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家出现一个半截烟头,但抽烟的人七年前就死了 | 街头猎人048
「街头猎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最近,云南的猛男餐厅火起来了。
新闻里说这个餐厅招揽了一些年轻的男孩,做一些搔首弄姿的动作,舔钢管,跟客人贴身热舞,用嘴给顾客喂食物。
这事我其实一点都不惊讶,以软色情吸引用户的事情太常见了,比如女仆店,甚至一些网游。
我感觉不太舒服是喂吃的,前脚舔完钢管,后脚嘴对嘴给客人喂吃的,感觉不咋卫生,搞不好还会染病。
我有这个担心,也和我不久前调查的一个事情有关。
上个故事我说了,我助手冯凯的母亲赵丹彤(我叫她赵姨),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我调取了她家楼上的监控视频,发现确实有人半夜在她家门口转悠,那人长了一张鬼脸。
赵姨找了个叫老屈的私家侦探,调查她被跟踪的事,机缘巧合,我也加入调查,跟老屈成了临时搭档。
我和老屈又检查了院子的视频,虽然没看到那张鬼脸的踪影,但是有其他收获。
在冯凯家楼下的花园边上,有一个跳舞的女人,大半夜,那人穿着粉色的裙子,越看越诡异。
老屈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太奇怪了。”
我说这像是前阵子外网特别火的一个都市传说,叫塞尔维亚舞女。
据说在塞尔维亚,有人在半夜看到一个女人,在街上跳舞,手臂呈T型,左右摇摆,像是一种民间舞蹈。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女孩,千万要跟她保持距离,因为她很危险。
如果她被人打扰,就会冲向打扰她的人,拿刀把那人捅死。
发现很多人都说自己也曾见过半夜跳舞的女人,有人传言这是一个被魔鬼控制的女人,如果你留心看女人身后的黑暗处,就能发现藏在里面的恶魔。
老屈看了一会儿,问你发没发现,这人像个东西。
我问他什么东西。
“你看像不像芭比娃娃。”
我看了一会,说你别说,粉裙子,还真有点像,但感觉还是怪怪的,说不上来。
那人跳了十来分钟,停下来之后,从树后面取走了一个三脚架,上面架着一个手机。
老屈说,原来这是个搞直播的啊。
我说对,也可能是拍视频,不管是啥,都是线索,上网搜搜就知道了。
果然,我在抖音上搜了一下半夜、跳舞、芭比几个关键词,排列组合了一下,找到这个博主,网名叫芭比奶奶。
这人发的内容也都差不多,都是整蛊类的视频,博主半夜在小区里装成跳舞的老太太,吓唬往来走动的人。
我查了一下,国外有很多这种整蛊路人的博主和视频,这个博主就是在模仿一个游戏角色,叫恐怖芭比奶奶。
这是一个密室逃脱小游戏,芭比奶奶是个长得像僵尸一样的老妇人,在屋里追杀玩家,玩家要在被抓住之前,从粉色的芭比屋子里逃出去。
老屈问我有没有一种可能,楼上看到那张鬼脸,也不是在跟踪人,跟芭比奶奶一样,只是为了整蛊。
我说这样最好,但现在还不能下结论,问问这个芭比奶奶,看她知不知道。
我在抖音上给这个博主发了私信,说想找她聊聊,跟她打听一个人,可以付费。
但是「芭比奶奶」就是不回我私信,与此同时她的视频都在更新,要不就是不看私信,要不就是不想理我。
老屈问我咋办。我说没办法,只能去堵她了。
「芭比奶奶」有固定的直播时间,不过她满北京乱窜,地方不确定,上哪去堵人还不知道。
我和老屈商量了一下,等她开播,我们确定地方就去堵人。
「芭比奶奶」的更新时间是凌晨一点,之前我俩一起簋街,吃了个点麻辣小龙虾,和一些烧烤。
老屈问我咋光吃烧烤,一盆子虾都让他吃了。
我说最近有点闹肚子,吃太辣可能抓不了人,光剩跑厕所了,影响工作。
我有一次在超市试吃熟食,就闹了好些天肚子,连床都下不了。
老屈说要不是后面有工作,高低要跟我喝一点。
我跟老屈也就认识了两天,发现他跟我认识的所有私家侦探都不一样。
干这一行的人,往往脑子活泛,不管跟谁都有一万个心眼,但老屈给我的感觉是憨厚,就像个邻居老头。
形象也很像,五十岁,矮壮结实,穿带领子的polo衫,长裤旅游鞋,看着就是个可靠的人。
