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影展 | 观影笔记③：哈比·高昂·彭珊·吴文光等
母亲影展观影笔记③
《父女对话》《21》《胎记》：哈比·高昂·彭珊·吴文光等
Ø哈比：影像中读出不同“家庭”
Ø高昂：反馈《胎记》《父女对话》
Ø彭珊：父女之间的鸿沟与孤独
Ø吴文光：我们应该从家庭影像中看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Ø一小片积水：《父女对话》裸露出的“家庭困境”
Ø更多反馈者：张洋、马孔多的呢喃、小卡、雅子
『家庭战争』单元策展语
家？作为一个人走向社会的母体，是从「母亲」具体的身份向一个既微观又广袤的穹宇迈出的一小步。
个人自我的成长
亲密关系的理解
代际之间的错位
……
在这个被各种概念填充的实践场，也是落到不同个体的细枝末节的生活填埋场：
一张沙发的摆放
一餐家常菜的共食
一次唾沫交错的对话
……
包括开幕片在内的四位作者，在这个叫做家的实体空间中用创作掀起了一场锋利也温柔的硝烟。在这片家庭战场中，炮火无疑都有具体的对象，但掀起之人面对这其中的暴力、婚姻、生育、禁忌、客厅……只是切口，最终要抵达的，是一份对于自我回应的协议。
——刘晓倩+戴旭
《21》
梁韵婷 | 30min
作者的话
在离异家庭和再婚家庭夹缝中成长的我，因家庭的生活琐碎，激化了母亲与继父已有的矛盾，最终他们选择了离婚。
后来，我和我的母亲搬离并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作者简介
梁韵婷，生于2000年，来自广东广州，本科毕业于新疆艺术学院 2018 级影视摄影与制作专业。
本次影片是毕业作品，第一次进行完整的创作表达。在 2019-2021 期间前后参与大小剧组参与实践。
选片人说
郭一骄：二度走出家庭的母亲，21年新民法典实施后离婚的娜拉。生活就是，不经意间，成了闯入的“恐怖分子”。喜欢妈妈，好几个段落都好有意味。
胡涛：“家庭”成为某种不断去寻找的去辨识的地方，作者敏感细腻地捕捉到家庭的细节，关于监控、偷拍等作者采用的一些非常规纪录，仿佛是作者内心在确认这个“家庭”的真实性。但是，“家庭”既是父母也是作者共同建立的，彼此影响、彼此联结。这是关于个人与家庭关系很有启发的一部片子。
章梦奇：是一部贯穿作者意识的影片，每一场景都如同一场处心积虑的戏，让人难免心惊这是预谋还是凑巧。看得出作者不用常规叙事套路，但是叙事反而成为她钻入生活间隙的障碍。恍惚间觉得作者婷婷就是杨德昌《一一》中的婷婷，那个“从中作梗”的小姑娘，怀揣着内疚与“图谋不轨”成为现实中最冷眼的人。
《胎记》
吴凡 | 35min
作者的话
虽然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但正如移民二代一样，第一代打破城乡二元结构的父母惯于将社会的弱肉强食带入家庭，导致孩子的成长环境比社会还严峻，由此孩子的精神疾病发病率居高不下。
吴凡不能忍受自己的父母，痛苦的回忆包裹着她，甚至只要医生提起“父亲”二字她就会开始哭泣，强烈的ptsd让她倍感痛苦。毕业后，她一边迷茫地漂泊，一边寻找与父母的和解之路。
作者简介
2000年生人，18级北京邮电大学英语专业本科生，女生，安徽人，目前从事英文翻译工作。
2019-至今 公众号“毅安说”，内容包括诗歌和散文。
2022创作作品《服务者》
选片人说
胡涛：影片的前半部分让我惊叹。我去过精神治疗医院，那里有非常多年纪轻轻的小孩，初中生、高中生排着队进诊疗室；家庭的日常里夹杂着隐而不见的一种东西，裹挟着人的成长，吞噬着人的精神。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我想这部影片只是一个切面，也许无法摆脱、治愈、拯救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想要的样子，但是通过写作和创作可以审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这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我们的生命源于父母，也需要警惕我们的人生也有可能葬于父母。
