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中寻找高于生命的东西
日前，在第七届北京十月文学月启动活动上，首届（2021~2022）王蒙青年作家支持计划·年度特选作家揭晓，孙频、郑在欢、渡澜三位青年作家入选。王蒙青年作家支持计划的目标包括:每年从40岁以下的青年作家中选出若干名特选作家予以扶持，同时举行王蒙青年作家支持计划年度论坛（每年在十月文学月期间举行）。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围绕“青年写作”问题，对入选的作家渡澜进行了采访。
1999年出生的渡澜在三位作家中年龄最小，但也已经发表过不少作品，还曾经获得过第二届《草原》文学新人奖、第十一届丁玲文学奖·新锐奖和第六届华语青年作家双子星奖等。今年1月他出版了个人首部作品集《傻子乌尼戈消失了》。以下是采访全文。
对话
渡澜& 好书探
Q：首先想请你谈谈得知入选王蒙青年作家计划的感受。
渡澜：非常喜悦，很感激。发现写作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情了，有了很大的责任意识，觉得自己有责任写出更好的文学作品。
Q：三位入选作家中你年龄最小，但已经发表过不少作品，并且获得了一些奖项。请谈谈从最初开始创作至今，你在写作观念和实践上有哪些感悟和变化。对你创作有较大影响的是哪些人或机构、事件？
渡澜：我早期的写作注重记忆的积累，后来发现这是徒劳的。写作如果只围绕记忆，只在记忆里绕圈子，非常费心力，且很难产出新颖的作品。写作应该跳出记忆——这是我目前的感悟。坐出租车的时候，司机向我讲起自己的女儿，说她爱好写作，理想是成为一名编剧，反倒是功课上不怎么认真，问我该怎么办。我和她讲起了自己的童年，说我小时候也爱好写作，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写小说看闲书，不仅如此，我还常常在母亲面前夸夸而谈，说我将来会成为一名作家，不仅不会为自己的生活发愁，还能帮助很多人。母亲哪怕一次都没有质疑过我的理想：“那是当然的，妈妈相信你。”她总是这么说。妈妈是我写作道路上最大的支持。我对那名司机女士说，母亲的鼓励和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希望不要打击孩子的信心，要给孩子爱和帮助，相信女儿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Q：你觉得对于年轻写作者来说，除了自身能力的提高，还有哪些外部因素会对提高写作水平起到一定作用？比如支持年轻人的写作计划和奖项等等。
渡澜：写作者要有决心和信心，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整个社会，我认为这是基础，不过这些好像都是内部因素。支持计划对青年写作者的帮助是很大的，可以让写作者有更加充裕的时间来写作，且能激发责任心。我认为我以前的“写作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是个很没责任心的想法。
Q：很多评论都提到你作品的想象力和诗性的语言。能否以“乌尼戈”这个形象为例，为读者讲讲在文字表层之外，你希望传递出什么？
渡澜：耿占春的《隐喻》里提到，语言最初作为一种命名活动，就不仅仅是给事物一个名称，它是给予事物一个个人化的品格。语言在人的肉身和宇宙万物间建立了最原始的关联阈，而隐喻则是在语言中创造出超乎语言的东西。隐喻思维使人类在思维中能超越思维存在本身，也就是在生命中寻找高于生命的东西，在死亡中寻找高于死亡的东西。隐喻具有诗性。作者也提到隐喻的基础是人与自然的基本相似性，或人与大地的视同对等，人与自然的统一。我写乌尼戈，也是想表达出这个“统一”。
Q：能否简单谈谈接下来的创作计划，正在写什么作品？
渡澜：正在给一篇长篇收尾，内容是关于孩子们，以及疾病、自然。
Q：最近在看什么书？可否与商报读者分享一下。
渡澜：费尔南多的《我将宇宙随身携带》，是一本诗集，非常好看。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初审：孟祥辉
复审：张中江
终审：张维特
排版｜孟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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