老屈说他干这行二十年了,已经准备退休了,下个月就回陕西老家。
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他不会,手机就会接打电话,发微信,照相都弄不明白。
年轻人的心思,他也猜不透,一代人和一代人差别太大了。
“后浪推前浪,我被淘汰了,现在是属于你们的。”
吃完夜宵,老屈说他要先回车上眯一会,等「芭比奶奶」开播了喊他。
我说行,大概到一点左右,「芭比奶奶」上线了,过了一会儿,直播间就几百人。
画面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听着是在化妆和筹备,画面是一排铁栅栏,旁边是砖墙,还有冬青树。
我回到车上,把老屈喊起来,俩人瞅着屏幕,半分钟没说一句话。
老屈说这玩意上哪找人去,北京的小区个个都长这模样。
但是我发现好奇直播地方的,不光是我俩,还有她直播间的观众。
评论区已经开始猜是哪里了,昌平、顺义、石景山,说哪的都有,甚至开始争论。
但我注意到一个人,坚称这是XXX小区,这地方在亮马桥一带,798艺术区旁边。
那人说他父母就住这里,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绝对错不了。
同时又有人说这地方在牡丹园,他以前在这里住过六年。
这两人还分别说了附近的饭馆、路、和地标,听着还比较靠谱。
老屈说这可咋办,信哪个。
我说分头吧,你去亮马桥,我去牡丹园,有消息随时联系。
老屈说好,我俩就分了手,我开车走,他打车去。我跟老屈说,半夜在小区扮鬼吓人,直播时间肯定不长,咱俩得赶快。
北京路上的车很少,二十分钟就到了牡丹园的XXX小区,我以前在这附近上过学,对这里还算熟悉。
这是个小区,小区路很窄,两边停满车,恰好还碰到一个粪车在路中间抽化粪池里的粪水,把路挡住了。
我只能把车停路边,走着在小区里面找人。
老小区绿化一般都不错,但路灯黄不拉几不咋亮,风一吹,树叶哗哗响,走在树的黑影子里面,感觉还有点瘆人。
路上没啥人,走了有个七八分钟,就听见远处有一声男人的喊叫声。
我赶紧循着叫声跑过去,看见一个慌慌张张的人,穿粉裙子,手上提着三脚架,拐过弯,朝着我跑过来,就是「芭比奶奶」。
我几步上去拦住她,路灯下看清她,脸画的很白,但是个年轻女孩,脖子、胳膊、手上都有大片的刺青。
女孩很紧张,问我是不是保安,应该是在被保安追赶。
我说不是,先到我车里躲一下。
“你是来吓人的,咋把自己吓成这样。”
女孩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把发私信的事跟她说了,女孩说哦,私信她看了,以为我是骗子,就没回我。
女孩很警惕,到了我的车边,就是不上车。
我为了表示没说谎,把魔宙故事给她看了,还从车上把驾照拿了给她。
女孩看着驾照,说人看起来没问题,不过你不太上相,然后上了车。
女孩说她叫小象,就是做抖音直播整蛊吓人的,本来有个托儿陪她演。
结果托儿迟到了,现在还没来,倒是让保安的巡逻车撞见了,保安吓了一跳。保安反应过来就要抓她,她赶紧溜了。
小象问我想找她聊什么。
我之前就把拍下鬼面人的视频录下来,给小象看,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
小象看了一会,说不认识,但是她有不少coser群,可以现在帮我打听打听。
“你稍微等一下,我朋友都是夜猫子,晚上不睡觉。”
没过几分钟,有人回消息了,说这不是cosplay,而是一种哥特风格的妆,很多cos吸血鬼的人,都会画这样的妆。
群里的人说,虽然喜欢哥特妆的是个小圈子,但仅靠一张模糊的视频,还是没法找到人。
也就是说,小象这条调查线算是断了。
小象住在附近,我开车送她回家,到楼下的时候,小象问我上去坐一会不。
我说大半夜不太合适,后面还有事。
从小象小区出来之后,我给老屈打了个电话,打了三遍才接通,老屈说手机他总是弄不明白。
我把这边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问他那边怎么样。
