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一个女孩两年多,最后只收到一粒她送的老鼠药| 街头猎人完结篇
「街头猎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广东昨天发生一个挺吓人的事,一个人把宝马开进绿灯过马路的人群,导致5死13伤。
据说这辆车一边撞人,还一边往外撒现金,最后大笑扬长而去。
2021年5月22日,大连发生了件几乎一模一样的事,一辆宝马撞入人群,导致了5个路人的死亡。
我见过各种形式的恶,但每次发生这种事,我依然非常沮丧。
我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一些人,以伤害他人,取走他人的生命为乐。
电影《双瞳》里,说人世间存在一种「人魈」,也就是作恶多端,道德败坏的人。
这是道教的一种说法,叫他们「人魈」,意味着他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的范畴里,属于恶鬼。
我坚持认为,对待恶鬼,就得有对待恶鬼的方法。
今天是「街头猎人」第一季的最后一个故事,我要面对的「恶鬼」,也是我迄今为止最恐怖的对手「张婷」。
这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相遇。
今天的故事,我特意换了一种写法,还加了个标题——「捉鬼记」。
在看今天的故事之前,你可以先看看有关「张婷」的故事,或者听我简单介绍一下前情:
2021年3月,我在悠唐购物中心见到一个失踪女孩,她穿得白衬衣、牛仔裤、长得挺白净,说自己叫张婷。
我后来经历的好几件恐怖事件,都与她有关。
她对我越来越神秘,我对她越来越好奇。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她似乎也在暗中观察我。
经过调查,我发现「张婷」只是一个假身份。
在「张婷」之前,她还有好几个假身份,比如「李雪」,以及其他我不知道的名字。
为了找她,我跟冯凯从北京赶到皖北一个矿区,从一个叫狼哥的人那打听到一个叫魏大强的劳改犯。
魏大强的养女,可能就是我们想找的人,不过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大家都把她叫小哑巴。
但魏大强早就死了,尸体被发现在附近山上一个洞里,魏大强死后,小哑巴也下落不明。
我们费了点劲,才找到那个山洞,时间太久了,有关尸体的痕迹早就没有了。
但我发现有人在洞里摆了一个祭坛样子的东西,极其诡异,像是某种邪教。
墙上的图案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样,我认定小哑巴就是张婷。
我们从上山到下山,也就一天时间,却被告知告诉我们魏大强消息的人,也就是狼哥,死在家里了。
我感到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捉鬼记
“滋儿——滋——”。
黑色的水鸟从水面掠过,发出刺耳的叫声。
灰蒙的河面,几乎看不出水在流动,河面不宽,让趴在水面上的人格外显眼。
他大字浮在水面上,穿一身黑色的制服,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公务员。
河面上有几块薄薄的浮冰,“咕咚”一声,一块石头砸碎浮冰,沉入河底。
水星和冰碴溅到尸体的头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亮晶晶的光。
————
我猛睁开眼,发现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浑身是汗,把床单都浸湿了,又是这个梦。
四周是白色的墙,电棒一明一暗,左手上扎着吊瓶。
“飞哥你醒啦,吃点啥不?”
