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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大·关注 | 如何拯救“知识焦虑”?也许你能从核心课程中找到答案

哥大全球中心 哥大全球中心 2021-12-23

一百年来,在全球化的浪潮下,滥觞于西方传统的哥大核心课程不断推陈出新,拥抱世界文明的多样性。如今,在课堂之外的社会生活中,核心课程启发的思考仍在延续。


8月4日,六位哥大中国本科生来到第十一期哥大全球中心教育系列论坛,讲述哥大的这套一百岁的教学体系如何试图回答新时代抛出的问题,帮助解答身为世界公民的我们所感知到的困惑。


活动现场

图源:哥大全球中心


冯佳宸

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学士,学术兴趣包括政治哲学、社会哲学、思想史。



张雅蒙

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脑神经系。着力于神经通路及其相关行为研究,研究方向包括稳态维持、奖励机制等。同时对人机接口、虚拟现实、佛教感兴趣。


Charlotte PU

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学士,以院系荣誉毕业。学术兴趣包括现当代东亚文学与电影、媒体研究、新闻与非虚构创意写作等。


郑举之

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士,学术兴趣包括古代地中海历史与日本现代史。



Alex YANG

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与政治科学系大四学生。学术研究方向包括欧陆哲学、社会哲学(以黑格尔与其追随者为主)、存在主义、以及批判理论。


张冷宜

哥伦比亚大学大三学生,学术兴趣包括社会哲学、哲学史。




核心课程包含哪些?


文学人文 Literature Humanities



这门课的书目展现了从古到今,人是如何思考彼此、人与人的关系和人与社会的关系。

通过第一年对西方传统经典的研读,郑举之发现很多西方文化的现象来自古希腊罗马的传统。比如文学中常见的复仇主题,贯穿这门课的始终,深刻揭示了西方传统在时间上的延续性。
 
同时,《圣经》《创世纪》《斯洛福音》等基督教传统的经典,也是“文学人文”的有机组成部分。或许有人会质疑宗教经典的灌输性太强,郑举之则认为,这门课是站在相当中立甚至批判的角度研读这些经典。这是一个交互性很强的学习过程——所有人都会在学习过程中对课程本身不断地反思,大家不仅是在摄取文本,也在积极地和文本对话,反思并且意识到它的局限性。

百年以来,“文学人文”作为核心课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仍然保持着它的生机与活力。
 

当代文明 Contemporary Civilization



1919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落幕的反思与迷茫中,核心课程中历史最悠久的课程“Contemporary Civilization(当代文明)诞生了。


这门课涵盖了政治哲学、宗教哲学、伦理学,思考构建人类各种社群的价值观,以及每个人作为个体存在的意义。以时间顺序为脉络,大二学期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霍布斯的《利维坦》和洛克的《政府论》;第二学期从卢梭开始到殖民主义、后殖民主义哲学。

 

冯佳宸认为,尽管这些著作与“现代”有一定距离,但无论是政治生活还是日常生活,阅读这些作品都极具启蒙意义。难能可贵的是,经过一年的思想交锋和对深刻人生议题的探讨,同学们自然而然地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艺术人文和音乐人文
Art Humanities and Music Humanities


文学、哲学与科学等基础人文素养之外,哥大的核心课程给予了艺术以同等的关注。


浸润在“艺术人文”和“音乐人文”课堂上,接触不同时代、不同社会形成的艺术、音乐作品,我们能够定位特定时代文化和思想的变迁。


Alex Yang提到,当我们提到瓦格纳《指环王》的音乐对尼采的哲学有什么样的启发,这就是“音乐人文”和核心课程之间的紧密联系。

 
全球核心课程 Global Core


近二十年来,哥大在强调于西方人文经典的基础上加入“全球核心课程”,从非洲研究、东亚研究、南亚研究等的区域研究中选出符合要求的课程,选修两门才可以毕业。


在已经研读过西方经典的基础上,“全球核心课程”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同样采用小班教学的模式,选择的文本从《道德经》《论语》等东方哲学经典,到现当代东亚小说。


这门课秉承的脉络和“文学人文”非常相似,选择的文本同样体现了从集体性到个体性强化的过程。


大学写作 University Writing



“大学写作”是哥大核心课程中的第一门基础课程,也每一位大一新生的必修课。写作课堂上教授的不仅仅是写作技巧,而是如何运用逻辑让句子与句子之间传达出一种观点,启发学生如何思考、如何沟通。

 

哥大的写作课堂往往以不同的主题为主导,比如性别研究、美国研究、人权研究、还有针对国际生如何进行跨文化对话的主题。


张冷宜选择探讨性别研究与写作之间的关联。课堂上,通过阅读性别研究相关的经典论文,结合课堂讨论,探讨大家如何用文字传达抽象的观点。

 

Charlotte Pu选择了美国研究的主题。课堂上的文本很多来自美国经典作家针对美国社会热点议题进行的批判性思考——比如活跃于美国六十年代的著名黑人作家James Baldwin,在人权运动刚刚启蒙的时候如何看待种族。


这门课不仅仅是讲授写作手法,更是认识美国知识界和文化界的入门。


前沿科学 Frontiers of Science



脑科学系的张雅蒙介绍,"前沿科学"分为脑科学、物理、生态环境和地质学四个模块,致力于在科学中寻找共通性,将实际生活中应用性最强的领域介绍给大家。课程持续一年,每周会有小班讨论。
 
张冷宜认为,“前沿科学”是站在一个非常人文的角度去理解科学,尤其可以帮助文科生与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科学式的连结。人文素养让科学家更加关注伦理道德,而理科思维则让人文学者意识到理论的科学限制。学科之间的互相平衡,带来了不同的视野。而这正是全人教育的意义——从不同的视角去理解何为“真正的人”。

 

 

通过核心课程,我学到了什么?