问完就意识到我说了句废话,小象人在这边,老屈肯定啥也没找到。
但老屈说他根本没去亮马桥。我问怎么了。
“我回到积水潭赵丹彤家了,这边有情况,你也赶紧来。”
我开车赶往积水潭,路上跟老屈通电话。
老屈说他打车去亮马桥,还没走多远,就接到了赵姨的电话,说她们家进人了,让老屈赶紧过去。
赶到积水潭上楼,发现赵姨和老屈都在。
原来赵姨今天来家里取东西,发现有人来过她家,抽屉柜子床箱都被人翻过。
我问赵姨家里少没少东西,赵姨说她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少。
更奇怪的是,老屈去物业调取了监控,发现有一段时间,监控被人干扰了,什么都没录到。
从逃避监控的方法来看,上次是蒙着布,这次更专业,直接干扰了监控信号,说明这两次应该不是一个人。
趁赵姨没注意的时候,我悄悄跟老屈说:“算上前面那个变态粉丝邵伟,总共三四个不同的人暗中盯着她,这赵丹彤是个香饽饽啊。”
老屈说这事大概率没咱之前想的简单,咱们可能摊上麻烦了。
因为遇到专业人士,老屈明显紧张了,问我带没带摄像头检测仪,我说带了,但是在车上。
我把车钥匙给老屈,他从车上拿来检测仪,仔仔细细把屋里扫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我也在屋里检查了一下,在洗衣机旁边的转角,看见了一支烟头。
捡起来一看,是中南海香烟,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种,看着还很新,应该是扔的时间不久。
我特意问了赵姨,她抽不抽烟,最近有没有其他家里人来。
赵姨说她抽,但只抽女士烟,除了她之外,应该也没其他家里人来。
也就是说,这个烟头很可能是进屋那个人留下的。
我小心地把烟头捡起来,放进一个塑封袋,在没有其他线索之前,这就是唯一的指望。
赵姨说她还要录节目,把钥匙留给我俩就离开了,我跟老屈盘点了一下现在的线索:
1,有个画哥特妆的人,在赵姨家门外徘徊。
2,有人进入了赵姨家,屏蔽了摄像头,但是留下了一个烟头。
老屈说这就怪了,这么专业的人,摄像头都屏蔽了,却不把烟头捡走,这不科学啊。
我俩商量了一下,一致认定这个屋里肯定有东西,还得继续查,调查的方法就是蹲守。
我把屋子找到的烟头寄给一个做DNA检测的朋友,让她帮我测一下DNA序列。
老屈说他听说用DNA序列就能找到人,问我是不是。
我说这事我最近刚咨询过,理论上可行,但现实中不太可能。
首先是只有把DNA登记进系统的人,才可能找到。其次DNA库里的人太多了,一个个比对根本不现实。
但是如果把人确定到一个小范围里了,比如说三五个,对比起来不麻烦,倒是可以用DNA序列,把人从这三五个里面找出来。
决定蹲守之后,我俩连小区都没出,就把车停在楼下,我在车上守楼下,老屈在楼上守楼上,守了三天,中间我几次想换其他办法,都让老屈劝住了。
“别着急,有点耐心。”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有一辆白色的帕萨特停在楼下,这几天我已经把楼里谁开什么车都记下来,这是一辆陌生的车。
车停好之后,下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进门上楼,我给老屈发了个消息,让他注意一下,老屈说好。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我问老屈有没有情况,结果老屈没回答。
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上了楼,来到赵姨家门口,门开着,我进屋一看,里面没有人。
我赶紧出门,听见楼梯间有声音,跑过去一看,就是老屈,跟他一起的就是刚才上楼的男人,俩人在一起抽烟。
见我过来了,老屈招呼我一起。
我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老屈跟我介绍,说着这是陈恒,也是同行,之前就认识了,没想到在这碰头了。
我说最近是怎么了,捅了侦探窝了?
