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我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在北京办了一场冥婚 | 夜行实录0114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有些秘密,是人死后才发现的。
为啥上来啪唧整这么一句,弄得人心里搁楞一下呢?
这和今天的夜行实录有关——昨天不是七夕么,所以我合计了一下,今天应该给你讲个,稍微带点可怕的爱情故事,高兴高兴。
我之前说过很多次,中国大部分的伤人、杀人案件,都与感情有关。
北京市第一检察院曾统计过四年的杀人案,在所有杀人案里,因为不正当两性关系造成的情杀、他杀,占所有杀人案里的48%。
这里面还不包含没有第三者介入,仅夫妻、情侣二人矛盾造成的惨案。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今天要讲的事儿,是我的亲身经历,非常离奇,而且挺惨,也和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有关——整得我都有点不敢找对象了。
2018年的11月,我的朋友田静找到我,说约我吃饭。
那天我正在亮马桥附近健身,就约她在外交公寓楼下的fatburger见面,我点了个芝士蘑菇牛肉汉堡,她怕胖,点了个烤鸡肉三明治。
她问我,吃热量这么高的东西,不是白健身了么?
我说,你以为我健身为了啥?
她想了想,说也是。
这个还挺好吃,就是吃完负罪感强
我问她找我啥事?
她说最近去了趟深圳,参加了一个女性平权圈的聚会。
中间认识了一个叫吴彤的女投资人,也是北京的,四十来岁,对魔宙很感兴趣,拽着她一顿聊,说想要给我们投点钱。
她感觉这人不咋对劲,一般投资人最感兴趣的,都是公司的盈利状况,或者未来发展规划之类的,吴彤却一直在问很多关于我和周庸个人信息,以及调查的事。
我说,这一听就是想搞潜规则啊,现在是需要我洗干净了给她送去,还是怎么着?
田静让我别扯犊子,说,我把她微信推给你,联系不联系你自己决定。
我很快就加了吴彤——万一她是真想投钱呢?
没有五分钟,她就通过了,俩人客气了几句,她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想和我见一面。
我说现在就有时间,刚晚上九点,我每天这时候才开始精神。
她说行,约我一个小时后在国贸楼下的鲜啤吧见面,我说成,然后打电话叫上我的助手周庸,说咱俩一起去,等会儿万一她心怀不轨你好拦着她点。
周庸说,你想多了哥,我要去就是你拦着她了。
我说,不用你逼逼这些没用的,等会儿见了面我就揍你。
到了鲜啤吧,我在门口抽烟,等了会儿周庸。我俩一起进去的时候,吴彤已经占了一张靠窗的桌,点了些薯条什么的。
有两个外国老头常年在这儿泡中国女孩,天天晚上坐在吧台,我每次去都能看见
仨人握手自我介绍了一下,她问我俩喝什么,我说都开车了,无醇的就行。
吴彤也没再劝,说那行,我自己喝点。
她点了杯艾尔,我和周庸喝的无醇啤酒,巨他妈难喝,还不如喝苏打水了。
这大姐自己灌自己,还没怎么说话,500ml的大杯,连喝了四杯,把自己整多了。
周庸凑过来,说徐哥,这大姐烦心事儿不少啊。
我问吴彤没事儿吧,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影不影响对我的投资?
她说最近不太顺,老公王严上个月去世后,她发现了点奇怪的事,所以想找我帮忙调查。
但在微信、知乎、微博上给我发了很多私信,我都没回复。后来知道田静要去深圳参加平权论坛的事,她特意也飞过去参加,才终于联系上我。
我说不好意思,人气多少有点高,私信看不过来。
吴彤说,你公众号人气高我信,你微博粉丝还没到十万呢,私信也看不过来?
什么叫国际巨星啊?
我说那可不,贵在都是真粉啊。不说这些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吴彤说,上个月王严回河北农村老家看父母,突发性心梗,人没了,她赶到的时候,看了一眼就下葬到祖坟里了。
她本来特伤心,回到北京之后一直请假呆在家,结果有一天收拾屋子时,在浴室的地漏里,发现了一根长头发。
吴彤自己是短发,但她老公是长发——她本来以为这根是王严的头发,拿在手里时想起俩人一起的时候,特别想哭。
结果仔细一看,这根头发是棕色的。
她和王严都没染发,吴彤怀疑,王严在去世之前,可能有出轨的行为,希望我帮忙调查一下。
作为回报,她可以主导自己所在的投资机构,给魔宙投一笔钱,如果最后没成,她会自己掏二十万作为补偿。
我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去了吴彤家里,看了引起她怀疑的那根头发,确实是一根染成棕色的头发。
引起怀疑的头发
我问吴彤,王严的手机还在不在,她说不在家里,应该是在老家。
我让吴彤给王严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王严他妈说,手机衣服什么的,全都跟人一起下葬,放枕头旁边了。
等吴彤挂了电话,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事——死人火化了为啥需要枕头?