一个小伙子在我床边,几乎半躺在一把折叠椅上,看我醒来,赶紧坐起来,是我的助手冯凯。
病床是个二人间,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剥桔子吃,这是王崇,皖北XX市一个派出所民警。
几天前,他、我和助手冯凯一起追查张婷,也就是小哑巴的下落。
我说算了,没啥胃口,有点渴,给我倒点水喝。
冯凯从桌下抽出一个暖水瓶,倒满了一个玻璃杯。
“慢点喝,小心烫。”
在调查小哑巴的过程中,我不慎食物中毒,一直昏迷到现在。
我问冯凯和王崇,调查有没有什么新消息,王崇还真有一点。
“1997年12月2号,魏大强在垃圾堆里刨出了个小女孩。腚后头长了根尾巴,通身黑毛,趴在一窝老鼠中间一动不动。”
王崇说,小哑巴长大以后,身上的黑毛褪掉了,魏大强找了个养狗的,把尾巴也嘎了,小丫头长得还怪俊,就是不说话。
“这事矿上的人都知道。”
魏大强对小女孩还算可以,天天拾垃圾,捡好的给她吃。
但他的脑子有点毛病,一阴天就抽筋怪叫,脸上被人砍过一斧头,怪吓人的,再加上都传说他喜欢小女孩,矿建上的人都不和他沾,也就没几个人能接触到小哑巴。
小哑巴当年因为受伤,被魏大强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医院就经常出怪事,莫名其妙死了一个女孩和一个医生,查不出原因。
医院明面上说是正常的死亡原因,架不住人在下面议论,背地里偷偷找了个神婆来医院看。
神婆说医院里面有蛇精,拿了雄黄里外里熏了两天,还是没啥用,又死了一个女孩,矿建医院变成了一个挺邪性的地方。
王崇调查过,说死了的那些人都跟魏大强多少有点关系。
冯凯问:“神婆口中的蛇精就是小哑巴?”
王崇说也不一定,还有人说在医院见过一个奇怪的人,穿着军大衣,手里提了一个黑袋子,嘴里唱熊天平的《火柴天堂》,却是个女人声。
2015年,矿区塌陷,矿建效益不好,大部分人都走了,陷在洼地里的矿建地区,就像着了魔一样,逐渐衰落了,医院也在去年被拆掉了。
我昏迷这两天里,王崇带冯凯查明了狼哥的死亡原因:牛肉汤里被人下了毒鼠强。
“幸好你命大,就喝了一口,洗了胃还昏迷了两天。狼哥喝了一大碗,就没救过来。”
我胸闷得厉害,咳嗽了两声,冯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我咋忘了,赶紧去叫医生。
过了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进了病房。医生问我,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感觉一下,说就后背有点疼,别的还行。
医生说,问题不大,你晕倒的时候后背摔在马路牙子上了,好好休息就行。
医生走了以后,王崇继续说,当年小哑巴被魏大强带走后,精神一直不好,后来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过,他倒是有个熟人,当年在精神病院当实习医生,现在在监狱工作,说不定能帮帮忙。
我问王崇能不能见见。王崇说先微信问一下。
他拿出手机,到走廊打语音,过了几分钟回来了,说他今天值班,本来是不能来的,但一听是这个事,说十分钟就到,看来有戏。
王崇本人对这事也特别上心,等人的时候一直抖腿,问我吃不吃桔子,砂糖桔,挺甜的。
我说胃还难受着呢,啥都不想吃。
王崇直接扔给我两个,说多少吃点,一会才有精神。
十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先跟王崇打了个招呼,拉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
他叫李辉,四十岁上下,大眼睛,留着极短的板寸,几乎贴着头皮,太阳穴上有一颗花生米大的黑痣。
李辉说话声音特哑,说最近因为疫情监狱管的特别严,进出都得隔离,他这算偷跑出来的,抓住要受处分。
王崇先把我和小哑巴的事说了,问我是怎么见着小哑巴的。
我对他说,小哑巴就在本地。
李辉嘬了嘬牙花子,说:不可思议。
他犹豫了一会,从羽绒服内里口袋掏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用一个塑料密封袋装着。
档案袋看着挺旧,编号一栏写着:20100468,姓名一栏是空白。
“这个档案这些年我一直存着,就怕要用的时候找不见了,果然还是派上用场了。”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个无名的病人档案,患者是个哑女,13岁左右,从心理测试的结果上看,女孩被认为可能是psychopath,也就是精神变态。