陈恒说他是来调查刘姨的,委托人是一个商业咨询公司,具体事情涉及商业机密,不能往出说。
陈恒没明说,但是从他的表现上看,雇主应该来头不小,涉及的问题也不是小问题。
没有名人是单纯靠当名人活的,背后往往都有些商业上的生意,也必然牵涉一些商业上的斗争。
但这不是我和老屈关心的,我们只要搞清哥特男孩,和闯入赵姨家的人是谁,来干啥就知道了。
陈恒已经跟老屈承认了,进入赵姨家的人是他,翻箱倒柜也是他。
因为早就来踩过点,发现了监控摄像头,为了不留下痕迹,就做了干扰器,在他进入的这段时间,屏蔽了监控的信号。
他进入赵姨家,是要找一些资料。
老屈说:“首先我要批评你几句,私自进别人家门。可是违反职业底线了。第二,你调查完都不把现场打扫一下,这也太不专业。”
陈恒说虽然他不能透露具体在查什么,但可以告诉我们,背后的事情太大了,相比起来,他进赵姨家就是毛毛雨的事儿。
老屈说,一个节目主持人,能出多大的事?
陈恒没理他,继续说没打扫现场的事,他想说的就是这个:
“我在屋里找东西的时候,听见门响了,有人进来,赶紧在柜子里躲起来了,一点声都不敢出。”
陈恒说他算好赵姨的时间,按说赵姨不会在这里,但是进来了一个人,来人的脚步很稳,但是声音很轻。
陈恒以前在武校待过,认识一些练过功夫的人,他们就是这么走路的。
那人在赵姨家里没有待很久,总共也就五分钟,然后就离开了。
陈恒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但也不敢逗留,也赶紧从赵姨家离开了。他这次来就还想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知道想要的东西。
我把陈恒手上的烟接过来,他抽的是硬中华,跟阳台上的中南海不一样。
陈恒说那人在屋里待了五分钟左右,也就是一根烟的时间。
因为陈恒干扰了监控,不光他没被拍进来,那个人也没有拍进来,长啥样,干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们三个都认为,这人应该是个狠角色。
抽烟的人没找到,陈恒却给了我们鬼脸人的消息。
“在小区里见到过那个人,个头不高,偏分,骑了辆复古小摩托,这么热的天,还穿的黑皮衣。”
因为职业习惯,陈恒习惯会记录下可疑的人和东西,他记下了哥特男孩骑的摩托车车牌——京AC7XXX。
这是自调查以来,指向性最明确的一条线索。
我赶紧找车管所的朋友,把车牌号发给他,帮我查查车主的信息。
十来分钟后,朋友发来了车主的信息,车主意外的是个女孩,叫王甘露,22岁,北京人,家住在青年湖。
我核对了一下照片,照片没化妆,但确实跟鬼面人是一个人。
王甘露家住在一个老小区,我和老屈上去敲门,出来一个大叔,问我找谁。
我说是王甘露朋友,来找王甘露。
大叔啪得就把门关了,说人死了,别来找了。
这时候老屈出面了,跟大叔说了几句好话,同年龄的人总是更容易沟通,大叔这才把我们放进来。
据大叔说,他是王甘露的父亲,王甘露母亲去世得早,她从小就很叛逆,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所以得知我们是王甘露的朋友,才很生气。
王叔管不了女孩,去年就把王甘露赶出去了,本来想以此逼王甘露就范,好好念书,找个工作,过正常生活。
没想到王甘露真不回来,在外面跟一帮小混混生活,更加放飞自我。
王甘露电话号码换了,都没给他招呼一声。
王叔也找过她,但是看到王甘露的妆容和打扮,就知道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尽管如此,王叔还是掌握了一些女儿的信息,王甘露住在呼家楼,团结湖公园旁边。
于是我和老屈又来到呼家楼,先去敲了门,发现没动静,只好守在楼下,等王甘露回来。
按理说,王甘露是非常显眼的人,只要一露面,我俩肯定能看见。但我俩从白天守到晚上,愣是没看到王甘露的人影。
我跟老屈说,这里离三里屯很近,没准王甘露去酒吧玩了。
三里屯我虽然不常去,但还算比较熟悉,有些地方有熟人,我让老屈继续蹲守,我去酒吧找找看,有事情随时联系。
三里屯这一片一共有六七十家酒吧,我挨个找肯定不现实,但不少朋友都在这一带活动,爱去酒吧,我把照片发给他们,让他们帮我留留心。
剩下的地方,我只能一家家跑,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找到王甘露 ,朋友们也都说没看到人。
