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之魅215】【实验体育27】实验田径8：实中田径场上的那些健与美 ∣ 程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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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实验眼”推送的是“实验田径”系列第8篇文章《实中田径场上的那些健与美》，来自92届初中、95届高中校友程蕴。这是“实验眼”第456期文章。

程蕴校友在我校就读时是校田径队队员。她说：“这是个周末，送儿子上围棋课。儿子上课后，闲来无事，不知怎地回想起中学时的生活，尤其是发生在母校运动场上的一些人和事，于是就在手机上写下了这些文字。”的确，中学生活是令人难忘的，有人说它像五味瓶，里面装有酸辣苦咸甜；有人说它像一条小溪，荡漾的有笑声，流淌的也会有眼泪；有人说它像一幅画卷，既有憧憬的美好，也有困惑的烦恼。令人惊叹的是程蕴校友的文笔如此细腻清新，她笔下的运动场、那些人儿，我竟然都是熟悉的，孙小平、孙宏图两位老师，田园、“葛大壮”、刘瑞娟、沙起等校友，还有老食堂、铁栏杆、老歪柳、苜蓿花......本期文字校对老师、我的同事闫玲老师评价说：“本文情文并茂，可圈可点，余香满口。”

感谢程蕴校友！

“实验田径”系列往期内容回顾：

实中田径场上的那些健与美

92届初中、95届高中校友

程  蕴

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学校运动场大门。照片中大门入口不远处就是本文作者文中提到的老歪柳。老歪柳及周边树木于1998年冬季因运动场升级改造被移走。

我在实验中学读书的那六年，田径场还是煤渣跑道，足球门后面有树，跑道上长草，弯道深处荒草丛中有啄木鸟之类的小动物出没。尽管如此荒野，好像疏于管理的样子，但是对于心里长草的青春期孩子，这个田径场就像是个秘密花园，盛得下各种小心思，安放了各种喜怒哀乐。

记得那时候，田径场边一圈蓝色油漆的铁栏杆，大概一米三四那么高吧。这高度，对于高中的敏捷男生来说，是秀身手的好道具：助跑几步，单手一撑，飞身一跃，人就过了栅栏。这高度，也是坐看风云、指点江山的好用具，记得体育老师孙小平傍晚田径队训练时，坐在两段栏杆的水泥柱上面，那坐姿，只有她跳高运动员的身体柔韧性和协调性才能摆得出。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麻秆——，别耍滑头，认真做到位。”然后，麻秆就乖乖做一组标准得可以录像做教材的后蹬跑。麻秆的名字叫董伟强，跳高运动员。麻秆是外号，可是外号比真名还响亮，响亮得直到毕业写纪念册，同在田径队却不同班的我才知道他的真名。

上世纪90年代初期，校田径队队员在运动场边休息。队员们所倚的就是本文作者文中提到的铁栏杆。照片背景的建筑物就是本文作者提到的当年的学校食堂。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实验中学的田径场给了我们这些被学霸在教室碾压的成绩平庸的学生一个可以闪光的场所。记得高中时，到了体育课达标考试铅球时，“葛大壮”如明星一般出场了。葛大壮，高中时身高两米，体重200，田径队主攻铅球、铁饼，因此得名“葛大壮”。全班男女围在一起看“葛大壮”表演，他还兼任剧务，挥着手不停地喊“后退、后退”。只见他把铅球托在掌上夹在一侧脖子下，抬腿，滑步，一声大吼，人群一片惊呼，铅球已超出了满分线好远好远。他还犹自摇头，自言自语似的说“这球太轻，不凑手！”傍晚，田径场主席台的大灯打开了，我们会看“葛大壮”拿着铁饼在大灯下摆一个造型，灯光投射出他的影子就是米隆的《掷铁饼者》。要是旁边栏杆上端着饭盒边吃边看的住校生们叫好，“再来一个！”，“葛大壮”就丢了铁饼，换个姿势，地上的投影又是活脱脱的《思想者》。

1992年8月，本文作者程蕴（前排左四）高一时就读的二班在运动场上进行军训。

说起田径场的美，怎么少得了那棵老柳树呢！四百米起点南边，有一棵老柳树，歪的，树干与地面大约呈50度角。老歪柳的存在似乎与田径场的风格不搭界，但是我那时候傍晚训练，站在200米跑的起点远望，总觉得老歪柳就像个驼背老爷爷，慈祥，安稳，还有点儿仙气。这棵老歪柳见证了多少届运动会的盛况啊，又有多少同学尝试过爬上老歪柳啊！

田径场弯道深处的荒草丛中，春天有紫苜蓿花开，秋天有野菊花开，刘瑞娟说，她还在那儿发现过花生苗。记得高中住校，国庆节前后，傍晚，我和田园在弯道弧顶聊足了当天各自班上的八卦，孙宏图老师在那边终点处大吼“你们俩歇够了没？”我们俩赶紧再跑一个150米变速跑。当天的训练结束了，“渡头余落日 ，墟里上孤烟”，田径场西边食堂烟囱一烟直上。这个时候，我悄悄地又溜回弯道深处，摘一大把野菊花，趁着夜色掩护，带回女生宿舍。到了宿舍，自有沙起她们贡献出玻璃罐头瓶之类的花器盛花。

上世纪90年代，学校运动会上的跳远比赛。

天朗气清的时候，全校师生都在上午十点在田径场做广播体操。这是场盛会！我那时候最喜欢做“体转运动”这一节，转腰，伸展胳膊，长马尾辫甩起来，眼风扫过，老歪柳的枝条在风中轻荡，天上好像是一只鹭飞过，咦，隔壁班上那谁谁怎么没见，那谁谁今天穿了件新衣裳很好看......记得高三秋天，有一次在田径场边，对着足球场上一大片金黄色的枯草，刘瑞娟对我说：“你之前给我看的你写的诗‘百花相继残，莲蓬香渐断。衰草连天雁南去，何日再回还？’中，我觉得‘衰草连天雁南去，何日再回还’这两句最好，意韵悠远。”

俱往矣，二十多年了，我再没有见到过一个开满紫苜蓿花和野菊花的田径场了。

作者简介：程蕴，1989-1995年在我校就读初、高中，系我校92届初中、95届高中校友。现在广州做公务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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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程  蕴

图片：殷  红  程  蕴

文字校对：闫  玲 张文慧

编辑/排版：殷  红