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宋家庄有个性瘾者,他老婆和他离婚只因他性欲太强 | 夜行实录0022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我去过许多小城镇和农村,有一件事,让我感到特奇怪——仿佛中国的每个村子、城镇、社区里都有一个傻子(有的地方叫疯子)。
后来发现很多人和我有同样的疑问
他们固定的出现在某些地点,流着口水,眼神发直,口齿不清的说着固定的话,做着固定的动作,路过的人都习以为常的避开这个傻子。
我对这些傻子的故事特别感兴趣,觉得他们中肯定会有些特殊的故事。
所以每遇见一个傻子,我都会在当地打听他的故事,但我很快就放弃了,因为:
1 没人愿意告诉我,小地方的人不信任外来人
2 很多的地区方言我都听不懂(这种情况能有百分之六十,我没想到在好多地方普通话普及的都特别不好,尤其是乡村。)
3 没人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4 遗传,傻子的父母里有人有精神问题
5 儿童时期高烧没得到及时治疗
直到今年,我才有机会查清了一个傻子的故事,但真相让我感到可怕,这件事发生在北京。
2016年5月27日,我想要吃麻辣小龙虾,但簋街那几家有点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我打电话问周庸,除了簋街,还有哪的小龙虾比较好吃,周庸说京深海鲜市场旁有一家不错,而且因为挨着京深,所以小龙虾比较新鲜。
京深海鲜市场
我按照他说的地址,到了京深海鲜市场旁的光彩路,在黄记煌焖锅和冰城串吧的中间,找到了这家小龙虾店。
可能因为是白天,店里没什么人。
等周庸到了,我俩点了大份的小龙虾和炒蚬子,要了扎啤。这儿的小龙虾个头不大,但比簋街那几家要入味。
这家龙虾店真的还可以
我和周庸吃着麻小,聊起了最近发生在附近的几起强奸案,探讨着各种可能(是的,我们吃饭的时候就聊这些)。
这时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件挺脏的黄T恤,眼神发直,进屋就一直盯着我邻桌一个短裙姑娘的大腿,吓得姑娘把腿并得紧紧的。
正在玩手机的服务员赶紧站起身,上去哄人:“赶紧走赶紧走,这儿没你呆的地方。”
这个脏兮兮的男人笑呵呵的走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个数字——46。
周庸问服务员:“唉,刚进来那哥们是数数呢么?”
服务员:“数数呢,也不知道数什么呢,整天就三十几四十几的。”
我问他那个傻子总来么,他点头:“每天都在附近晃悠,整个光彩路,连着交叉的石榴庄路,全是饭店,大家都烦他,怕他影响生意。”
“报警也没用,旁边那家潮汕砂锅粥报过一回警,警察来了说他没扰乱社会治安。”
整条光彩路都是饭店,还有足疗
周庸看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徐哥,你想干嘛?”
我说我想查一下,我一直对傻子背后的故事感兴趣,你不感兴趣?
周庸:“你是不是觉得他可能与强奸案有关,刚才他看那姑娘的眼神太狼性了!”
我说也有这方面原因:“马上十点了,你去结账,待会咱看看这傻子住哪,去和他的家人聊聊。”
周庸:“擦,合着我大老远赶来是请客的啊。”
周庸买单后,我们俩出了门。
傻子没走远,他正在冰城串吧外面的排挡上,捡客人剩的东西吃。
周庸看着可怜:“徐哥,要不咱给他买个炒饭什么的吧。”
我说不用,别打扰他,跟着他就行。
傻子挨家吃了些剩饭剩菜,打了个哈欠——他困了,应该要回家了。
我和周庸跟在傻子身后,从光彩路右转到了石榴庄路,走了没有二百米,进了一个叫“石榴园南里”的小区,我用手机查了下,这小区里都是十五年以上的老楼,只有一栋高层,其他都是六层的矮楼。
石榴园南里小区
傻子走进了小区,顺着20号高层一直走,然后到了一个……城中村。
周庸都惊呆了,转头看着我:“卧槽,小区里怎么会有这个!”
