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 | 个人与圣约群体的关系（上）
个人与圣约群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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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122，128篇什么感觉？一听说到神的殿就欢喜。主耶稣被钉和释放我们，从罪和死亡的权势下让我们得拯救，而且在这里我们也看见诗人很强调说我们要到圣殿去敬拜。你有没有想一下在家里读经祷告就不是敬拜了吗？为什么非得到圣殿去呢？当然也是广义的敬拜，但狭义的敬拜肯定是跟圣约百姓一起在教会的敬拜。而且，他也很强调上帝是从锡安山赐福给我们，是吧？因为锡安山有圣殿嘛，因此这个福被称为锡安山的福分、圣殿的福分。神当然无处不在，但神是藉着一群人来赐福你，也让你加入这一群人的部落。今天叫部落，圣经中叫跟神立约的百姓。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我们只是一小撮人，但是在神的眼中我们是圣约的团体。
我们今天晚上讲很重要的题目，就是我们和圣约团体的关系。
请翻到讲义第18页。我们前面讲过人要依赖他人才能成为人，你不能关起门来做人。因为，人有社交的需要，人有和他人连接的需要，人有良师、益友、爱情、前途的需要，而这一切不能在这个世界关起门来自己就解决了，也不是你关起门来内心深处可以完成的。正像你谈恋爱不是在脑海中想想就是谈恋爱，那叫单相思是吧？这只是臆想，个人的意念，根本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件，作为一个事件要有真实位格的交流，所谓的位格就是你得在场，你得有感情、意志、理性的参与，你得整全的人参与进来。我们说我们跟这个圣约群体的关系是很重要的。我首先来邀请大家想一下，你个人跟教会的关系是怎样的？在你的信仰中，教会占了一个怎样的比重，占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把信仰当成是个人得救
我刚信主的时候，这是我的困惑和挣扎。以往我觉得是挣扎困惑，但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呢，发现这是成长，这的确是成长的经历。自己刚信主的时候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显得很遥远了。然后，那个年代我们相信说个人祷告读经是最重要的，大家把信仰当成是个体得救，当成是单独的孤立事件。这是我们对信仰的理解，就是说真正的信仰不是搞群众运动，神救的不是一群人，神救的是单个的一个一个的人。因此，你信了主之后就和这个世界拜拜了，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因此你做了基督徒就脱离了所有文化的捆绑、所有世界的捆绑，你成为了单独的个体。然后你跟神就有了单独的交往关系，那个时候我们的神学就是信徒皆祭司，你自己就是祭司，祭司替人办属神的事。很多时候我们就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到教会去无非就是听听道，来印证一下我个人读经的感受和亮光。在这样一种个体与神的孤零零的垂直关系基础上来建造我们的信仰。
没有牧养的“三自”教堂
当时，我是在团契中信主、受洗，后来在“三自”教堂礼拜。那时候，也觉得无所谓，毕竟都在讲圣经，也可以听他们怎样来讲圣经。就这样聚会了一段时间，发现很多时候“三自”的讲台信息基本上是一些道德劝勉信息。讲员先假定你来聚会是已经信主了，因此就鼓励你怎样做好公民，怎样爱国、怎样行好事等。他们也强调说你们要成为基督徒的话，就要表现出宽容、忍耐、接纳，基本上就是讲这些基督徒的美德而已。因此很多时候在你内心有很多挣扎，很多困惑，但讲台上几乎不着一词，基本上就是在劝你要这样做，要那样做，应该怎么样，应该怎么样。
我还记得有一次听一个牧师讲道，他说叫四个“到底”，我当时看了这个题目就想，怎么还有这种题目？我看圣经看不出来。结果，后来他就根据中文和合本找了四节经文，什么忍耐到底之类，然后什么什么到底。这四个到底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四个到底！就这一类的道德劝勉就成为了当时的讲道主要内容，所以当你灵命在长的时候你就发现，他给你的根本就不是从圣经来的养料，也没有办法真正喂养你的生命，更何况你很想和周围的弟兄姊妹有时候来讲一讲你内心的困惑，因为毕竟有些人比你信主的时间长。你很想跟他们聊一聊，但大家像潮水一样涌进来，结束之后呢就“哗”一下全走了。你可能和旁边的人坐了20年，但是你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就那样的场面。接下去就再第二场。就这样的情景你也很难跟人有连接。