而且之前吴彤也说,她见了最后一面,马上就下葬了,我没仔细想,现在一琢磨有点问题。
我问吴彤,王严老家是哪儿的?
她说沧州附近的农村。
我说,他是土葬吧?
吴彤问我怎么知道。
我说听你们话里话外不太对劲,而且沧州周边有些农村,确实还有土葬的习俗,14年时,我曾经被人带着参加过一次,巨大的实木棺椁,据当地人说要将近20万。
灵堂在室外,是用白布搭的,特别大,上面彩绘着地府和八仙过海,八仙的面孔特别诡异。几个人一直在灵堂外放鞭炮,是那种特别响的,震得耳膜疼。
这灵堂太后现代了,能把活人吓走
吴彤想了一下,还是告诉我实话,说确实是土葬,虽然国家现在规定必须火葬,但王严家坚持要求土葬。
为了不火化,他们会花几万块钱,去村支书那购买火化证,证明这人已经火化完了,然后把人土葬掉。
周庸说,不是,火化证不得火化了尸体才能开么,他们从哪儿整的?
吴彤说,那就不知道了。
我和周庸在吴彤家找了一圈,把电脑、衣柜啥的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别的“出轨证据”。
接下来的两天,我去望京的一个写字楼,找到王严的同事和领导聊了聊,发现所有人对他的日常生活,都不太了解。
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王严的家里看看。
开车到他家里,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吴彤想和我俩一起去,我没同意,但让她提前给王严的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我俩是王严的同事,代表公司去看看。
开车往沧州方向走的路上,周庸问我说,徐哥,你是不是觉着王严的死有点问题?
我说对,我之前想过是不是他出轨了,为了和小三在一起,假死一把——但这代价也太TM大了,不至于啊,我看吴彤把他户口的注销了。
现在身份证都是联网的,他要是假死被注销了身份,以后出门不仅坐不了飞机高铁,开房都开不了。
而且他死后夫妻财产都归吴彤,他要是离婚还能分一半,俩人也没孩子,过不了就离呗,能咋地。
我们到了王严的老家后,他爸带着我们去村东头,看了一下他的墓地。
到了地方,发现有两个男的正在王严的墓地边上站着,王严他爸问他俩是干嘛的,他俩说是王严的同事。
我和周庸都有点慌,怕被揭穿了,结果王严他爸说我俩也是同事后,对面俩人更慌,说他们是王严以前公司的,然后直接就走了。
周庸赶紧给吴彤打了个电话,问王严之前在什么公司。
吴彤说没有啊,王严毕业以后就进了望京的那家央企,一直没换过工作。
我让周庸跟上那两个人,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给我,说徐哥,那俩人上车了,我还跟么?
我说你跟着,注意安全,别被发现了,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他说行,过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给我,说对方上了国道,正往北京方向走。
我让他跟到头,看他们去哪儿,然后在村里瞎晃荡,等到凌晨一点时,村里彻底熄了灯,我又去了王严的墓地,开始仔细研究,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啥。
正打开手机手电筒,绕着墓碑和土堆转时,土道上忽然有车开过来。
我跑了两步,躲在墓地边的树后面,打算等车过去再出来。
结果这台绿色的小卡车,开到王严家祖坟边上,就停下了,车斗和车厢里下来五个人,拿着铲子啥的,点上烟就开始挖坟。
绿色小皮卡
我等了半个小时,感觉他们挖的差不多了,给吴彤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联系王严他爸,说有人在挖坟。
王严他爸赶来时,几个人已经把棺材盖打开了,他爸拽住几个人,说你们把我儿子整哪儿去了?