这个病我之前听珍妮讲过,是最恐怖的精神疾病之一,暴力犯人中,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同类型的精神变态。
美国连环杀人犯希尔顿就是这么个人,电影《沉默的羔羊》以他为原型。杀人时习惯肢解,异常冷静,就属于典型的psychopath。
哑女一共在精神病院住了三个月。
那几年矿建效益差。管理非常混乱,医院一度撑不下去,精神病院的病人们几乎处于无人管的状态,家人远走他乡,医生纷纷下岗。
光病人闹事就有好几起,跑出去不少。这些病人家里不愿意养,或者找不到家,就会在大街上流浪。
有的站大街中间冒充交警,指挥交通,有的去幼儿园上学。
为了整治大街上的流浪人口,管理部门动用了货车,趁夜把他们拉走,随机放到一个城市。
小哑巴就是那段时间从精神病院失踪的。没多久,魏大强死了,就更没有她的音信。
王崇说小哑巴的事过去太久了,人也都散了,只有他和李辉这么多年了,还在调查。
我有点疑惑,问李辉为什么这么多年还在查。
“我有个哥哥,以前在矿区医院公司做杂工,一个月就挣二百多,下班回家路上让车压死了。”
李辉哥哥是自杀的,好多人都看见他自己钻到一辆厢式货车下面。因为是自杀,医院不管,货车司机心眼还不错,给扔了几百块钱。
“我哥性格很开朗,不可能自杀。”
李辉调查到,哥哥死亡前,跟小哑巴交往比较多,认定他的死跟小哑巴有关,所以这么多年也在偷偷调查,搜集小哑巴的资料。
档案上没有更多关于小哑巴的具体身份信息,好在这个档案袋里夹了一张小哑巴入院时的一寸照。
她看上去很瘦弱,一双单眼皮直勾勾地盯着镜头,看着有点胆怯,看久了又让人感到可怕。
只有找到小哑巴,才能找到答案,而且我确定她在本地不是偶然。
我对冯凯说,咱们还是得跑一趟山洞。
冯凯和王崇都劝我不要乱跑,说身体没养好,有事他俩办就可以。
我说不行,小哑巴要是抓不住还得出事。
冯凯说,要去也行,得让王崇叫上警队的人一起,态度坚决的和平时不像一个人。
王崇答应了,听说抓小哑巴,李辉说他也一起,说不定能帮点忙。
王崇也没拦着,说行吧。他从矿建警队开了辆老汉兰达,拉上我、冯凯、李辉,车里非常破,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冯凯上了车说大哥,这车算伊拉克车况了。王崇说这是公家的车,凑合开吧。
老汉兰达虽然车况糟糕,但动力还行,跟上次一样,我们把车停在铁皮围栏那里,扔下车往山上爬。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轻易就找到了洞口,进洞之后,我发现前几天还在的祭坛已经不见了,说明我们走后,还有人来过。
这次我们走向山洞更里面,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我让他们检查更仔细一点,终于在两侧墙壁上,发现一些圆形的小洞,非常规整。
从形状上看,应该是用水钻打的洞。
洞里塞了一些东西,我伸手掏了几个,都是些纱布或者其他布料,展开了是个小裙子,还有一些发卡,玩具熊之类的玩意。
冯凯也在旁边掏到一把,嚎了一嗓子,里面全是头发,像一把干枯的野草,应该日子不短了。
“这都是些啥玩意,也太他妈变态了。”
王崇作为一个警察,有经验,他让我们别瞎动,小心地把东西攒在一起,分包装装起来,放在地上,一边还照着相。
李辉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的观察,大概是10岁左右女孩的服装,除了裙子还有鞋、小卡子、玩具熊等等。
王崇说,当年矿上走失了好几个女孩,当时还引起了一阵恐慌,这么看来,那些女孩可能是被掳到这里,甚至可能杀掉了。
王崇说,杀人的可能就是魏大强。李辉蹲着绕了一圈,站起来拍了拍手,说不一定:
“这个人应该是有收集癖,这一点和psychopath能对上。psychopath经常会有一些怪癖,不少连环杀人凶手都会有收集癖。”
“不仅有收集癖,往往还有强迫症,碎头发看着挺碎,但切口特别齐,应该是有人故意保存的。小哑巴是档案主人,当年的凶手很可能不是魏大强。”
王崇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小哑巴杀的?李辉说现在看起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冯凯说哥,你是干啥的啊,咋知道这么多。
李辉笑了说,我在监狱工作,给犯人做心理疏导工作,懂一点。
冯凯说好家伙,监狱还有这岗位呢,还管心理治疗呢。
李辉的怀疑出乎我的意料,杀人的不是有案底的恋童癖,而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
