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宁坤:我归来,我受难,我幸存
作者:威廉
来源:环球法研
1951年,巫宁坤尚在芝加哥大学攻读英美文学博士学位,收到燕京大学校长邀请,希望他能够回国教英语。李政道前来送别,巫宁坤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为新中国工作,李政道说他不想被人洗脑子。此时,巫宁坤尚不明白脑子怎么洗法,并不觉得害怕,意气风发地踏上克利夫兰总统邮轮,回到阔别八年的故土。
在被打成右派,劳动改造20多年后。1979年,巫宁坤终于得以从芜湖的安徽师范调回已经改名为国际关系学院的原单位。此时,已经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李政道以国宾的身份回到中国讲学。
巫宁坤兴高采烈去找李政道,此时已经贵为国宾的李政道在国宾馆抽空匆匆和巫宁坤说了几句话。阔别28年后,一个是意气风发的美籍华裔爱国科学家,一个是正在办理右派转正手续的普通教职员。李政道老成持重,对巫宁坤的现状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巫宁坤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巫宁坤恍惚了,如果当初是自己留在美国,送别的是李政道回国,如今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1991年退休后,巫宁坤离开中国,前往美国定居,直至北京时间8月10日去世,享年99岁。
1993年,巫宁坤用英文以回忆录形式撰写的自传体小说《一滴泪》出版。巫宁坤说他只是将一家三代人在中国大陆数十年的亲身经历纪录下来,其中的悲欢离合和众多知识分子家庭大同小异,不过是沧海一泪罢了。
而余英时却认为,这本书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心史。虽然只是数百万知识分子泪海中的一滴,但却可以折射出整个泪海的形势。
余英时惊讶于巫宁坤在精神和肉体被折磨了三十年后还能很快地重整旗鼓,恢复精神上的自我。《纽约客》记者何伟在采访巫宁坤时问他为何能在监狱里保持坚韧的精神。
巫宁坤引用了迪兰托马斯的诗句作答
当筋皮骨松时在拉肢刑架上挣扎,虽然绑在刑车上,他们却一定不会屈服,死亡也不一定会战胜
巫宁坤这样这样总结自己坎坷的人生:我归来,我受难,我幸存。巫宁坤问自己,在徒然半生受难之后,短暂的余年是否还会虚度。显然巫宁坤没有虚度余年。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阴的消逝”
巫宁坤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译者,更是《一滴泪》的作者。每次想起他,我总是想起郑念和她的《上海生死劫》。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他们的精神是如此的相通。我们都应该记住这两个中国最后的贵族,也应该阅读他们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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