其中一个人把王严他爸推倒,说我们没动你儿子,操,我们刚挖完,打开棺材就没有人。
他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刘书记找来的人,亏我还给他塞了2万块钱。
对方人多,很快就跑了,王严他爸拦不住,骂骂咧咧的走到道口去打电话。
我趁这机会,跑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口空棺材——那几个人说得是实话,里面根本就没人。
周庸再折腾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上车暖和了一会儿,问他那边怎么样,他说跟到了北六环,豆各庄附近一个小区,他们进了小区底下的一个门市房。
我说行,咱先在车里对付一宿,明天早上看看这边有没有事。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一群人往村委会赶,我和周庸跟过去,王严他爸正拿着一个卖菜用的那种喇叭,对着村委会喊:
“村支书刘旺刨坟掘墓,找人偷我儿子尸体,还收我两万块钱好处费,不是人,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就这几句话,反复喊,一群村民都凑着围观。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村委会出来,拽了几下王严他爸,把他拽进屋。
大概是这么一个喇叭
俩人在里面待了俩小时,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最后王严他爸平静的出来,也不再闹了。
周庸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你还记着吴彤告诉咱俩,王严他爸找人买了火化证么?
估计找得就是这刘旺。
国家不让土葬,人死了必须得有个火化证明。
想要有火化证明,就必须得烧个人。
王严他爸买的火化证,就是烧了别人得来的,然后他把王严尸体偷出去,再替别人火化,就又能卖一家,下一家土葬的再偷出来,又能卖一家。
只要有人买火化证,这生意就能不停做下去,但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家埋在地下的亲人,不仅肉身没了,连骨灰都没了。
这已经形成了一条以村支书为主导,火化、挖尸队互相配合的偷尸产业链——估计还挺赚钱的。
周庸说,卧槽,这可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啊。
我说对,而且只要不把坟挖开,就永远没人知道尸体没了。
一般要不是拆迁啥的,谁能把自己家祖坟挖了啊。
王严他爸估计心里也明白,儿子没丢,本来就是口空棺,钱要回来就行,说不定还能多讹点。
周庸点点头,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盗尸火化产业链新闻,这种事不是个例
我们聊了一下,都觉着王严没死,在村里蹲守了两天,每晚睡在车里,轮流守夜,看着王严家,俩人都臭了,也没发现王严。
周庸和我商量,说徐哥,不行咱先回北京看看那俩人咋回事吧,天天蹲村里也不是个头啊。
我说行。
我俩开车回了北京,先回家好好洗了澡,11月6日晚上,我俩去了豆各庄那个门市房。
这家门市房没牌子,大门紧锁,他旁边有一家铁锅炖,和他家户型差不多,我和周庸进去吃了顿饭,发现屋里还挺大的,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等到晚上八点多,有一台宾利停在了门口,里面的人下来打了个电话,过一会儿小区里出来个人,接他进去,我和周庸跟在他们后面,看俩人从小区里的后门进去了。
位置差不多就是那个一直锁门的门市房。
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那人才从后门出来,这期间又有一个开着A7的人进去了。
周庸说,徐哥,这地方不怎么对劲啊,来的车都还行。
我说是,咱得想想办法,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我俩连着好几天,都去旁边的铁锅炖吃饭,吃得贼想吐,然后和饭店老板套关系,又递烟又叫哥的,把话题往旁边的门市房引,说我俩想做个密室逃脱的买卖,感觉旁边的房挺合适,问能不能给联系下。
大哥说旁边那家够呛了老弟,你要是问别的哥还能给你想想办法,他家每天晚上生意老好了,贼热闹。
我问他家是干啥的,也看不见开门啊,是不是干的不是啥正经买卖。
大哥说正经那肯定是不太正经,他家是带主题的,我一说就没意思了,你最好自己体验一下。
我问能不能帮我俩联系一下,大哥说没问题,他家就是有点贵,一个小时一万二,得先交5000块钱定金,不知道你俩能不能接受得了。
我说那绝对没问题,让周庸给大哥转了5000块钱。
大哥微信找人聊了一会儿,把我电话留给对方,让我俩晚上十一点来——之前的时间都预约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姑娘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预约了晚上十一点的主题活动。
我说对,她问我选择中式主题还是西式的主题,我问什么是中式,什么是西式?
姑娘说,中式就是冥婚,西式就是丧尸。
我说,那就来个中式的吧,姑娘说行,哥,那你是要当人还是当鬼?
我说当人有点当腻了,当鬼吧。
姑娘说得嘞,你晚上到了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晚上十一点,我和周庸到门口打了电话,一个小伙出来接我俩,从小区里的后门进去,让我俩先洗澡,然后给我们换上了唐装。
把我俩领到两口棺材旁边,让我俩躺进去,说等下给哥哥们举行婚礼,你俩躺在这演尸体,等送葬的人都散了以后,你俩想对新娘做什么都行。
周庸说,牛逼,真牛逼,这TM都是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
我让他闭嘴,和他一起躺进棺材里,一群人敲锣打鼓的,送来了两个穿着红裙子,带着盖头的姑娘。
这棺材躺着还挺舒服
又喊又吹唢呐的,一顿整事儿,然后把姑娘分别扔进了两个棺材里,压在我和周庸身上。
我本来想和去色情场所暗访的记者一样,借口身体不适,离开现场,但想到还得查王严的事儿,就跟姑娘说,我能和你们老板聊聊么?