但这一切只是推测,因为我们连一件实在的证据的都没有。
我掏出电话,山上没有信号,洞里我们搜了个遍,一起往山下走。
快下山的时候,终于有信号了,我赶紧给北京的刑警朋友鞠优打了个电话。
我把这边的信息告诉她,让她找一些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分析一下,有可能是个什么情况,我毕竟跟李辉不熟,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但也不一定靠谱。
回去之后,我和冯凯重新找了一个宾馆,王崇和李辉分头回单位交差。
晚上的时候,我收到鞠优的消息,专家的分析和李辉一致,小哑巴不排除是当年的真凶,因为李雪遇害后,她还冒充了李雪的身份。
她说她在公益研究院的数据库找到了,2011年,南京的一家社会福利院,收留过一个叫做李雪的女孩,照片和小哑巴完全对的上。
“我知道你想要啥,福利院院长的电话我发给你了,姓王,你别蛮干,有啥事随时联系我。”
我答应下来,挂断电话立刻给院长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女人,也就是王院长。
我详细讲了自己的来意,想找王院长了解下李雪在福利院的生活是啥样的。
她显得很吃惊,说:“她还活着吗?”
我说希望能和王院长面谈一下,王院长却直接拒绝了。
“有啥事在电话上都能说,见面就算了。”
据王院长介绍,2013年,她刚进福利院当社工,就对李雪的印象特别深刻。
“李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是半夜自己来的。”
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穿的特别破烂,身上都是伤,肚子挺的老高,不知道吃了啥。
她说自己叫李雪,安徽人,父母死了,没有人可以投靠,然后就晕了过去。
福利院经过抢救,保了李雪一命,身体好了以后,福利院的人都挺照顾她,但这女孩不愿意多说话。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竟然发现她为了争取留在福利院,主动靠近一个男社工。
后来两人果然出事了,搞出一桩大丑闻,福利院最后把事压下来了,但男社工还是被调走了,李雪成了福利院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女孩还真行,接受心理咨询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得咨询师精神崩溃,再也不能给人咨询了。
所有人都有点忌讳李雪,就把她单独监管起来。
但那阵子福利院的效益也不好,等着收养的小孩又多,福利院想办法让李雪被领养。
不久之后,有天下午来了个大鼻子外国老头,穿着一身红色西装,脸色惨白。
老头巨有钱,福利院的人都想着,哪个孩子能跟这样的家庭也算享福。
就把所有小孩都送到老头面前让他挑,也让李雪去了。
他一眼就看上了站在最后的李雪。
他走到李雪面前,拿掉了脑袋上的礼帽,俩人对视了一会,李雪竟然笑了。
老头拉了拉李雪的手,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李雪点了点头。老头就领她去办理领养手续。
王院长停顿了一下,说她当时反复说了李雪的问题,还有她之前的行为,但老头都不在意,就像这孩子是他亲生似的。
老头给福利院捐了一笔不小的钱,大家就都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其实不给钱,所有人也都盼着李雪赶紧走。”
王院长说,不过老头实在太怪了,所以她到现在都记得他。
老头带着李雪走的时候,当时的院长还留了个心眼,留了份他的背景资料。
听完王院长的讲述,我问她那份资料现在还在不在,能不能给我看看。
院长说可以,她通过微信拍照给我。
挂了电话,院长过了三四分钟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李雪入院时的登记表。
此外,还有领养人的资料。
从资料上看,老头叫哈恩(化名),德国人。
我用这个名字到百度上一查,竟然是个在百度百科上有名有姓的人。
据百度上说,老头小时候在纳粹集中营长大,从集中营出来后在大学读书,拿了哲学和生物两个博士学位。
哈恩的研究领域说的挺含糊,生化相关,但得过国际艺术大奖。
我问院长,还有没有其它资料。
她说,那得我们自己去查。
哈恩2008年来到中国,在南京某大学任教。2019年还有他的课程信息。
我对冯凯说,咱们得跑趟南京了。