几栋一看就是违章建筑的红砖二楼拼接在一起,旁边还有板房,板房后面是一片……菜地。
周庸也吓坏了:“卧槽,徐哥徐哥,你看见了么,三环边上有菜地,没盖楼!”
违章建筑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但城中村里的人并不以为意——他们坐在垃圾堆对面吃着西瓜,聊着天。
垃圾堆旁是一家串店,门外摆着十来桌桌椅,全都坐满了,我凑上去看了眼菜单:“不管是牛肉还是羊肉,基本都一元一串。”
我要是个罪犯,可能也会躲在这里,我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我看到的,所以直接上图吧。
破旧的城中村
我回过神来,问周庸傻子呢,周庸摇摇头:“不知道,就看他进这破楼了。”
我说那进去看看吧。
我和周庸还没进门,就被门口乘凉的大爷大妈拦住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们:“是这个楼里的么,要干什么。”
周庸嘴欠:“人口普查的。”
门口乘凉的一哄而散,我瞪周庸一眼:“卧槽,你没事装什么统计局的。”
周庸:“没装啊,我没说我是政府的啊,我就自己感兴趣做个随机人口普查不行啊。”
便宜的烧烤摊与紧紧相邻的垃圾堆
我说现在好了,咱只能第二天再来了。我上午起不来,明天你上午来查一下吧,我中午过来,给你带饭。
周庸:“操!”
第二天上午,我还没睡醒,就接到周庸的电话。
周庸:“徐哥,先别发火,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那个傻子因为掀姑娘裙子被警察带走了。”
石榴园派出所,就在石榴园南里小区的对面,我和周庸等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和一个看着像她男友的人走了出来。
周庸压低声音:“这就是那被掀裙子的姑娘。”
被掀裙子的姑娘,穿了一条深色短裙,长得很可爱。
我上前拦住说我们是帝都晚报的记者,想了解一下情况,姑娘抬头看了一眼男友,意思是征求同意,男友点头同意:“要是用照片的话麻烦打上码!”
我们去了不远处,宋家庄地铁H口的麦当劳,我们找地方坐下,周庸在麦咖啡点了四杯拿铁,我开始向姑娘询问当时的情况。
宋家庄地铁H口的麦当劳
姑娘说她们是从云南过来玩的,住在光彩路的如家:“当时我男朋友去旁边的邻家便利店买饮料,我在路边等他,那疯子忽然冲过来,边笑边掀我裙子,摸我大腿,还蹲下往里看。”
“我男朋友回来打他,他也不跑,就蹲那,我就报警了。”
男友在旁边帮腔:“总听说北京治安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告别被掀裙子的姑娘和她男友,我和周庸又去了派出所。
值班民警问我什么事,我说我对傻子的事很好奇,问能不能跟他聊聊。
民警摇摇头:“没什么聊的,有事我们会处理的。”
我说我多问一句,你们怎么处理的,这个傻子看起来很有性冲动,我觉得最近从这儿到方庄范围内发生的几起强奸案,可能和他有关。
民警:“我们已经确定他没什么社会危害性,把他放了,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
第二天一早,我和周庸早早到了石榴园南里的“城中村”,在斜对面的板房食杂店,买了两瓶北冰洋,看着那栋破楼的大门。
板房的食杂店
十点多时,傻子出来了,我让周庸跟着他,自己走向那栋破楼,门口有个大妈扇着扇子,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没等大妈向我问话,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本和笔,先开了口:“大姐,我是社会福利机构的,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你们这儿有个傻子,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大妈放松下来,用带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问我:“你们什么机构的啊?”
