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品选粹① | 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展
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展
犍陀罗的微笑
展品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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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馆主办,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以下简称“文研院”)协办的“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展于2018年9月15日-10月9日在文研院地下展厅展出。本次展览是文研院系列展览之一,是继“千年敦煌艺术展”“西北科学考查团九十周年纪念展”之后又一次展现北大学人对丝绸之路考察和研究的成果。
2018年春季,在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馆的支持下,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三名教师同其他高校和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一行八人,赴巴基斯坦进行了为期六天的学术交流和考察。此次展览便催生于此行所获得的成果,展品以照片为主,包括巴基斯坦犍陀罗艺术遗址、实景、博物馆文物,以及当地人物状态等,旨在分享考察成果,增进观众对巴基斯坦的了解,不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日前,“犍陀罗的微笑——巴基斯坦古迹文物巡礼”展已经告一段落。为满足广大学友要求,文研院将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本次展览照片的精选特辑,供大家欣赏。
第一部分
遗迹 · 古代犍陀罗的城市与建筑
法王塔遗址 Dharmarajika Stupa
法王塔是犍陀罗(现巴基斯坦西北部)塔克西拉遗址群(Taxila)中最知名的遗迹之一。目前所见的遗址可追溯到公元2世纪的贵霜时期,是一座为供奉佛舍利而兴建的大型佛塔。有学者认为,现存的法王塔可能修建在阿育王时期的佛塔基址之上,所谓的“法王”也一般被认为是指阿育王(Ashoka)。那么,这座佛塔可能就是阿育王所修建的八万四千塔之一。到了公元5世纪的嚈噠统治时期,法王塔及其周边的寺院逐渐荒废。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法王塔遗址毁坏较为严重,目前只残留覆钵和塔基部分。在主塔四周有一环有供僧侣和信徒旋转礼拜的甬道。在法王塔周边,还分布着后世修建的一些规模较小的佛塔的遗迹,目前大多只残留塔基部分。在塔院北侧(上图右下方)可见僧院遗址,其中包括了莲池和僧舍的遗迹。
焦利安佛寺遗址 Jaulian
焦利安佛寺遗址位于塔克西拉遗址群的西北部,大约兴建于公元2世纪的贵霜时期,至公元5世纪的嚈噠统治时期逐渐荒废。佛寺遗址位于山丘之上,范围内包括1座主塔、近30座规模较小的佛塔以及供僧侣居住和修行的僧院等寺庙设施。