更何况，我在的那一个时期，教堂正在推行要“定点”、“定片”、“定人”，就是不能乱窜，不能到街上传福音，也不能向18岁以下的人传福音等。所以就得遵守这样的规定，而这样的规定在圣经找不到。主耶稣说得很清楚：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主耶稣吩咐我们要去！但“三自”当时制定的政策，是必须要在这里，是不准跨出教堂的。但凡稍微懂一点圣经，你就觉得你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已经跟圣经离得非常遥远了，这都不需要很高明的神学知识，只要你愿意稍微有点追求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误入灵恩派的家庭教会
当时，我跟我的未婚妻两个就商量说准备找个家庭教会。我们听说家庭教会非常兴旺，于是，我们就找到了当时一个很兴旺的家庭教会，就早早地去做礼拜。结果当时那个家庭教会，整个讲的全是神迹奇事，而且那个牧者讲得也是神乎其神，他说为一个人祷告，他肝上有病，但是对方还不怎么信，所以祷告只医治了三分之二，然后三分之一的肝还没有好，说对方要彻底信了受了洗再祷告，那三分之一就好了。我想这个人，他在遥控神，他把开关开到三分之二，圣灵就做三分之二的工作，然后再拨到底，就做三分之一的工作。后来发现他们更厉害，说方言都能教，圣经上说说方言的恩赐是圣灵随己意分给各人，但他说他不，可以教。只要我打开开关，圣灵就随我的意思把这个恩赐给你。因此这样的神迹让我们听着感觉是迷信，不是圣经上纯正的真理。
基要主义的家庭教会传统
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很彷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敬拜。因此，在这个时候，我们觉得有两点是对我们很清楚：第一、我们得主日有敬拜，听圣经讲圣经；第二、我们得传福音，得传合乎圣经的福音。因此，我们就开始在我家里边聚会，从2000年到今天家园教会已经有17年的历史。当我们开始在家里聚会的时候，就慢慢发现家庭教会传统也蛮多的，而且有不同的门派。有不同的老师，也有不同的传统，所以中国家庭教会总的传统是有阿米念主义的传统，也就是由戴德生他们这个路线所给我们带来的传统，所以中国家庭教会比较接受的是戴德生来华多少年，比较接受的是这样一个基要主义，与自由主义与作战的一个传统。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中国的家庭教会这样的一个传统，就使得我们跟中国传统的家庭教会的神学越走越近，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来看王明道，看宋尚节，看倪柝声。尤其是倪柝声的书对我影响非常巨大，因为他是我们本土能够有思想的神学家，也称得上是神学家，也是能用英文写作的，比较了不起的，影响到美国的、唯一的中国的神学家，所以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在美国的时候见到人的家里边有倪柝声英文全集，可见倪柝声的确是有世界性的影响，所以当时自己也受到倪柝声的影响，而倪柝声呢比较强调的是灵、魂、体三分，然后也比较强调一个人要真正的属灵，而你的良心、直觉、交通都是可以直接和圣灵沟通的。
所以在倪柝声的神学中，他慢慢地就很深地受到中国文化传统的影响，因为中国文化传统一向有个“人神”情结，所以人能够和圣灵合一，他的合一就变成了混合，我的灵变成了神的灵，神的灵变成了我的良心、直觉、交通。因此人直接凭着直觉就可以来过基督徒生活，这样的一种反神学的神学非常有魅力，也非常吸引人，因为毕竟思想、情感、意志是属魂的，搞这些也是非常痛苦的事，知识分子其实最不愿思考，因此藉着倪柝声的神学，自己也越来越走向反智，也越来越强调去注意自己神秘的感觉，走向这样一个神秘的潮流，也不知不觉地跟敬虔主义传统有了很深的连接，也开始看盖恩夫人，看《无以明之的云》等。你们可能这个都没有，这都是属灵著作，《与神同在》和《效法基督》等，怎么样操练住在基督里等，有书籍也开始来涉猎，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断地在跟这样一个群落来有连接。