王凯：开始我是去看作者想克服和揭露的东西，因为作者似乎想得挺成熟了，给母亲分析情感里的控制关系，这些年网络上对这类知识的传播频率也是很高（所以对我这个89年的来说，她的表达会让我有“早熟”的感觉），后面慢慢演变出作者与之的一种共生关系，我不是很快能辨识，我便开始联想到这些年外部世界的变化——“和解”可能是个过度使用的词——其它选项还有多少？我其实在想，80,90年代很挣扎想表达某些东西和状态，在00代看来，是不是慢慢出现了一种轻车熟路了？更容易有可能性变成一种类型化的东西了。
李新月：作者的记忆和观察很细腻，从与父母的日常相处、记忆和叙述中描述出一种在父母爱的控制中的恐惧和创伤。作者已经坦诚并勇敢直面自己在家庭中的困惑、痛苦，但在影片的一手材料和作者所传递出的感受之间有一层偏差。在看似与父母走向理解的过程中，我会感觉“对话”没有真正发生。“母亲影展”像一个炼炉，在家庭中冶炼过的作者们再来影展中邀请大家一起继续炼，从这个角度想，作者主动跨出一步，以庭作为镜子或许可以产生难得的真实对话，希望这不是一次非常规放映与映后问答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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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对话》
徐艺函 | 117min
作者的话
这个片子主角是我和我父亲，一次父女之间的对话私录像。因父亲在我处于婚姻变故时均保持沉默这件事，几年来一直是我的一桩心结，我很想知道他的感受和想法，故而开启这次对话。
对话发生于2019年初冬，母亲去世后，我和父亲长年无交流的紧张关系不再有缓冲地带，我希望借此拓展女儿和父亲的对话空间，也由此拖拽出父女各自在父权制环境下的性别与身份的困境。
我爸并非传统意义上强有力的父亲，婚姻多年在我妈的强势之下，日渐沉默寡言，面露难色，年轻时爱好的诗文、书法、画画长年搁浅，对话中一再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
婚姻家庭结构中各成员的压抑和痛苦，在家庭内部无法被消解，仿佛拨开之后，谁都是其中的受害者，我只好将之记录下来，作为谜题，呈现给有可能负责的遥远公正者。
将个人问题，作品化、公共化，能够赋予我触及现实困境的能量，并锻炼一种体验者与观察者并存的视角，使无处安放的心结在除了忍耐、压抑之外，得到表露和处理，这个方法我后来分享在接下来的唤醒计划中。
作者简介
连云港人，1989年生，工作生活于南京，陶瓷艺术家，写作者。2016年成立徐艺函工作室，2020年发起唤醒计划。2022年启动“起风了”社区陪伴计划，致力于通过艺术行动观察、反思与呈现真实个体经验，促成不同主体经验的互见、对话、共处，体认和修建我们共同身处的世界，最终打开更柔韧的文化理解空间。
个展:
2022年 “说吧，月光”徐艺函个人作品展 问象艺术空间 南京
2017年 “寻找海洋”徐艺函个人作品展 和光陶社画廊南京
群展:
2022年 “陆地微光”可见光艺术空间 上海
2020年 “游戏之作”青年艺术展 PUSPACE 空间 南京2019年 “界尚”当代陶艺实验作品邀请展 山东2017年 “日常之美,一席之地”生活艺术展 上海
选片人说
胡涛：长大后很少促膝长谈的一对父女，坐下来谈了一场话，似乎要把人生种种症结都要理清，话头很多，爱与被爱，理解与被理解，尊重与被尊重……这不是一场谈话可以完成的共识，但是一切可能从谈话开始，我觉得这是一个开始，父女之间不欢而散说明存在着再次谈论的必要。
刘晓倩：从全片来看，场景极其简单，就是客厅这一空间场所，采用这种极简的室内空间却构成了一种作者独特的风格。包括客厅放着的钟表，指针一点一点在父女的对话中走动，时间在这一固定的空间中也参与进了其中，时间和空间融合在一起；作者在创作者和女儿的两种角色中叠合、分裂，很独特。
