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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之魅115】【我的老师11】校庆征文9:我的恩师刘玉贵∣66届初中校友贾福星

2017-05-02 贾福星 殷红的实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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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恩师刘玉贵

66届初中校友  贾福星

刘玉贵老师,1939年出生,河南省原阳县人。1959-1963年在开封师范学院(现河南大学)外语系学习。1963年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到郑大附中(现河南省实验中学)任教,是我校首位英语教师。之后一直在我校从事英语教学工作,1998年退休。图为刚参加工作时的刘玉贵老师,照片由我校83届初中、86届高中校友刘小波提供。

从小学进入附中(编者注:原郑州大学附属中学,现河南省实验中学),同学们像是又找到了另一片天地。不同学校的尖子生云集,大家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新奇和兴奋。


教室在教学楼西头朝阳的一楼。宽大的教室,明亮的大窗。大家翻着刚刚发下来的课本,没有人说话,只听见沙沙翻书页的声音。“欢迎刘玉贵老师!”班主任方正晖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大家抬起头看见方老师后边站着一位年青帅气的男老师。这时,刘玉贵老师走上讲台,用英语开始自我介绍。我看到刘老师白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脸庞微胖,洋溢着年青人的朝气。他说话缓慢,英语发声重口型,面带几分羞涩的神情让我对他顿生好感。过后我才知道刘老师刚大学毕业,教授英语课。刘玉贵老师是我们进入附中的首任英语教师。


英语是我们刚进中学的一门主课。能说一口英语对我来说是太新奇了。一本薄薄的初一课本,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次对外语的感知。

2016年,在66届初三(1)班毕业五十周年聚会上,贾福星(右)校友与刘玉贵(中)老师、李庭范(左)老师合影。

第一节课上,刘老师就从A、B、C等字母开始把我们带进了英语世界。刚开始学英语,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地方,觉得英语和汉语拼音写法一样,只不过发音有区别罢了。记得第一次考试,内容是默写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写到Y的时候我记忆断片,急得满头大汗,不由瞟一眼同桌的卷子,同桌已写完,我这一眼正好看到了那个Y,迫不及待得写了上去,这次考试得了满分。有一次我看刘老师的成绩夹,我名下已有一个一百分了,我高兴至极。


刘玉贵老师教课认真投入,板书整齐,每个单词的读音都反复示范。但我对英语语法,一直如坠云雾,我试图用汉语拼音来记英语,但依然失败告终。有一次,我向刘老师请教英语和汉语拼音的区别,刘老师给我反复讲了它们的不同,并告知一定要记牢单词,什么过去时、现在时、进行时等语法应用一定要用准。可是,我的脑子就象顽石一样不开窍。


由于贪玩,我还把英语单词记得似是而非。第一次中考,我就考了个不及格。上学以来,我还很少碰上过考试不及格的现象。我们班这次中考有一半没达标。记得刘玉贵老师给我们上讲评课时,讲着讲着,就潸然泪下,听说他回到教研组还大哭了一场。我们听说后,见到刘玉贵老师都感到惭愧自责。此后,轮到上英语课时,大家大气都不敢出,课堂秩序绝对地好。后来,我们班英语逐渐地缓过了劲,大家在刘老师的指导下把成绩逐步提了上来。这时,刘玉贵老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贾福星校友部分中学同学的照片。图中十一点方向为贾福星校友。

刘老师对工作的敬业精神,我现在想起还是无比敬佩。唉!我这不争气的学生那时净给老师丟脸了。我的英语成绩一直不理想,初三中考后面临毕业考试,我才对我刚及格的英语成绩警觉了起来。有一次,我在宿舍楼旁遇到了刘老师。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马上就要毕业升学考试了,你的英语成绩会影响你升学,英语学习没捷径可走,一定要把单词、语法记牢,不下拼劲是学不好的。他还举例说,初三下学期有一篇英语课文叫‘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篇课文单词量大、难度高,你背东西有一股灵性,因此,你一定要发挥你的特长。”


