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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域 | 对数字劳动的思考,离不开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在场

谭惠灵 社会科学报社 2022-11-22


当今世界面临着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浪潮,如何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实际相结合,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当代哲学社会科学迫切需要研究的重大课题。日前,由全国经济哲学青年论坛主办、上海财经大学哲学系承办的“数字劳动与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经济哲学工作坊在沪召开。围绕“数字劳动”这一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新问题,来自全国二十余所重点高校、科研单位及企业的学者专家,共同探讨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精神的当代延续。



原文 :《把握对数字劳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

作者 | 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  谭惠灵

图片 | 网络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在场

第三次科技革命浪潮带来了生产组织方式与消费方式上的极大颠覆,人类劳动形式不断向一种以数字技术为支撑、依托互联网进行的数字劳动新范式靠近。当前,人类面临着调和经济效率、社会公平和个人全面发展的矛盾,防止全球化及贸易、金融开放带来的收益被少数人占有,阻止自然资源发生不可逆转的衰退等问题。这些问题引发了国内外学术界对资本范畴、劳动范畴、资本与劳动异化的研究热情。法国托马斯·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以及英国克里斯蒂安·福克斯的《数字劳动与卡尔·马克思》都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思考。与会专家学者认为,对21世纪的数字劳动范畴进行哲学向度的思考,离不开对整个劳动范畴进行系统的把握和认识,此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在场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自觉。


作为《数字劳动与卡尔·马克思》的中文版译者,西安交通大学教授周延云认为,福克斯运用黑格尔的辩证法重建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并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辩证统一的视域对各种形式的数字劳动进行了政治经济学批判和意识形态批判,揭示了数字商品拜物教背后隐藏着的剥削性。福克斯立足于数字劳动者,呼吁全世界数字劳动者团结起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把握数字劳动的内生性矛盾

福克斯从传媒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视角对数字劳动进行研究,为中国学者重建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参考。

  

从内生性矛盾来把握对数字劳动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成为学者的核心关切。上海财经大学资深教授张雄认为,第一,研究21世纪的资本范畴,应当首先回到解剖21世纪劳动范畴的基点上。劳动范畴是理解资本范畴的重要前提,劳动与资本有着实存的内生关系。劳动是资本的血液,没有劳动,资本不复存在;资本是劳动的货币形式,没有资本,劳动只是“自然法”存在的生命证明。第二,晚期资本主义信息通信技术时代,数字劳动呈现出“休闲时间与无偿劳动”“数字劳动力商品与生产剩余”“资本逻辑与劳动者精神解放”“人的自由与电子监控”“岗位劳动与国际分工”等矛盾焦灼点。


如何从劳动与资本的对立看待数字劳动?全国经济哲学青年论坛主席申唯正认为存在三个“变”及三个“不变”。“变”在于:资本的生存路径有变,社会关系更扁平化,劳动的外延已经变化。“不变”在于: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逐秉性没变,资本追逐财富的杠杆效应没变,资本内在的本质没变。有学者提出,数字劳动某种程度上加速了资本积累和贫困积累的过程。上海应用技术大学讲师熊亮认为,从时间维度看,数字劳动挤占了所有时间的剩余价值,采取了绝对剩余价值生产和相对剩余价值生产两种方式;从空间维度看,数字劳动攫取了世界市场的剩余劳动,带来了数字鸿沟、数字陷阱与数字异化。简单的数据共享,仅仅通过社交媒体的聚众来抵制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均,并不能真正解决数字劳动带来的不平等。在复旦大学副教授林青看来,数字劳动虽然没有表现出传统劳动在生产过程中主体性很强的特征,但从结果转化来看,产生了明显的社会价值。数字劳动依然是通过特定的社会关系及网络社会空间不断被主体化,表现为数据的商品化、生活的商品化,作为新的交往形式,仍催生了政治经济学的效果。这迫切需要加强对数字劳动中劳动异化的解析。



辨析数字劳动范畴

福克斯在《数字劳动与卡尔·马克思》这部著作中,不仅提出了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问题,而且提出了历史唯物主义劳动范畴如何创新发展的问题,还揭示了21世纪人类劳动范畴发生的新变化、新形式。这为我们了解当代资本主义“市民社会”的劳动与资本逻辑,思考劳动经济学、劳动社会学、劳动伦理学等理论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分析工具。


数据流量是解读数字劳动背后的财富密码的重要角度。上海财经大学副教授康翟认为,消费者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留下的数据,经平台整合处理后被卖给了需求方,平台从而赚取了利润。这个积累的过程可以理解为对目标流量的访问。然而,数据流量伴随着对人们闲暇时间和注意力的控制,流量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导致人类进入了碎片化时代,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流量造假、恶性竞争等。但是,流量的经济价值已经得到市场的认可,数据也已明确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参与市场化配置,因此,亟需从数据流量的角度辨析数字劳动。



如何从马克思劳动范畴来把握数字劳动范畴的本质?上海财经大学资深教授鲁品越认为,首先,数字劳动范畴属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到的对操作过程进行控制和管理的劳动;其次,数字劳动的极限就是人的自由意志;最后,数字劳动给人类带来了巨大挑战。数字劳动的核心是对劳动过程的各种层次的控制,从简单操作过程的控制延伸到对日常生活的控制,在这场数字化的工业革命中,数字革命的成果关系到人类命运共同体能否实现。


文章为社会科学报“思想工坊”融媒体原创出品,原载于社会科学报第1786期第5版,未经允许禁止转载,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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