焦利安佛寺的僧院建筑形制表现出典型的犍陀罗风格——方形的僧院四周分布着以石墙区隔的小型僧房。庭院的正中间是一方莲池,供僧侣日常沐浴、清洁使用。在莲池一角像是耳房的建筑,可能是用于更衣的房间。
焦利安佛寺遗址的主塔整体规模小于法王塔,毁坏也更为严重。在主塔的台阶两侧墙壁上有两座佛陀立像,左侧墙壁下方还有一尊药师佛的坐像。主塔和周边小型佛塔(也称作“还愿塔”)的塔身和塔上的佛像、浮雕等装饰都用灰泥雕塑或涂抹。焦利安佛寺遗址小塔上的佛像保护情况较好。其中一部分佛像经修复后,现陈列于博物馆中。
西尔卡普遗址 Sirkap
西尔卡普遗址位于塔克西拉遗址群中部,是公元前2世纪由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国王德米特利一世(Demetrius I)建造的城市。公元前1世纪,米南德一世(Menander I)重新修葺了这座城市。公元前1世纪晚期,贡达法勒斯(Gondaphares)统治了这里,修建了太阳神庙和双头鹰神庙。贵霜时期,西尔卡普城逐渐没落,城市中心向西北方的西尔苏克地区(Sirsukh)扩展。
当代考古学家认为,西尔卡普的城市布局体现出了较为明显的希腊风格。目前可见的遗址分为上下两城,下城南北长600多米,东西宽200多米,石砌城墙厚逾6米。城内街道设计十分规则。在城市中央,一条宽约8到9米的大街纵贯城市南北,两旁分布着店铺、庙宇等建筑。以南北向的大街为中心,还建有十余条向东西方向辐射出去的巷道,形成大街、巷道之间相互连通的格局。
除了城市布局外,西尔卡普的宗教建筑也体现出了多元文化的特征。在西尔卡普,同时存在着耆那教寺庙、佛教窣堵波和以及可能反映了欧亚草原信仰的双头鹰庙。佛教窣堵波上建有希腊风格的立柱,双头鹰塔塔基上的壁龛则以科林斯柱样式的浮雕以示区隔。
朱迪亚尔遗址 Jandial
朱迪亚尔寺庙遗址位于西尔卡普遗址以北600米处,大约兴建于公元前2世纪至前1世纪之间。这一遗址是南亚次大陆上目前所见的希腊风格最为突出的建筑遗存。
目前所见的朱迪亚尔寺庙建筑长45米,宽30米,建筑设计遵从希腊神庙的标准。寺庙正门由两根对称的爱奥尼亚式立柱和两侧的安塔墙(anta)支撑。进入内部,由外而内分别是外殿(pronaos)、内殿(naos)和后殿(opisthodomos)。寺庙外墙间断的设计类似希腊神庙的柱廊。后殿中旋转向上的楼梯反映了这一建筑的多层结构。因此,也有学者认为这可能是祆教(琐罗亚斯德教)神庙的遗址。
皮尔邙德遗址 Bhir Mound
皮尔邙德是塔克西拉遗址群中兴建时间最早的遗址之一,南北长约1公里长,东西宽约600米。目前为止,考古发现皮尔邙德遗址主要分为4层:最早的第一层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至5世纪的阿黑美尼德波斯统治时期;第二层是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征服时期所留下的遗迹;第三层是公元前3世纪孔雀王朝月护王旃陀罗笈多(Chandragupta)统治时期的遗迹,据传,该时期阿育王曾在犍陀罗做过副王;第四层和最顶层主要是孔雀王朝之后的遗迹,其中包括德米特利一世统治时期的遗迹。这一层也出土了一些希腊化时期的文物。
从照片可以看出,皮尔邙德遗址的街道较为狭窄,房屋设计不规则,没有规划建设的痕迹,与后期的西尔卡普等遗址截然不同。城市中大多数房屋外墙封闭,窗户向庭院开放,每个庭院四周有15到20个房间。
达赫德巴依遗址 Takht-i-Bahi