姑娘特别敬业,开始崩溃的大喊,闹鬼了,你怎么说话了。
我说姑娘,你冷静一下,咱先别演了,我有话要和你说。
姑娘说,你真的死了么?
我说,对不起,虽然我此生还没对女性动过手,但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给你一嘴巴。
她说,嗯,哥你说。
我说,我想和你们老板聊一下,你能给我找一下负责管事的么?
现在有钱人玩得太花了,记得我之前讲过的道式服务么?
姑娘从棺材里迈出腿,出去找人,过了一会儿,来了四个男的,问我什么意思。
我问他们认识王严么,其中一个人说,操,那孙子,不是死了么?
我问他们和王严啥关系。
他们说,王严欠了他们将近十万块的嫖资,本来看他有正经工作,在北京还有房,才同意给他赊账的,还送人上门服务。
下水道里的头发,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结果没多久,人就死了,他们还派人去王严老家看了,确实坟都立起来了。
我跟他们说,王严可能是假死,但是人我一直没找着,估计就在家附近躲着——因为他户籍被注销了,不太好出远门。
又聊了一会儿,我们达成协议,他们去堵王严,找回来之后,让我和他见一面。
但今天晚上交的钱,他们不会退给我俩。
我说行。
五天之后,我俩又来到了这个“主题会所”,见到了王严。
我俩说明来意,他说,他死也不回去见吴彤。
吴彤让他感到害怕——她平时控制欲特别强,每天都要检查王严的手机,在外面上班,隔几个小时也要和他视频一次。
“我是乡下来的,没什么积蓄,婚前吴彤让他签协议,买房子也得签协议,婚前协议,这么防着我跟我结什么婚啊?”
周庸说,你咋不要脸呢,人家这么防着你你不也跟人家结婚了么?你自己不要脸还指望别人硬塞给你了?
王严说你不懂她有多变态,我每天贼压抑,被她管的都要疯了,所以她一出差我就疯狂的找小姐,把手机放家里,让她定位去,我借同事的旧手机换卡出去玩。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留长头发么?就是因为怕我老婆,在我身上发现根长头发,我解释不清。
我说你至于么?
他说太至于了,有一次她找一个闺蜜,来家里喝酒,俩人都喝多了,不知道为啥,他回家后,吴彤的闺蜜就开始亲他。
过一段时间,吴彤给他看了段视频,一段她闺蜜蒙着眼睛被人强奸的视频。
王严吓傻逼了,被她逼着签下保证书,说如果出轨或者有对不起吴彤的事,就赔偿吴彤五千万。
我听到这个时候,感觉有点不对了,因为吴彤之所以能找到我,是特意飞到深圳去堵田静。
确实感觉有点偏执。
王严受不了压力,疯狂的在外花钱玩,有一次被朋友带着玩了这个冥婚play,忽然有一个想法。
自己这么下去,不是被老婆捅死,就是社会死亡,那还不如自己就直接假死了。
于是借着回老家的机会,他和父母商量,演了一出假死。
父母一听要赔五千万也吓坏了,陪着他演了这出戏。
第二天上午,我去找吴彤,把大概和她说了一下,并让她解释,那段强奸闺蜜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吴彤告诉我,她是单角子宫不受孕,所以和王严一直没有孩子,特别怕王严出轨,所以故意找了一个失足姑娘,假装她的闺蜜,到家里演戏并勾引王严。
好让王严签下那个保证书,一辈子不敢离开她。
视频是找一个导演朋友拍的,十几分钟,花了二十来万。
我问她能给我看下视频么,她说可以,但我必须告诉他王严在哪儿。
我答应下来,和周庸一起快进着看了看视频,拍得特别真,怪不得王严会害怕。
这视频怎么看都像真的
离开吴彤家里的时候,周庸问我,说徐哥,我看了两遍视频,怎么都感觉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吴彤根本没找小姐演戏,那就是她自己的闺蜜?
如果视频是真的的话,她会不会把王严弄死?
我说,导航,咱先去最近的派出所。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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