机里唱歌的人都很神秘,没想到离我这么近的人也能唱得这么好听,继而想到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也能弹唱这么美妙的音乐呢?现在看起来这应该算爱好唱歌的种子了。


       

       然而没过多久,知青们都返城了,那架脚风琴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由于学校没有音乐老师,当时也没有音乐教材,我们的音乐课也没有人代,音乐课变成了班主任老师组织大家学唱电影插曲,那时候追电影是我们最热衷的活动,从一个大队追到另一个大队,一部片子看了一遍看二遍,每次看得都津津有味,看了几遍以后,有的同学就可以哼唱电影主题曲了。这部分同学就成了我们临时的音乐老师,一句一句地唱,大家跟着一句一句地学,由于那时候压根没有乐谱,歌词和旋律完全凭记忆,这些教大家唱歌的同学,很多句子也唱的不准(我们那时候称为唱的不对),于是经常有跟着唱的同学说哪句哪句唱的不对,课堂上吵成一锅粥,这种情况下,大多数时候由班主任老师来定夺,班主任拿不准的时候,也会征求我们的意见,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就有幸参与二次创作了。

        我们的二次创作,不仅表现为集体走调,更表现为恶搞歌词,而且是改得越不堪越好玩,真的是越淘气,越快乐,记得看过电影《闪闪的红星》后,有人把歌词改成了这样“夜半三更哟,上厕所,厕所里没有灯,掉进了茅厕坑........”。下课后,三五成群的小伙伴,赤足走在稻田的田埂上,齐声唱着经过篡改歌词的歌,真是快乐呀!

       课后是自由地唱,课前则是有组织地唱,那时候学校强制午休,午睡后大家都无精打采,学校发明了一个方法,午休后第一节课用10分钟唱歌,全班齐唱,鼓励拼命吼,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课前热身运动,大家也觉得很好玩,唱得很积极,学习雷锋好榜样这歌是组织唱得最多的歌,旋律简单,节奏短促有力,歌词朗朗上口,唯一的问题是歌词很长,不知是分为6段还是8段,很多同学记不住,经常唱错,引来许多笑声,那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很好,齐唱的时候,从不唱错歌词,为此常常在内心里骄傲几把。


      

       80年代初,受改革开放的影响,电影的主题和风格与原来比有不少的变化,电影插曲也大多变成抒情类的歌曲,其中很多是表现爱情主题的歌曲,记得当时如《蝴蝶泉边》《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等歌曲广为传唱,特别受到青年人的喜欢,那时候我们正在上中学,经常听到社会上的大哥大姐们唱这些歌曲唱得特别好听,心里也非常想去学这些歌曲,但当时学这些歌非常不容易,一是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异性间相互不讲话的年龄,唱这些爱情歌曲会受到耻笑,学校是严格控制早恋的,老师听到也会批评,二是小学里学唱电影插曲的方法也不管用了,没有谁再有兴趣一句一句地教你唱这些歌,另外,我强记歌词还可以,但记旋律绝对不行,看完电影可能连插曲一句也记不住,而且初中开始,我们也没有音乐课了,学习和考试成为绝对的主题,唱歌变成一个默默的爱好,犹如暗恋一个人,虽心里极喜欢,但由于无条件、无机会、无勇气,因此表现为不流露、不表白、不行动,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喜欢唱歌,但从不歌唱。