庄炜：太勇敢了！这样的对话我拍了很多，都不敢回看，更别说做成作品了。婚姻受害者回到原生家庭找爱，两个高度相似的人拧着一股死结。一方觉得爱与付出=忍耐与金钱，并且觉得自己作为男人仁至义尽，另一个觉得爱与付出就是真的关心体贴，然而并没有任何一方主动先付出了关心体贴，没有人真的做出了有益于关系的自我改变。更有意思的是父亲的形象（皮大衣外披、二郎腿坐），因为在这场对话里父亲自我暴露了太多，他对女儿的坦诚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困境，而这种困境又是如此有代表性。他口中的社会、国家让他学会了能伸能缩，学会改变不了就只能忍耐接受的，忍耐的能力多少成为了此处的丛林法则。他诚心维护的传统也没有带给他任何的释放出口，女儿和朋友圈反倒成了短暂的倾诉对象。“和谐社会”无法带给他真正的内心和谐。
母亲影展观影笔记③
《父女对话》《21》《胎记》：哈比·高昂·彭珊·吴文光等
影像中读出不同“家庭”
我觉得在华人家庭里，父母与小孩的沟通一直是一个课题，那是不分地域的。但坦白说，我对伦理孝道没有兴趣，儒家文化的束缚在生活里已经够烦了。既然他们以纪录片出现在影展里，讨论纪录片的定义、形式、作者意识的讨论应该要同等于影片内容。以下是我的偏颇发言：
今晚看完父女对话之后，我一直在想《21》这部片，还有《胎记》，被摄者是家人，但摆放作者／女儿的位置不太一样。
《21》非常的有作者意识，她知道怎么完成一部片，她也让自己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当她入镜时她也担负一个提词的角色，引导话题，因为她知道现在摄影机正在拍摄。作者的角色放在女儿之前，说极端一点是利用女儿的身分。但我不会说她有心机或是她在假装，因为拍父母本来就是难，她只是做她能做的。
《胎记》与《父女对话》就做影片的技术与核心来说，其实是不成熟的，但这两部片拥有《21》所没有的火花。吴师用“引火烧身”我也是同感的，那些「不孝」的话语剪掉其实可以让作者更安全，但都被保留。
坦白说，《胎记》浪费了「你不配」这句话破题的威力，后面的段落无法承接、引导力道，于是「你不配」就太过鲜明的让观者只能去在意伦理的底线，落入传统价值观的枷锁。
而《父女对话》这种「沈浸式」的形式，我觉得有趣，大电视里的客厅彷彿延伸到我这边的客厅。
基本上我觉得这部片很依赖观众的「超译」，对话里面丢出了许多的点，像结婚、亲子关系、沟通、女权，就像一个大杂烩，所有的线都参杂在一起，看观众自己对什么起反应就自己去延伸。要说作者有作者意识吗？我觉得没有，她把作者的责任丢给观众。
在看片时，听他们的对话鬼打墙，我不自觉开始滑手机、吃水果，虽然我好像是客厅另一端的成员不该如此，但这种有人在发飙，有人心不在焉的情景其实很熟悉，两人要真的对话是何其艰困，都是各说各话，苦苦相逼，想要对方接纳自己的委屈、听见自己的委屈、安慰自己的委屈。
要说其中有冲撞父权，我是不同意的，那不过是个听似有什么底蕴的名词武器，影片中除了情绪还是情绪。关于一些大名词的使用，听起来好像专业，读很多书，但是回过头来，感觉人的状态还是最重要的，名词只是帮助理解但不武断，体察自身在环境里、在时代里的位置亦是重要的。
反馈《胎记》《父女对话》
《胎记》
之前在评论里写了一句话“我看（读）过了世界，所以我有权利指摘。我学习很好，所以我有权利抵抗。”但在看第二遍的时候，那种被宠坏的小孩的感觉不见了。我突然特别心疼凡凡。这个女孩子，好用力的在希望这个家庭变好，变得正常，平衡。她希望带动爸爸妈妈一起去探索一种可能性。她可能还有些生疏，有些笨拙，但她在努力的做着。可能正是因为她的过于敏感且勇敢行动，才让自己的生了病。我说了一百遍你们听不到，那我只能闹，也许这是做过无数次尝试后作者选择的方式。但却依旧没有放弃。并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内心，充盈自己的想法，并完善自己的方式。
《父女对话》