从这之后,我开始对英语下起了苦功,下决心要拿一个好成绩。从写到背,我的英语成绩提高很快。初三毕业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们班英语平均成绩达到了年级第一。我问刘老师我考了多少分,刘老师用手指给我打了个“九”的手势。我看见刘老师高兴得满面红光,我想终于把英语这一科给拿下了。没有刘老师的教导,我怎会拿到九十分的成绩,那些天我一直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


毕业考试后,我们班被安排到花园口常庄学农,刘玉贵老师是我们班的带队老师。记得那时天热得厉害,有一次吃过晚饭后,刘老师说“咱们去游泳吧!”。因常庄离水库还有一段距离,我记得我们选择了在常庄北边一条大渠中游了起来。酷夏的夜晚,闷热的天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在大渠中我和刘老师还有我们班几个同学游得开心极了。大家的欢喜雀跃把师生之间的亲密关系演绎到了极点,以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次和刘老师一起游泳时的快乐。

1967年,贾福星校友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留影。

常庄劳动后,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同学们就停课闹起了革命,什么批“三家村”、批“清官”、“破四旧”等一桩桩的事纷至沓来。

 

“破四旧”时的一个傍晚,很多人聚集在学校图书館旁的附中大道上,燃起一堆大火,烧的是从学校图书馆清查出来的据说“有毒”的书。那堆火烧起了一丈多高,我们围在火堆周围,火光把我们的脸照得通红。那时,学校和老师也不敢管学生了。我想:“现在就是好,既不用整天死啃那些书本了,也没有什么老师管着我们。”当时大家的心情就象被扎破了的气球一下放松了许多,我们成了脱缰野马了,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魚跃”的感觉。

 

为了吃饭方便,我和班上几个男生就从宿舍楼搬到离食堂不远附中大道西边一排平房中住了下来,一大间平房,就摆了几张双人床。记得当时在学校常住的有杨建新、叶玉成、孟宪新、徐仿舟、刘新春几个人。闲极无聊,有一天,我和同学叶玉成商量,“咱们去学校图书馆弄点书看看吧。”叶玉成满囗赞成。

1971年,贾福星校友与同学刘梅莉合影。刘梅莉,我校66届初中校友,贾福星校友初中的同班同学,1975年与贾福星校友结为夫妻。

晚上,校园一片漆黑,附中大道有盏昏黃的路灯亮着。十一、二点,我和叶玉成偷偷摸到了校图书馆。我正考虑咋把图书馆的门弄开时,叶玉成说“你看图书馆里有人,还亮灯呢!”我一看图书馆的一个窗透着莹光灯的光。我和叶玉成壮着胆子来到图书馆大门前拍了几下。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是刘玉贵老师,原来学校派他值班看守图书馆。刘老师看到我俩就问有啥事,我说闲得没事干想找几本书看看,没想到刘老师竟满口答应了。因刘老师教我们英语、又和我们班同学关系密切,我和叶玉成胆子就大了起来。图书馆里,一排排书架,架上图书尽管有分类编号,我们还是不知从何找起。刘老师说“你们看啥书啊!”我说“小说类的吧!”。刘老师就给我们指点小说放的书架位置,他又打开了屋内大灯以方便我俩寻找。我记得我从书架上翻出的书有:国内的《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李自成》、《三言两拍》、《梅兰芳午台生涯》等,国外的有《静静的顿河》、《高老头》、《唐诘柯德》、《联共党史》等。最后又把《娜娜》翻了出来,我问刘老师这书写的啥内容,刘老师简介了一番,这是我第一次接融《娜娜》。最后,我们又把《绞刑架下的报告》扔到了我们要的书堆里。

 

从那以后,我就抱着这些书读了起来。在那个“运动”盛行的时代里,一有空闲,我便与书为伴。有的书我读过好几遍。当时我读的《红楼梦》都是竖排本的,以至于后来我再看橫排本的己不习惯了。那时晚上读书,早上八、九点才起床,中午吃过饭后接着再读。我对文学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我又去了图书馆好多次,拿的书就没再还过,比较精品的书我都私藏了起来,直到一九六八年九月下到罗山当知青时,我还带了半箱书去。现在想想那时能读这么多书,我还真得感谢刘玉贵老师对我的网开一面。虽然读的书并没有人们常说的“书中自有黃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读书的习惯到现在还一直伴随着我。在罗山下乡农忙时,我还点着柴油灯在蚊帐里看书,把蚊帐弄得油黑一片。读书让我学到了许多在学校里没学过的知识,开拓了眼界,提高了对社会的认知。就连我的老伴也跟我一起养成了读书习惯,我们两个见新书必买,有奇书必寻,仿佛是一对“书痴”了。

