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学9楼129宿舍 我的青春 我的姑娘
人大学9楼129女生宿舍是六个新闻系女生的栖息地,我深爱这里,因为气息契合。
记得大一开学没多久,班主任被刚选出来的班干部们簇拥着去各个宿舍联谊感情,转到129宿舍时,当当当地敲门,六个姑娘没一个人起身去开——懒得搭理,后来,班主任被簇拥着、表情错愕地走了。
安静慵懒、不求上进是129的特色,贴在宿舍门上的宣言是:“抽莫名其妙的烟,喝冷言热语的酒”,我们在外都不吭不响,但回到129宿舍,我们会关起门来豪放。
129宿舍的6个人中,3个是美女——天香、花容、月貌;1个是清秀的未成年少女——幽兰;另外2个长相和做事都偏“主旋律”,之后果然慢慢晋升为班干部——金枝和玉叶。
是时候讲讲我们的故事了,在人近中年的时间荒原上,秃鹫一点点啄食着被遗忘的青春,那远去的大学时代的嶙峋骨架,已经仅剩一点点记忆与我血脉牵连了。
天香:这一生为情所困
天香白且偏胖,像混血儿,据说生下来时两边脸不对称,脚还呈X状拐着,接生护士为她的母亲感到深深的遗憾。但没想到,天香凭借后天福报,毫不费力地长成了美女,其混血气质也来得虚无,她的父母是某村镇相爱的表兄妹,50多岁了,出门还手牵着手。
近亲结婚没有拉低天香的智商,更没有拉低她的情商。天香的男朋友同级不同系,黑且瘦,像一匹结实的小矮马,黑得有光泽,外号“黑又亮”。天香爱美,每天会举着小镜子,描描眉、化化妆,是129宿舍的恋爱先驱。常常在宿舍给“黑又亮”洗衣服,有一次给我们分享她男友秋裤的裆部开口,说:“真够难看的,这是谁发明的?”然后,她就在周围纯洁少女们淫荡的笑声中拧干了秋裤晾在了宿舍的绳子上。
天香勤快,爱洗衣服,为此,我们时常就会在宿舍与他男友秋裤的丑窟窿打个照面,像是一张瘪嘴,无声地宣扬着129宿舍头号交际花的情事是多么地隐秘而伟大。
大学四年,她和“黑又亮”吵吵分分合合,一直就没消停。我们宿舍目睹了无数次天香和“黑又亮”喝多后癫狂的表现,他们拥抱、歌唱、奔跑、掩面痛哭、边哭边唱,拉着我们歌唱,但因为次数太多,他们分手的一幕很快便没有了撕心裂肺的戏剧性,而变成了长期巡演的舞台剧。我们作为群众演员也从先开始带着兴奋之情客串其中陪吃陪聊陪醉陪哭,变成了冷静的观众,甚至已经能够像戏剧评论家一样鉴赏天香和“黑又亮”在哪个地方的演技不够精湛,脱离了本色,哪句台词有点过于夸张,哪滴眼泪流淌的时机稍稍早了5秒,哪个腔调的咏叹低了8度。在这样的艺术熏陶下,从此很难有中国的青春电影能够再入我们的法眼,我们一瞟就知道太假了,比天香和“黑又亮”第97次分手的演出还要差。
天香有一张照片很有意境,倚床独坐、长发飘飘,被我们贴在宿舍的墙上,然后底下写着图片说明:“这一生,为情所困。”后来,天香果然历经众多男友情路坎坷。
天香和“黑又亮”在大学毕业一年多后真的分手了,因为天香喜欢上了同事。“黑又亮”发现真相的当天,找我来吃火锅,我刚在家吃完饭,但不能不去,我们在人大东门的火锅店点了一桌菜,“黑又亮”自己抽烟、喝酒不说话;我不饿但勉强吃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就没滋没味地散了,“黑又亮”的心情没有任何好转,这事给我留下了后遗症——在必须说点什么的时候,我的大脑总是一片空白,只会像那天火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毫无逻辑地冒着泡。