达赫德巴依佛寺遗址位于喀布尔河以北的马尔丹城(Mardan)西北方,与塔克西拉遗址群隔河相对。佛寺遗址位于高于四周平原150米的山丘的三条山脊上,主要包括中央的塔院、僧院、周围围绕的小型窣堵波以及晚期的密宗寺院遗址。据贡多法勒斯时期的铭文记载,达赫德巴依佛寺始建于公元1世纪初期,在贵霜和孔雀王朝时期达到极盛,主要大型建筑都在这一时期兴建。公元6世纪至7世纪,这里成为密宗修行的寺院,扩建了包括用于密宗修行的冥想室等建筑。公元7世纪之后,达赫德巴依佛寺逐渐荒废。
由于地处山顶,相比于其他犍陀罗的佛教寺庙遗址,达赫德巴依佛寺遗址的保存相对完整。该地许多造像现收藏于白沙瓦博物馆,在遗址中可以见到佛像龛的遗迹。
第二部分
浮雕 · 佛传、佛本生故事的呈现与表达
◆ 描绘燃灯佛授记故事情节的浮雕
以上两幅展览照片中的浮雕描绘的是犍陀罗地区盛行的“燃灯佛授记”本生故事。所谓燃灯佛授记,是记述了燃灯佛为释迦牟尼的前世儒童(Mānavaka)授记、预言他是未来佛的本生故事。在这一浮雕中,则具体描绘了燃灯佛授记中“布发掩泥”的情节。《太子瑞应本起经》上卷中说:
菩萨已得记言,疑解望止;霍然无想,寂而入定。便逮清净不起法忍,即时轻举,身升虚空,去地七仞,从上来下,稽首佛足。见地濯湿,即解皮衣,欲以覆之,不足掩泥,乃解发布地,令佛蹈而过。佛又称曰:“汝精进勇猛,后得佛时,当于五浊之世,度诸天人,不以为难,必如我也。”
在上述两幅照片中,可以看到最前方的儒童俯身在地、以衣服和头发掩盖在泥泞道路上供右侧的燃灯佛走过的形态。在右图中浮雕右侧,可以看到儒童转世为佛的形象。
◆ 描绘相师占梦情节的浮雕
释迦转生为太子时,佛教经典通常将其描述为“化为白象,来就母胎”。与此同时,太子的母亲摩耶夫人也梦到了空中有乘白象“来诣我上,忽然不现”。醒来后,夫人将梦境告诉净饭王,净饭王召相师占梦。上图中的浮雕描绘的就是这一情景——居中坐着的净饭王听取左右两侧婆罗门相师解梦的样子。
◆ 描绘摩耶夫人右胁而生情节浮雕
以上两图中浮雕描绘的是释迦太子降生的场景——传说释迦太子诞生之时,他的母亲站立着、从右胁生出了他。《修行本起经》中说:
众花开化,明星出时,夫人攀树枝,便从右胁生堕地。
在第一张图中的浮雕上,居中央就是释迦牟尼的母亲摩耶夫人,释迦太子是她右胁一方的婴孩。除此之外,在摩耶夫人一侧用布接住婴孩的人物,一般被认为是天神(帝释天),而摩耶夫人另一侧守望着的、手持水瓶的人物,一般被认为是梵天的形象。第二张图中的浮雕描绘的同样是“右胁而生”的画面。在这一降生图景的右侧,可以看到一位女子手持丰收角的形象,有着释迦出世之后风调雨顺的寓意。
◆ 描绘释迦太子出生情节的浮雕
以上两张照片中的浮雕描绘的佛陀降生之后的情景。据佛传故事说,释迦太子出生之后便会自己行走、说话。《过去现在因果经》说:
于时树下,亦生七宝七茎莲花,大如车轮;菩萨即便堕莲花上,无扶侍者,自行七步,举其右手而师子吼:“我于一切天人之中最尊最胜,无量生死于今尽矣,此生利益一切人天。”
第一张图中的浮雕上,佛陀的头光表示出他尊贵的身份。佛陀身边手持莲花和金刚杵的众神站立着,迎接佛陀的降生。第二张图中的浮雕则描绘了摩耶夫人与释迦太子乘轿从蓝毘尼花园乘轿回到迦毘罗卫城的情景。
◆ 描绘仙人占相情节的浮雕
释迦太子出生之后,出现三十二种祥瑞,引得仙人阿私陀来为其占相。关于占相的故事,《过去现在因果经》说:
问仙人言:“我子初生,具诸瑞相,有何不祥而悲泣耶?”尔时仙人歔欷答言:“大王!太子相好具足,无有不祥……具有如此相好之身,若在家者,年二十九,为转轮圣王;若出家者,成一切种智,广济天人。然王太子,必当学道得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久当转清净法轮,利益天人开世间眼。我今年寿,已百二十,不久命终,生无想天,不覩佛兴,不闻经法,故自悲耳。”