当时选片的时候，我属于那一边极力不赞同入选的。从创作者和选片者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作者有些偷懒。这也并不能称之为影像。但是，我反思，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影像？好的作品？我们在谈论创作的时候，会说，这个片子很好，因为它没有一个结论，而是创作了一个想象的空间，可以引发更多的思考和观者的讨论。今天再看这个片子，两个小时，我看下去了，我想我需要重新审视我自己对创作和母亲影展的理解。这无疑是一部可以引发很多层面讨论的影片，而母亲影展可能更多的是强调一个片子的社会性和带来的反思，影像手法归于其次。我们作为观众去观看，讨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可能性，作者的片子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成为了一种发问。而作者本身也在完成了这个片子的时候，去反复的观看曾经的自己，并不断的思考和反馈给过去的自己。此时作者和观众，都在思考中形成一个流动的个体。我觉得这就是这部片子的意义。同样，凡凡的片子也有这种感觉。
父女之间的鸿沟与孤独
《父女对话》这个片把人与人之间，尤其是长期相处的亲密的人之间交流的艰难，拍得很好。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回到原点，交流毫无前进。无法去指责父亲女儿，还有没有出场的母亲。什么是亲密的人之间的孤独，人最日常的孤独。作为观众，我不关心拍摄的技术有多复杂努力精彩，我只关心它表达出来了什么。这就是现实关于理解和交流最日常的残酷。
父亲有部分想说的是不能理解就是不能理解，我们不要去求相互理解，只要不吵架就行。但是他解答不了女儿一个犀利的问题，就是你坚持的这套也没有帮你过好啊，那为什么我们不试着去相互理解？不能完全不能理解，要有一个标准。而父亲回之以“度”，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标准没法讨论，只能是自己去揣摩的一个度。
这种日常交流的困境，作者没法去给我们现成的解决答案，但是作者很准确的把它呈现出来了，答案只能观众自己去解决。
在对交流的悲观上，我更能理解父亲。但矛盾的是，在现实生活中，我又更多活成女儿，总是想要得到真正明明白白的理解。而失败的是，我在生活中，又往往被责怪为父亲的角色，就是徒懂道理却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对家人的理解。
我们应该从家庭影像中看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对人提出疑问还是对片子提出疑问？一个片子为什么会呈现问题，它是希望我们去想。如果你去质疑这个里面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那么作者可能就会说直接剪掉就完了（就没那么凶猛了）。那样的话我们什么都不会听到。我们不由自主地对片子里面那些拍自己的作者发出疑问，“你应该如何如何”。作者是通过剪辑让自己“安全”的。
设想一下，如果作者拍的是他者，作者本人就不会成为靶子，但观众又可以说你凭什么拍人家隐私和痛处，这时又出来了另外一个拍摄道德话题。母亲影展里面拍自己的作者们，规避了拍别人的纪录片伦理考量，但引火烧身了，它不是有没有勇气的事情，它是作者把自己放在架子上烤了。
《父女对话》裸露出的“家庭困境”
看完影展的《父女对话》真的好室息，开局23分钟我就开始考虑要不要关掉以免对我造成二次伤害了，我要怎么撑117分钟听他们永无止境的互相抱怨和指责呢，这根本不是对话双方完全没有看到彼此。好在我撑下来了，我太容易带入了，这简直就是我的噩梦翻版，还挺佩服导演的，她已经很尽量平稳自己了，偶尔抑制不住的大声立刻就被父亲说你看你，我们说了这么久，只有你大喊大叫，我没有大声过。拜托，父亲说的东西比音量大这种物理伤害伤害大多了，当然控制不住音量表情确实不合适，雪上加霜。
父亲: 需要家庭肯定自己的付出，可能总是被妻子要求这不够那不够。局限是大男子主义女儿: 陷在冷漠的父亲态度阴影里，想要来自亲人的关爱和支持，而不是“你自己的事你自讨苦吃。两人的需求和受到了打击是相似的、
困境:
1: 在金钱上的不平等会作为衡量的标准反复提出，并容易和感情付出挂钩甚至等同概念