我没有告诉天香,我和“黑又亮”曾经吃过这样一顿饭,我只是知道,随着天香移民海外,这部融合着打斗、悲情、喜剧多种元素的青春电影已经彻底散场了。
花容: 对镜刷牙的美女
花容,白净,生于北京的长发美女,大眼睛、高鼻梁、高跟鞋。走路时,鞋跟剁得有点狠,所以我们坐在宿舍中,听着楼道的震动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十米、五米、两米、一米,最后,“duang”地一声,美女睁着两只大近视眼进门了。花容有时候会戴隐形眼镜,但是,她有个习惯,就是摘了隐形再开始刷牙,刷牙时会在宿舍穿衣镜前狠狠地照自己,都快钻进镜子里去了,所以,她刷完牙,镜子上总是留下一片牙膏的白点。
花容进屋后还有个习惯动作,把一大串钥匙甩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如同走了十万八千里终于风尘仆仆到家,却没有仆人给她上茶的派头,我们每次都得抬眼看她是不是真的生什么气了,后来发现并没有。
接下来,花容还要继续制造音响。她住在上铺,动作似乎不甚协调,每次爬梯子的时候,自己不积极往上攀登,而是使劲拽梯子,似乎非要让梯子降下来屈服于她的足底,每逢此刻,我都想冲动地给她一个了断——扛着她的大屁股给她扔床上去,但是我没敢动,我只是坐在下铺,头皮发麻地担心咯吱咯吱惨叫的床板何时真的会塌。
忍而不发、凑合活着、颓废兼窝囊废,是129宿舍的优良品质,就像我们从来没要求花容把镜子上的牙膏印擦去一样,就像我们从来没有说:“你进门能不能轻一点”一样。在此后的岁月里,有的129的成员忘记了这个优秀的品德,那么,她就会过得很好;而有的人,依然在心底珍藏着这个传统,于是,她会活得不合时宜。
花容跟我一起上古典音乐鉴赏的选修课,我听着音乐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坐在我左边的男生在下课后成为了我右边的花容的男朋友,我不无忧心地想,我是多么碍事啊。
花容的奶奶特别好,我们去她家玩时,奶奶拉着我们问寒问暖,奶奶穿着薄毛衣,手热乎乎的。花容的围脖好像就是奶奶织的,又长又厚,围三圈在脖子上,花容就只剩眼睛了。129的人总是并排走在校园里去上课,一边走一边笑闹,常常见花容为了笑得顺畅,不得不用手按着围脖,把嘴露在外面喘气,呲着一排还算白的牙。
花容的丈夫是她后来的同事,但几年来发福有点过于迅猛。她丈夫的车曾经违规装着警笛,有一次,宿舍聚会,某人的男友喝多了酒精中毒,花容的丈夫一路按着警笛在大货车之间穿梭,把人送到了朝阳医院急救,我们一直守到了凌晨六点,在那个夜晚,我知道了即使在城市沉睡的时间里,这个世界也并不太平,流血、死伤、呼号刺激着我们晚熟的心灵,如同尚未成为佛陀的悉达多王子第一次见识到无常。
月貌 :朦胧柔美的猫主人
戴黑框眼镜的月貌,短发精致、细皮嫩肉,来自江南,写得一手好文章,唱歌好听还会画画,心不在焉地听着课,手不停蹄几分钟就勾勒出一幅插图。我至今还保留着她的一副涂鸦,就画在薄薄的作文纸上。
有一次,一个陌生的男生通过女生宿舍的广播喇叭找她,月貌出去见他,那男生说:“呀,不好意思,原来是我认错人了,但是,你比我看到的那个女生还好。”于是,月貌跟那男生交往了几天,不久就分手了,原因不详。月貌的心思不太好猜,像江南水岸的曲径蜿蜒,朦胧柔美,但是,直走的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就拐了个弯儿。