上图中浮雕所展示的,就是仙人阿私陀向净饭王与摩耶夫人预言,太子成年后或为转轮胜王或成佛的佛传故事场景。
◆ 描绘释迦太子竞试武艺情节的浮雕
太子出生七天后,摩耶夫人命终,太子由姨母波阇波提抚养长大。关于太子青少年时期的经历,《太子瑞应本起经》中说:
及至七岁,而索学书,乘羊车诣师门。时去圣久,书缺二字,以问于师,师不能达,反启其志。至年十岁,妙才益显。太子有从伯仲之子兄弟二人,长名调达,其次曰难陀……请戏后园,的附铁鼓,俱挽强而射之。太子每发,中的彻鼓。二人不如,以为鄙耻。
因此,以上两图中的浮雕可能是在描绘太子与兄弟角力的场景。在汉译佛典中,调达也译作提婆达多。
◆ 描绘释迦太子婚礼情节的浮雕
释迦太子与耶输陀罗的爱情,可以追溯到此前的燃灯佛授记这一佛本生故事中。《太子瑞应本起经》中说:
太子至年十七,王为纳妃,简阅国中名女数千,无可意者。最后一女,名曰瞿夷,端正好洁,天下第一;贤才过人,礼义备举,是则宿命卖华女也。
在以上两图的浮雕上,可以看到释迦太子与耶输陀罗(瞿夷)的婚礼场景。在队列最前方(即最右侧)有头光的人像,一般认为是释迦太子。
◆ 描绘释迦太子四门出游、逾城出家情节的浮雕
在佛传故事中,四门出游的情节是释迦太子走向修行之路的缘起。《修行本起经》和《太子瑞应本起经》等佛典都详细描述了太子出游见到的老、病、死的痛苦(如浮雕所描绘的躺卧在地上腹部肿大的病人形象)和领悟到沙门修行之美好的过程。释迦太子也因此决定告别世俗繁华,投身精神的追求。
◆ 描绘佛传故事中昏睡的婇女形象的浮雕
为了督促释迦太子下定决心,诸天召厌神入宫施法,使得耶输陀罗王妃和婇女们都昏睡不起(上图浮雕中的场景)。下图中浮雕所描绘的就是释迦太子趁耶输陀罗昏睡,召来坐骑,逾城出走,走向成佛之路的场景。
◆ 描绘逾城出家情节的浮雕
为了寻求解脱之道,释迦太子经历了五年的参访、六年的苦修,但是并没有达到解脱。《修行本起经》中说,天神感念释迦的苦行,见他身体羸弱,因此派牧女献糜。释迦在河中洗浴后食下了乳糜,踏上了往菩提伽耶的路。
◆ 描绘龙王赞叹情节的浮雕
据《释迦如来应化录》,释迦太子持吉祥草走向菩提座的时候,一路吉象不断,使得龙王迦茶走出宫殿观看。迦茶看到释迦太子,预知他即将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普度众生,便使龙妃金光与诸龙女献宝给释迦太子,并且歌咏赞叹。以上两图中的浮雕就描绘了这一场景,背后有蛇头探出的是龙王和龙妃的形象。
◆ 描绘礼拜三宝场景的浮雕
降魔成道之后,佛陀在梵天的劝请下在鹿野苑初次传法,这一事件也称“初转法轮”。此前提及到,用法轮和三宝符号来象征佛陀是佛像出现以前佛教艺术的特征,但这种表现手法在犍陀罗依旧保留下来。上图中的浮雕上可以看到,象征着佛、法、僧三宝的法轮符号代替了佛传中佛陀初转法轮的具体场面,为人们所供奉。
◆ 描绘佛传故事情节的建筑构件
上图中的建筑构件出自达赫德巴依遗址,其年代约为公元2至3世纪。建筑构件上描绘了一个连贯的佛传故事场景。
第一层(最上层)描绘的是佛陀在鹿野苑初转法轮、首次传法的场景,可以看到佛陀台座上的法轮以及佛陀身旁五比丘的形象。第二层所描绘的可能是佛传中与难陀有关的场景,具体描绘了佛陀的堂弟难陀出家,但他未断尘缘,贪恋城市,因而在浮雕上表现出了沮丧、悲哀的样子。第三层是与佛传故事中的提婆达多谋害佛陀这一情节相关。在浮雕上可以看到,提婆达多派出的刺客试图推倒墙壁压死佛陀,但是佛陀用神力使墙壁坚挺不移。第四层(最下层)所描绘的是佛陀涅槃的场景。佛陀右胁朝下,北首横卧。在佛陀前方,面朝佛陀的是他的最后一个弟子须跋陀罗,他不忍目睹时释迦入灭,于是在释迦入灭之前先进入灭定。在佛足一侧的可能是摩诃迦叶。佛陀涅槃的结束,是迦叶为其礼拜佛足。在这一场景中可以看出,迦叶右手似乎正将覆物从佛足部取下。