在温州“遇见”唐崇荣
但神也不断地在做着他的工作。后来我们听说温州教会非常兴旺，而且尤其暑假的时候有很多营会，所以，我跟我的未婚妻又商量，因为当时没人商量，没什么兄弟姐妹跟你有深情厚谊，也没有牧者在牧养你，那我们两个商量，说我们准备到温州，我这个良心深处有圣灵神秘的提醒，真的就有感动，然后她就说我也有感动要顺服弟兄，其实那个时候还没结婚，你不需要非得顺服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这都不懂。但两个人一说了，几分钟之内就决定了，然后就出发了，连温州在哪都不知道，然后就开始走上了南京街头。
我们当时是在江北，然后就跨过长江，准备到南京火车站，我们想到南京火车站只要说买到温州的票就可以了，是不是？你看有信心是不是？而几点出发都不知道，这就叫凭信心。然后就走，结果南京大桥坐了一路公车，下来要转，从北到南的要转成从西到东的，然后在转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很破烂的大巴，长途客车，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温州。我们赶紧招手，问：“是到温州吗？”售票员说：“是，到温州。”我说：“多少钱一个人？”他说：“130!”我说：“110去不去？”他说：“去！”所以上了车我的未婚妻就埋怨我说你这个讲贵了，应该说90，因为那个人太干脆利落。我们就给了他钱，就坐上了车，结果就到了温州。
改革宗—清教徒—威敏信条
到了温州之后举目无亲，我们谁都不认识，看哪里有教堂就去，结果去了教堂才发现温州人说温州话，我们一句话都听不懂！他们营会全是温州话在那边讲道，然后我们就坐在那边，一个字都听不懂！真是有信心啊。结果有一个老人家就看见我们，说：“你们从那边来啊？听不听得懂啊？”他的普通话也说不太好，但是我们勉强能交流，后来那个老人家就很怜悯我们，然后就说既然你们来了一趟也很不容易，所以就送你们一套书，是唐崇荣牧师的神学讲座丛书，那是在一九九几年，那一套书还是非常珍贵，有将近30本，当时的中国只有温州有，别的地方还没有，所以当时我就拎着那近30本书回到了南京,于是就开始读唐崇荣牧师神学讲座丛书。
在读唐崇荣牧师的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改革宗神学，才真的知道我们中国家庭教会应该有个更广阔的源头，我们应该跟宗教改革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跟大公教会的传承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开始了解了改革宗神学，经由改革宗神学的伟大神学视野也开始了解清教徒，我敢说清教徒是初期教会之后改变世界历史最伟大的一群人物。所以清教徒的神学他们的思路就很深引起了我的关注，于是最终就开始与《威斯敏斯特信条》相遇。
是的，我们都是唯独圣经，但是当你过分强调我打开圣经自己读就是唯独圣经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唯独感觉了，因为你就否决了上帝藉着一些良师益友来引导你，你否定了神藉着一些教会的群落，一个群体，一个有形无形教会来引导你，所以我就开始来认识了《威斯敏斯特信条》这个伟大的神学传承，也真知道了这背后的改革宗神学的伟大事业，于是我们的教会就开始接受了改革宗神学、加尔文五要义和《威斯敏斯特信条》，也接受了《威斯敏斯特信条》非常明确的要唯唱诗篇的传统，因为一个世俗的国度都有它的国歌，当它进行庆典的时候它会用国歌来纪念它的国家的诞生，纪念它的国家的辉煌的历史，当我们神的国度、神的百姓来聚集的时候，国王怎么能不指定歌曲呢？那请问国王指定的歌曲是什么？当然就是诗篇。教会历史上一直到前五世纪，我敢说，绝没任何一个教会敢唱诗篇之外的歌，你找不到任何记载，反而你在古代教父的书里面，包括奥古斯丁写的《忏悔录》里面很清楚地看到，在500年前的教会只唱诗篇，绝对不会唱任何诗篇之外的歌。
退一万步，你连诗篇都没唱熟，你唱别的干嘛？它本来就是神的话，能有人写的话比神的话还好的吗？那真不可思议，如果你爱《奇异恩典》比爱诗篇还严重，那肯定是你的问题，是不是？诗篇是神的话。所以，我们从2006年开始来建制，也开始来唱诗篇，所以这就让我们意识到有形教会建造的重要，我们要建造圣约的群体，也才真的知道说上帝的无形的国度是透过有形的教会彰显出来。而且这个时候你读圣经才一下子明白，说圣经里边是一群神的百姓在建造和成长!
选自小约翰讲《福音书与益友》，标题均为编辑所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