       进入高中后,学习更为紧张,也更加没有时间去学唱歌,那时候港台的一些校园歌曲开始流入内地,同时内地也产生了一批几乎与我们同龄的歌星,像程琳等,很多好听的歌曲还是激起我们学歌的欲望,记得程琳的《风雨兼程》当时很流行,我当时非常想学唱这首歌,但使劲地学也只学会最后两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里很郁闷,分析了原因,当时是觉得耳朵听记不住,眼睛看的记忆深刻一些,就像英语听力,看着文字教材听更容易听懂,于是心里有了想找歌谱学唱歌的想法,不久就花了8毛钱买了一本邓丽君歌曲集的小册子,8毛钱当时可是一顿饭的价钱啊,册子的封面是邓丽君的靓照,用当时的话讲是非常性感。册子买来后,遇到了大问题,就是不识谱,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先在册子上找到会唱的歌句,根据熟悉的歌句确定简谱上的阿拉伯数字的音高,再对着另一首歌的简谱唱,这样唱的结果可想而知,当时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1”在两首歌里唱的不一样。更郁闷的是,上自习研究简谱的时候被学校政治老师发现,小册子被没收,而且邓丽君的歌,当时在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背景下被定为靡靡之音,我也因此被点名批评,说热衷于“菲菲之音”。这样学唱歌的想法再次被封杀。


       

      进入北大后,课余时间比高中多了很多,按理说应该可以有一些课余的爱好了,但这时我才发现,在北大爱好什么也是要实力的,在唱歌这件事情上,周围的同学太强大了,强大到我都没有勇气表明自己喜欢唱歌,记得大一的时候,在办公楼举行歌唱比赛,我专门占座去听了,非常精彩,歌手们有的是自带伴奏磁带,有的是自己吉他伴奏,当时非常惊奇于歌手与伴奏非常契合,惊奇于他们的点踩得非常准。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两首歌,一首是莫妮卡,快节奏、摇滚风格,听得非常过瘾,还有一首是一个高年级同学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歌名好像叫《红毛衣》,还记得部分歌词为:“上午A、B、C,晚上do、re、mi,站在镜子前,认不出我自己......”,直到去年30年聚会后,才知道这首歌是英语系的许晓峰师兄创作,总之从那以后,暗暗打消了学唱歌的念头,转而学习象棋、围棋、桥牌和拖拉机了,但内心还是喜欢歌,喜欢听歌...

       90年毕业后,回到了老家,老家是湖北的一座小城,是江汉油田所在地,回乡之初,经常会想北大生活和大学同学,但当时通讯艰难,没有手机,单位的固定电话又限制使用,与同学们的联系非常不容易,大约是91年元旦的时候,收到一张明信片,是王国伟同学寄来的,明信片上写了一首长诗,引用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两句,大有家国情怀受挫,遁世归隐之意,看起来大家心境相同。92南巡之后,小城开始流行卡拉oK,卡拉oK成为了餐厅标配,掀起了全民唱歌的热潮,我也受到感染,再次下决心学习唱歌。 

      但说来惭愧,虽然内心喜欢唱歌喜欢了近20年,但要唱的时候却开不了口,一句也唱不出来,主要原因是基础太差,发音、音准和节奏都成问题。尝试了几回,都不成功,当时流行的歌有刘欢的《便衣警察》以及《纤夫的爱》等对唱歌曲,共同点都是音很高,要靠吼,当时我基本上都唱不上去。记得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一首歌,叫《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觉得很符合当时的心境,也勾起我对北大及北大生活的怀念,用现在的话讲是“有诗与远方的意境”,于是下决心学唱此歌,经过认真学习,终于把这歌能完整地唱下来了,内心激动不已,从此后,这歌成了每次唱歌必点的曲目,虽然我知道我唱的在音准、节奏甚至咬字上都很有问题,但唱起这歌还是带给我许多的回忆、快乐和满足,几年后,再回北京,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与这歌给我的内心触动有关。

      1年前,有幸加入北大86歌群,见到了许多歌神。在大家的鼓励下,开始在天籁里唱歌,并一发不可收拾,走调并快乐着。我终于知道,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唱歌的梦想,给点阳光,便灿烂了。

       最后我突然想到这歌名竟暗合了我的学唱歌的心路历程,稍改一下歌名就更贴切了——《最远的歌是我最倔的爱》。


 

           祝同学们梦想成真!


作者兼演唱:石毓号,北大86地质系,现居北京。供职于一家IT公司。热衷在各北大86群潜水,并在各种线下活动中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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