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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犹在》截图)母亲影展观影笔记⑮:哈比→《树犹在》《罗生门》▉《树犹在》的凝视这周主题是「女性凝视」,我想凝视是一种感受能力,感受现场发生的事情,那或许是情绪、氛围、无以名状的东西,然后再将它转译成影像,让观者感知到。《树犹在》里,作者捕捉到了抽象的东西,在我有限的字典里,那称为「爱」。作者的感受无处不在,甚至在她拍摄姥姥的脸时,凝视延伸出了无形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喜欢访问与访问之间的无对话,那是一种缝隙,空白的,画外之音的,形容词的,让渡给画面自己去说话。我想这是一部追忆的影片,思念藏的很深。能够抵御死亡的是记忆,记忆让人想念的时候,有所凭靠。这些记忆是有温度的,在作者的目光里,在两人相处互动里,象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对话的方式、质地都让我这个观众感觉到「亲密」这两个字的一种样貌。▉《罗生门》的映后《罗生门》的映后很精彩,从生不生孩子到同性恋接不接受,这样的世代差异其实是必然的,对吧,社会样貌代代都在改变。谈到同性恋,梦奇叫我发言,我没说,因为一方面我不知道要站在什么立场说话,另一方面我自己也没办法代表其他人,不过我可以说说自己的经验,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了喜欢的人,但是最令我惊恐的是那个人跟我同性别,我知道自己的爸妈不会接受这种事情,于是这个喜欢带着阴影跟恐惧,成了秘密,伴随着我长大。与父母相处,我们可以讲很多事情,但是我心里总有个不能被打开的房间。我离家许久,在外面我感觉自由,也找到自我保护的方式,我有暗暗长成一个性格扭曲的人吗?或许有吧。我曾经遇见一个家里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同性恋,只要他爱的,家里也都爱,他整个人发着光,真的,你感觉得到他的内心是健康的,他可以跟他的家人分享快乐,分享挫折,分享受伤。如果问我羡不羡慕他?那肯定是有的,我只能说他很幸运。台湾在2018年的同性婚姻法律公投前,经历了一场场全台的大型辩论:民法婚姻是不是只限定一男一女,以及民法婚姻以外形式保障同性伴侣。整个社会进入两极化的撕裂对立,传统保守与进步价值,中老年人与年轻人,基督教天主教与佛教,两方的游行造势都来,偏见、刻板印象、谣言种种能摊的牌都摊了。可以看见其中恐惧之荒谬,以及来自无法想象,像祖先的牌位谁要拜,过年要回谁家,家族称谓大乱,违反圣经教义,大家都会变同性恋等等意想不到的说法,民智直接倒退三十年,但或许这才是现实吧。最终修改民法的公投没过,是以另立专法的方式让同性婚姻合法化。其实同婚的意义在于宪法保障的人权是无私的,是身而为人的权利,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我有一天可以结婚,但是现在的我从不能结婚到我要问自己想不想结婚,或是要跟谁结婚,你知道吗?这是一个我也被当作「正常人」看待的开始,结婚是个人的事,性向也是个人的事。同婚专法通过之后,祖先牌位谁要拜,过年要回谁家,基本上一些生活的事情都是可以透过协调、沟通来达成的,最有趣的是家族称谓在殡葬业里早就已经与时俱进地想出办法,也没有人因为专法通过而变成同性恋,只是藏在深柜里面的人可以出来见到阳光罢了。所谓的传统其实是约定俗成的,没有人说它不能被改变,所谓的孝顺其实是一种美德,但是当它被当成一个目的性来要求的时候,它就不管心意而只管达标了,而这个标准还非常主观。孩子过得快乐、健康、平静是父母最大的希望吧,然而亚洲家庭的家父长制通常是最不讲人权的,以家庭为单位,父母以爱为名去剥夺孩子应该要承担的责任,无法练习自主选择,有的人连生活能力都没有,诞生许多妈宝、爸宝。老一辈的受太多苦,小一辈的是受不到苦于是无法受苦。现在长辈回过头来说现在的人太个人主义或没担当,不像他们那年代....对啊,时代变了,但用万年不变的要求去看,是不是才是看不见现实的人?就像眼里只看着一块礁石说这以前都有海菜,抗议现在怎么都没有了,殊不知旁边早已填海造陆盖大楼了,哪来的海菜?生小孩本来就是件严肃的事情,弄出的是人命啊,我想母亲影展过去几周的片子正是最好的启示录。(《罗生门》海报)母亲影展→观影笔记母亲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