月貌喜欢猫,大学毕业后,有一次宿舍聚会到深夜,大家都挤在她家大床上睡倒,但她家的猫总也不睡觉,在后半夜一下子就跳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立刻惊叫,忘记旁边是谁了,起身嘿的一声,一拳就把猫打飞了,那房间又窄又黑,猫飞翔的过程中居然咬牙没叫出声,像是被吸入了一个黑洞。月貌并不知道此事,但每次见到她,我总想恶作剧地告诉她,她家的猫,曾经被129宿舍里一个隐身的“武林黑手”一掌震飞过。
幽兰:小时候的玩具是土豆丝
接下来说说宿舍的那个未成年少女——幽兰。幽兰长得瘦瘦小小的,细眼睛、细鼻子、小嘴,身材和长相都未开化,20岁时看上去就像12岁,街边发小广告的都不往她手里递。有一次,我俩在街边等人,对方迟到的太久了,我俩就去找街边发楼盘小广告的要传单,想垫在台阶上坐着,但是人家目测幽兰未成年,没有消费能力,拒绝发给她,幽兰细声细气说:“我也想看看呀”, 对方于是就哄孩子似地给了她一张:“好吧,让你爸爸妈妈给你买房子哈”。
幽兰聪明,脑门鼓鼓的,细长的手指翻着书,小嘴嘀嘀咕咕地,跟小鸡崽儿似的,要把书一丝丝儿地啄进去。她来自吉林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小时候的玩具是土豆丝——父母上班前炒一盘土豆丝放在桌子上,让幽兰把这盘菜又当玩具又当零食又当主食,所以,我觉得她读书也像是在吃土豆丝儿。
当时人大食堂的伙食不好,有个男生看到东区食堂那又黄又小的馒头就说,“为啥做得跟幽兰似的”。但是,如此缺乏营养的幽兰照样是学霸,这又让人不禁想起神秘的基因。
幽兰生起气来小嘴也鼓鼓的,有点爱使小性子,被我们宿舍喻为林妹妹,细声细气地发脾气时会把自己惹哭,也难怪,人家心脏也小嘛,所以我们都让着她。有一次我帮她冲洗胶卷冲错了,她对我又掐又拧,我在旁边像仆人似地立着,庆幸这不是在古代,否则,她会拔掉头上的簪子戳瞎我双眼的。
有一次,我骑着一辆凤凰28车带着“林妹妹”去上课,恰巧下雪路滑,不知道怎么着,我就摔了,后座上的幽兰也飞出去了,后来听旁边的同学说,我摔倒时是肉大身沉“噗”地一声,像是折叠床被打开一样笨拙,而“林妹妹”落地时悄无声息,如同有绝世轻功一样地轻,不知为何,那一刻我不由想起了一句诗:“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嗯,幽兰的小细爪子,那翻书的小爪子,那轻轻印在雪地上的小爪子。
大三实习,幽兰有意把自己往成熟了打扮,买了一双泛着红光的高跟鞋,被我搀扶着去人大西门吃饭,路遇同学,无不惊骇,相熟的麻辣烫摊主笑着说:“呦,把你妈妈的鞋穿出来啦?”吃完饭,我又扶着踩高跷的幽兰走回宿舍,但凡过个坑,上个台阶都做好“林妹妹”倾倒、而我及时抱住她的准备,那时候还没有流行宫廷剧,否则,我演丫鬟一准儿能被导演挑上,我的仆人生涯已是久经考验了。