贾福星校友的儿子贾朔,系我校92届初中校友。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学院,现在南航河南分公司工作,任教员机长。

记得一九六九年在罗山打秧草的时候,天热得像闷在澡堂里,我在我们知青厨房烧火做饭,热得光个膀子烧会儿火就出来到紧邻厨房的池溏里洗一下。我远远看见一个人从田埂上向我们队走来,等我看清来人面孔时我大吃一惊,原来是刘玉贵老师。我马上跑上前紧握着老师的手,一阵寒暄后才知道刘老师是为一件事到新建队来搞外调的。在农村,我能见到曾教过我的老师,那份师生情更是油然而生,倍感亲切。记得那天我烧火蒸的包子又大又白,刘老师和我们十几个同学吃得别提多高兴了。

 

从农村回来后,我还时不时地想念着学校、老师和同学,再后来结婚生子。儿子小学毕业的那年,我铁心要求儿子报考附中,一定要把我在附中没办好的事、没上完的学给我找回来。那一年儿子成了河医附小唯一一个考入附中的学生。当时把我高兴坏了,心想“我回不去附中了,就让儿子替我再走一趟吧!”


儿子在附中上学时又遇到了我的恩师刘玉贵老师。儿子问我咋称呼,我说在课下叫爷爷课上叫老师。儿子开家长会时,我在刘老师家里吃了一顿饭,记得吃得是“猫耳朵”。我做梦都没想到此生还能在母校、在教我的老师家里和老师同桌吃饭。

2016年,我校老三届校友回母校举行“感念师恩”大型聚会活动。图为参加聚会的66届初三(1)班部分校友与刘玉贵(前排右五)老师合影。后排右一为贾福星校友。

儿子上初二时,一次回家告诉我,因在班上和同学发生争执,把同学给打伤了。真是没有想到,过去我在学校给老师添乱,现在又轮到儿子给老师添麻烦,当时我气得头都晕了,急忙和老伴赶到学校。我见到刘玉贵老师问怎么办,刘老师说这事我知道,我给他们班主任说一下把事情处理好。天灵地灵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在刘老师的协调下,事情处理得很圆满。


一九九五年,我儿子升学考试,考场就设在附中教学楼。那天上午,我和老伴陪儿子来到了学校。在校门口遇见了刘玉贵老师,因学校离家远,加上下午还有一场考试,时间很紧,就决定不回家了。刘老师说不行就到他家吃饭,怕给老师添麻烦我谢绝了。刘老师把我们一家三口带到他的办公室,开了门:“说你们在这休息吧,我还要去监考。”我忙说:“谢谢老师。”他摆摆手就去忙了。看着刘老师的背影,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师生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用一个“谢”字怎能表达得了。

2016年,在毕业五十周年同学聚会上,我又一次见到了我的恩师刘玉贵老师。他已退休,满头白发但身体健康,精神良好。回想起初见他的情景,我紧紧握着刘老师的手,多少情意尽在那两眼对视的不言中了。

本文作者:贾福星,1950年出生,河南省商丘市人。1963-1966年就读于我校初中部,系我校66届初中校友。1968年9月作为知青从我校下放至河南省罗山县城郊公社双元大队。1972年元月回郑参加工作,先后在市交运公司、郑州自动化控制设备厂工作。他兴趣广泛,爱好音乐、器乐、书法、写作、文学、绘画等。他性格豪爽开朗,热衷于公共事业活动。工作期间敬业爱岗,曾荣获市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曾任单位车间主任、部门经理、科长、副厂长等职、2010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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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贾福星

文字校对:王改玲  王  芳

编辑/排版:殷  红

排版指导:冯  辉 田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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