我说丰台区社会福利院,我们专收一些智力低下的人或者被抛弃的儿童什么的。
其实丰台区根本没我说的地方,只有一家儿童福利院
大妈肯定的点点头:“好事。”
我问大妈傻子的情况。
大妈回忆了一下:“我在这儿住的也不长,但听说他原来是个正常人,爹妈早死了,媳妇也跑了,在精神病院住过,刚放出来没多长时间。”
我和大妈又聊了几句这栋“违章建筑”的事,这个楼里住的都是外来人口,流动性很强,一般都以在附近卖早点或出摊为生,老住户早就没有了,根本无法查证是谁盖的这些楼。
我问大妈傻子有亲戚么,大妈摇摇头:“就他自己住,不过有时会有个小伙子来,给他带些吃的什么的。”
我说傻子住哪个屋,大妈说上二楼右边第二个门就是:“他刚才出去了,你现在上去也没人。”
走廊里
我说没事,外边太热了,我去里面等他。
我上了楼,家家户户锁门的都是最老的那种锁头,我来到右手边第二个门,掏出铁丝想开门,却发现根本不用——傻子并没有锁门。
我给周庸打电话,问他傻子在哪儿。
周庸:“在对面小区的小公园看人打麻将呢!”
我挂了电话,戴上了手套,推开门进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两间房,两间屋子都只有十几平的样子,外边的有张双人床,里面的屋子有张单人床和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压着块玻璃,玻璃下有几张合影,整间屋子特别的乱。
傻子脏乱破败的屋子,大概就这样
我看了看,应该是傻子的父母,以及傻子和那个“跑了的老婆”的合影。
最上面一张是他跟老婆在海边的合影,上边清晰写着“刘涛&杨蕾2003年北戴河留念”几个字。
刘涛,就是傻子,看起来还很年轻,穿着黑色的泳裤,他老婆穿着浅黄色连体比基尼,左大腿上有一个纹身,看起来有点眼熟。
刘涛的老婆,与那天被他掀裙子的姑娘,长得很像。
被掀裙子的姑娘长这样,刘涛老婆和她差不多
写字台下面堆满了衣物和鞋袜,我用脚翻了翻——里面有一个大纸箱,我把纸箱拽出来打开,里面是满满的色情杂志和AV碟片。
怎么看这个刘涛都像个色情狂,说不定他真和最近发生的强奸案有关。
写字台的抽屉里,有几盒没吃完的药,盒上没有名字,侧面写着药效——男女通用,治疗各种妇科疾病,前列腺问题及性瘾。
这药真是什么都治啊。
我把盒子看个遍,发现药盒本身并没有生产日期和质量合格证,只有生产厂家。
紧接着,我又找到了一瓶氟他胺,我上网查了一下,是治疗前列腺癌的。
然后我翻出了,两粒伟哥。
在刘涛的屋子里,翻出了一堆和精神疾病无关的药
这是周庸来电话:“徐哥,那傻子忽然跑了,我看他们玩牌看入神了,没跟住,你注意点,他可能会回家。”
我挑了几本色情杂志和A片,同药一起装进了一个翻抽屉时看见的塑料袋里,起身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我给周庸打电话,他说在光彩路的大鸭梨,已经点好了烤鸭,就等我了。
我刚进大鸭梨,周庸就就拿着罐可乐迎了上来:“徐哥,我错了,不应该在跟人的时候看打牌。喝口水喝口水,怎么样,那个喜欢看姑娘大腿的傻子,和最近的强奸案有没有关系?”
我懒得理他,坐下开始吃饭。
光彩路大鸭梨
周庸拿起我放在椅子上的塑料袋,打开往里一看:“哎呦喂,徐哥,你拎的这都是什么啊,我都看不了,怎么都是色情的东西,还用一精神病院的塑料袋拎着!”
我听周庸一说,赶紧拿起塑料袋,上面写着安康医院。
这就是刘涛进过的精神病院。
我和周庸吃了饭,下楼到了车里,拿出电脑,一张一张的看——所有AV都是强奸的剧情。
我和周庸正逐张检查碟片,一个大爷敲了敲车门:“小伙子,你俩要看回家看去,这大道上人来人往的,还不关窗户!”
我赶紧把电脑合上:“对不起大爷。”
周庸“啊”的一声:“卧槽,徐哥你夹我手了。”
大街上掀裙子摸大腿,家里私藏强奸类AV,精神问题严重——所有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最近的强奸案与刘涛有关,但那天那个民警,为什么就那么笃定不是刘涛干的呢?