在后世的佛传场景中,对于情节的选择与这一浮雕并不相同,教化难陀、被提婆达多谋害都不被认为是佛传故事中最关键的节点。这说明在犍陀罗时期,佛传故事的艺术表达的形制尚未定型。
◆ 描绘佛陀涅槃与葬礼场景的浮雕
涅槃故事也是佛传的一部分。左图中浮雕所表现的佛陀右胁累足而卧的涅槃形象在犍陀罗较为常见。涅槃图像中,除了据中央位置的佛陀,围绕他的还有弟子、众神、外道和末罗族人等。左图中,佛陀枕边一侧站立着的是持金刚神,四周是悲痛的佛陀弟子与末罗族人。在右图中的浮雕上,展现了佛陀葬礼上的棺椁与悲伤的众人的形象。
除了佛传故事浮雕之外,犍陀罗也不乏描绘佛本生故事的浮雕艺术作品。本次展出照片中有两件浮雕与佛本生故事相关,分别涉及到弥兰本生与睒子本生。
◆ 描绘弥兰(慈童女)本生故事情节的浮雕
在汉译佛典中,弥兰(Maitrakanyaka)的名字也译作“慈童女”“弥莲”等。在上图中的浮雕上,最左侧头顶铁轮的就是弥兰的形象。弥兰本生故事中,前世未成道的释迦牟尼是个名叫弥兰的商人。他意欲出海行商,在未经过母亲同意的情况下执意前去,不经意间扯断了母亲的头发(在一些汉译佛典版本中被记作“脚踏母头”)。行商途中,弥兰遭遇船难,却因祸得福,被营救后先后进入银城、金城、水晶城、琉璃城,享尽荣华富贵。随后,弥兰进入铁城,因其对母亲的忤逆而遭受头顶铁轮的惩罚。这时,弥兰发愿,甘愿永久顶着铁轮,使得他人不必遭受此酷刑。这时铁轮应声而碎,弥兰也因而转世。
◆ 描绘睒子本生故事情节的浮雕
在睒子本生故事中,前世未成道的释迦牟尼是盲父母家的独子睒子(Syama)。有一天,睒子身着鹿皮衣入林中为父母取水,不料被打猎的迦夷国王射中胸口。睒子大哭,因为想到自己即将身亡,父母也无法久活。迦夷国王深受感动,将睒子的父母带到睒子身旁,并向他们悔罪。在上图中浮雕上,茅屋之下的就是睒子的父母。随即,二者被迦夷国王带到右侧的睒子身旁。最右侧是父母在睒子尸体旁哀哭的场景,躺在地上的人物形象即为睒子。
专精于犍陀罗与中亚古代艺术研究的前苏联艺术史家普加琴科夫娃(Галина А. Пугаченкова)在她的著作《犍陀罗艺术》(Искусство Гандхары)的第一页,引用了《法句经》中的言偈:
已见造屋者,不再造家屋;
你椽已毁坏,栋梁已破坏。
心已离行作,以证诸爱尽。
这一段是说,佛陀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中,历经无休止的轮回转世,却无法寻找到自己的造屋者,即躯体的建筑师。在他的最后一世,在禅定、悲悯与自我内观过程中,他终于发现,建筑师就在自己心里,而非他处。犍陀罗的艺术与建筑也是这样,经历了千余年的风吹雨打和战火纷飞,我们已经无从知道创造这些美丽事物的工匠与艺术家们的名姓,但他们创造出的美,就在我们的眼前,也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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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常洋铭
摄影:任 超
责任编辑:常洋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