幽兰结婚的时候,大家不太高兴地聚在了一起,可能是幽兰太小、太柔弱了,我们总觉得不太真实、不太放心,对于她老公,我们不知不觉地升起一种拐走了未成年少女的敌意。幽兰怀孕的时候,我们又担心她的小肚皮里会蹦出一个多么mini的小娃娃啊,但是,人家的女儿也是正常的六斤多,大眼睛、很白嫩,彻底走出了人大东区食堂干瘪馒头的阴影,走到了新时代营养学的阳光下。她的女儿神情犀利有点像幽兰,看照片我就有一种膝盖发软的感觉,那跟幽兰小主一样的眼神,似乎时刻要降服我成为她家宅子里的“仆人”。
玉叶:一晚上煮了7包方便面
其实,幽兰的仆人还有一个,就是玉叶,但玉叶不算是幽兰一个人的仆人,她似乎是全宿舍的仆人——大家出去郊游,每个人的背包、手提包,不知不觉地就都跑到了她的身上。吃饭的时候,玉叶因为咀嚼缓慢,所以,等我们都狼一样地喂饱了自己、停下筷子时,玉叶还在吃,我们就说:“玉叶,你把剩饭剩菜都打扫了,别浪费了。”
玉叶也来自于南方,但淳朴方正、长得壮实,像北方中原地带的革命大姐。玉叶饭量不小,总是在宿舍煮方便面当夜宵,有一次她煮了一包方便面,我们闻到香味就凑过去尝,七嘴八舌给吃完了,玉叶可能也就捞到几根,于是,她又下了一包,我们又吃完了;她又下一包、我们又吃完了;她煮,吾等复又吃……最终,那一晚,玉叶守在酒精炉可怜微弱的火光前,一连煮了7包方便面。
玉叶中学的时候就入党了,非常符合她那“主旋律”的长相。等我们大三的时候,129宿舍经常会在夜半响起敲门声,一个个来自低年级的入党积极分子会愣头愣脑地进来,小心翼翼扒住玉叶位于上铺的床沿,说要跟玉叶表达一下对于党由衷的热爱。玉叶扫了一圈我们沉默铁青的脸色,说:“好……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玉叶与积极分子谈话的地方在水房,她熟悉这里,每逢考试需要突击功课的时候,玉叶都会在宿舍熄灯后,蹑手蹑脚地带着课本、提着大暖壶、扎着毛巾去水房读书,把一个学期的功课在那一个夜晚复习完,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扎着毛巾,是当围脖用?还是要头悬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在一夜之间给自己灌下一暖壶的热水,毕竟考试考的是中国文学史而不是注水后的体重。
那个时候,还没有“拖延症”这个词语,我们现在才知道,玉叶是“拖延症极度重症”患者,临考试之前一周,她就已经寝食难安,光脚、披头、散发地在宿舍里来回走动,但是,她就是看不下去书,她东摸摸、西摸摸,最终趿拉着拖鞋去西区澡堂洗了一个澡,以浇灭心头之火。只有在考试前一天那个月黑风高之夜,她才会彻底安静下来,眼睛发亮、踩着月光去水房酣畅地喝水、读书。
玉叶曾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介绍了工作,我一直欠她一句最真诚的谢谢,但是,我总是忘记跟她说感谢,而是会转而和129的姑娘们一起哄笑她的趣事,比如,某天,幽兰偷偷告诉我们,在玉叶那粗壮的腰上,缠了一条男朋友送的特别土的红腰带。
而聚会的时候,玉叶永远要开车接幽兰、月貌,然后再依次把她们送回家,一路上还乐呵呵地听着那两人对她的各种“刺得”,而我们也依然会在吃饱喝撑后,指着杯盘狼藉的桌子,跟埋头苦吃的玉叶说:“吃吃吃,别浪费。”
听说在玉叶的公司,员工们都很怕她,望之欲跑,有一次,她发了点儿火,她的一个女员工随后就流了鼻血,而我们却能肆意地蹂躏这位铁面娘子,这样的心情真的挺爽。但后遗症就是,我在接触任何风度翩翩的上级领导时,心底难免有一声冷笑:“装啥啊!”