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我开门一看,是王崇和李辉。
我说你们咋这么快都回来了,李辉说我就回去请个假,就又出来了。
“我等了这么久了,就是在等这一天。”
听了我和冯凯要去南京的计划,王崇在旁边听着,立刻制止我,说兄弟,你刚恢复还得在医院住一个礼拜,不在病房躺着也得天天去换药。
让你出来查案子,我都给主任医师打了保票,你这么一走万一出事责任都是人家担。
作为一个警察,我也不知道王崇为什么总有种大姨的气质。
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最起码等做完出院检查再走。
于是我和冯凯又上了王崇的破汉兰达,回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王崇说他和李辉还有事情要聊,先走一步。
送完王崇和李辉,下午一点半。
医院附近没什么吃的,我让冯凯点个外卖,来皖北这几天活受罪,人没抓着就算了,一顿好饭都没吃上。
冯凯打开外卖软件,问我吃啥。
我说,你想吃啥点啥,你点我请客。
冯凯说点啥外卖,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买就完了。
冯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靠在被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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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水鸟贴着河面飞过,最后停在河中央,落在一个漂浮的尸体上。
尸体穿着黑色的制服,乍一看像公务员,但胸前带了个金色的工作铭牌,铭牌上有北京XXX中学的校徽。
远处能看到国贸CBD大楼,但附近还都是建筑工地,原来的村落被拆除了,正在建住宅。
石子落入水中,惊动水鸟,扑棱棱飞起,翅膀在水中扇起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
河道上有一座简易的水泥桥,桥两侧的围栏更简陋,是用脚手架搭起来的。
因为总走大车,路边被压得都是大坑小坑,一点也不平整。
石子是从桥上扔下来的,有些打在尸体身上,有些打在水里。
桥上有一个人,他把自己的穿着耐克鞋的左脚,搭在围栏上,往下扔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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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哥,快醒醒,吃饭了,趁热赶紧吃,一会该凉了。”
我被冯凯摇起来,他买回来一些烤羊肉串、马蹄烧饼、擀面皮和鸡汤豆腐脑。说都是同城热搜榜上的地方特色小吃。
我用油酥馍夹了两串羊肉串,嚼起来咯吱脆,羊肉膻味更重,但是还挺香。
正吃着油酥馍,手机在裤兜里震了,拿出来一看,是我的朋友何典,是个很牛逼的黑客,在暗网上做生意。
我拿纸擦了擦油手,点了接听,问何典啥事?
何典问我,你怎么住院了?
我住医院的事按说何典不能知道,我挺惊讶,就问他,你怎么知道?
何典说你他妈是大红人啊,看下微信。
挂了电话,回到微信对话框,何典给我发了个外网的链接。
一点进去,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直播间,画面里,我正对着摄像头嗦油手指头。
“卧槽,这啥玩意。”
我拉着冯凯过来看,他正喝鸡汤豆脑,也入镜了。
仔细一看,这个直播间主播头像眼熟,是一个“库洛米”的头像,网名叫“绯红少女”。
一年前,我曾经在这个群里被人悬赏追杀。
今天的群公告中写着:“终极猎杀,8000赞开启。”
公告下面附了一个PDF文档,是被猎杀者的个人档案。
我下载下文档,点开一看,文档上写着:朴飞。
还附了一张几天前,我喝牛肉汤的照片。
发公告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杀我?
小哑巴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明晚22:00,街头猎人完结篇下统统揭晓,咱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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