东西方文化间是二元对立关系?


郑举之:最大的感受是,“全球核心课程”试图在西方传统的基础之上逾越所谓“西方”的标签,以更开放的心态,给非西方的作品以同样的关注,借此弱化东西方二元对立的意识。西方和非西方的传统是同大于异的,我们应该更加关注这些作品的普世价值。


Charlotte Pu大家谈到教育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个误区,认为教育是一个从上往下灌输性的关系,然而核心课程培养的观念是,教育其实是平等交流和批判性思维的关系


每年哥大学生都会自发地向学校反映,核心课程可以添加什么样的内容,作出怎样的改变。老师也在作出努力,尝试扩大“全球核心课程”的内容,让同学有更多的机会接收到西方主流话语之外的文明的对话。


授课模式:小班教学的特点


张冷宜:人的本能总认为自己的观点是对的,这是小班教学可以克服的东西。


在一年的小班教学里,我们不断地要对一些议题进行深入地探讨和对话,同时往往会引用一些例子去印证我们的观点。这些例子其实都是我们的家庭、所处的社会、文化的映射。我们会看到和我们有着不同生命经历的人如何思考问题。这样的对话是尤其珍贵的。


在这样的思维碰撞中,我们会培养一种反思自我观念的习惯,让自己处在一种迎接变化、拥抱不同观念、自我更新迭代的状态中。即便离开大学,这样的习惯也让我非常珍惜,受益匪浅。

 

冯佳宸:这样的课堂能够让我们宽容地对待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


另一方面,我们发现课上讨论的问题大多是没有答案的,而人生中的很多问题也是没有确定答案的,这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比喻——你要学会在没有答案中仍然坚持问问题,活在变化和不确定中,或许才是生活的常态。


张雅蒙:小班教学对我来说有更实际的应用。比如大一的时候我就进了实验室,需要参加讨论最新研究成果的组会,参与讨论才能在实验室里作出积极的贡献。


这种形式和核心课程的小班教学形式都很像,因此小班教学让我很顺利地过渡,无论对思想还是交流技巧的提升对我都很有帮助。


核心课程对学术发展的启迪


郑举之:我的一位核心课程的老师是历史学家,他的授课习惯是对很多历史事件都有一个解释。比如讲到霍布斯的《利维坦》, 为什么政治哲学家霍布斯推崇强大的君主制,那是因为他生活在英国内战的时代,向往一个和平稳定的社会。这样的思维方式让我触及到了历史学习的本质,是通过对证据和史实的整理,对历史事件和趋势作出解释,和别人的观点进行碰撞和思辨。这一点也激发了我对历史学习的兴趣。


冯佳宸:我对哲学的学术兴趣同样源于核心课程,尤其是“当代文明”和“文学人文”这两门课让我对哲学的文本感兴趣,从而会自发地研读相关哲学家的作品,继续选修哲学的课程。


核心课程的课堂上我印象深刻的一本书是约翰·斯图尔特·穆勒的《论自由》, 让我意识到每个哲学家都会受到所处的历史时空的限制。在了解哲学家的人生经历后,发现他们也有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的人生挣扎,让我能够以更真诚的阅读态度去研读作品。


张雅蒙:我在高中很早就决定要学生物方向了,所以核心课程对我的学术兴趣发展上没有什么影响。核心课程让我能从原来的学术兴趣往外延伸更多的想法,比如读到“哲学王”这个概念我会联想到用一个终极AI来统领这个社会,达到效率最大化。核心课程让我觉得自己做的科学研究真正能够为人类做出贡献。


张冷宜:我从上大学之前就开始从事公益事业。或许有人会问,哲学对于公益有什么样的帮助?我作为一个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我能做的非常有限。这些东西会给我带来一些深层次的痛苦。如果我的力量这么微小,应该从哪里寻找力量源泉?


学习哲学正是我汲取力量的源泉——它让我更能理解人,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因此在公益事业中能够从容面对那些拒绝和不理解我的人。


核心课程对你的改变


冯佳宸:核心课程以及哲学的学习让我减少了刚入学的焦虑感,更好地平衡生活的心态,让我知道人生其实有很多不同的选择。


我们都生活在现代社会,要遵从这个社会的准则;我们也一出生就伴随着各种责任义务,但在此之外,我们内心生活是自由的——这也是我在哥大学到的重要一课。


Alex YANG在进哥大之前,我的内心其实充满着对于无知的焦虑。但核心课程让我把死知识变成了活知识——我不再执着于对学术术语的着迷,慢慢地,对学术的热爱变得更水到渠成,在知识面前也变得更加谦卑。


知识焦虑 v.s. 求知欲


Alex YANG:我觉得“知识焦虑”和“求知欲”本身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知识焦虑来自于自己知识系统的不自洽;另一方面知识焦虑也可能来自升学压力,进哥大之后这样的压力就变小了。


我认为如果你个人的知识体系相对来说比较自洽,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比较趋近于独立的想法的话,对于我来讲可以减轻知识焦虑。

                     

张冷宜:我个人的理解是,“知识焦虑”和“求知欲”最大的区别是,求知欲是谦卑的,知识焦虑不是。我觉得之所以会知识焦虑是总想把一些东西装点在身上很好看,别人有的我也要有。这是一种本能,每个人都会遇到。


你要建立自己的价值体系,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知道什么,自己可以做什么——这是一种准确的自我认知。有了这种所谓的“谦卑”和自我价值的完善建立,可以很好地减缓知识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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