金枝:永远稳稳妥妥
金枝,白白净净来自东北,稍显严肃,有政工女干部的气质,温良贤惠,宿舍聚会的时候永远不会玩high,她会静静地看着我们所有人玩得几乎失去理智,沉到世俗的海面下做出疯癫的事情来,而她则永远稳稳地趴在救生圈上面,规规矩矩地飘浮着,连头发都不会弄湿,她不太懂我们的世界——孩子般荒唐、绝望、自弃的世界,但是,她挺愿意跟我们在一起。
金枝的男朋友在同城的另一所大学,是她的老乡,金枝的恋爱也谈得方方正正的,不耽误学习、不耽误工作、不耽误她朝这个社会迈出的每一步。金枝与老乡的感情是朦朦胧胧慢慢展开的,她不敢一下子冲向爱情,她和老乡搭伴回故乡,来来回回坐了好几次漫长的火车,之后才开始向宿舍的恋爱前辈咨询:“今天出去玩,老乡拉开易拉罐后,把那个拉环套在了我手上,这是想跟我好的意思吧?”瞧,节奏缓慢而老套的国产电视剧,我也已经在大学的时候就近距离欣赏过了。后来,她就跟老乡结婚生子了,毕业后通知她聚会,她不会拒绝,但是,9点多一些,在万家灯火正璀璨的时候,在129宿舍怀旧和疯狂的气氛还没有被点燃的时候,她就起身要回家看孩子了。从那时候起,我知道,129宿舍的人,真的已经开始长大了。我也从那时候起,开始对聚会逐渐失去了兴趣。
我记得她一次最搞笑的事情,是洗澡回来后说有一个班上的男生在澡堂子门口咨询她:“今天洗澡人多吗? ”
听说她的婚姻有过一次危机,但是金枝顽强地撑过来了,保持了家庭的幸福完好。嗯,她确实是那样的人,一个好人,人生的每道题都能妥妥地答出来,笔记工整,分数很高。而且,我们宿舍的蟑螂,在我们嚎叫着跑出门后,都归金枝来消灭。
番外篇
关于我
本故事纯属真实,如有雷同纯属正常。但请勿对号入座,因为我不太敢相信我的记忆,我也控制不住把她们写得尽量扭曲的不良动机。
我是谁?打死她们,我也不说。我是129宿舍的“编外”,我离她们既远又近,我之所以出现在129宿舍,是因为130宿舍太积极上进了;127宿舍的人太喜欢做高数题了;126盛产班级干部;128宿舍床下埋藏的泡菜坛子气味杀伤力太大。而129宿舍,推开门,乱七八糟得恰到好处。这里情色与才华俱足,早熟与天真和谐共处,深沉与庸俗拥有平等的话语权。这里,乱不异空、空不异乱,不增不减、不幻不灭。
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们是哪一届的,这样真的会暴露年龄,只能说,那是一个久远的年代了,高晓松的《同桌的你》正在流行,教育还没有彻底“商业化”,干事情不用急赤白脸、撕心裂肺。那个时候的孩子都是散养长大的,从小学开始,脖子上挂着钥匙自己结伴上下学。考学也没见怎么难,小升初考个普通中学也够用,关键时候努努劲,周围的同学也是说考北大就考上北大,说上人大就上了人大。对了,那时候北京商品房的价格也就每平米2000元。
但是,学9楼女生宿舍发生过这么几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同龄的人大校友或许可以追溯出些什么:1、六层发生过挺严重的火灾,燃烧的时候,129宿舍的人迅速回到自己位于1层的宿舍,把存折紧紧揣在怀里。2、好像还是六层,某女生跳楼事件,她沉闷地倒在了129宿舍的窗口下面,我们接连几个夜晚都陷入了比黑夜更深的深黯。3、一层某宿舍居然进了一条很大的蛇,那个宿舍的女生半夜抬头发现一条大蛇盘在上下铺的梯子上,与她面对面,她尖叫一声,蛇被吓得啪嗒掉在了地上,后来这事报了案,蛇怎么进去的,至今是谜。
129姑娘的名字当然被隐去了,但是,会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虽然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和她们一起聚会了,因为,一切已经变了,不是吗?她们变得太爱泡温泉了,难道聚会非要到北京郊区去泡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温泉吗?
点击右上角:分享到朋友圈
长按二维码关注人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