或许医院会知道些什么,我和周庸立即开车前往安康医院。
安康医院
到了医院,我和前台护士说,我们是一个患者的亲戚,他最近有点复发,我们想见一下他的主治医师。
护士问我们病人叫什么,身份证号是多少,我说叫刘涛,身份证忘带了。
护士查询系统后,有四个叫刘涛的患者,其中三个都已出院,通过照片比对,我见到了刘涛当时的主治医师王医生。
见到王医生后,他询问我们的来意。
我说我是石榴园社区委员会的,因为刘涛现在生活在我们社区,偶尔还会掀女孩裙子什么的,让我们觉得很不安全,所以我代表社区来咨询一下刘涛的情况。
王医生点头表示了解:“刘涛是因为犯了强奸罪,才被送进来的。”
和刘涛类似的案例,精神病强奸,是不会被起诉的
周庸:“擦,徐哥,这么说,最近的几起强奸案,也是他干的!”
王医生摇头,接着往下说:“当时检察院认定刘涛有间歇性精神病,案发时处于发病状态,属于不完全行为能力人,所以被送进安康医院强制治疗。”
我把在刘涛家找到的药,给王医生看了看,问是他们开的么。
王医生:“氟他胺是我当时给他开的,那个什么都能治的“神药”,和我们医院没关系。”
我问王医生为什么要给刘涛开治前列腺癌的药。
王医生:“刘涛有很强的性冲动,所以他才会在精神不正常时强奸,氟他胺除了治疗前列腺癌,还能起到化学阉割的作用,让他失去性欲。”
氟他胺是化学阉割的常用药,能让人失去性欲
我:“所以你们把他放出来,是觉得他能自主吃药,抑制性欲?”
王医生:“怎么可能,我们把他放出来是因为他没有社会危害性,警方向我们咨询时,我们也是这么说的。”
周庸:“怎么就没社会危害性了,你知道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什么吗!”
我瞪周庸一眼,示意他闭嘴。
王医生:“这样吧,我给你们看一段视频,但你们知道就行,不要出去宣扬。”
我和周庸同意后,王医生带我们去了安康医院档案室:“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把这份视频保存在哪儿,就存在档案室的电脑里了。”
医院档案室
王医生和档案室的工作人员交流后,对方打开了电脑,给我们播放了一段视频。
监控画面里,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来回走动,角落里坐着几个医护人员,大家相安无事。
坐在左上角的护工,看见没什么事,就从兜里掏出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开始削皮。正削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忽然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水果刀,脱下裤子向着自己的裆部割去。
所有的人都懵了,当医护人员反应过来冲向他时,他已经扔了刀,捂着裆部满地打滚了。
王医生把视频暂停:“这就是刘涛,一次放风的时候,他抢走了护工的水果刀,把自己的睾丸割掉了。”
因为视频不允许拍摄,我就找了一张图给大家方便脑补
“当时我们立即绑住他,给他止血,他一直在念叨着对不起自己老婆——那是我觉得他最清醒的一刻。”
“所以,我们认定他没什么社会危害性了。”
出来后周庸问我:“即使把自己阉割了,刘涛的精神问题也没痊愈,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我说他没有法定监护人,也没有经济来源,对他的收治费用都由政府掏钱。
虽然要对这些肇事的精神病人强制医疗,但全国的安康医院也就那么几家,床位和经费都不足,政府拨款也不够花,所以治疗差不多就“被”出院了,后面还有很多更严重的排着呢。
周庸点头:“徐哥,看来真不是刘涛干的,我们接着查啥?”