我给老屈打电话,问他有情况没,跟之前的所有情况一样,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干脆也不打了,直接回来,见面跟他再做商量。
老屈并没有在盯梢的位置,我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他,于是上了楼,来到王甘露家门外。
王甘露家门居然开了,只有一条缝,我推门进去。
屋里的光线特别暗,我找到灯开关,开了灯,依然很暗,但是很凌乱,显然屋里有过打斗痕迹。
房间内打扮成一个暗黑系的风格,白墙,黑色的门帘和床单,黑色蝙蝠的装饰,像一个吸血鬼巢穴。
最夸张的是,屋里放了一口哥特风格的棺材,如果我猜得不错,王甘露应该就睡在这里。
我推开棺材盖,全身寒毛缩起来了,老屈躺在里面,面容惊讶,脖子有明显伤口,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血染红了。
我脑袋嗡了一声,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但依然沉下来,用手探了一下老屈的鼻息,没气了。
我立即报了警。
十分钟警察就到了现场,封闭了现场做调查,并把我带去派出所,做了很长时间的问询。
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丝不漏地告诉警察。
经过调查,老屈被认定死于枪杀,子弹从脖子穿过。
警察也跟周围的邻居了解了情况,邻居都表示太晚了,他们都睡觉了,什么也不知道,没听到什么异常。
警察据此和伤口状况推断,枪口装了消声器,而且整个死亡过程非常快。
警察在老屈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拍摄时间就在老屈死亡之前。
照片很模糊,但还是看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留着蘑菇头,眼窝很深。
老屈不太会用手机,但他死前用手机照到了凶手的脸。
后来,警察对比了凶手的脸,大致确定一个范围,结合我提供的烟头上的DNA序列,最后确认这人叫胡伟军,1978年出生,内蒙人。
胡伟军之前就因为抢劫罪蹲过监狱,后来还犯过盗窃罪,但是七年前,胡伟军在陕西蒲城抢劫一辆厢货,没想到这辆车非法运输爆竹,导致了一场大爆炸。
现场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胡伟军。
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胡伟军显然还活着,他骗过了所有人,甚至利用自己活死人的身份,游走在法律的空隙之中。
胡伟军的出现引起了警方高度关注,立即成立专案组,侦破这起持枪杀人案。
几天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派出所的人,是因为老屈的事。
原来老屈跟我撒了谎,他的名字叫屈直,陕西汉中人,但他的老家根本没有家人,老家的人死于一场洪水,包括他一个四岁大的女儿。
他跟我说自己要退休,但其实他根本没地方去,只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这一天的到来。
老屈这些年以来,都在给一个帮助女童的基金会捐款,应该是以此怀念去世的女儿。
这些天跟他相处,认识老屈,这个其貌不扬,也不太聪明的中年男人,是我最近几年最大的幸运。
派出所联系我,是问我愿不愿意帮忙处理老屈的后事。
我说愿意,老屈的尸体在殡仪馆,我要协助把他送到火葬场,烧完之后,领走骨灰。
我准备把老屈的骨灰送回陕西,撒入家乡的河里 ,兴许他就能和女儿再次见面。
意外的是,赵姨也来了,想想她是老屈的最后一个雇主,老屈死在工作里,她来也应该。
和她一起的还有个中年人,除了头发不多,跟冯凯很像,应该就是冯凯的父亲。
我和赵姨、冯叔打了招呼,我想把老屈的事跟赵姨说说,但她显得没耐心,只是说老屈后事花的钱,我不用管,他们承担。
我说不用了,钱不多,我出就行了。
冯叔看出我不高兴,说这也是他们的心意,也是该尽的责任。
我依然把王甘露的事情告诉赵姨,这是老屈的工作,我替他完成最后一步,他一直都是一个可靠的人。
事情很顺利,只不过在说起王甘露的时候,我注意到冯叔脸上,短暂出现了一个不自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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