2: 双方的道德绑架 身为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没良心，我作为生你的人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身为父母怎么这么垃圾，你把我生下来就应该好好对我。
3: 打断对方，输出自己的不满，对对方的想法感到不理解。情绪上头，无法接受
4: 用别人觉得怎么样来让自己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
5:用传统和理所应当武断式盖棺定论
6: 用“男人怎么样”“女人怎么样”把感受和原因模糊。“你钻生角尘”来冰游问出“跟你沟通不了，拒绝更深入的思考
7: 父亲认为自己更懂社会，有年龄的优越感，女儿身处的环境和父亲有很大的不同。社会身份的割裂。
还有很多，我确实不中立，和我的家庭情况也很相似，我巴不得跳进去两个人都乱刀……不过确实是适合讨论的片子，百分百能够调动人的观点输出。父亲和孩子都有自己的局限。
从我的角度看的话就是我对于父母的不满，是由于我把“父母”的概念神化了。“父母”仅仅是一个血缘上的称谓，而不代表神性的，无限包容，奉献，不求回报。他们也是有感受，有局限的有自主思想行动的 具体的人。接受这个之后，也就对所谓温暖的家庭没有什么追求了。它已经这样了，不过我尽可能做好在家庭中的自己的修养，也是改善家庭环境的一步。
我小时候是没觉得有什么的，他们怎么对我我接受并改变自己，因为双方的体格和社会地位各个方面没有一个是平等的。生下婴儿的瞬间，获得了巨大的权利，他们想怎么对这个生命都行，这是“负责的父母的权利”。一直到死，很多父母都没有改变过“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想法，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父亲在用面对社会的方式面对女儿，女儿要求理解关心，而父亲对女儿要求的这种方式不理会，还是坚持自己的世界观，说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要忍耐，用对待世界的举例来告诉女儿他改变不了了。我不觉得这是好父亲。我父亲也是一个强表达的人物，我们一开始谈话就是三四小时起步。但是大家都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想要对方做到的，如果暂时做不到是无法通过言语达成和解的。所以最后仿佛谈不下去就这么草草完结了。长时间的单次沟通重复过非常多次，我们会加入各自最新看到的一些表达，但我们表达的也是我们想看到的一种理论，选择那种支持我们的理论。所以很多时候让步是要交给时间的，哪一方想变得弱势或是不得已弱势下来了，或者对方要求做到的事情稍微实现了，才能在某个节点达到暂时的看似和谐，但很多无法让步的事实还是无法通过语言沟通来和解。（摘自映后谈）
有没有可能父权制对男性也是枷锁？在父权制的家庭中，父亲这个角色有没有示弱的可能？假如他不是以一个全知全能的“偶像”出现在家庭关系中，他会是什么样的境遇？影片中偶尔的双方都平静的片段是最触动我的，父亲在示弱，女儿在倾听，妻子的易怒，生存的艰难，这些无不在述说着一个词“父爱”，母亲“出走”了，女儿“出走”了，儿子也将“成家立业”，那最终的问题逐渐显现，一个只剩父亲的家族，父权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摘自映后谈）
感觉许多家庭客厅里都端坐着这样的一个父亲。拍得特别好，那种难以言说的困惑、那种无法沟通的窒息、那种试图达成理解的徒劳都被呈现出来了。（摘自映后谈）
我是从没与父母这样聊天。我们都是不沟通要自己去悟，一些我们做子女的只有服从，结婚之后才自由。这是年轻人与我们的观点不同。（摘自映后谈）
母亲影展→观影笔记
全文编辑：章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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