我说我去查查那个什么都能治的神药,你还去盯着刘涛,那天楼下大妈说有一个男的过段时间就会来看看他,你去看看能不能等到这个人,问点东西。
我把药的照片发给田静,问她能不能找人查一下,这是什么药。
田静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不用查了,这药我认识,某台上卖的,我小时候特别火,总播。”
“后来好像出了事,就被禁了,现在换个包装,转移到广播上卖了。”
有一个时期,中国的电视上总在卖假药
我问她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田静:“开车时听广播总能听见,广告和我小时候完全没变,都是请个什么专家教授,说着一样的成分和药效,然后接听几个假热线,就是改了个名,现在叫中华雪莲片。”
挂了电话后,我用手机查了下“中华雪莲片”,第一条是百度推广的官网,下边有一些问药效的帖子和曝光帖。
这些帖子的回复区都特别假,发出来让你们感受下。
一看就是水军回复的
我打开官网,首页是他家所获奖项以及各种证书,再下面是工厂做工图,最后是FM频道、广播时间和购药热线。
还有一条天涯的曝光贴,说这药就是原来某台卖的那个假药,当年因为有好几个人吃了后出现了精神问题,所以被药监局查了。
里面根本没有雪莲的成分,只掺了少量祛火和补肾的药材,不过里面有罂粟含量,人吃完会上瘾且致幻。
为了让人不致幻,里面还加了抗精神药物的成分,能让人感到舒适,让人降低感知和欲望,但可能会出现让人精神不正常的副作用。
看来刘涛就是吃这个药吃出的精神问题。
搞清刘涛怎么疯的后,我和周庸在石榴园南里呆着,把车停在垃圾堆旁,每天就守着那栋破楼,等那个会偶尔来看刘涛的人。
四天后,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个人。
我和周庸正在车里躺着,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我们旁边,因为是白天,小区里还有很多车位,如果他是去别的楼,肯定不会停在垃圾堆旁——他一定是去那栋违章破楼的!
除非实在没车位,否则没人会愿意把车停在垃圾堆旁
帕萨特里下来一个男人,拎着两袋东西,走向破楼。
我和周庸急忙下车拦住他:“你是来看刘涛么?”
他很吃惊:“你们是谁?”
我说我们是福利院的,琢摸着是不是把刘涛接过去,但一直找不到他的监护人,没法交接。
他很高兴:“那太好了,我进去把东西放一下,然后中午一起吃,我们聊聊。”说完他就拎东西上楼了。
周庸拿胳膊碰碰我,压低声音:“徐哥,他拎的袋子里有飞机杯和充气娃娃,刚才我看见了。”
我说你认识充气娃娃我能理解,飞机杯你也认识?
周庸:“我大学室友……”
话没说完,那个男人下来了,我们到了小区南门门口的蜀山竹海酒楼。
蜀山竹海酒楼
点完菜,他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杨壮,算是刘涛的小舅子,我姐是他的前妻。”
“我姐叫杨蕾,和刘涛是2000年左右,经熟人介绍认识的,我姐觉得刘涛人不错,还在国企上班,能分房,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我说能和你姐聊聊么,毕竟原来是夫妻,肯定了解刘涛的情况。
他吃了口菜:“行,我帮你约一下,有人愿意照顾他,我姐应该挺高兴。”
吃完饭杨壮抢着买了单,开车走了。
我和周庸目送着他离去,周庸:“徐哥,是不是他犯的事,把所有有指向性的物品都放在刘涛这,想把这些事都嫁祸给刘涛,但他不知道刘涛被阉割了。”
我说有可能,但先和刘涛的前妻聊聊。
杨蕾住在北新桥附近,我们约在北新桥地铁口附近的85度C,我和周庸进门时,她已经到了:“给你们点了两杯柠檬茶,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喝酸的。”
北新桥的85度C
我说点的太准了,我特爱喝他家的柠檬茶。
杨蕾:“你们想问什么?”
我说就是福利院的背景调查,想问问刘涛的事,以及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杨蕾说行:“我和刘涛结婚后,他们单位在石榴园南里二十号楼给分了一套房——运气特别好,分到了小区唯一的高层。”
石榴园南里20号楼
“结婚一个月后,我发现他性欲很强,有的时候一天要很多次。虽然我有点受不了,但一想可能是刚结婚和年轻的原因,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他没好。”
杨蕾摇了摇头:“他没好,而且变本加厉了,有时候我们在外边正吃着饭,他就要拽我去卫生间......”
周庸:“卧槽!”
我踢他一脚,示意他别说话。
杨蕾接着讲:“后来更严重了,他买回了好多奇怪的道具,要玩SM,还带我去纹身,在我的大腿上纹他的名字。”
我问她是性瘾么?
魔宙小科普,什么是性瘾
杨蕾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和他的主治医师聊过,他说刘涛除了精神问题外,可能还有性瘾。
杨蕾点点头:“确实有,我当时查了好多资料,找了好多家医院,都告诉我,性瘾是无法治愈的。”
“他父母都去世了,就我能照顾他,我们到处去看病,存款都花没了。我当时一狠心把房子也卖了,带他去美国看病,结果人家告诉我,性瘾根本治不好。”
“我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就和他离了婚。”
性瘾是有钱也治不好的问题
我说这中间他找过你么?
她摇摇头:“后来他就开始吃一个电视上卖的假药,然后就出了强奸那事儿,他就被送到了安康医院,警察说他因为吃了那个药,所以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他放出来后,我让我弟弟在石榴园南里小区内,给他找了那房子,把以前的家具搬过去了。虽然不太好,但也能住,而且那儿的周边环境他也熟悉。”
我问杨蕾知不知道刘涛现在的状况。
杨蕾:“不知道。”
我说他每天从宋家庄到石榴庄,在大街上掀女孩裙子。
刘涛每天的活动范围很广,从宋家庄到石榴庄到蒲黄榆
我见过一个他掀裙子的姑娘,那姑娘和你长得特像,我觉得刘涛是想掀开裙子看看大腿上有没有纹身,他能依靠这个辨认出是不是你。
周庸:“徐哥,这么说,他每天嘴里数的数,是他掀过多少姑娘的裙子?”
我说我是这么想的。
周庸:“牛逼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感人的耍流氓。”
杨蕾沉默不语。
我说我能问问你弟弟的事么。
杨蕾奇怪:“为什么问他?”
周庸:“一见如故,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蕾:“他平时不在北京,在外地包工程,已经两个多月没回来了,这次你们能碰见他,真是巧。”
周庸:“你确定他一直在外地?”
杨蕾点点头。
我说我看他去看刘涛,还拎了充气娃娃什么的,是为什么?
杨蕾脸有点红:“那是我让的,我怕刘涛性瘾犯了,得不到发泄。”
和杨蕾告别后,我和周庸出了门。周庸问我她撒谎了么,我说感觉不像。
周庸:“看来强奸案和傻子彻底没啥关系了。”
我说看来是这样的。
周庸:“徐哥,我们之前都是白天跟的刘涛,从来没想过他晚上都干嘛,你说他晚上和正常人一样睡觉么?”
我说这个想法挺好,正好现在不早了,我们今晚去看看吧。
我和周庸回到石榴园南里,待在垃圾堆旁的车里,旁边的烧烤摊灯火通明,一直到凌晨两点多。
小楼里的灯,逐渐都熄灭了,我和周庸正打算上楼看看刘涛晚上是否正常睡觉时,一个身影从楼里出来了。
楼里的灯光都熄灭后,刘涛出来了
我和周庸向后靠在放倒的座椅上,看着那个身影。
周庸:“徐哥,是刘涛。”
刘涛向南门的方向走去,我和周庸远远的吊在后面,刘涛走近石榴园北里的小公园,蹲在一堆树后,我和周庸藏在附近的楼脚,看着他藏身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足疗店里出来一姑娘,穿着丝袜制服,在走过北里小公园时,刘涛窜出来一把搂住她,往草丛里拽。
我和周庸赶紧冲上去按住他,姑娘吓疯了,往足疗店飞跑。
刘涛一句话也不说,特别平静的看着我和周庸。
报了警后,周庸问我:“徐哥,这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啊。”
我说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王医生跟我们说过,刘涛是个间歇性神经病,就是说他有的时候是正常人,比如说现在。
周庸:“那他掀裙子的时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我说这就他自己知道了。
周庸看着他:“唉,你不没蛋了么,怎么还想着强奸的事呢?”
直到警察带走了刘涛,他都没回答我们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们做完笔录后,自己查到的。原来男人被割了蛋,但没有被割去那个东西,是仍然可能拥有性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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